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2.0之我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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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2.0之我见(上)
——已发表于《高校图书馆工作》2008年第5期
王 波
【摘要】回顾了图书馆2.0的发展简史,认为图书馆2.0并不神秘,提出了理解图书馆2.0的几个角度、建设图书馆2.0的几种方式、图书馆2.0建设的难点及克服的方法等。
【关键词】图书馆2.0  web2.0
1 图书馆2.0小史
“图书馆2.0(Lib2.0)”一词最早出现于美国《图书馆杂志》(Library Journal)中的一篇专访《校园图书馆2.0》,因为当时还没有Web2.0这个概念,所以专访中所说的图书馆2.0不是现在我们广泛研究的基于Web2.0的图书馆2.0。基于Web2.0的“图书馆2.0”,诞生于2005年秋,是由开设博客的图书馆员首创的。2005年10月,英国电子期刊Ariadne发表《Web2.0:构建新的图书馆》,采用了“图书馆2.0”一词,图书馆2.0正式登上西方图书馆学的学术舞台;2006年1月,《大学图书馆学报》发表范并思、胡小菁的论文《图书馆2.0:构建新的图书馆服务》,图书馆2.0骤然成为中国图书馆学研究的热点[i]。
一般认为,图书馆2.0是web2.0的理念和技术在图书馆服务中的应用,可用一个公式来表示:web2.0+图书馆=图书馆2.0。
图书馆2.0在中国的发展经历了几个阶段:
1.1第一个阶段:初创概念,理论归纳。
起于2005年秋“图书馆2.0”一词的提出,止于2006年5月25日在上海图书馆召开的“Web2.0与信息服务”研讨会。
最早自发地、热衷地介绍国外图书馆2.0情况的是图书馆界的一些博客们,在理论上,他们以极大热情传播图书馆系统与服务供应商Talis公司发表的白皮书《对图书馆重要吗?图书馆2.0的兴起》,对白皮书中提到的图书馆2.0四原则和图书馆2.0框架尤为关注。在实践上,他们大力推广博客、维基、简易聚合、网络社区、开源软件等WEB2.0技术的应用,厦门大学图书馆和上海大学图书馆的博客、维基、信息聚合服务,都因为符合图书馆2.0的范畴,而得到高度评价。范并思、胡小菁对这些讨论进行了理论归纳,发表的国内首篇关于图书馆2.0的学术论文《图书馆2.0:构建新的图书馆服务》,系统总结了图书馆2.0兴起阶段的概貌。上海图书馆召开的“Web2.0与信息服务”研讨会,是这个阶段关于图书馆2.0研究的一次检阅,各种代表性观点都在会上作了交流,将针对图书馆2.0的探索推向了第一个高潮[ii]。
上海会议后,图书馆2.0的技术派代表人物刘炜教授发表图书馆2.0五原则:
图书馆2.0是为读者而存在的,不是为图书馆员而存在;
图书馆 2.0应保持最大程度的开放性和中立性;
图书馆 2.0尽可能采用专业服务;
图书馆 2.0尽可能采用开放资源进行服务,包括开放内容和开放软件等;
图书馆 2.0的技术必须模块化、组件化[iii]。
图书馆2.0的理论派代表人物范并思教授发表图书馆2.0五原则:
图书馆2.0是以用户为中心的虚拟社区;
图书馆2.0没有障碍;
图书馆2.0无处不在;
图书馆2.0是无缝的用户体验;
图书馆2.0是永远的Beta版[iv]。
这两个版本的图书馆2.0五原则代表了这个阶段国内图书馆界对图书馆2.0的认识水平,产生了广泛的影响。
1.2第二个阶段:试点增多,理论深化。
由于上海会议的宣传,图书馆2.0成为一个热点迅速受到各方关注。理论工作者强调,图书馆2.0不单纯是web2.0技术在图书馆的应用,其精神实质是以用户为中心,倡导互动、体验、参与、自助等崭新的服务提供和服务接受方式,凡是积极落实这些原则的图书馆管理和服务都是图书馆2.0的体现。技术工作者则执着于探索所有可用于图书馆2.0的Web2.0技术及其特征,刘炜、葛秋研在《现代图书情报技术》2006年第9期上发表的《从Web2.0到图书馆2.0:服务因用户而变》,淋漓尽致地展示了技术工作者建设图书馆2.0的思路、追求和理想[v]。