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意外死亡事件》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9 06:1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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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时间: 2010-12-24 09:0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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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当地向导,如果GPS没有掉入水中,如果采用了更专业的方式报警,如果搜救队没有摸黑进山,如果队伍没有连夜下山……
   
    17日晚凌晨三点过一些,侯盼觉得自己再次坠如幽暗,四天前的此时,黄山民警张宁海因为自己和17名队友,掉下30米的山崖。侯盼想写点什么,但“大脑一团迷糊”,他开始坐在宾馆的桌前抄写《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心经》, “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侯盼一遍一遍地抄到天亮。
    13日上午10点,当侯盼他们在搜救队的庇护下,穿过群山和河谷出离险地时,他以为此次黄山之行的“苦厄”已经度过了。那时,媒体的镜头、景区的姜汤、热茶已经在等着他们。侯盼本能地要求队友们“表现得精神点”,景区的医生在对他们一行体检时,侯再次提醒前后的队友,“轻松一点”。
    20多个小时之后,侯盼他们才知道,自己当时的“精神点”、“轻松点”让他和队友们陷入了舆论的幽谷。“冷漠,麻木”,年青的生命因你们而死缺不知道感恩“,批评声如潮水涌来,既有无名ID的咒骂,也有知名人士洋洋洒洒的批评。
    “或许你走完了这条路线,你会发现,这个世界还有另外一种生活。”这是侯盼在黄山之行的活动召集贴上的一句话。至少目前看来,“另一种生活”已经不可逆转在18名“惹祸”者面前展开。
   
    “青春”出行
   
    12月2日,侯盼在复旦日月光华BBS的Outdoor(户外)版发了一条“野黄山穿越活动”的召集贴。此时,侯盼虽已从复旦大学硕士毕业一年,但仍活跃在学校BBS上。
    他已有近四年密集出行的户外经验,包括两年领队经验。一个多月前,他才无向导穿越了乌孙古道,这是一条罕有人至、极为艰险的北疆穿南疆的穿越线路。
    侯盼选择的野黄山线路,将跳出已被政府开发给游人观光的黄山风景区,穿越东海大峡谷原始森林、露营五老峰鞍部……在驴友的圈子里,这是一条成熟的黄山徒步线路,难度适中,沿途景色极美,每年都有各地多支户外队伍前来穿越。
    侯盼在通过电话联系了几个当地做过向导的老乡未果,又向老乡和曾走过同一条线路的好友详细了解线路情况后,决定凭借GPS和等高线地图,无向导穿越这条普遍被驴友认为“并不艰难”的线路。
    在活动召集贴里,侯盼要求报名者一一申报自己的装备情况、户外经历、5千米成绩等户外基本指标。劝退了三名经验或体力不足的报名者后,穿越活动一共征集到16名队员,加上领队侯盼和压队小唐(复旦大四学生)共18人,其中复旦在校学生10人,其他为复旦等校的已毕业人员。
    在一位持户外领队证,多次带队出行的资深驴友看来,此次前往黄山的18名队员,新老人员结构属合理范畴:年龄从18-27岁不等,有十次以上户外经验的队员有6名,包括一位熟悉地图操作的测绘工程师,有过3次以上户外活动的6人,包括一位曾经走过东海大峡谷穿越的队员,1次户外活动经验的1人,没有户外经验的四名队员,包括了1名校园会中长跑冠军和3名复旦登协的骨干。
    而这次穿越面临的不利条件显而易见──出发时已错过秋季9-11月的最佳户外活动周期。山区冬季气温诡变,可能出现的雨雪雾天气。正是考虑到这个因素,以及侯盼本人和压队小唐都没有走过这条线路却采取探路性质去穿越峡谷,身边友人多次提醒侯盼“一定要找个当地向导”,但侯盼没有采纳。
    侯盼事后在总结贴里承认,自己犯下的错误包括“策划探险线路时盲目自信,没有请向导,没有控制队伍规模。”
    12月10晚,18人从包车从复旦出发,侯盼给这支队伍起名为“青春”。
   
