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杂谈]廖宛虹之当美国钱碰到中国钱之五:跟着台湾老公学滚钱(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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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论坛』 [经济杂谈]廖宛虹之当美国钱碰到中国钱之五:跟着台湾老公学滚钱(转载)
作者:牧人长笛 提交日期:2006-4-6 9: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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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前,当有人第一次把我介绍给我现任的老公时,我当时觉得,这个人左看右看都不错,只可惜是个台湾人.没想到第二天,这个台湾人连电话都不打一个,又意志坚强地出现在我们留学生宿舍,手里拿着一张六万美金的银行本票对我说,“我从台湾到美国短短时间就赚下了这第一桶金,如果你嫁给我,我们俩个一齐用这桶金去打滚,十年之后,再也没有人能瞧不起我们中国人!”
在十二万分震惊之余,我只犹豫了三分钟,便马上答应了他的求婚.
这个决定就象在中国留学生圈子里丢了一颗原子弹,所有大陆来的好友立即与我割袍断交.有一位还义愤填膺地写了一封抗议信给我:“为了六万美金把自己出卖给一个台湾人,把我们大陆女生的脸都丢尽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心里这样想,既然自甘贫穷不是一钟罪过,那么追求富裕也应当不是一种罪恶.如果一干候选人旗鼓相当,那么那个有着一桶金的人,当然就在天平上为自己加了一个筹码,我为什么不能嫁?我们读书人,特别是我们这样的书香门第之家,从古至今,对钱的态度最虚伪.我大学毕业乃至研究生毕业教书后,每个月领那几个仅够塞牙逢的薪水,居然还视金钱为粪土,目中无人,清高得很.但如今已是在美国,当我穷困到连给自己父母写信的邮票都买不起的时候,我再也虚伪不起,我要重新审视自己的价值观念,重新培养自己对金钱的兴趣.
以六万美金开始的婚姻迈出了第一步.我这个大陆的新科太太心里十分好奇,想看看我们这位台湾老公要如何去滚他那第一桶金.我猜想,他可能要去玩股票,这里所有的中国人都想往这条路上去赚钱.错!我完全错了.一个月后,我们老公就用他的第一桶六万美金一下子买下一栋六户人家每月可收租金2,000美元的出租楼.更让我跌破眼镜的是,那栋出租房已有上百年历史,破烂不堪,而且住进来的房客全是美国人所说的“杂碎”,六家人挤在一栋楼里,今天打架,明天叫警察,让我这个年青的中国太太完全无法招架.
记得有一次房客拖欠房租,我将他带上法庭,那也是我第一次在美国上法院,那位穿着黑袍子,戴着金丝眼镜的白人法官,对站在申述台上的我叽哩咕噜念了一堆稀奇古怪的名词,让我这个英文系的高材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呆在那里,不知所措.结果法官一怒,一下站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尖,怪声怪气的问法庭里所有的美国人,“她为什么听不懂?我说的是不是地道的英语?”全庭哄堂大笑.
好,美国佬,你等着瞧,这辈子只能让你羞辱我这一次.
我事后伤心地问台湾老公,你为什么要买这种杂碎楼?老公振振有词地对我说,“我们这第一桶金只有六万块,只能买这种杂碎楼,我们需要用这杂碎楼的房租来凑我们的第二桶金.”“咱们自己就辛苦点,受气也忍着点,你们大陆的人不是说,与天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也无穷吗?”
我气得发疯,但想想还需要去滚钱,还是决定忍辱负重,将赚钱斗争进行到底.
就在我们买了第一栋楼之后的第二年,我们又用一年赚下来的房租加上平时省吃俭用攒下来的薪水又买下一栋两户人家的出租楼,每月收租700块.这样,算算两栋楼加在一起,每月收租2,700.
在这个过程中,中国人已陆续地涌进我们这个城,少说也有二三十家了.他们大多都在美国公司当工程师,刚来时租公寓住,住上一年半年,等荷包里存到两三万美金时,便马上付下头款,在高档社区买住宅.中国人好攀比,一家赛一家,每家的房子至少二三十万.与他们相比,我们家相形见拙,那时我们已有了女儿,全家人挤在一个只有一个厕所的小平房里,上厕所洗澡全要排大队.
我不止一次对台湾老公提出严正抗议:要搬!要搬!要搬!
“你不想滚钱了啊?”老公当头一棒,“你看,你们大陆来的人就是没有眼光.有了点钱就买住房,还要住大房子,争面子.如果把房贷一扣,他们包包里剩下那几个薪水只够家用.一辈子下来,就只能把那栋住宅付清,钱都给银行赚去了,怎么成得了大器?”
无奈,在遥远那个金满坑银满谷的蒙太奇指引下,我们一家继续住在那不体面的小房子里,满怀野心地去滚钱.
伟大的机会总算来了!有一天,当我经过附近一所正在孤零零地修建中的医院时,发现四周荒芜的农地中有一块插着牌子的地在卖.晚上回家无意间给老公提起,他从床上一跃而起,连夜去房产经纪人家将那块地买下.
对他这种疯狂的举动,我很不以为然.那就是一块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农地.地边的马路也只是两条单行道的乡村小路,还有一个大水沟.“你不要这样轻率地就把我们的钱途毁了!”
“只要那个医院一盖好,那块土地上就要打世界大战!要不要我们俩个打个赌?”
就在我们赌下十块钱之后的三个月之内,医院还未盖好,政府就一声令下,将周遭的农地重新划为商业地.又在三个月内,又将旁边乡村小路改成四条道的商业路.再等三个月,大水沟也给添上了,电缆,下水道通通铺设过来.我们的地价也马上三级跳,从当初买来时的七万跳到十万,十五万,二十五万;再过了两年,周围的地全部被人买去又盖超市又盖银行.我说,“老公,我们把地抛出手吧?”
“急什么?这地球上的人总会越来越多,而地皮只会越来越少.越少就越值钱,谁坚持到底谁就胜利!”
“什么是最后?”住在那小咪咪的房子里实在让我失去了耐性.
“再给我五年!"老公伸出五个手指.
五年之内,我象看镜花水月似地天天盼着那块地下金蛋,而我们那位滚钱军长则在这五年里将那块身价不停飞升的地两次抵押贷款,拿钱出来又买了两栋商业楼.商业楼收回的钱又拿来还清各项银行贷款.有一天半夜,老公突然醒来,扳起手来掐指一算,“一百万!”“什么一百万?”我十分好奇.“我们那桶金已滚到一百万!”“然后呢?”我也十分激动.“然后明天就看房搬家!”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我们在两个月内就搬进了现在的新家:三面树林再加一条小溪,楼上楼下五个卧房,三个厕所,不比任何一家中国人逊色.
有一天,闲来没事到处开车瞎逛,老公指着路边一个中国人家问我,“他们是不是还在付房贷?”“那当然!谁都知道美国房贷少则十五年,多则三十年,银行叫他们不着急,要慢慢地还!”
“那么我们呢?”老公又问.
我一回首:那一块地,那五栋楼早已在灯火阑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