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西口 第九章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9 18:58:54

★ 秋语呢喃/编辑 ★

走西口 第九章

第九章
一.
郊外。
马志山紧紧抱着左武龙,左武龙也是紧紧地抱着马志山,两人就像一对即将分离的兄弟似的,多年的情谊却要在今天离别,谁心里也不是滋味。
马志山把经常带在他身边的十字架塞到左武龙的手里,道:“左。也许我们这一别今生今世就再也见不到面了,你的大恩大德我会永远记住得,我没有什么送给你的,就把这个留给你吧!这样上帝就会永远伴随着你保佑你。”
左武龙也把一双王英兰纳的鞋垫塞到马志山的手中,道:“中国人讲究礼尚往来,你既然送我这么珍贵的礼物给我,我也不能让你空手而归,这是什么也就不用我介绍了。拿着,你们洋人的皮鞋太硬,对脚不好,抻[1]上它,走起路来就舒服多了。”
马志山看着这双在这里再普通不过的鞋垫,满脸的泪水流了下来,他真得没有想到在这个疯狂排外的国度里竟然还有一个待他真心的中国好朋友,一时感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周世淳从远处跑了过来,慌慌张张地说道:“快!团民已经出城开始搜捕漏网的洋教士们了,快叫马大夫赶快走。”
左武龙拍了拍马志山的肩膀:“赶快走吧!”
马志山再一次紧紧地抱住左武龙:“左,到了美国后,我会写信跟你联系。”
“知道了,快走吧!”
等左武龙和周世淳回到家时,立刻傻了眼。
一大群团民把他们所有的家人包括蒋斋书在内围在一起,脖子上架着明晃晃的大刀,一个满脸横肉的团民首领横在凳子上正大口大口地喝着酒。
“你们这是干什么?!”周世淳厉声呵斥问道。
那个团民首领懒懒地抬了下眼皮,冷冷地说道:“左老板,我们见过面的。真是让我们看走了眼,当初还以为左老板是个深藏不露、大仁大义的汉子一个,没想到却是一个人面兽心、两面三刀的卑鄙小人,真是让我们大失所望啊!”
左武龙很干脆地说道:“别饶来饶去的,有啥话就明着说。”
那个团民首领放下手中的酒碗,继续说道:“好!那我就问你,现在那个洋教士在哪?我知道他现在走得不太远,派队人去追应该还来得及,只要你能告诉我他现在是从哪走的,我就放了所有的人,如果左老板坚持不肯配合的话,那我就只能把他们当作是二毛子处理咯。”
周世淳满脸的愤怒,厉声道:“卑鄙!抓不到人就使这一招,我还以为义和团的团民个个都是侠骨热肠的绿林好汉呢,原来也有你们这帮无耻之徒。”
那个团民首领似乎也不介意周世淳这么去说他,呵呵一笑:“兄弟言重了,现在的局势你们都很清楚,神助拳,义和团,只因鬼子闹中原:劝奉教,真欺天,不敬神佛忘祖先。女无节义男不贤,鬼子不是人所添,如不信,请细观:鬼子眼珠都发蓝,神发怒,佛发愤,派我下山把
法传。我不是邪白莲,一篇咒语是真言。升黄表,焚香请下八洞各神仙。神出洞,仙下山,扶助大清来练拳。不用兵,只用团,要杀鬼子不费难。烧铁道,拔电杆,海中去翻大轮船。大法国心胆寒,英美俄德哭连连,一概鬼子都杀尽,我大清一统太平年!我们义和团的口号你们想必也应该知道,我也就不多个啥,就是希望赶快告诉我那个被你们放走的洋神甫从哪走,说了一切平安无事,不说一家可就要遭血光之灾。”
左武龙就是左武龙,他扬天大笑了一声,看了看周世淳一眼,道:“笑话!你真是小看左某了,左某并非像你想象中那样,你以为左某是那种会向人屈膝求饶的人吗?错了!完全错了!左某现在这双做饭的手以前不知道杀过多少洋鬼子,估计你们所有的各位杀过的洋人加起来也没我的零头多,按理说我比你们更恨洋人才对,但是我很清醒,我知道什么样的洋人该杀,什么样的洋人不该杀。韩默理纵容教民横行乡里,欺男霸女,天理不容;这种人杀他一万次也算便宜了他,但是我认识的那个洋神甫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而且对我对我们所有从左家庄过来的人有恩的大好洋人,我绝不能让他受到半点伤害。兄弟,你们所做的一切想法是对的,但是做法却是错的,也许你不会相信我所说的当然可以。不过我们的老祖宗说过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你们现在借着杀洋人的名也杀了不少无辜的百姓,我想说什么兄弟你也明白,该到了清醒的时候了。”
那个团民首领哈哈大笑:“左老板果然是个人物,兄弟我好生佩服,我敬重大哥你这个人,若是平时就冲大哥你这句话,我愿意跟大哥义结金兰,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左大哥你的话我信,的确洋人里也有好人,可你想过没有?就算是我这么想,能改变得了整个大清国到处杀洋人的局面吗?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只能选择坦然接受,大哥,我本来也不想为难你,你只要告诉我那个洋神甫是从哪里走的便可,剩下的事情那就是我们的了,而且我也保证从今往后也不会再有任何团民敢打扰大哥,大哥也是生意人,这样的买卖应该很划算得来吧!”