    迷失野黄山
   
    12月11日凌晨3点,车行至黄山黄帝源景区附近,随后18人下车开始徒步,沿宽敞的机耕路上山,。
    这天天气尚可,尽管也有过一次短暂的错入兽道,但队伍行程总体还算顺利。但是,中午发生的一个小状况,为此后队伍此后行程埋下阴影─12点在路边午饭时,侯盼一个起身,不小心把挂在胸口的GPS掉进了面前的水潭里。
    为避免电子元件损伤,侯盼马上拔出GPS的电池。此后,主要根据等高线地图和指南针寻路。
    下午3点,队伍提前到达预计中的通天塘营地。这个营地,海拔1299米,位于黄山的最中心。侯盼说,这时“队员体力和精神状态良好”
    夜幕降临,营地的上空出现了月晕──月亮周围有光圈,这预示着天气将变。
    12日凌晨起,山里下起了小雨,这场雨一直断断续续持续到他们出山。
    虽雨势不大,但他们起来时,山间已雾气弥漫。
    和头天一样,队伍依靠探路、指南针和等高线地图分析,缓慢前行。
    不同的是,受雾气影响,山脊行走时,能见度不足500米,在没有GPS的情况下,寻路难度比昨日增加。
    在指南针的引导下,他们找到一条向南通往目的地翡翠谷的路,沿途有老乡砍树砍出的路径,沿路有红色的丝带做路标和一些零碎垃圾,推测这是一条前人走过的徒步路线。
    顺着这条道路一路下山,到下午1点左右发现道路不再明显,再找路时,浓重的雾气又让人看不清山势,无法根据等高线地图判定所在位置。
    侯盼尝试打开GPS,发现还能使用。读取GPS信息并对照等高线地图之后,发现他们这天对比既定路线已经偏慢很多。
    按照原计划,下午两点左右他们应该出现在翡翠谷,与等侯在那的司机汇合回沪。
    现在若要继续走既定翡翠河谷线路出山,时间不够,便决定变更路线,走到距离所在位置较近的云古寺地区出山。
    于是,队伍穿过石壁悬崖、跨过河流,继续前行,寻找右切去云谷寺的拐点。。
    但在下午4点左右,队伍走到一个60度陡坡的V型河谷处,探路的小唐回报,前方已是绝壁,山势陡峭。又一次路径全无。
    侯盼再看GPS,发现连去云古寺的正确路线也已错过。
    事后分析,侯盼说,他虽然知道GPS刚开机工作时可能会出现定位偏离,但当时的实际偏离却远远大于自己所“以为”的,而从GPS测定的数据再对应到等高线地图上,则会放大成更大的偏离,从而导致了下午的错误线路
    由于冬天天黑较早,在还有1个小时就将看不清路的情况下,侯盼知道,天黑前已无可能出山。
    队伍似乎陷入了某种“绝境”──
    往回,天黑之前都没有营地,往前则是悬崖绝壁;向上走的话,负重行走一天的队员未必有能力攀上陡坡;而过河的话,对岸的情况并不掌握,而且雨后河水上涨、河面上的石头湿滑,风险很大。
    被称为黄山活地图的向导老赵事后分析,谷底一条前进的道路,被上涨的河水掩盖,让这支队伍失去了前进的方向。
    对已经负重15公斤以上徒步行走一天的队员们,这时普遍情绪低落。
    报警的建议被队员提出,众人等候领队的决定。
    一位参与大量探路的队员,因体力消耗巨大,还出现了轻度“失温”的征兆,话语含糊的躺在队友们怀里喃喃道“我冷”。
    侯盼有过5100米海拔上紧急救援失温队员的经历,出于对失温的恐惧和对队员的担心,以及对河水上涨等问题的担忧,遂作出了报警的决定。
    不过,作为领队的侯盼,作出了一个事后自己最为后悔的决定,没有亲自报警。
    他让两个仅有的手机微有信号的队员,跑到远处一个手机信号略好的地方报警求援,自己留下来照顾失温的队员。
    但他已经忘记,在准备会上并没有向队员们说明,紧急情况下应该如何正确报警。
    一般来说,每支户外队伍出行之前都会约定一位后方资深驴友为紧急联系人,出现状况时只需联系紧急联系人,再由这个人来协调联系警方、当地向导、民间救援队,乃至家属、学校等相关单位。这样方便传递给警方最有价值的救援信息。
    可是,两位报警队员并不知晓这一点。
    山间信号很差,两名队员为了保险起见,除了尝试电话联系紧急联系人外,还电话联系了黄山110、上海110,还向家属发送了求援信息,通报了所在位置的经纬度坐标,因为信号很差,包含详细信息的长短信发不出去,遂编写了“救命,有18人”字样的短信发送。
    半小时后,一名报警队员收到黄山110回电,侯盼告诉对方:“一行18人,正在云谷寺的1点钟方向,距离云谷寺直线距离大约1.5公里翡翠峡谷处,还有一些食物,队员身体还好,在河岸边高处已经扎营,准备原地求援。”
    与此同时,收到求救信息的紧急联系人罗拉(化名),也在上海与黄山110取得了联系,但对方表示没有GPS,无法根据经纬度准确定位。
    下午6点半,罗拉在知名驴友论坛磨房网上发布求助信息,把上述情况贴在论坛,请大家帮忙把坐标做到地图上,方便提供给黄山警方。
   
