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女强人”灵与肉分离的悲剧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5/01 02:38:15

日本“女强人”灵与肉分离的悲剧

(2010-10-10 04:52:16) 标签:

熊本

日本

凉子

板仓

建设公司

情感

分类: 东瀛黑色报告书

“东瀛黑色报告书”是笔者在日本社会行访后写下的一个系列报道。它试图用报告文学的手法把日本社会另一个鲜为人知的角落呈现出来,同时也写出这个角落里面的人性与非人性的激烈搏弈。本文是其系列之一。

“今晚,我会早点回来的。”

清晨上班临走时,八岛凉子这样对父母说道。但是,夜幕浓重得催人入睡时,仍然不见凉子的归来。

“姐姐为什么说话不算数?”这天刚刚从外地旅行回家的妹妹开始心生疑窦。这时,妹妹的手机接到短信,上面说:“对不起,又要晚了。”

事情发生在2007年夏天。日本熊本县熊本市。

在司法书士合同事务所工作的八岛凉子,发出这个短信后,不但没有回家,还没有了音讯。

向正在和八岛凉子热恋的男朋友板仓诚二打听后,他说当天晚上两个人一起在拉面馆吃饭,饭后就分手了。第二天仍然没有接到任何联系的八岛凉子的父亲,没有过多地等待,而是向当地警察署递交了请求寻找失踪人的申请书。

警方立即行动起来,到八岛凉子工作的事务所了解情况,找板仓诚二核实情况。结果,在板仓诚二的手机上,警方看到了这样的短信内容:“心情好点了吗?我想和你联系……”类似的短信内容还有一些。

警员把板仓诚二带到警察署。他的汗水很快从脑门滴滴答答地淌落下来。“我,是我把凉子,把凉子杀死了,遗体也、也给扔了”,板仓诚二哆哆嗦嗦地说着。

一、追求,“女强人”落榜后的大醉

2007年,熊本城要迎来筑城400周年的日子。现在,修复工程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另外,联接博多、熊本、鹿儿岛的九州新干线工程也即将收工,全线开通指日可待。

在这样如火如荼的土木工建热潮中,板仓诚二却向八岛建设公司递交了辞职书,然后转到一家居酒屋干跑堂的。

两个月前的一天,八岛凉子一个人来到这里喝酒。

“哎,这不是大小姐吗?”板仓诚二曾在公司里看见过社长的女儿——八岛凉子。

“啊,板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在父亲公司里见过板仓诚二的八岛凉子随意地问着。

接下来,凉子好像不想再和谁聊下去,一个人开始大口大口地喝酒,显然是一种非同寻常的喝法。

“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板仓诚二忧心忡忡地多次探问。

面色阴郁的凉子终于开口了,“落榜了呀!司法书士的国家级考试……从今以后,新的司法时代就要到来了,我可怎么办呀?”

当然,对于不喜欢学习的板仓诚二来说,他无法理解这种苦恼。凉子从东京的大学毕业后,就立志要取得司法舒适的资格,所以才选择进入司法书士合同事务所,一边工作一边学习。

日本的司法书士,类似旧中国的“师爷”,专门帮助他人撰写向法务局、检察厅、法院递交的书类文件,是一个具有较高公共性的职业。

“我也不懂这些。但是,大小姐,这种饮酒方法对身体可不好啊!”

“烦人!我懂这些!”

凉子一直喝到酒店营业结束的时间。不,这个时候,凉子已经趴在桌上醉睡了。

板仓诚二替凉子交付了酒费,然后抱着她走出店门。

“哇”,凉子开始翻江倒海地呕吐起来,把自己和板仓诚二的身上都搞得一塌糊涂。

板仓诚二把凉子带到自己居住的一居室公寓,凉子又是一轮新的呕吐。然后,凉子昏昏沉沉地睡了。

深夜,终于睁开醉眼的凉子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后,满脸羞愧地说:“真对不起,我,我要回去了!”