在图书馆2.0这个概念出现以前,图书馆服务中出现的暗合图书馆2.0范畴的服务主要是提供个性化页面的Mylibrary服务、博客服务、简易聚合服务、维基服务等,随着图书馆2.0概念及其技术的传播,上海图书馆、上海大学图书馆[vi]、厦门大学图书馆、清华大学图书馆[vii]等将具有图书馆2.0特点的服务的范围扩展到了OPAC的多样化输出、信息共享空间、图书馆内部网的建设、专业会议的网络直播等,这些图书馆遂成为国内建设图书馆2.0的明星单位,受到广泛关注,成为效仿的榜样。但这个阶段的图书馆2.0尝试,有个显著的特点是多为试点性质,多是由对web2.0技术感兴趣的图书馆技术人员先做起来,逐渐得到部门主管或副馆长的支持,是自下而上发起的,缺乏面向全馆业务的通盘规划,各有技术亮点,但没有一个馆形成图书馆2.0的比较完美的范式。一些图书馆系统与服务供应商看到了图书馆2.0的开发价值及其在理论上和实践上的巨大号召力,纷纷以web2.0技术和理念改造产品和服务,甚至修改产品和服务的名称,以“图书馆2.0”作为商标和名号,希望借助“图书馆2.0”这个新概念,提升市场占有能力,如大连博特公司的产品——网络文献资源管理平台,就简称为“Lib2.0系统”。2007年4月20 -22日,在厦门大学召开的“图书馆2.0:服务因你而变”会议,对这个阶段各个试点图书馆的进展作了总结,台湾同行也介绍了他们在图书馆2.0建设方面的经验[viii]。
1.3第三个阶段:上下重视,全盘推进。
2007年11月22日,由上海市图书馆学会学术委员会、上海交通大学图书馆主办的“上海地区第二届图书馆2.0研讨会”召开,此次会议的主题是“图书馆2.0的规划与实施”[ix]。郑巧英副馆长详细讲解了上海交通大学关于图书馆2.0的一揽子计划,标志着图书馆2.0的实施模式由自下而上发动到自上而下发动,由个人、部门的局部行为到馆长、馆方重视的彻底转型,图书馆2.0的发展由“游击战”变为“大会战”,跨入第三个阶段。包括北京大学图书馆在内的许多图书馆都制定了图书馆2.0的整体方案,下一轮的图书馆2.0建设成果必定更加精彩。在2007年11月26-28日召开的“2007数字图书馆建设与应用研讨会暨成果展示会”上,中国高等教育文献保障系统(CALIS)总工程师王文清十分明确地讲解了以图书馆2.0理念和技术优化CALIS的设想,其他国家级数字图书馆系统的负责人和工程师也或多或少地提到了图书馆2.0的相关问题。据对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检索,从2005年到2008年,国内共发表以“图书馆2.0”为主题的论文40余篇。范并思教授、刘炜博士牵头的由热情宣扬图书馆2.0的博客组成的研究小组所编写的专著《图书馆2.0:升级您的服务》亦于2008年初出版。
2008年4月,由浙江大学主办的第4届图书馆2.0研讨会——“Web/Lib2008:论剑2.0”成功召开[x]。会上,北大信息管理系王军博士展示了他带领的研究生团队开发的以图书馆学专业知识改良民间分类法的web2.0网站“兜乐网”,重庆大学图书馆副馆长杨新涯展示了该馆和公司合作建设的图书馆2.0技术平台,上海交通大学图书馆郑巧英副馆长展示了该馆以web2.0精神统领图书馆服务的图书馆2.0一揽子规划,浙江大学图书馆黄晨副馆长展示了该馆参与的中美百万册图书项目中的2.0元素,《图书馆2.0:升级您的服务》的主要作者们也演讲了他们所负责章节的主要内容。如果说以前的几届会议主要是动员会,那么这次会议则变成了演示会、品评会、庆功会,短短两年,图书馆2.0这个由草根博客点起的星星之火,不但快速燎遍了图书馆学的原野,由少数人关注的先锋话题,转为行业普遍关注的热点话题成为图书馆学的前沿领域,而且“梦想照亮了现实”,已经涌现出不少可圈可点的成果,扎扎实实地融入到服务实践当中。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图书馆2.0:升级您的服务》一书。该书纯粹采用2.0的方式编写,由范并思、刘炜策划指导,由多位关注图书馆2.0的青年博客分工撰写,既有学术上的严谨、规范、精确,又有表述上的轻松、晓畅、易懂,兼顾前沿研究和知识普及[xi]。该书写作的民主性突出表现在其体例都不是由策划者所拟,而是由几位参与者分头提议,择善而从,最后的中标者是暨南大学年轻的图书馆员钟远薪,他贡献了以服务为主线的写作框架。该书还以针对青年图书馆员精神生活的调查实录插入每一章,章节和小标题的拟法多用现成的诗词联句,或以排比对仗等文学手法创作,大大提高了该书的可读性。写作方式的2.0、内容的新颖时尚、表述的文学化,使得全书读起来既增长新知,又轻松有趣,一改图书馆学专业书籍一贯的高头讲章面目,堪称新创一类型、别开一新路,受到广泛好评,特别是受到青年图书馆员们的普遍青睐。以“图书馆学专著2.0”来概括该书的特点,应该是形象的和恰如其分的。