    雨夜大动员
   
    12月12日早上,张宁海给母亲赵彩芹打了一个电话。大意是临近年末,派出所事务繁多,不能赶回太和县给奶奶作百日祭了。“我在黄山给奶奶磕头”。
    作为所里唯一的外地人,张将宿舍安置在派出所二楼。房门左侧摆放着数双篮球鞋。在张宁海意外坠落的时侯,脚上穿着的仍旧是一双深色篮球鞋。
    “如果那天没下雨,也许张宁海会去练习篮球,那是他的最大爱好。”温泉派出所所长董玉明说。
    当晚9时许,雨水渐强。董玉明接到景区110指挥中心领导的电话,领导并没有要求必须出警,但是“素质好、身体好”的年轻民警,必须前往9公里外的云谷寺集结。
    如果再晚十几分钟,张宁海也许就睡了,而并不是淋着小雨,加入了63名队员组成的首批救援队——身高一米八,且是一名运动健将的他,显然符合对救援人员的要求。
    一片开阔的广场,成为最初动员的阵地——这片广场所正对的云谷寺。几经被毁。显然仅是一个没有事实的名号——这已被替换为一座新式的徽派风格的山庄。
    浩荡的年轻队伍已经从云谷寺出发。
    由于地势倾斜厉害,无法就地扎营,报警之后,侯盼指挥大家把几顶帐篷的外帐支撑成一个巨大的雨棚,棚下铺上放潮垫,大家围成两圈,男生在外、女生在内,以羽绒服和睡袋裹身防寒,并对剩余的食品进行了统计和分配。
    完成这些,已是12日晚上6点半,大家准备就此自救,以待第二日救援。
    ——他们不知道,报警的电话,已经在山外,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根据《新闻晨报》、《青年报》等沪上媒体报道,当晚7点,上海一位接到“救命”短信的队员亲戚,在拨打了黄山110后,按对方要求打通了上海110报警,并把情况通报给复旦。
    新华社称,上海市政府及公安部门立刻联系安徽省政府及公安部门,紧急联动。
    安徽方面,闻知18位大学生呼救后,省委书记张宝顺作出重要批示:“全力搜救,确保安全”,省长王三运批示立即组织力量施救。
    《随后,黄山市市委书记、市人大常委会主任王福宏,市长宋国权及市领导程迎峰、蔡建军、许继伟、徐健敏,市公安局局长鲍仕魁,立即赶赴搜救现场,“一线指挥”、“彻夜未眠”。
    同时,黄山市党委政府和公安部门,临时组建了一支230余人的救援队,调派当地公安、消防、武警、、综治、园林等部门人员进山营救。
    晚上9点之后,“大量人员不畏艰险”,分成多支小分队,冒雨从不同方向摸往出事区域,展开了一场营救大学生的”地毯式搜救”。
   