板仓诚二没有说什么,拿起一条湿毛巾,给凉子擦擦嘴角,又擦了擦被酒后污物弄脏的衣角。霎那间,作为“女强人”的八岛凉子,心中泛起感动的涟漪。

看着凉子站起身来,板仓诚二说:“我开车送你吧。”

在归途上,两个人轻轻地接了一个长吻。板仓诚二立刻醉了,这是一种情感之醉。

二、情欲,不少时光欲在情前

八岛凉子姐妹四人,她是长女。由于她聪明伶俐,好学上进,无论是母亲还妹妹们都非常喜欢她。

一直到凉子中学毕业,她家都居住在长崎县五岛列岛南端的福江岛上。这个仅有数万人口的小岛,历史上曾经是基督教进入日本的登陆地,所以教会要比高中的学校还多。考虑到孩子们的未来,考虑到所从事的建筑业的发展,凉子的父亲举家迁徙到熊本。

在高中时代,凉子的学习成绩就非常优秀。看到她如此地努力上进,在东京的伯父就把她接到东京来读大学。尽管如此,凉子并没有依赖伯父,而是租借在一间只有一张半单人床大小的房间内,一边打工送报纸,一边完成了大学的学习生活。

回到熊本后,凉子仍然把目标确定在考取司法书士的资格上。落榜的打击曾经让她自暴自弃地酩酊大醉,大醉之夜得到的亲切关怀启动了她情感的心扉。为了向板仓诚二赔礼道歉,她特意选购了三件式样相同、颜色不一的T恤衫。

“大小姐,那天你吓了我一跳,今天你怎么又送给我这些东西?” 板仓诚二对这3件T恤衫爱不释手。

“你是一个老实人,一个好人。那个时候,我是女人,你是男人,你即使怎样欺负我,我都没有办法。可是,你一点都……”

凉子是一个感情起伏落差较大的女性。如果拿被福冈、佐贺、长崎、熊本四个县环绕的有明海来作比喻的话,有明海潮涨、潮落时竟然有6米之高的落差,这也是日本潮起潮落差距最大的海。

凉子突然把自己左手的纤细中指轻轻地押在板仓诚二的嘴唇上,接着又伸进他的嘴里。然后自己轻轻地张开嘴,叼衔起板仓诚二左手的中指。“喜欢你,想和你结婚……”凉子喃呢地吐出了这样的话语。

板仓诚二听到这句话后,惊喜地不知怎么办好。凉子的中指上没有订婚戒指,现在她把中指放在我的嘴里,把我的中指含在她的嘴里,这不就是求婚的一种具体表现吗?

室内的空调好像失去了效用。两个人的身体都渐渐发热。当板仓诚二用自由的右手为凉子解除身上衣着的武装时,凉子自由的右手已经伸到板仓诚二的T恤衫中了。

头脑的理性与身体的感性,在一些“女强人”身上难以协调。感性的需求出现时,理性的追求往往被搁置一边。这种两面性构成了“女强人”的两个迥然不同的侧面。

“想和你做,我,想和你做……”

说这句话的不是板仓诚二。但发起进攻的却是板仓诚二。

羞涩和胆怯已经被驱赶得精光,蕴藏在灵肉深处的华光被挖掘出来。此刻,凉子只愿意快快奔赴火山口,把自己快快地烧焦。

冰山坍塌、雪峰崩解、琴弦裂断、曲销魂坠,霎那间的震动,让情感的火焰不知一切。遍体都将着火,遍体都将融化……

三、灵肉,在不和谐中对立起来

女人真是不可思议。人生也是不可思议。30岁的板仓诚二在一轮进攻“获胜”后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板仓诚二的父亲是阿苏山附近一座神社的神主。他在家排行老二。少年时代,板仓诚二就懂得按照日本长子继承制的旧俗,自己从家里是没有什么可以获得的。

于是,高中毕业以后,板仓诚二进入八岛建设公司工作。工作十年后,他感觉身负的责任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来,就毅然辞职去打零工。没有想到,自己现在居然与八岛建设公司社长的大女儿开始了交往。这对人生不是一个讽刺吗?

等一等,可能会有什么好事降临。板仓诚二有时候喜欢到熊本水前寺前的自行车赛轮场去,有的时候还喜欢玩玩赛马。熊本县内最著名的赛马场就是荒尾赛马场了。

那天,板仓诚二看中了一匹马,觉得它和凉子的脸有点像。就是他,板仓诚二花费2万日元买下这张“马单”。

奔跑,奔腾,奔闯。好,这匹马跑在最前面,赢了!一下子赢了40万日元!人生,真得让人无法解读!

那天夜晚,板仓诚二把凉子从家中叫了出来,给她左手的中指戴上了一个价格昂贵的订婚戒指。从那以后,板仓诚二把全部精力投入到赛马场上。

“你说,想和我做!你说,想和我结婚!”