左武龙郑重其事地对他说道:“你太小看我了,兄弟。商人做买卖的确是要看自己能不能赚,但是衡量能不能赚的标准可不是光靠用钱用命去衡量,人这一生其实有比功名利禄荣华富贵更重要的东西存在,那就是情义。我左某活了快大半辈子的人,非常情义在我心中的位置,我绝不会做出背叛情义的任何事情来;但是如果你要因此而伤害我亲朋好友的话,我告诉你哪怕你就是去了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周世淳慷慨激扬道:“我也是,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家人,但是出卖对自己有恩的人我也绝对不会去做。”
蒋斋书也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勇气,壮着胆子道:“做为一个读书人,我也深深能理会到忧国忧民忧天下的道理,两年前我参加科考的时候,曾经也和许多一起参加科考的同仁们一起给皇上上书,要求我们的朝廷能够奋发图强,可惜变法失败,我以为我们中华就此会成为列强的附庸,直到我见到了你们,我再一次看到了中华的希望,看到了我们中华儿女不屈的顽强精神,但是我也看到许多你们屠杀无辜百姓的罪行,我一度很彷徨,这就是我所看到的希望吗?在驱除那些可恶洋教士的同时,也毫不怜悯地拿自己的同胞开刀,二毛子固然可恨,可是那些可怜的十毛子真得是很无辜,因为吃了一颗洋药,会说一句洋语,学了一点洋手艺,就成为你们杀死他们的理由,如今我们放走了一个心地善良的洋神甫,等待的却是这样的结局,我真不知道苍天这个时候去哪了?怎么就不开眼看看这个乱糟糟的世界啊!”
一个团民狠很骟了蒋斋书一个大嘴巴子,恶狠狠地骂道:“妈的!放跑了洋人还有理了,今儿也就是我们大哥耐心好,不然早就一个一个把你们剁了,还跟你们在这费什么唾沫点子啊!”
那个团民首领严厉斥责那个打蒋斋书的团民,接着回头看着左武龙和周世淳一眼,道:“大哥,可不要怪兄弟我不客气,我最多给你们一杯茶的时间,自己看着办;一杯茶过后,所有的事情可就不由你们做主了。”
那个团民首领说完,满满地给自己斟满了一碗茶,慢慢一口一口地喝着。
他每吸溜[2]一口热茶,左武龙周世淳和其他人的心拔高一下,的确现在除了意外情况发生之外,真得是没有任何一点办法。
那个团民首领很快就喝完了那一碗茶,惬意地站起身子伸个懒腰,问道:“怎么样?想好没?想好了就说,没想好我就要动手了。”
看左武龙和周世淳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没有言语。那个团民首领用眼示意一个团民,道:“把那个长得水灵水灵的小丫头带出来。”
那个团民心领神会,一把像拎小鸡似的把周碧莹扔到那个团民首领的面前。
周世淳大怒,怒吼道:“卑鄙!有本事冲他妈我来,放开我闺女!”说着操起个家伙要冲上去拼命,要不是左武龙在一旁拽着,估计肯定又要见血。
那个团民首领一副淫迷迷的样子打量着周碧莹,像是在欣赏着一件精美艺术品啧啧称赞道:“哎呀!真是个很不错的丫头啊!可惜啊!生在这样的家里够不幸的,就这么死了怪可惜的,说实话我也心疼那!不过现在这局势不能允许我对你们这样私自放跑洋人的毛子们心慈手软,所以我必须狠,不知道把这丫头的衣服扒光,在她的阴处插上天烛会是啥样的景象,我一直很期待。”
“妈的!你他妈敢动我女儿,我第一个就杀了你!”周世淳怒吼着,两眼现在红得非常吓人,跟一头咆哮的猛兽没什么区别。
左武龙也是怒火上心,但是他没有周世淳那样已经完全咆哮起来,他还是一脸的平静,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波澜,为了以防万一,他悄悄地抓了一把筷子藏在袖中,一旦那些团民敢对周碧莹下手,他就立刻把那些筷子当暗器掷投过去。
那个团民首领冷笑了一声,示意开始动手。
就在这关键时刻,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团民闯了进来,气喘吁吁道:“大哥,原来你在这儿啊!刚才二师兄他们说,看见那个逃跑洋人了,正向百灵庙的路上赶着那,说人手不够,叫我回来找你们去追。”
那个团民首领看了看左武龙周世淳他们一眼,什么也没说,挥了挥手:“走!”
