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谈-可以借鉴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7 08:26:23

(一) ­

昨儿晚上,看了三个电视节目,感觉相当不错。 ­

一个是李咏的《咏乐汇》. ­

第二个节目是上海台袁岳主持的《头脑风暴》,请了很多企业界的老大,讨论这样一个问题:大学能否制造出商业神话? ­

我最喜欢第三个节目,是央视的《面对面》,采访的对象是石悦,《明朝那些事儿》的作者。几年前,我看过第一本,很是喜欢他那种叙述的风格。我一直认为作者大概在35-40岁左右。 ­

看到石悦不到30岁,那种对历史、人生的洞察,少年老成,让人觉得敬佩,后生可畏。 ­

(二) ­

袁岳的《头脑风暴》这期请了三拨人: ­

一拨人是1977年参加高考上了大学,后来自己创业当了老板的,这里面有慧聪网的郭凡生,疯狂英语的李阳; ­

第二拨人是没上过大学,这里面有美特斯邦威的周成建,非常小器的梁伯强; ­

第三拨是点评的嘉宾。 ­

这场讨论,一开始几乎成为了对中国高等教育的一场集体“群殴”: ­

周成建没读过大学,他认为自己如果读了大学后,可能比现在做的更好。而李阳告诉他:幸亏没读大学,如果读了大学,他肯定被废了。 ­

郭凡生说自己读大学,最大的收获,是学会了逃课。该学的自己在下面学,不想听的就逃课。当然,还是要对付让考试通过。 ­

梁伯强也说:大学培养的是知道分子,而社会需要的是知识分子——不仅知道知识,而且知道如何应用知识。 ­

现场有位退学后自己创业的学生直言:他觉得和在座的企业家喝茶,参加《头脑风暴》,都比读大学强。现场是一片掌声。 ­

或许,大家认为有点过了。在避免了“知识无用论”结论的同时,大家都几乎都认同下面的观点: ­

【1】知识肯定是有用的,但是,这跟知识在哪里学习,没太大关系; ­

在《咏乐汇》的现场,李开复说:人生需要的知识只有5%是在大学里学习的,95%是在实际的工作中学习的。 ­

所以说,对在校大学生来说,最重要的是要多参加社会实践。不仅要学书本,更要在社会中学习,融入。 ­

【2】现在的大学和商业之间相互翻白眼,谁也看不起谁; ­

老大们觉得大学可以培养律师和教师之类的人才,但是,企业家,大学培养不了。 ­

现在的大学教育,跟社会需要的人才要求,有很大的脱节。大学里面,连人的基础素养都没有培养,比如人的基本情商教育都没有。 ­

中国的大学教育的定位是有问题的。对学生缺少服务意识,也缺少社会责任意识。几乎是自娱自乐。还不思进取。 ­

这样的大学教育,培养出来的人,根本不能满足社会发展的要求。毕业即失业,教育的失职是原因之一。 ­

【3】大学教育和商业教育有交叉的地方,但是,目前是交集很少。所以,人的自我发展取决于人的学习能力,知识结构和其他综合因素; ­

疯狂英语的李阳,表示自己完全唾弃现在的高等教育。他认为,还不是高等教育有问题,现在的中小学教育,也是问题多多。他说,教育的改革不仅要改学校,家庭教育也非常重要。要重视孩子的个性发展,尊重他们的自我选择权。 ­