    一个错误连着一个错误
   
    在山区,因地势险要,如无特殊情况,都有夜晚不进山的传统,尤其是雨夜。
    而事态的走向,在这之后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意料,这也是侯盼对未亲自报警导致的多头报警情况追悔莫及的原因所在。
    凌晨两点点左右,张宁海和他所在的小分队,率先找了侯盼他们一路用折断树枝等方式留下的标记。约半小时侯,搜救队的消防员黄杰在看到学生向天打亮的电筒光,透过薄雾和茂密的树。他往下大喊“下面有人吗?” 原地等侯的侯盼等人听到山上传来呼喊,队员们打开头灯呼应。
    此时,距离侯盼领着17个队友开始徒步穿越所谓的东海大峡谷,已经整整48个小时。
    本以为次日才会等来救援的侯盼,事后也在自己的总结里写道,(他们的出现)让我们非常的感动和惊讶……
    “通过350M对讲机,我向下面的指挥部请示,我讲明了当时的情况,学生呆的地方,涨水非常厉害,不确定大石头会往下滚。”在场的黄山风景区管委会110指挥中心主任陶冶如是回忆,“指挥部就说可以下来。”
    在杭州救援队副大队长徐立军看来, “雨夜救援的风险,是白天的好几倍,如非有人面临生命危险或其他特殊情况,下山不是最优选择。”这个观点也为绝大多数户外专业人士赞同。
    即使在获救现场,也不乏反对下山的意见。但在当时,尽快出山成为双方的最终选择。
    紧接着,队员们一批批整理装备,两队人员互相夹杂着,依次离开。
    一行三十几人要走的路,正是下午小唐探路时所看到的悬崖绝壁……
    不过,有向导在前面带路,队伍跟了上去,这条路的宽度,不到1米。
   
    警号“038846”
    侯盼记得,自己才走了五分钟,前方就传来消息说“停队,好像有人滑落。”他心头一惊,马上让队员们报数,但河谷水声太大,天黑看不见人,报数怎么都报不清楚。
    跟着搜救队长跑到队伍前端出事处后,侯盼看到消防队员腰里系着绳索下去。三分钟后,对讲机里喊道“我们的人!”
    19岁的消防队员黄杰依靠着手腕粗的绳索滑入30多米深的高崖后,他借助手电筒看到张宁海有明显刮伤的左侧脸暴露于外,半个身体已经被山涧淌出的流水浸没。在扶起张宁海的身体后,黄杰猛力摇晃,但张已经没有些许气息。此时是12月13日凌晨3时26分。
    数道电筒的光线全部聚集到崖底。黄杰翻看了警号牌,上面写着“038846”。队伍里的很多队员,这时连张宁海的样子都还没机会看清过。
    不到5分钟,张宁海的尸体被吊了上来。消防队员李中祥将张的身体置放在一平米见方的花岗岩切面上。除了简单的清洗伤口,李中祥想不到还能做点什么。
    侯盼说,当时我就懵了。
    关于张宁海的最后一刻的完整叙述,所有人都只能拼凑出或多或少的碎片。“我个子高,大家的电筒的光线都打在地上,突然看到一个电筒被往上甩,一个人踉跄了一下”,陶冶说。
    因为黄杰押队,听到对讲机里说前方出事了。一个箭步,冲到出事位置——行进在队伍前方的消防队员,无法看到身后的张宁海发生了什么。
    在这之后,救援队一度打算带学生们从另外一条向上的山道离开。
    侯盼大喊:“不走了,天亮之前不走了。”
    所有人,退回那个被救援人员认为危险的山谷,站在雨中,等到天亮。
    对侯盼等几个处在队伍靠前位置的知情队员来说,这“冰冷沉默的三个小时”刻骨铭心。
    直到6时,天透出些许光线。增援的人员到达。此时河水平缓了许多,石头渐渐地露出来
    驴友们和其他救援队员,扶着安全绳之后,沿着河对岸重新出现的道路,开始缓缓下山。
    民警遇难的消息也慢慢在登山队员中扩散开来。
    一位并未直接目睹张宁海出事过程的女队员说,在听到有人牺牲时,轰的脑子一片空白,顿时感觉路都不会走了,整个人是麻木的,被向导和民警扶着下山。
   