二.
左武龙家的大院。
皎洁的月光给大地蒙上了一层乳白色的光漪,没有风,杨树叶子难得却在今天寂寞无声,真是个不错的好天气,如果没有刚才那闹心一刻的话。
左武龙、周世淳和蒋斋书三个人坐在大院的石磨上。
左武龙突然说道:“今天是我们三家险些遭难的日子,为了记住这一天,我有个想法不知二位兄弟看妥不妥?”
周世淳和蒋斋书互相看了看对方一眼,问左武龙:“左大哥你就说吧!”
左武龙感慨道:“生逢乱世,一个人一个家生活在这样的年代里真得是微不足道,连个蚂蚁都不如,我有个想法那就是从今天我们三人义结金兰,从今以后我们三家人就是一家人。”
周世淳笑呵呵道:“太好了,我还正有这想法还怕左大哥你不同意那。”
蒋斋书也点了点头:“我看行,这样我们成了一家人,以后就没人敢欺负咱们了。”
“那好,一会我们就准备准备搞个结拜仪式怎么样?”左武龙问道。
“好!”
“好!”
一张青色的大石台上放着三个大大的瓷碗,红褐色的酒坛被月光涂上一层乳白色的光晕,旁边香炉冒起的缕缕青烟袅绕着。
“我左武龙。”
“我周世淳。”
“我蒋斋书。”
“愿从今日起义结金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说完,三人满满地喝了一大碗酒,三双男人的臂膊紧紧地抱在一起。
左武龙高兴地说道:“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报一下你们的生辰,省得乱了辈分,我生在同治三年四月二十一日,你们呢?”
周世淳很快回答道:“左大哥,看来比我大几个月而已,我是十月初九的。”
蒋斋书一脸苦笑道:“那看来就数我最小了,我是同治四年三月十一日。”
左武龙呵呵一笑:“那看来我是大哥了。”
周世淳和蒋斋书点点头,笑笑:“本来嘛!你就是我们的大哥,我们心里都已经认了。”
左武龙似乎想起了一件事情,道:“还有一件喜事,我今天也要跟二位弟弟说明。”
“啥事?”二人不解。
左武龙转过头看着左长志的寝间,大声喊道:“长志,你出来下。”
左长志正在屋里读书,听到四叔这么一叫,放下手中的书本匆匆跑到院中,问道:“什么事?叔。”
左武龙扶着左长志的肩膀道:“今天我跟你周叔叔和蒋叔叔结拜为兄弟了,从今天起你就得改口叫周二叔和蒋三叔了。”
左长志一脸的兴奋:“太好了,早就希望是这样了。”
左武龙呵呵笑了一声,看着左长志道:“长志啊!今天还有一件事情要跟你商量下,你已经十八了,不能再像呵斥小孩子那样地去命令你去做事情。”
左长志不知道四叔的话是什么意思,看了看周世淳和蒋斋书,从他们的脸上也没有得到任何的答案,问道:“叔,啥事?”
左武龙道:“从今天起你就别再叫我叔了。”
左长志一惊,问道:“那我不叫您叔,我叫你啥?您不是不要我了吧!”
左武龙笑了笑,摇摇头道:“傻小子,我怎么能不要你呢。从今天起就别叫我叔了,叫我声爹吧!”
左长志又是一惊,喃喃问道:“这是真的吗?”
周世淳在一边笑道:“小子,怎么了?难道不愿意?”
蒋斋书缓缓道:“长志啊!你家的事我也知道些,你爹娘死得早,是你四叔一手把你带大,你也没少读些书,应该知道百事孝为先的道理,虽然你叔叔就是你叔叔,可他待你就像看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你想一想,长林享受到的爱和你比,是不是一样啊?孩子,你也大了,知道人生的一些道理,不管你愿不愿意叫你叔一声爹,但是先生今天跟你说过的话,你要牢记在心,永远不能忘记。”
“是,我记下了。”
“那你知道现在该怎么做了吧?”
左长志必恭必敬地站直身板,跪在左武龙面前,郑重地喊了一声:“爹!”
那一声爹让左武龙热泪满眶,他扶着左长志,声音也已经颤抖道:“孩子,快起来吧!”