图书馆2.0是图书馆转型、深化、换代等含义的一种方便的指代,图书馆2.0语义下的图书馆永远是Beta版,图书馆2.0如果不允许自身被图书馆n.0(n>2)所取代,它就不是真正的图书馆2.0。正像windows2000的下一版叫windowXP而不叫windows2001一样,图书馆2.0的接替者也许不叫图书馆3.0,但图书馆要发展,就一定会进入到超越图书馆2.0的新阶段。图书馆2.0终究将成为图书馆史上的一颗流星,但它对图书馆学理论与实践的突破、转型、优化所发挥的支点和撬动作用,将一定不会被学科史和事业史所忘记。
2.图书馆2.0并不神秘
图书馆2.0,因为它的直接表现是对web2.0技术的应用,所以在不明就里的人眼里,图书馆2.0似乎是高科技图书馆的代名词,披着一层神秘的外衣。许多年龄大的图书馆员甚至图书馆长看图书馆2.0,有一种敬而远之的畏难情绪。而实际上,图书馆2.0并不神秘,它不过是号召图书馆学习web2.0网站的理念和技术,将图书馆的技术平台谷歌化、博客化、QQ化、网络社区化,提高吸引力,让读者人人爱用、天天不离,不管是信息还是知识,既可以取,又可以存。
图书馆2.0本是一种很亲民的理念和技术,往往一接触就明白,但凭别人讲解很难透彻理解。现在之所以还有些图书馆对图书馆2.0有些懵懂,主要是由于以往关于图书馆2.0的解读多数不够2.0,什么是图书馆2.0?需要2.0的解读,也就是通俗的解读,在我看来,图书馆2.0可以从以下这些角度理解。
2.1不能小看图书馆2.0,图书馆2.0的具有深广的思想内涵。
目前图书馆2.0的直观表现是图书馆和图书馆员开博客、共写网络百科全书、分享资料图片、将馆藏书目检索的输出花样翻新、以开源软件打造机构知识库、资源组织采用标签和民间分类法……,等等,这些服务界面的共同特点是类似游戏,好玩、有趣,有些图书馆长刚接触到这些东西,很容易像自封的正统军事家首次遭遇“网民土八路”的游击战,出于“懂军事”的一贯自傲,极可能不以为然。而实际上,图书馆2.0这朵看起来翻不了什么大浪的小水花,却上接龙卷风,直达渺远的思想高度,下藏急漩涡,扎根于深深的理论海岩。人们常说的六度空间理论、长尾理论等,只不过是图书馆2.0的理论父叔,其理论祖父却可以追溯到西方的民主思想和东方的毛泽东思想。
说图书馆2.0是民主实践,是因为人人可以通过互联网为图书馆贡献书、刊、图片、评论、原创作品等各类资源,人人不仅是图书馆的读者,也是图书馆员,乃至知识资源的原创者,图书馆资源的聚合方式、交流方式、分享方式甚至管理方式均是民主的,而以往的图书馆是民主欠缺型政治架构的模拟,馆员牢牢地掌控着资源的全部采集权、组织权、分配权,让渡给读者的权力极少,读者“参政”的范围十分有限。说图书馆2.0是毛泽东思想的落实,是因为图书馆2.0的全部要诀就在于千方百计地发动群众,打的是一场图书馆资源共建共知共享的“人民战争”。美国硅谷的信息技术专家早就深刻地认识到了这一点,他们把web2.0技术的思想根源称之为“数字毛泽东主义(Digital Maosim)”。
如此说来,如果扣一个大帽子,搞不搞图书馆2.0的问题,实质上是走什么样的服务路线的问题,如果要走改革的、民主的、人民的、现代化的服务路线,自然就会对图书馆2.0感兴趣,通过图书馆2.0的建设,使图书馆真正成为无限亲民的信息服务机构,融入读者的日常生活,成为读者忠实的、不会忘却的、常来常往的知识加油、信息交流、听讲会友的公共空间。图书馆2.0的问题,不是参与不参与的问题,而是积极不积极,如何取得成效的问题。
2.2 图书馆2.0既是技术,又是理念。
图书馆2.0,在不同的关注者那里,关注点和兴奋点是不一样的,在技术爱好者那里,图书馆2.0是web2.0技术在图书馆的应用,热衷于将web2.0技术逐项应用到图书馆系统平台上,早期的图书馆2.0关注者多是这种思路,建设路线也多是这种路线,比如厦门大学图书馆,之所以是图书馆2.0的先驱,乃是因为该馆率先利用开源软件提供维基、博客、RSS等典型的web2.0服务.