    “黄山门”发酵
   
    12月14日,黄山飘起了大雪。三天之内,由雨转晴,再转雪。因为雪天,张宁海的墓地建造推迟了几日。连续两年春节没有回家的张宁海,以后也不可能回去了——回到太和的父母,并没有把他的骨灰带走,而是选择安葬在黄山烈士陵园。
    简单的修整后,14日凌晨,侯盼和他的队友们回到上海。但同时也步入了巨大的争议之中。
    出山之后,队员们偶尔流露几分笑颜,让部分在场媒体记者和景区工作人员感到不快。   侯盼并不否认,当时大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心情。
    但在围观者中,一种大学生冷漠的“感受”开始形成。一些记者是等着来拍学生们泪如雨下的镜头的,却只拍到他们狼吞虎咽、“又说又笑”的镜头。包括等侯张宁海遗体运来时有队员把手插在口袋上等各种细节,都成为了冷漠的表现形式,并迅速流传到网上。
    但同样是在这一天里,队员们对张宁海遗体的三鞠躬、因未被获准探视而给张宁海家属写的道歉信和给张宁海单位写的感谢信,罕被人提。
    一些关于18人如何冷漠的言辞,连同复旦BBS和人人网上一些关于“复旦要如何控制媒体”、“登协是你的了……控制老人”、“救援者死了活该”等来自其他复旦学生或校友的言论,一起在网络上发酵,并通过媒体的二度报道,不断放大。
    回到上海之后,除了去学校汇报工作等,侯盼就把自己关在家里,和小唐一起埋头总结这次事故。
    三天三夜,他一分钟没合过眼,就是“怎么都睡不着”。
    其他一些年轻的队员,也被复旦的心理咨询老师认定为不同程度的心理问题,有人把自己关在屋里,有人反复讲述事故经历。
    16日,侯盼和小唐返回黄山,代表18人参加次日的张宁海追悼会。
    这一天,他们通过当地联系张宁海父母,希望登门求见,遭到拒绝。
    侯盼担心,张宁海的父母真的以为,自己儿子用性命救下的是18个混蛋。
    17日,在灵堂上,侯盼和小唐跪倒在二老面前,四人搂着哭成一团。侯盼哭着说,以后我们18人都是你们的儿女。唐清威说我能喊你一声爸爸么?
    就在同时,复旦的燕园也在举行一场送别张宁海的追思会。女队员们大多是在痛哭中完成了这个仪式,男队员虽个个咬紧牙关,但全都脸色惨然。
    分别给张宁海献花之后,16人一字排开站在遗像前,一个女队员代表说,我们为我们轻率的行为向你再次道歉。
    但不管是在黄山还是复旦,他们的行为,都在网络上被一边倒指责为“做秀”、“危机公关”。
    不过,侯盼说,我们的“青春”不散场──18个人将继续以一个团队的形式来把救赎之路走下去。
    他所说的救赎,包括给老人捐款、探望老人、定期祭拜张宁海、为张宁海生前就读的中学建立贫困生助学基金,乃至运作做一个和户外活动相关的NGO。他们将把每一步进展,发布在微博上,接受社会监督。
    回来之后,在一次18人的会议上,侯盼问大家,你们以后还会参加户外活动么?众人说,我们还会去的。但大家问候盼,你还敢当领队么?他说,你们敢去我就敢带。
    (陈中小路 赵一海)
   
    希望每一位驴友都好好地读读这篇文章,珍爱自己的生命、珍爱他人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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