三.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到了八月份。
此时的义和团运动已经呈现出一种衰败的迹象。七月十四日,联军占领了天津,在天津成立了司令部,瓦德西为联军总司令。八月十四日,八国联军占领北京,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仓皇而逃,慈禧太后在逃亡的路中,颁布剿匪谕旨,通令各路官兵剿办义和团,要做到斩尽杀绝。联军占领北京后,大肆烧杀抢劫。除侵略军官兵外,传教士、外交官和侨民亦有参与掠劫者。北京许多房屋成了瓦砾堆,被杀者的尸体到处可见。八国联军将北京全城分为几个占领区,实行军事统治,镇压居民反抗。英、德、法等军继续派出部队,四出攻城略地,轰轰烈烈的义和团运动就这样被帝国主义和清朝政府联合给绞杀了。
包头的大街小巷到处是抓人抓得神经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的官兵,好多后生壮汉们吓得就跟那小媳妇大姑娘似的连门也不敢出,谁要是被官兵盯上了那就是没命的营生,因为朝廷有令,只要是义和团一律就地处决。朝廷的诏令是这么下的,可实际情况是谁额头上写着义和团三个字,这不官府为了凑数交差,胡乱抓些人顶数,一时间弄得人心惶惶。
左武龙特别交代顽皮的左长志哪也不让去,为了防止这小子开溜,特叮嘱左长志死死地看着左长林。
没过了一个时辰,顽皮好动的左长林开始百般无聊地弄弄这里,弄弄那里,左长志坐在一个角落里一边温习着课本,一边还不时瞅着不安分的左长林。
左长林很厌烦地说道:“我说哥,你烦不烦那!看书就看呗!念出声干啥?”
左长志没有理睬他那句话,问道:“长林啊!先生交代的要背诵的课文你会了吗?过两天要检查的。”
左长林一把把左长志手中的课本夺过来,丢在一边:“我说哥,你能不能别这样好不好?这样看下去,你也无聊我也无聊,对大家谁也没有好处。”
左长志知道这小子撅起屁股就要放什么屁,严重叮嘱道:“爹说了,现在外头风声紧,官兵到处抓人,你小子还是规规矩矩在家待着,哪也不许去。”
左长林顿时像个泄气的皮球,撒娇地哭嚷道:“哥!求你了,再让我在家一会,我真能憋死,你就这么狠心让你弟弟我死在家里啊!”
左长志坚决说道:“说啥也没用,除了家哪也不许去。”
“那我撒尿拉屎总该出去解决,总不能在家解决吧!”
“你还别说,爹早安顿我说万一你小子想要方便,就在家里解决,你去你房里看看,我把夜壶啥的都给你准备好了。”
“这么说你今天就是让我哪也不让去呗!”
“是的。”
中午时分,天气突然变得酷热起来,知了没完没了地聒躁着。
左武龙刚刚招呼完几个客人,左回良面色匆匆地走到他面前,低声耳语了几句,原来是一个满身是血的义和团团民首领藏到他家后院的柴房里,啥时候急[2]出这么个人,谁也不知道。
左武龙问道:“人呢?”
左回良回答道:“嫂子已经把他安顿在蒋先生家里。”
左武龙解下围裙,丢到左回良手里,嘱咐道:“你招呼一下,我去去就来。”
左武龙赶到蒋斋书家中一看,那个义和团团民首领浑身是血,人早已经昏厥过去,他仔细盯着那个人的脸看看,面相很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再一仔细想想,原来是两个月前攻打主教府的义和团首领之一的陈四身边的一个管事的头领。
左武龙问了问手忙脚乱的王英兰:“咋样了?”
王英兰一脸的担心:“够戗,刚才解开他衣服要擦擦身上的血,我的妈呀!扣子刚一松开,那血就跟小河水似的哗啦啦地流。”
左武龙看了一眼蒋斋书,问道:“三弟,请大夫了吗?”
“请了,放心大哥,大夫是咱认识的可靠人,一会就到。”
左长志房间。
左长林软泡硬磨地缠着左长志,希望他能高抬贵手放他出去溜达一圈,可左长志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死活就是不肯,这下把左长林给气坏了。
左长林认为哥哥纯属一个大傻帽,没见过他这种软硬不吃的主儿,正招不好使,那就是使暗招。
左长志刚背完课文歇息,左长林匆匆跑了过来,手抱着课本对左长志面色慌张地说道:“哥!我想起来了,今天先生要检查我课文背诵,我得去了!”说完,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左长志喊住了他,以为他又想耍啥花招,问道:“要不要我跟你一块去?”
左长林急匆匆摇了摇头:“不了,还是我自己去吧!时间来不及了,哥!我得走了。”
看着左长林一脸的焦急,左长志这次信以为真,叮嘱道:“那你早去早回。”
左长林早就乐得飞出了门外,声音从外面传进来:“知道了。”
注释:抻:内蒙方言。垫的意思。
急:内蒙方言。突然出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