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楚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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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不愁無顏色

蔡楚 發表於 週二 4月 25, 2006 9:44 pm

 

作者﹕蔡楚



春花看不見秋月的冰心
秋月卻知道春花的凋零


花月在循環往復中起落
花自飄零 …  月自伶仃


月懸亙古光雖好
怕人垂淚到天明


花落不愁無顏色
秋來霜葉染山林


04年4月21日
        蔡楚:

  蔡楚,一个漂泊者,因为生活及姓名中都缺水,遂告别"挖山族",抛弃所有的忧伤及疑虑,与妻儿一起移居大西洋边的莫比尔市靠海居住。
  有人说,他祖籍浙江,而今又从四川出发去追逐那无家的潮水,终将成为永恒的异乡人。有人说,他以知天命之年离别了土地又眷恋着土地,其结局还是叶落归根。  其实,我只是身世太飘零。我在大陆干过十六年的临时工,石工、泥工、混凝土工、烧窑工、筑路工、搬运工、装卸工等,还推过鸡公车,拉过架架车,蹬过三轮车。总之,我吃惯了新鲜饭,多了一点野性。所以我常自喻为一朵野花,始终坚信枪杆子下面必然出王权和皇权的道理,因此而大声疾呼人的权利。我在海外干过三年的洗碗工、打杂工、清洁工、油漆工,懂得了生命在于运动,在于嫁接的道理。我们的祖先为了生存,早就开始了国际大循环,也许,我将断梗流萍终生无法安定。
  父母亲在文革中相继冤死,遗下我兄妹伍人相依为命。断瓦颓垣破床败絮,食不糊口衣不敝体,往事历历真是不堪重述。1982年父亲平反时偏偏又找不到遗骸,于是,在故乡的龙泉山顶留下了那座令我魂绕梦牵的葬着母亲的骨灰和父亲的像片的合葬坟。
  我常思念,在中国的都市和乡镇存留下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庙坟,庙坟内常常灯火长明香烟缭绕供人们跪拜或瞻仰悼念。然而,更多的却是散落于村野的无名荒冢和裸露的白骨。他(她)们或死于异族的侵凌,或死于连年不断的内战,或死于彼伏此起的天灾人祸。无论日出日落冬去春来,年年岁岁他(她)们何曾享受过一次祭奠、一缕烟火?!比起他(她)们,父母亲同我算是幸运的。我更思念,在那块世世代代播种仇恨,朝朝代代争夺皇冠的土地上,悲剧并没有结束。还是一位四川诗人写得好:思念,属于明天/虽然明天难以预见/但每一朵自在的云霓/每一顶葱绿的树冠/就能叫暴烈的天体逆转/。
有诗歌《鸡鸣集》(与陈墨合刊)行世。

 

 


