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日维新及其失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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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日维新及其失败(一)

百日维新及其失败

一、百日维新

1897年11月,德国以巨野教案为借口,出兵强占胶州湾。在民族危机日益严重的情况下,维新运动也迅速高涨。12月,康有为从上海赶到北京,慨然写就《外衅危迫,争宠洊至,急宜及时发愤,革旧图新,以少存国祚呈》,即《上清帝第五书》,希望光绪皇帝发愤图强,“明定国是”。康有为将这封上书呈递工部,请求转呈光绪帝。工部尚书松溎是一位顽冥不化的满洲贵族,扣压不递交,因此这封慷慨激昂的上书没有递到光绪帝那里。但因为内容痛切,在北京的一些官员和士大夫中辗转传抄,天津、上海的报纸公开刊载,因此流传颇广,影响甚大。康有为无奈,准备南归广州。在这个关键时刻,翁同龢挽留了康有为。并向光绪帝推荐他,都察院给事中高燮曾也上奏推荐康有为,称康“学问淹长,才气豪迈,熟谙西法,具有肝胆”。在这种情况下,对康有为关注已久的光绪帝想召见他,但恭亲王奕 以“本朝成例,非四品以上官不得召见”为由反对,光绪帝无奈,只好命总理衙门大臣传见,“询问天下大计,变法之宜”。1898年1月24日下午,总理衙门大臣李鸿章、翁同龢、荣禄及刑部尚书廖寿恒、户部侍郎张荫桓等传见了康有为。康有为详细阐述了他的变法思想,包括变法的必要性和具体的变革措施,并主张仿效日本明治维新的办法,批驳了荣禄等人对变法的责难。翁同龢对康有为非常赏识,将传见经过向光绪帝汇报后,光绪帝十分振奋,传命让康有为书面奏陈他的变法建议,并进呈他撰写的《日本变政考》和《俄大彼得变政记》两书,同时传谕总理衙门大臣,今后康有为如有条陈递上,要即日进呈,不许阴搁。这次传见意义重大,康有为从此取得了直接上书皇帝的权利,光绪帝也从此可以直接看到康有为的变法建议,为维新变法高潮的到来铺平了道路。同时,康有为的思想也发生了一些此后他不再提开国会、设议院的主张,取而代之的是“乾纲独断,以君权雷厉风行”,把光绪帝看作“旷世圣主”,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光绪帝身上。

1月29日,康有为又撰写了《为外衅危迫,分割洊至,急宜及时发愤,大誓臣工,开制度新政局,革旧图新,以存国祚呈》,即《上清帝第六书》。这是康有为深思熟虑后提出的纲领性文件。他结合日本、俄国、印度、土耳其等国历史说明了变法的必要性,建议仿效日本,变法自强。他把日本维新的经验总结为三条:一曰大誓群臣以革旧维新,而采天下舆论,取万国良法;二曰开制度局于宫中,征天下通才二十人为参与,将一切政事制度重新商定;三曰设待诏所,许天下人上书,日皇以时召见,若称旨则隶入制度局。他认为这三条是变法的必由之路,第一条是舆论准备,第二条是制度保证,是变法能否成功的关键,第三条则是新法顺利推行的条件。具体到中国,他建议光绪帝选择良辰吉日,在太庙或乾清门大誓群臣,明确宣布变法,然后在内廷设立制度局,妙选天下通才十数人为修撰,派王大臣为总裁,这些通才与王大臣体制平等,以便互相商榷,将旧制新政,斟酌其宜,考核至当,然后颁布实行。同时,在午门上设立待诏所,派御吏为监收,许天下百姓上书,书中意见交制度局讨论,并通过上书发现人才,量才予以擢用。为便于新政推行,他还建议在中央设立法律、税计、学校、家商、工务、矿政、铁路、邮政、造币、游历、社会(分管各种学会)、武备等十二个局,为新政的执行部门,并在地方各级政府机构中也设立相应的局。其中,核心的部分是改变官制,他是本着西方资本主义国家三权分立的原则构筑官制改革方案的,制度局是立法机关,十二局则是行政机关。他抛开了军机处、总理衙门及六部,要建立的是一套全新的官制,反映了维新派急欲参政的愿望。

