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分子与狗与中国文化之关系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7 17:53:57

知识分子中是不排除有狗存在的,要不然鲁迅先生没必要痛打落水狗。在中国文化里狗化的知识分子大有人在。鲁迅先生在《野草》中做《狗的辩诘》一文,人不如狗,狗到是还比人强,我想,先生不是在批评某些平庸之徒,而是抨击知识分子中的那些狗们!在我们悠久而深厚的文化里,流传着这样的两条文化脉络,怎样成为知识化的狗,和怎样依靠知识暂时坐稳狗的座位。中国的可悲,不是大众的暂时麻木,而是知识分子对狗的位置地争抢,本来应该承担历史使命的人,利用知识来对抗历史,成为某些历史时期既得利益者的走狗。

知识分子沦落为狗,在初期大抵是痛苦的,某些人年轻时也有理想、有拯救之心,要济世、要扶助苍生,因为中国的文化传统里是要求知识为正义与真理所用的,他们的社会现实与内心理念之间产生冲突,后,生存的更好之心终于战胜正义真理之心,混世起来。做狗才能生存的更好?其实不然——知识分子人格之出卖,正是最大之死亡,有的人活着,但他已经死了,他们已经死了,但还贻害众生。

因此,在中国的知识分子中分出明显的三派,泾渭分明,甚至有两派针锋相对,血杀与仇恨交织,彼此对立,交割为中国文化传统里不可不说的公开秘密。

其一文人,秉承知识之要义,坚持纯洁,伸张正义,穷也兼济天下,生死之间,很可感动苍生。他们为真理生,为真理死,为坚持的信念屈辱地活着,没有私人的目的,因为知识中自有叫他们坚持的力量。知识从本质上讲是向善的,然而在中国的知识中却更有另一方略。知识成为知识者的责任,懂得的越多,越应该做事,应该说话,孔孟如此,老庄看似不通此道,但终究在为这一派知识分子内心疗伤一面上尽职尽责!中国文化向前突的劲头不猛,因为这一派文人把大多数时间浪费在打狗上,而狗又往往很会依靠主人来咬人,咬死这一派文人。

其二文人,终有知识,倍尝人世辛酸,猛然悔悟,知识之重担艰已,非一二之狂徒所能担负,不如利用知识,游耍人生,然而人生如浮萍在水,时时涌上的不安定不安全之意识冲击此辈,使其必找其依靠。然而此一依靠必不是真理之虚幻依靠,而是现实之高位者,现实之权利依靠。知识本来是用来规范权利指点权利的,而后竟成为权利之大依靠,则久之相互利用,共同迫害要求规范权利之知识分子,最终沦入狗的路子中去。后来,有些狗尝到肉的甜头,突然想起身后之事来,未曾填沟壑之前大要给子孙们留下些怎样做条好狗的文化来。他们也成中国文化传统中之一派。

其三文人,年轻时或许也有救世之心,也要冲突,也要叫喊,后来某某处受些打击,挨了黑棒子,不去讨个说法,到是安分起来。安字很有意思,有个房子,有个女人,为安。第三类之文人成为中间派,他们的理想是有个可以在里面拉粑粑的房子,有个还看得过去的女人,然后过起分内的生活来,他们自我认为的分外的事,多是不去理睬,茶船鱼鸟,养花养草。这一文人多喜好风花雪月,吟诵“安得广厦”时他也知道振奋,一旦需要为此一“安得”付出时,大抵说出我有儿有母的话来。中国文化里一向有这样的温柔之风。

文化之间是有撕杀的,其一文人鄙夷其二文人,其二文人往往要暗地里以主人的名义狠咬其一文人,其三文人会看热闹,甚至不看,养花养鸟,真想看争斗了,就斗斗蟋蟀,老北京的蟋蟀好!蟋蟀好的地方又何止老北京。知识分子彼此争斗,知识分子彼此看热闹,中国文化大抵是这样热闹、汹涌、膨胀的。

其一文人又分为两派。一派痛打落水狗,在中国文化史上留下豪壮的打狗一笔。另一派大抵是不愿意把狗看在眼睛里的,与这样的狗斗,打赢了狗只落一嘴狗毛,打输了狗,竟然连狗都不如。优秀的知识分子让狗们畏惧,因为他们身上特有的正义之气而震慑那些狗,狗是看不习惯的,因而要咬。要咬这些知识分子,是要讲伎俩的,故,中国的文化历史中有文字狱一类的浓重一笔。狗们也是塑造文化的,多么有趣,或许连他们自己都觉得荒诞——但这却是一个民族的悲剧。

知识分子打狗,则也成为一大经典,邪压正,讲求策略,正震慑邪也要有方法,有规划,要按部就班,要立足长远。后来知识分子们突然懂得一个道理,不要打具体的一只狗,因为狗急跳墙,狗们要咬人从来不讲求法律,讲求根据,他们蛮横如疯狗。但,这样的狗不能不打。优秀的知识分子明白,要先把这一派的狗揭露出来,让人民知道他的坏,知道他的走狗行径,打狗就要打群体的狗——先告诉人民他们是狗,然后让集体的正义来审判。狗们也知道自己是狗,当打狗的棒子没有到自己的头上时,他们只是心虚,尚不敢借助主人的名义来咬知识分子。然而,我们又不得不审视这一样的狗的主人是个什么东西!

中国文化,大抵是这三脉,三脉之外,少有建树!不知是不是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