   乞丐    为什么他喉咙里伸出了手来?    是这样一个可怜的乞丐,    彻夜裸露着、在街沿边,    蜷伏着,他在等待?    褴褛的衣襟遮不住小小的过失,    人们骂他、揍他却不知道他的悲哀,    自从田园荒芜后......    这双手原可以创造世界!    从此后他便乞讨在市街,    不住颤抖的手,人们瞥见便躲开,    没奈何,抢几个小小的饼子......    到结果还是骨瘦如柴。      冬夜里朔风怒吼,    可怜的乞丐下身挂着几片遮羞布。    这双手原可以创造世界......    长夜漫漫,他在等待!    1961、12      无题    梦里常萦系一张笑脸,    萦系着死去的过往,纯洁的初恋。    友人们常说是应当珍惜,    在这寂寞的夜晚和白天。    那时我从未想到有一个花环,    会题上我痛绝的追忆、忘情的冷淡    --心温柔地腾跳,    当我们十七岁那年。    1964       致燕子    去年春天你飞到了这里,    整天衔集着温馨的泥。    在檐下筑就你第一个巢,    我爱听你喃喃的燕语。    你爱窸窸窣窣的夏虫,    夏虫吟一串云样的梦呓。    你说浮云载着你的剪影,    能掠过崎岖、穿越藩篱。    你爱淅淅沥沥的秋雨,    秋雨滴一朵梦样的云霓。    寒冷的冬天不会来么?    你梦里也是一片金色的土地?    终于,严峻的深秋来了,    你带着我的祝福飞去--    愿北方有常驻的春天,    能筑下你永远的巢。    1964、9      题s君骨灰盒    两旁雕满呆板的荷花,    过往的一切都轻易地装下,     正中嵌着你昔年的小照,    这就是你死寂的永远的家。    可是我忘不了我们共同的语言,    那是一只亲切而高亢的歌--    再见吧,妈妈......    祝福我们一路平安吧......    1968、8           多年来总做着同样的梦,    在梦里我们重又相逢。    象是第一次见到你时,    在那座熟悉的校园中。    虽然我们只有一手的温存,    却也激起心海的波动。    虽然你一去不再回来,    想起了仍会心跳脸红。    寄予无限希望的梦,    到如今无一个有影有踪。    但这一次也真如梦吗?    当过往在记忆里渐渐朦胧。    1973       透明的翅膀    工蜂嗡嗡,振起透明的翅膀,    沾着朝露,沾着花蕊的芬芳;    酿出蜂王的次序,明天的甜蜜?    是的,我有过忧伤。    是的,我有过忧伤,    蝉翼鼓噪出灼热的阳光;    那么流溢,那么红,    那么凝重,那样颠狂。    颠狂在蜻蜓的翅上,    展开一个个透明的希望;    那么脆薄,那么轻,    那么执著,那样张惶。    一群群,透明的翅膀,    在低空,迷茫。    天空啊!请告诉我,    这是不是下雨的征象?    1975、12      游萤    我是一点游萤,    在夜的浓黑里飘行。    我有我的光亮,    不托付反光的星星。    我是一点游萤,    在夜的浓黑里找寻--    一点、两点、三点......    闪烁在夜的光影。    我是一点游萤,    飘飘地入你的梦境。    留给你醒来的希望--    把生命扑向光明!    1975、12      等待    从鲜红的血泊中拾取,    从不死的灵魂里采来。    在一间暗黑的屋内,    住着我的--等待。    它沉沉的,不说一句话,    不掉一滴泪,如同我的悲哀。    它缓缓地,不迈一个急步,    不烦每次弯曲,如同我的徘徊。    有时,它闯入我的梦境,    带我飞越关山,飞越云海;    到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那里是光明的世界!    但它却从不肯走到屋外    去眺望那飘忽的云彩。    它是缄默而又固执的啊,    懂得自己的一生应当怎样安排。    在那间暗黑的屋内,    它凝住我的恨、凝住我的爱;    凝住我力的爆发,    凝住我血的澎湃。    从鲜红的血泊中拾取,    从不死的灵魂里采来。    在一间暗黑的屋内,    住着我的--等待。    1976、4           自己的歌    象一只深秋的蟋蟀,    哼唱着世纪的没落;    象一条未涸的小溪,    从最后的荒滩上流过。    或者是逆风的帆船,    在寻找喘气的停泊。    或者是绽开的花朵,    何日有温柔的风来抚摸?    我寂寂地唱起,    唱起自己熟悉的歌:    生命是多么短促,    人世又多么坎坷......    蹉跎,绝灭的蹉跎,    要向茫茫的太空中去追索!    我希望借来银河,    去熄灭那照耀的天火!    1976、5      铜像    --『蓉美香』前    成年后曾读过你的『富强』,    那正是焚书屠肉的时光。    从此后我便认识了你--    你也曾是民族的希望。    可是每当我来到这里,    来到这奇妙的『蓉美香』,    总看见孩子们问妈妈,    "这是谁的 铜像"?    1976、6      『蓉美香』:      蓉城春熙路一露天花店名,内有孙中山先生铜像。       祭日    岁月把日子打个结,    系住人们心中的悲哀;    我把岁月打个结,    系住我长久的期待。    1976、11      我是一朵野花    我是一朵野花,    不肯寄生于主人的篱下。    我同姐妹们在山坡上,    花开时灿若云霞。    我喜欢萧萧的秋风,    吹我到半空中飘撒。    我喜欢悠悠的流水,    带我去漫游天涯。    