在向皇帝上书的同时,康有为继续作舆论准备的工作。1898年4月,他联络发起并由御史李盛铎出面组成了“保国会”,并拟定了《保国会章程》,申明其宗旨是“保国家之政权土地”、“保人民种类之自立”和“保圣教(孔教)之不失”,同时讲求变法、研究外交、谋求经济,以协助政府治理国家。光绪帝的态度,极大地鼓舞了维新派,他们联络发起的各种地区性学会,如粤学会、关学会、闽学会、蜀学会等相继成立。保国会的成立遭到后党和顽固派的拼命反对,纷纷上奏弹劾,但光绪帝不为所动,说:“会能保国,岂不大善,何可查究耶?”但是,保国会的大部分成员却动摇了,只开了三次会便告解散。但是,保国会是戊戌变法维新运动中影响最大的团体,预示着戊戌维新高潮即将来临。

经过维新派几年的不懈努力,维新变法形成为滚滚洪流,用谭嗣同的话说,已经形成“人思自愤,家议维新”的局面。5月20日,恭亲王奕 病死,减少了变法的阻力,康有为抓住时机敦请变法。光绪帝也表示决心说:“太后若仍不给我事权,我愿退让此位,不甘作亡国之君。”

随着维新运动的高涨,光绪帝决定利用不断高涨的维新运动来推行新政。6月,康有为分别代倾向维新的御史杨深秀和侍读学士徐致靖拟折,敦促光绪帝“明定国是”,厉行变法。光绪帝顺水推舟,立即将徐折送慈禧太后“恭呈慈览”,同时通过庆亲王奕劻并亲自面见慈禧太后,要求给他变法的权力,慈禧以“由他去办,俟办不出模样再说”答复了奕劻。6月10日,光绪帝命翁同龢草拟诏定国是上谕呈慈禧审阅。11日,光绪帝召集军机大臣会议,颁发《明定国是》诏,宣布正式变法维新,标志着百日维新的开始,维新变法运动由此进入高潮。

6月13日,翰林院侍读学士徐致靖上《密保人才折》,保荐康有为、黄遵宪、谭嗣同、张元济、梁启超等人,“请特旨破格委任,以行新政而图自强”。光绪帝见折,即分别召见五人并委派职务。6月16日,光绪帝在颐和园仁寿殿召见了早就想见的康有为,君臣二人就变法事宜进行了两个半小时多的对话。在对话中,康有为对光绪帝说,过去人们所讲的“变法”都不是“变法”,只能叫“变事”,变法必须从制度法律变起,首先应该开制度局而变法律。为了推行新法,康有为建议破格提拨重有小臣,并建议废除八股,以开民智。召见过康有为后,光绪帝大为感奋,本来想破格予以重用,但受到荣禄、刚毅等顽固大臣的阻挠,只好传旨命康有为在总理衙门章京上行走。这样的官职没有资格常见皇帝,作为弥补,光绪帝准许康有为专折奏事。康有为利用专折奏事的机遇,在短短三个月内,频频上书,将他的变法主张一项项具体化,还与梁启超等人鼓励倾向维新的御史们配合上书并代为捉刀,向光绪帝提出新政建议。他还日夜加紧编纂各国变政考,进呈宫中以供光绪帝采鉴,其中最重要的有三部书,即《俄彼得变政记》、《日本变政考》和《波兰分灭记》,要求光绪帝以彼得大帝勇于改革为榜样,以明治维新为模式,以波兰变法不坚决而被瓜分亡国为教训。光绪帝则根据康有为和其他臣工的建议,连续发布维新诏旨。从6月11日颁布“明定国是”诏到9月21日政变发生,光绪帝撇开军机处和总理衙门,雷厉风行,发布了100多道新政上谕,其中既有布新,也有除旧,推行新政共计103天,史称“百日维新”,这是戊戌变法运动的高潮和集中表现。新政的主要内容有:

政治方面,主要是裁撤闲散机构、广开言路和招揽人才。① 裁撤没有多少事务可办或事务重叠的中央和地方机构,将其事务并入其他相应机构;② 命大小臣工各抒谠论,以备采择,并允许一般士民上书言事,有关部门不得压制阻挠;③ 诏各省督抚访查“通达时务,勤政爱民之员”,随时保送引见,并命随风倒大臣选择侨民中之著名可用者征送回国,以备任使;④ 开懋勤殿以议新政。

经济方面,主要是发布了一系列振兴农工商业、发展资本主义的政策措施。① 保护农工商业,在京师设立农工商总局,各省会设立农工商分局,切实开垦荒地,提倡开办实业,在京师设立铁路矿务总局,修筑铁路,开采矿产;② 奖励士民创制新法,准其专利售卖,有能开辟地利、兴造枪炮厂者给予特赏,并颁布《振兴工艺给奖章程》十二款;③ 改革财政,政府编制国家预算决算。④ 设立全国邮政局,裁撤驿站等等。

文教方面,主要是废除八股文和兴办新式教育。① 改革科举制度,废除八股文,一律改试策论,一切考试均以讲求实学、实政为主,不再以楷法取士,亦不再考试诗赋,并废除朝考,开经济特科;② 建立新式学堂,提倡西学,在北京设立京师大学堂,改各地书院为兼学中西的学堂,命各省兴办中小学堂,命筹设铁路、矿务、农务、工、商、医、海军及茶务、蚕桑等专业学堂,并鼓励士民和华侨创办学堂;③ 设立译书局、编译学堂以译西书,允许自由设立报馆和学会,并派人出国留学和游历。

军事方面,主要是裁汰旧军、编练新军。命各省切实裁汰旧军,编练新军,军队改习洋操,采用西洋兵制;添设海军,各省举办团练,力行保甲制度。

这些新政上谕并未把康有为等维新派的主张全部包揽无遗,反映的也不尽是康有为等人的思想。但是,从总体上看,这些上谕反映了光绪帝变法图强的决心,也体现了发展资本主义的倾向。戊戌维新是中国人追求中国全面近代化的最初尝试,它是中国政治近代化的先导,加速了中国经济近代化进程,成为中国文化教育近代化的真正开端,并推动了中国军事的近代化。

光绪帝在颁布新政谕旨时,为了减少阻力、防止掣肘,也替被裁人员留有出路,如命农工商总局酌用詹事府等被裁人员,并任用后党试行新政,如令奕劻等负责大学堂工程,王文韶管理铁路,端方、徐建寅、吴懋鼎经办农工商总局等。然而,新政措施还是遭到顽固派的百般阻挠,绝大部分只是停留在纸面上,未能付诸实施。

二、戊戌政变

维新运动是在民族危机迫在眉睫的情况下仓促发动的,而且作为一场大规模的制度层面的改革运动,它必然遭到恪守祖制的守旧分子和旧体制下的既得利益者的反对。另外,更重要的是,在最高统治者内部在如何救亡图存、维持封建统治的问题上仍然存在着严重的分歧。随着维新运动的进展,这种分歧不断扩大和加剧,新旧两派、帝后两党的斗争愈益激烈。在这场斗争中,帝党和维新派合流,而守旧分子和旧体制下的既得利益者则聚集在了后党的旗帜下,就旧斗争和帝后党争交织在一起,两派斗争的焦点是权力,实质上京师政治体制的改革与否。

光绪帝是在请示慈禧太后之后才“诏定国是”的,而变法势必会牵动慈禧太后为首的旧势力的利益,因此遭到顽固势力的竭力反对。他们首先从人事方面剪除光绪帝的羽翼。“明定国是”诏颁布后四天,即光绪帝召见康有为的前一天,慈禧太后强迫光绪帝颁布上谕,采取了三项措施:免去翁同龢军机大臣、协办大学士、户部尚书等职务,驱逐回籍;新任二品以上大员要具折到皇太后面前谢恩,从而控制了用人权;任命心腹亲信荣禄暂署直隶总督,统率董福祥的甘军、聂士成的武毅军和袁世凯的新建陆军。不久,任命后党官僚王文韶为户部尚书、军机大臣行走和总理衙门行走;荣禄也实授直隶总督,加文渊阁非常坏衔,“身兼将相,权倾举朝”。这样,慈禧就掌握了军权、人事权和财权,这对光绪帝和康有为来说无疑是致命的一击。