他认为:现在的孩子,从小到大,都是家长和学校一手包办。长大后,什么事情都只能等,只能成为废人一个。 ­

我觉得,这些大佬所代表的是商业社会中企业人才的需求方,他们对教育的批评,对人才培养的看法,代表了一个商业社会的价值取向。这是必须要尊重和重视的。 ­

学校给社会输送人才,而人才的需求方说,大多数人是不合格的。那么,首先应该反思的就应该是教育本身。 ­

今年,闹金融危机。很多大学生毕业就失业。教育的问题显得更为突出。 ­

对教育的反思,也更加突出:我们的教育到底要输出什么样的人? ­

我们的教育到底要为自己满足社会需求,满足人本身的长远发展,制定那些目标和策略? ­

我相信,过去直到现在,抱残守缺的教育,孤芳自赏的教育,没有目标导向,没有绩效检验的教育,会引来越来越多的质疑,也会不得不面对更多的改革的呼声。 ­

(三) ­

当然,教育的问题是外因,更重要的还有内因:每个人自己本身。 ­

这让我想到石悦,这个白天当公务员,晚上重写明史的年轻人。 ­

关于石悦,有这样一些数据: ­

5岁看历史; ­

7岁-11岁,读《上下五千年》,7遍; ­

11岁后开始看《二十四史》、《资治通鉴》,然后是《明实录》、《清实录》、《明史纪事本末》、《明通鉴》、《明汇典》和《纲目三编》。 ­

据说,他读过几千万字的史书。 ­

大学毕业后,石悦当了公务员。因为感叹历史不好看,一个偶然的因素,他决定自己重写明史。 ­

石悦白天在单位上班,下班后,每天边查史料,边写作,每天坚持写3-4个小时。 ­

他说:“我写这个,就像你看一座山很久很久,就会想去爬一爬。我就是为了把它从头到尾写完,没什么雄心壮志。” ­

他说:“人只要不干那些乌七八糟的事,他会有很多时间的。你下班之后吃完饭,洗把脸,开始写东西,很简单的,就看你愿不愿意过这样的日子。” ­

他说:“我其实是个特别平凡的人,我只想做一个有勇气的人。” ­

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做一件事情给自己看,证明自己是优秀的,是可以坚持到底的! ­

他注册了一个网络ID:当年明月,开始了写作。 ­

后来,当《明朝那些事儿》出版到50万册的时候,他问出版商:50万册,是个什么概念?人家回答是:5年内,你的书在前5名以内。 ­

后来书卖到了400万册,他又问人家,人家告诉他:改革开放三十年,前20名。 ­

石悦给读书人带来了一本里程碑式的图书,他的人生故事也同样熠熠生辉。 ­

他的故事,能让我们每个人都能自然联想到很多丰富的词汇: ­

热爱,坚持、勤奋、滴水穿石…… ­

这个在历史钩沉中见识了大风大浪的年轻人,成名之后,说的是: ­

“人要有一点理想,但不能太多。” ­

这个少年老成的年轻人,向我们所有的人展示了一种平凡的力量: ­

无论一个人读过什么样的大学,无论从哪里起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内心是否有真正喜欢的东西。你是否真正为之付出过。你可以问一下自己:愿意为之付出多少年,也在所不惜。 ­

你是抱怨你周遭的环境,还是不顾一切沉浸在自己的努力中,一步一步地向前走。 ­

你爱喧嚣的世界,还是热爱简单的生活? ­

你觉得是成堆的钞票砸在你头上的可能性大些,还是不管这些,先让汗水润一润自己的身体? ­

你要求过自己吗,投入过时间吗,你约束过自己吗?你的目标呢? ­

你不能总是陶醉在成功的想象中:夜晚道路千万条,白天还是走老路。 ­

扪心自问:你是天才吗?你有多勤奋? ­

你能不能象石悦那样去爬一爬自己的山峰,对自己说:我只想做一个有勇气的人.­

 

假如一间铁屋子,是绝无窗户而万难破毁的,里面有许多熟睡的人们,不久都要闷死了,然而是从昏睡入死灭,并不感到就死的悲哀。现在你大嚷起来,惊起了较为清醒的几个人,使这不幸的少数者来受无可挽救的临终的苦楚,你倒以为对得起他们么? ­

然而几个人既然起来,你不能说决没有毁坏这铁屋的希望。 ­

这段广为引用的话本身当然很正确,我也早就读过。不过这一次,它勾起了我心中一个以前就想过的问题:鲁迅是乐观主义者吗?他真的相信有“有毁坏这铁屋的希望”吗? ­

在我印象中,鲁迅似乎从没有说过一句对中国前途表示乐观的话,哪怕是鼓励年轻人去战斗,也寥寥无几。就算《<呐喊>自序》中的这几句,如果你仔细看,其实也不是鲁迅说的,而是钱玄同说的。在鲁迅的作品中,只有悲观、黑暗和孤独,才是随处可见的。 ­