天上的白云是我的梦,    舒卷自如、穷尽变化。    谷底的幽兰是我的伴,    芳馨已埋入朴实的泥沙。    清晨,冷露沾湿了我,    暮昏,山岚缠绕着我。    这样广阔的大自然啊,    何惧风吹雨打、霜欺雪压!    一年一度我开了又败,    冬去春来我在希望中发芽。    在这喧闹的世界上,    我悄悄的、只是一朵野花。    我是一朵野花,    我愿开遍崛起的中华。    待真正的春天来时,    任人们采撷、践踏。    1980、7      象池夜月    淡淡银丝披散于古寺山野,    一弯玉篦梳理着黝林密叶;    谁家竹笛吹醒了点点疏星,    影入平羌流不尽阴晴圆缺。    离月近了,何由伤别,    人生的路由此照彻?    听荒鸡石蛩远啼近吟,    一声佛号溶入这清幽的月色。                1980、       (选自峨嵋杂诗)        我的忧伤    象月光,静静的    泻入酣熟的池塘。    呵!我的忧伤    最爱在夜晚打扰我,    把我的梦        钉在墙上,    框进一个远古的向往。    象喇叭花,攀缘着    竹篱的幻想。    呵!我的忧伤    总是用明天来吹奏我,    把我的今天         塞进旋律,    顿在一个休止符上。    象古战场,血流漂杵    红到我碧绿的小窗。    呵!我的忧伤    常常用刀尖来点染我,    把我的色彩         刺成单调,    只余下死尸般的蜡黄。    象荒寺里的蛛网    捕捉着无血的蠓虻。    我的忧伤呵--    既然存在一个呜咽的月亮,    就会在时空的伤痕上滋长;    既然没有一个新鲜的太阳,    就让我到太空中去寻访。    1980、3      我守着    我守着无边的旷野,    我守着亘古的冷月;    告诉我有什么地方?    我守着固我的残缺。    我守着纷纷的落叶,    我守着深秋的萧瑟;    告诉我、春归何处?    我守着冬日的寒彻。    我守着,热望象泡沫似破灭,    我守着华夏的黄色......    1980、4       人的权利    有人说    一棵树 就是云梯    可以爬到宇宙中去索取    有人说    一条船 沉到海底    能够穷尽    百慕大的奥秘     有人说    要象奴才那样活着并死去    做一台永远转动的机器    有人把马戏团内    排练出的狮吼    翻录成自由的歌曲    有人把石林中    一排排举手似的石笋    规定成民主的定义    有人把古旧的经书上    摘录下的一段文字    注释成神圣的法律    有人把人民    当作牛羊    驱赶向一片不长青草的土地    够了    我听腻了虚伪的呓语    我猜透了贪欲和王权的谜底    --凡是假、恶、丑的东西    都在人的尸体上建筑海市蜃楼    祭起半圈装点江山的虹霓    凡是真实的      善良的         美好的    都已经    或者必须死去    因此    我大声疾呼--    人 的 权 利 !    1980、           礼拜堂内    上帝保佑华主席,阿门    因为华主席解放了宗教    一位白发苍苍的牧师    这样闭目祈祷    牧师的双手向前伸向教友    仿佛要把背负的十字架扔掉    我的心因醒悟而痛苦--主啊    在中国你仍是人的发明创造    1980、7        转移    山上下回宕着虔诚的祈福声,    香客们比"三忠于"时更真诚:    "大慈大悲的菩萨啊请保佑我,    今年无病痛,明年五谷丰登"。    头缠蓝布帕的贫下中农,    从那尊神转移到这尊神。    那尊神是肉眼凡胎,    这尊神是泥塑金身。        1980、        选自(峨嵋杂诗)       古隆中    走进一串"三"的数字里    象走进古老的金字塔    三角体的构造曾压迫过世界    民众不过是塔底的泥沙    三顾茅庐、三角鼎立、三分天下    只有塔顶的帝王才不受挤压    我说孔明你不如就呆在乡间    多创造些木牛流马        1980、8       M像速写    你的手指是竖直的石林,    再不能抚弄江河织成的古琴;    你的胸脊是崩紧的弓弦,    依旧弹射出箭矢的长鸣。    古老的冷月,    是你青幽的眼睛;    在夜空中盯住,     闪烁不定的星星。    尘土是你的大衣,    麻雀是你的精灵;    你用你背藏的那只手,    握死带往坟茔的权柄。    尽管你的花岗岩      脑袋高耸入云,    岂能阻挡    永恒不息的天体运行?    还有你模糊的阴影,    仍随着阳光梭巡;    全都留给人们,    去回忆那些过去的事情......        1980.9       古长城    记忆中你是祖国的屏障,    现实里你象民族的脊梁。    雨蛀风蚀、燕去燕来,    记录下王朝几番兴亡?    我明白春天不能长驻--    从你破损的楼台上,    识别出跋涉者的脚迹,    创业者留下的亘古断想。    1982、2       荒凉    不是冤魂幽灵徘徊于旷野山冈    不是信仰的迷宫里分不清方向    不是河流乾涸、大海枯竭    生命的绿色从此萎黄    不是地球母亲的乳汁已经流尽    人类将向另一个星球逃亡    不对,这些都象噩梦一样    荒凉绝不是一种迷茫的幻想    荒凉如同仇恨的刀剑    代代嫁接在生命的树上    年年结出血红的果实    喂养着形形色色的帝王将相    荒凉如同人们冰冷的目光    石头一样地相互碰撞    落下一束束种子一样的火花    散开象一星星拾不起的希望    1982、5       岁月    这季节象熟透的桃,    在地面留下一圈水渍;    而守林人却依着树干,    怕阳光窃取枯木底的杂菌。    