突然间增长了自信的板仓诚二,粗暴地把凉子的衣服扒光后,一边激烈运动着一边提出要求。

“你说,想和我做!今天你就是死了,也要把这句话说出来!”板仓诚二不知道这种强烈要求中隐含着深深的自卑。

“停,停下来!”凉子开始叫停!

“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听着这些话不高兴,太疼了,好像是让我喝毒药。”

“哈…哈…哈,我是毒药也好啊!”

“你,你太可怕了。和你做这种事情,就像堕入一个深深的洞窟一样,黑乎乎的连我自己都找不到方向了。到了白天我怎么办?我还是我吗?”

“我也不懂,我也和你一样,搞不懂!”

“你太可怕了。我还有必须做的事情,我无论如何还要参加国家考试,我一定要当上司法书士。”

四、自卑,“内化”的情结“外化”后

凉子在困惑、迷茫中。很长时间没有去教会了,她决定到教会去跪在耶稣的面前,让烦躁的心灵平静下来。但是,她没有如愿。爱是什么?性是什么?结婚是什么?我,接下来应该怎样做呢?一个接着一个问题,在凉子的脑海里闪现,让她应接不暇,一时无法作出明确的答案。

看见凉子手指上的戒指,她大妹妹立刻追问道:“是那个男人送给你的吗?姐姐,你真的想和他结婚了”

“嗯……”

“姐姐,你想过没有,你要是和他结婚,爸爸能同意吗?他随随便便就从公司里辞职,这样的人……”

父母常常这样说:我们家最靠得住的就是凉子;把妹妹们交给凉子我们也放心;只要凉子在,我们死了都没有什么不放心的。现在,自己还能够让父母放心吗?凉子非常想回归“乖乖女”的位置。

但是,每次和板仓诚二见面时,凉子的思绪就又会从理性转入到迷茫之中。

“诚二,……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才好,我们两人能不能在一段时间里拉开点距离呢,我不是不喜欢你。你也不要误解,我不是要和你分手。”

“……”

“当然,我也不是喜欢上了别的男人,绝对没有这种事情。”

“……”

“我们相互之间,把将来的事情,都冷静地、认真地考虑考虑。你不能总是玩赛马,把自己的事情也要和你父亲、哥哥谈一谈呀。”

“我就是因为讨厌神社才从家里跑出来的。我对八岛建设公司的工作也干烦了。我就是一个社会上的小混混。不管是你的父亲还是我的父亲,对我们两人的事情都会反对的。”

“就是因为这个,因为这个呀。家里人都反对,我们怎么办?我们能活得下去吗?”

板仓诚二一边指着凉子手指上的戒指,一边苦笑着说:“你还是不能过一边有性交往一边学习的生活吧。”

“你说的对,说的对。我没有办法像男人一样,把这两件事情截然分开!”

双方出现了平行线,各说各的话。

板仓诚二无法理解凉子的苦恼,更没有一种博大的胸怀,是一个尚未成熟的男人。

凉子在为这种“性”苦恼。此刻,板仓诚二正为“赌”得不顺利而苦恼。

“诚二,你不是就喜欢我的身体吧。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个人,是吗?是吧?”

凉子并不懂也无法搞懂板仓诚二内心幽幽的深处。其实,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自卑感在驱使着、左右着板仓诚二的行动。男人的暴力行为,通常是“内化”的自卑感的一种“外化”的表现。

板仓诚二暴躁起来,开始发脾气。

“混蛋,当初要不是你喝醉了吐我一身,我们两个人能交往吗?你要和我交往的,现在又出来说这种话,是你混蛋!”

“诚二,你,你,怎么能……”

“你再吐一回吧,你再呕吐一回吧……” 板仓诚二突然冲上前来,不是把中指,而是把手掌、把左手全部塞到了凉子的嘴中!

“你这个家伙……你这个家伙……想等国家考试合格后,就把我抛弃了,想自己在事务所里做个领头人物,不就是贪图这些吗?”

凉子的眼泪下来了。她为板仓诚二不理解自己而哭,为板仓诚二的粗暴野蛮而哭,为自己的灵与肉的分离而哭。

板仓诚二的眼泪也下来了。她为凉子的即将离去而哭,为自己匹配不上凉子而哭,为无法从心灵上占有凉子而哭。

相对的泪眼人,没有能够阻止暴力的持续进行。娇小的凉子被板仓诚二活活地掐死了。

八岛建设公司的社长、凉子的父亲得知这个消息,仰天大哭:“我想原谅你们啊,可是……”(修改于2010年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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