光绪帝为了推行新政,对顽固守旧的官僚也进行了打击。“许天下人上书”是维新派的一项重要建议,这可以使他们参与新政,但是它打乱了森严的封建秩序和少数人的特权,遭到守旧势力的强烈反对,两派围绕着礼部主事王照上书一事发生了严重的冲突。8月21日,王照响应号召上书请光绪帝奉太后游历日本及各国,并请遵孔教为国教,设立教部,礼部尚书怀塔布、许应骙,左侍郎堃岫、署左侍郎徐会沣、右侍郎溥颋、署右侍郎曾广汉等六堂官不同意其建议,不为代递,王照坚请代呈,再遭拒绝。于是,王照上书弹劾他们公然违旨阻挠上书,并扬言要到都察院呈递上书。怀塔布等不得已答应代奏,但同时又弹劾王照“咆哮署堂,借端挟制”,并说日本多刺客,王照请皇上游历是“置皇上于险地”,居心叵测,请加惩治。光绪帝对守旧官僚压制上书大为恼火,下令将怀塔布等人交吏部议处。9月4日,吏部大臣徐桐等复奏,有意保六堂官过关,光绪帝怒不可遏,当即亲写朱谕,下令将礼部六堂官尽行革职,并表彰王照“不畏强御,勇猛可嘉”,赏给三品顶戴,以四品京堂候补,以示鼓励。接着,任命支持维新变法的李端棻、徐致靖、阔普通武、王锡藩等分别任礼部尚书和侍郎,同时还下令谭嗣同、刘光第、杨锐、林旭均赏加四品卿衔,在军机章京上行走,参预新政事宜,时人称之为“军机四卿”或“四小军机”。军机四卿虽职位不高,但地位重要,所有新政奏折都可阅看,谕旨也都由他们撰拟。

开制度局是康有为百日维新期间最重要的政治改革主张,其目的也是夺取权力。光绪帝深知此事关系重大,料定慈禧必不会同意,他又不敢“断然行之”,于是下令总理衙门大臣妥议具奏,希望总理衙门能够同意,但奕劻在慈禧支持下,对康有为请开制度局折逐条驳斥,光绪帝见状大怒,下令再议,意在必行,奕劻等却耍了个花招,请派王大臣会同议奏,光绪帝只得同意。开制度局的结果必将是削弱以至取代军机处,军机大臣当然也不同意,于是暗中对抗,拖延半个月后复奏,提出“变通办法”,建议选用翰詹科道等官,临时召对,进行考察,以备任使,康有为选天下英才讨论决定新政的制度局就此化为泡影。

康有为等人十分清楚,变法之所以不能顺利进行,关键是慈禧掌握着最高权力,而后党中手握军权的荣禄威胁最大。为了防止后党顽固派发动政变,康有为等人一方面提议光绪帝聘请日本明治维新名臣伊藤博文为“客卿”,英国传教士李提摩太任顾问,以借重日本、英国的势力;另一方面,想把掌握新建陆军的袁世凯拉过来对付荣禄。袁世凯拥有兵权,又曾为强学会联系募捐,有“维新”言行。9月11日,康有为代徐致靖拟折保荐袁世凯。又请谭嗣同递密折,建议光绪帝安抚袁世凯以备应付时局之用。此时,后党则加紧调动军队,荣禄先后调聂士成武毅军驻天津,调董福祥甘军移驻北京外围长辛店,以防袁世凯有变。内务府总管大臣立山率亲贵旗人、御史杨崇伊、庆亲王奕劻、端郡王载漪等相继赴颐和园,请求慈禧太后训政。