隔着栅栏我伸出双手,    用心去交换一块土地;    种下鲜红的记忆,    开出洁白的纸花。    岁月已凝成一块石头,    或者是一根硅化木;    让后人去发掘,    它当初存在过的价值。    1983、9       星空    太阳象一滴血    染红了地球的一半    月亮象一滴泪    尾随着另一半黑暗    黄色的星辰升起    中国的星空    长--五千年    宽--一千万    记住东方苍龙等二十八宿    记住轩辕、内平、天相         天稷等星官    记住紫微、孔圣、关圣    圣圣圣圣圣    圣化的恒星一大串    肉眼望去,已经嵌满    中国的星空次序井然    记住恒星就难了    还要按行星的轨道    作一颗卫星运转    或者     在宇宙的无限中      图个新鲜    花钱买一个不发光的"黑洞"    还分什么恒星、行星、卫星    哪怕离地球几十亿光年    世界的星空就是"黑洞"    每个人、每个民族    都有被吞噬的危险    要想避开圣化的恒星    拨正轨道,多--么--难    1984、6       致岸    曾经在你的淤滩上搁浅    使我不肯靠近你唷,岸    分明是海洋连着海洋    你规定着航程    高高地招手    指挥水手驶进你备战的港湾    分明是海洋连着陆地    你用你的高位    把祖国切成两半    我是一条失去国籍    但插着龙旗的小船    我的生命属于海洋    我只听从风暴的评判    因为风暴是龙的力量    同时拍打着海峡两岸    如果要我属于你背后的江河    那么,掘去淤滩吧    掘去你这条僵硬的界限    1984、3       微笑    花儿开了,花儿败了,    我们自然地微笑。    当温存的手触摸到    带毒的刺时,    我见你宽恕地微笑。    当爱妻在情人节收到    粉红色的丘比特卡时,    你见我会心地微笑。    穿过小径,踏着落英,    我们拾起一串串的微笑。    在红木林中,朦朦胧胧的    我俩合抱不下一棵树时,    记得儿子有童年的微笑。    在纯白色的沙滩上,    赤裸裸地沐着阳光,     梦神托给我们七彩的微笑。    当车过小熊湖时,    我请你停下来,    看这碧绿的透明的微笑。    你能原谅我么?    因为我并不是一个完美的微笑。    1993.3       给北风    不要吹吧,凛冽的北风,    别来闯入我熟悉的梦,    因为在我的梦里,    同样是雪柱冰峰。    让我沉沉地睡在这儿,    象一片落叶,如一条僵虫,    不管希望的芽已绿到窗前,    成功的花正开得火红。    也不管在什么别的晴空,    阳光已透过恶雾的深浓,    古老的树昂起了低垂的头,    幽闭的泉又缓缓流动。    不要吹吧,凛冽的北风,    即使你带来了春天的信息,    请告诉我沉默的父兄,    告诉我忍耐的亲朋。    1975、12       仲夏梦语    曾有过的美好的一切,    都消逝得无影无踪。    烦恼却象蝉噪一样,    来惊扰我的午梦。    知了......知了......    梦月残雾重,    知了......知了......    梦烛摇青红。    烦恼象雾一样弥漫,    过往象月一般朦胧。    而希望会象花一样盛开,    开在仲夏缤纷的梦中?    让未消逝的都快消逝,     让情侣在林深处相逢。    我仍愿痴迷地午睡,    在蝉噪声中入梦。    1974、仲夏      唢呐    一支唢呐,咿咿呀呀    召唤我们零碎的步伐    我想起少年时    学校教我要听话    成年后漫长的日夜    单调又杂沓    召唤我们零碎的步伐    一支吹起乡愁的唢呐    我想起童年时,豆灯下    母亲教我说话    一个茅草屋顶    在我心中悬挂    咿呀......咿呀......    象紧裹着死亡的白布帕    母亲坟头的野草    年年发出新芽    那陪葬的虬柏    从未脱掉过老桠    召唤我们零碎的步伐    古老的曲调吹不开春花    多么忧伤    一支牵动别情    改缠青纱    咿咿呀呀的唢呐    1988、5        黄色的悲哀    排在黄色的庙堂后面,    孔庙、关帝庙、土地庙、宗庙......    世袭的香火燃自贫瘠的山村,    寄生于数千年战乱的城镇。    于是,黄色的庙门大开,    黄色的图腾吞噬着人生。    排在黄色的始皇陵后面......    十三陵、清陵、广场陵、祠墓......    窒息死民族的精英,    葬送掉民族的子子孙孙。    叶落归根啊叶落归根,    助燃起陵穴中皇权的长命灯。    这些庙堂,这些陵墓前,    跪拜着一代代循规蹈矩的灵魂,    象血红的夕阳永远润染着黄昏。    线装书似的历史--死人压活人,    黄色的泪水已象海一般深沉。    黄色的悲哀,唉......黄色的悲哀。    1988.6       依据    花开花落 潮涨潮退    星际运行 人死人生    我们只是一朵浪花     一片浮云 或者是    一个分子式 一颗小    小的 小小的 机器    制造出的螺丝钉    但纵然是死无轮回    我也要直问到--    那绞刑架上的    久已失去的    --依 据         196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