但是一些管理者、理论家,他们透过web2.0技术,敏锐地看到了web2.0的本质,提取了web2.0的基本理念,比如开放、互动、参与、共享等等,认为图书馆2.0与其说是一类技术应用的统称,不如说是一种办馆新思维,图书馆2.0完全不必拘泥于web2.0技术的应用,但凡是在web2.0的理念下开展的工作,都应该叫作图书馆2.0。比如搞一个活动,让自告奋勇的读者当一天馆长,这个活动虽然没有应用到任何web2.0技术,但因为是受到web2.0的理念——开放、体验和参与的启发下开展的,所以也是图书馆2.0的一种表现。
在web2.0的发展中,技术派是先锋,先以零星的创意推出了各种web2.0技术,这些技术因为形散神不散,有一种让人道不明白说不完全的东西在里边,而被统称为web2.0,以至于直到今天,对于web2.0一直没有一个权威的定义,人们只能从web2.0的种种表现中提炼出若干特征来说明什么是web2.0。图书馆2.0的发展也是如此,技术应用在先,理念提炼在后,人们对图书馆2.0的认识是慢慢深化的,经历了专于技尔后臻乎道的转变。
如今图书馆界已经普遍认识到,图书馆2.0是个系统工程,不是单纯的数字化网络化平台的改造,无论管理模式、资源建设、读者工作,还是办公系统、服务方式,哪个环节都有2.0化的必要。上海交通大学的图书馆2.0规划,就是这种认识的集中体现。它集大成了以往关于图书馆2.0的学术讨论的精华,代表着目前大陆高校图书馆界对图书馆2.0的认识水平。国内率先研究图书馆2.0的专家范并思教授,对上海交大图书馆的图书馆2.0规划赞赏有加,认为这个规划的出台标志着国内图书馆2.0的建设进入了成熟阶段。
2.3 图书馆2.0是战术转型,而不是战略转型。
图书馆的战略转型,在互联网兴起不久就已十分明朗,即从纸本资源占优势的传统图书馆向数字资源占优势的数字图书馆转型。但是在目前,由于无纸社会的预言破产,人们的阅读习惯一时难以改变,数字资源尚非足够丰富和廉价、数字图书馆建设的持续投资缺乏力度等原因,数字图书馆建设任重道远,看来需要打持久战,作长期歇脚于纸本资源和数字资源共存的复合图书馆阶段的打算。
那么,在复合图书馆阶段,有没有可以制造兴奋感、给服务添亮点的战役可打?以我看来,图书馆2.0恰恰就是处于僵持阶段的复合图书馆时期的一场值得大练兵和一试身手的战役。如果图书馆不搞2.0,那么图书馆就像一座国营的煤矿,社会上的web2.0网站就像私家小煤窑,它们会通过无所不至的、灵活机动的web2.0技术,以体验挖煤为幌子,吸引无数的网民充当矿工志愿者,通过点对点的成千上万个毛细血管般的小巷道,以旺盛的累死也心甘的游戏精神,把图书馆的资源挖掘殆尽,犹如白蚁蛀木一般,将图书馆的优势蚕食瓦解掉。将来,每一家web2.0网站,每一个网络社区,都是一个小图书馆,整个互联网是个大图书馆,人民都是网民,就再没有人来图书馆,图书馆将会失去它存在的意义。
图书馆搞2.0,就像采用游击战、运动战等人民战争的打法来活跃“战局”,开发馆员和读者的智慧,让馆员和读者在兴趣的牵引下自发地为图书馆做贡献,而不是在管理的压力的推动下被动地开展工作。图书馆2.0应用的每一项web2.0技术,单个看似乎属于小打小闹,但组合起来就是72变,是保证图书馆在信息世界里具有齐天大圣那般本事和活力、魅力、战斗力的必要武装。如果所有的图书馆都搞2.0,整合起来就是web2.0时代的百团大战,足以反制网上数字图书馆内容供应商、web2.0门户网站等所发起的民心收买、资源扫荡、信息割据、数码囚笼等战术进攻。
