神马文学网女儿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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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他说，叫你去给他带娃儿呢！” 父亲说这话的时候用眼睛的余光瞟着母亲，一对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夫妻，相濡以沫，察言观色已是娴熟至极，但仅及于她。婚姻和爱情在他们心中已是一种生活的习惯，非如此不可，谁也离不了谁。大家长作风的父亲，有时也有民主之风的。 “我想，童儿也会叫我去带娃儿的。”母亲对父亲说。 “你说不去吧，自己的孙儿没有人带也是不行的，他们两个都要上班。再说，我们不是早说盼着抱孙孙儿吗？你看，和我们年龄差不多的，早就抱上孙孙儿了，脸上那个笑呀，我有时也有点受不了。谁不希望一个家开枝散叶，儿孙满堂呢？还是得去。” “我走了屋里啷个办哟？家里没有个女人怎么行呢？” “怎么不行呢？我照样把田里地里活儿做起走，不得比别人孬嘛。我自己做饭，自己洗衣服，过得苦一点而已，为了孙儿吃这点苦也是值得的。” “你自己洗衣服？我还不晓得，怕穿起像个叫花儿一样。你又有病，治了这么久老是不见好，唉！我走了你一个在屋里，照应的人都没得。” “我一走家不像家，琴儿和忠还没有结婚，他们两个啷个办嘛？特别是那个忠，东晃西晃，这么多年了，没有找一分钱，净是找一分钱用一分钱，将来啷个办哟？！”母亲接着说。 父亲一听到说我弟弟，就火冒三丈：“那个狗日的，不听老子的话呀，要是听我的话，现在娃儿都有了。” “我又不敢坐车，坐车就晕车，坐过去都是要死不活的了。将来，给他们把娃儿带大点，又要坐车，想起都怕。” 母亲接着说：“说起带娃儿，我都带熵了。带童儿那个时候，你还记得不？他又横呀，一天都要背，背得腰酸背痛的，又只要我一个人背。肩上都背起茧巴了。他的尿流在我身上和我身上的汗水绞在一起从来没有干过。还是做老汉儿安逸！火石又不得落到你脚背上。” 最后父母还是一致同意给我梅带小孩。我听说，我有一位叔叔或者婶婶反对来给我和梅带小孩，他（她）说：“恁个远，你去给他们带娃儿，要是媳妇对你不好，又凶又恶啷个办。他们有钱自己请人带嘛。”父母相互说：“自己的孙儿要去带，那怕是媳妇对我们不好也要去的，就是屎也要不怕臭，要吃下去。” 父母辛苦了大半辈子，也没有什么理想，只有一个念想，希望儿女们都过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