在引用具体的文章前,我必须声明,这个话题纯粹只是对鲁迅本人的探讨,而不涉及任何对现实的影射。 ­

1918年5月,周树人第一次使用“鲁迅”这个笔名,在《新青年》发表第一篇现代白话小说《狂人日记》。从那时起,鲁迅似乎就已是一个悲观主义者了。1920年,鲁迅在回忆10年前出版《域外小说集》的往事时,这样写道: ­

我们在日本留学时候,有一种茫漠的希望:以为文艺是可以转移性情,改造社会的。因为这意见,便自然而然的想到介绍外国新文学这一件事。但做这事业,一要学问,二要同志,三要工夫,四要资本,五要读者。第五样逆料不得,上四样在我们却几乎全无:于是又自然而然的只能小本经营,姑且尝试,这结果便是译印《域外小说集》。 ­

……至于上海,至今还没有详细知道。听说也不过卖出了二十册上下,以后再没有人买了。于是第三册只好停板,已成的书,便都堆在上海寄售处堆货的屋子里。过了四五年,这寄售处不幸被了火,我们的书和纸板,都连同化成灰烬;我们这过去的梦幻似的无用的劳力,在中国也就完全消灭了。 ­

大约在那时,鲁迅就已经看清楚了,幻想用文艺“改造中国”,不过只是“梦幻似的无用的劳力”,在中国终究会“完全消灭了”。 ­

1923年,鲁迅出版了第一本小说集《呐喊》。可能由于对五四运动的成果感到振奋,鲁迅使用了“呐喊”这个积极的词作为小说集的题目。他是这样解释的: ­

在我自己,本以为现在是已经并非一个切迫而不能已于言的人了,但或者也还未能忘怀于当日自己的寂寞的悲哀罢,所以有时候仍不免呐喊几声,聊以慰藉那在寂寞里奔驰的猛士,使他不惮于前驱。至于我的喊声是勇猛或是悲哀,是可憎或是可笑,那倒是不暇顾及的;但既然是呐喊,则当然须听将令的了,所以我往往不恤用了曲笔,在《药》的瑜儿的坟上平空添上一个花环,在《明天》里也不叙单四嫂子竟没有做到看见儿子的梦,因为那时的主将是不主张消极的。至于自己,却也并不愿将自以为苦的寂寞,再来传染给也如我那年青时候似的正做着好梦的青年。 ­

可见,即便是那时,鲁迅也不相信光明即将来临。 ­

1926年,鲁迅出版第二本小说集,题目已经变成了《彷徨》。小说《在酒楼上》是这样结尾的: ­

我们一同走出店门,他所住的旅馆和我的方向正相反,就在门口分别了。我独自向着自己的旅馆走,寒风和雪片扑在脸上,倒觉得很爽快。见天色已是黄昏,和屋宇和街道都织在密雪的纯白而不定的罗网里。 ­

无法逃脱,这才是鲁迅真正的看法。 ­

1927年后,革命陷入低潮,鲁迅更悲观了。同年,他在编辑完《唐宋传奇集》后,加了一句题记,颇能反映当时的心境。 ­

时大夜弥天,璧月澄照,饕蚊遥叹,余在广州。 ­

满天的黑暗,明亮的月亮遥不可及,只能听任被蚊子咬,还有比这更强烈的无奈感和无力感吗? ­

进入三十年代后,国民党实行白色恐怖,屠杀革命青年,局势愈发黑暗。鲁迅在《为了忘却的纪念》中,这样写道: ­

这是怎样的世界呢。夜正长,路也正长,我不如忘却,不说的好罢。但我知道,即使不是我,将来总会有记起他们,再说他们的时候的。 ­

这与其说是对未来的信心,还不如说是自我安慰。面对残酷的现实,能做的也只有“忘却”和“不说”了。那时的鲁迅如果说还有什么希望的话,不如说他已经绝望了。 ­

综上所述,我认为,鲁迅从来没有对中国的前途感到乐观过,他是一个悲观主义者。但是他的伟大之处在于,虽然感到悲观,但是他不消极,是一个积极的行动主义者。正如,法国哲学家帕斯卡在《思想录》中所说: ­

我要同等地既谴责那些下定决心赞美人类的人,也谴责那些下定决心谴责人类的人,还要谴责那些下定决心自寻其乐的人;我只能赞许那些一面哭泣一面追求着的人。 ­

在绝望中追求,这就是鲁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