图书馆2.0建设,相当于以人民战争对人民战争,让所有人都享受图书馆的资源和服务,同时又满心愉快、不知不觉地为图书馆的资源建设添砖加瓦,为图书馆的服务献计打工。“不瘦的骆驼永远比马大”,图书馆只要与时俱进,与读者同呼吸,不自瘦内涵、消蚀风华,就不会被读者所冷落,被时代所抛弃。
2.4 图书馆2.0不可忽视的魅力——“好玩”。
互联网时代是创意时代,是趣味当道。没有人逼迫谁写博客,网上的博客却满天飞,有人半夜上趟厕所,还不忘写两句,是为网瘾症。瘾,可以看作是一种病,也可以看作是生产力,就看能不能引导,善不善于引导。国外评价一个工作好,经常用到一个形容词——playful,即“好玩”。但是在中国,好玩和工作似乎永远是不搭界的,管理者永远希望员工严肃认真地工作,而不要视工作为儿戏。大部分劳动者也视工作为受罪,体验不到工作着的乐趣,好像只有八小时之外才是游戏的天地。
Web2.0的秘密却全在于“好玩”,无论是博客、维基、RSS、照片和视频上载、QQ聊天,人们无不是因为口耳相传而接触,因为体验而觉得好玩,因为好玩而不断应用,因为不断应用而像一只知了被互联网紧紧粘住,因为粘住而终身成为网络的打工仔、信息奴,不拿一分钱报酬,而源源不断地给网上奉献自己的智力成果,又因为同时免费享用了别人的智力成果,而最终迷失在网络中,分不清自己是主是奴。
图书馆2.0的精髓也是好玩。馆长想了解职工和读者的心声,开个座谈会没人发言,开个职代会,沉默的是大多数,怎么办?开个网络留言论坛、建个QQ群、搭个博客平台,因为好玩、有趣、安全,直抒胸意的言论看不完,这是图书馆2.0。咨询部想了解读者对服务的意见,办公室想了解读者对规章制度的了解,发个问卷少人接,有人接了不爱填,有人填了填不全,怎么办?设计成网络过关游戏,以过关替代罚款,让超期受罚的读者填,因为好玩、感恩,问题道道填的都很全,这也是图书馆2.0。图书馆想收集学校老照片,向校友开个照片上载平台,规定质量要求,先放点馆员自己的班级照片当诱饵,一传十,十传百,学校的老照片从档案馆里看腻了的那几张,一下子变成了千张万张看不完,硬是把服务器累得够惨。这还是图书馆2.0。……如此图书馆2.0,读者用着开心,馆员工作着也开心。
图书馆文化是图书馆的软管理方式,是图书馆的软实力。其实好玩也是一种文化,美国人崇尚好玩天性、追求英雄不受羁勒的牛仔文化,是美国发达的创意设计产业、世界领先的科学技术的产生根源,堪称美国软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近几年,厦门大学图书馆在图书馆界颇为活跃、声誉远播,这与该馆组建泛技术工作组,积极建设图书馆2.0,提倡“好玩”的工作文化,激发人才的创造力,让人才各展所长,是大有关系的。
在工作中体会到“好玩”的图书馆员,是最不惜力的、最废寝忘食的、最卖命的。让图书馆员在工作中体会到好玩的图书馆长,是图书馆长2.0,是最高明的馆长。让读者和馆员都体会到图书馆好玩的图书馆,就是图书馆2.0。
改革开放后出生的青年人,是在互联网环境下成长的新生代,他们普遍具有开放、独立、追求快乐的心态,好玩不好玩已经成为他们评判一切的重要标准,图书馆的岗位、图书馆的服务要想吸引这一代青年人,再不改变严肃、枯燥、呆板的工作方式和服务方式,就是自取灭亡。从这个意义上讲,图书馆2.0的建设也是大势所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