而光绪帝决心开懋勤殿的举动,加快了政变的发生。懋勤殿是位于紫禁城内乾清宫西侧的一座殿宇,前朝皇帝曾在此如用小臣,康有为等想援引这个先例参政,光绪帝十分赞同,并于9月14日赴颐和园向慈禧提出此事,但是慈禧听后“不答,神色异常”,光绪帝知道大事不好,第二天召见杨锐,命他带出密诏,而密诏竟被惊慌失措的杨锐搁置起来。9月16日,光绪帝根据维新派的建议召见袁世凯,破格提拨他为候补侍郎,命他专办练兵事务,又当面告诉他“此后可与荣禄各办各事”,明示他可以不受荣禄的节制,直接向皇帝负责。袁世凯权衡新旧双方力量对比,一面感谢光绪帝的“特恩”,一面到礼亲王世铎、庆亲王奕劻以及刚毅、裕禄、王文韶、李鸿章等处周旋,探听口风。

9月17日,光绪帝又命杨锐带出第二道密诏,指示康有为赶紧离开北京,去上海督办官报,以保存维新力量。直到18日,康有为等才见到密诏,相对大哭,束手无策。此时,后党要趁光绪帝和慈禧太后去天津阅兵之机发动政变、废掉光绪帝的传闻更促使他们下定决心将武力夺权的打算付诸实施。最后决定由谭嗣同去说服袁世凯举兵勤王,铤而走险,决定实行兵变,包围颐和园,迫使慈禧太后交权。谭嗣同当夜去法华寺访袁,要求袁“率死士杀荣禄、除旧党,策划兵围颐和园”,袁世凯大言不惭地说:“但能有益于君国,必当死生以之”,同时又借口事机紧迫,必须立即回天津部署。维新派无可奈何,一筹莫展。康有为便决定赴上海督办官报,权作避祸,以图再起。20日,他终于悄然离京南下。

光绪帝召见袁世凯,以及预定在9月20日再次召见他并召见伊藤博文的消息,引起慈禧太后的极度恐惧。为了防止光绪帝等人掌握武装,取得列强的直接支持,慈禧太后于19日挟持前来请安的光绪帝,随后将他移居瀛台。次日,在慈禧太后的严密监视下按原计划召见袁世凯及伊藤博文。袁世凯于20日请训后当晚返回天津,经过反复思量,决定投靠慈禧太后,即向荣禄报告了谭嗣同等人“杀禄围园”的机密。9月21日,慈禧太后正式宣布训政,下令逮捕康有为。清军在查抄南海会馆时,没有找到康有为,只抓住了他的弟弟康广仁。康有为已先一日到达天津,由天津乘坐英国商轮前往上海,上海的官吏接到慈禧太后关于抓住康有为“就地正法”的电令,在英国驻上海总领事白利南的帮助下,康有为安全到达香港。梁启超则在日本人的排斥下化装出京,由天津乘坐日本舰只去日本。24日,慈禧太后下密旨将张荫桓、徐致靖、杨深秀、杨锐、林旭、谭嗣同、刘光第革职拿问。谭嗣同在政变后还多方设法救援光绪帝,且拒绝人们要他出走日本的劝告,慷慨表示:“各国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今中国未闻有因变法而流血者,此国之所以不昌也。有之,请自嗣同始。”25日,谭嗣同被捕入狱,他在狱中犹题诗于壁:“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28日,未经审讯就将康广仁、杨深秀、谭嗣同、林旭、杨锐和刘光第等六人杀害于宣武门外菜市口刑场,时人称他们为“戊戌六君子”。在刑场上,谭嗣同不顾监斩官刚毅的拦阻,在就义前呼喊:“有心杀贼,无力回天,死得其所,快哉!快哉!”接着,参加维新的官员张荫桓等被放逐新疆,徐致靖、张元济、宋伯鲁等被革职。严复因为未参加“百日维新”活动,免遭查究。在政变后的一二个月内,后党废除农工商总局,禁止士民上书,查禁报馆,禁立会社,复置冗官闲衙,恢复八股,除了京师大学堂外,新政被扫除无遗。这样,轰轰烈烈的百日维新就以失败而告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