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拜之交是指哪八拜?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6 11:32:32
        八拜之交]语出《紫钗记·吹台避暑》:“俺二人以八拜之交,同三军之事。”元曲《冻苏秦》:“你不知这张仪和我是八拜交有朋友。”又《西厢记·张君瑞闹道场》:“与小生同郡同学,当初为八拜之交。”俗称结拜兄弟为八拜之交;按古无八拜的礼,以互相四拜算为八拜 .
  八拜之交应该是指对结义双方长辈行八拜之礼,正式结为金兰之好。但据说这八拜是沿袭过去八个著名的金兰典故,涉及到16位古人。他们分别是哪些故事呢?
  1)知音之交--伯牙子期
  2)刎颈之交--廉颇相如
  3)胶膝之交--陈重雷义
  4)鸡黍之交--元伯巨卿
  5)舍命之交--角哀伯桃
  6)生死之交--刘备、张飞和关羽
  7)管鲍之交--管仲和鲍叔牙
  8)忘年之交--孔融和祢衡 (范云和何逊)
  胶膝之交
  陈雷,即陈重和雷义,是东汉年间豫章郡(今江西南昌)两位品德高尚、舍己为人的君子。两人为至交密友,当时人们称颂道:“胶漆自谓坚,不如雷与陈。”事见《后汉书·独行列传》。后以“陈雷胶漆”比喻彼此友情极为深厚。元无名氏《鲠直张千替杀妻》楔子:“咱便似陈雷胶漆,你兄弟至死呵不相离。”
  陈重,字景公,豫章宜春人。年轻时与同郡雷义结为知交。两人一起研读《鲁诗》、《颜氏春秋》等经书,都是饱学之士。太守张云闻陈重之名,嘉许他的德才品行,举荐他为孝廉,陈重要把功名让给雷义,先后十余次向太守申请,张云不批准。第二年,雷义也被选拔为孝廉,两人一起到郡府就职。同事中有一小吏家遭变故,举债负息钱数十万,债主天天上门索讨,小吏跪求暂缓,仍无法通融,欲诉诸官府,陈重得知后,便私下替他还债。小吏感恩戴德,登门拜谢,陈重若无其事地说:“这不是我做的,也许是与我同姓名的人代你偿还的吧!”始终不谈自己的恩德。有一次,一个同事告假回乡,忙中穿错了别人的一条裤子回去。失主怀疑是陈重拿走,陈重也不置申辩,而去买了一条新裤赔偿他。直到回乡奔丧的同事归来,才真相大白。
  陈重与雷义两人同时官拜尚书郎,雷义因为代人受罪,被免职。陈重也以身体有病为理由,辞职一同还乡。后来陈重复出,任细阳县令,颇有政绩,举措标新立异;又升任会稽郡太守,因为姐姐去世守丧,辞官离职;后又被司徒征召,官拜侍御史,卒于任上。
  雷义,字仲公,豫章鄱阳人。初时任郡府功曹,举荐擢拔了很多德才兼备的人,却从不夸耀自己的功劳。雷义曾经救助过一个犯了死罪的人,使他减刑得以赡养一家老少。这个人为了感谢雷义的再造之恩,攒了两斤黄金送到雷家,以表寸心。雷义坚辞不受。这个人没法,只好趁雷义不在家时,暗暗把金子放在雷家老屋的天花板上。若干年后,雷义修葺房屋,翻开屋顶,才发现那两锭金子。但是送金子的人已过世,妻小也不知流落何方,无法退还。雷义便将这两斤黄金交付县曹,充入官库。雷义任尚书侍郎时,有一同僚因犯事,当受处罚,雷义为他分担责任,向上司上书申辩,愿意自己独担罪责。同僚闻知,弃职进京自陈曲衷,请求为雷义赎罪。后顺帝下诏,两人皆免官,并免予刑事处分。
  雷义回乡又被举荐为秀才,雷义要把这功名让给陈重,刺史不批准。雷义就假装发狂,披头散发在街上替陈重奔走呼吁,而不去应命就职。因此遍乡里传颂他们两人的事迹,说道:胶和漆自认为融为一体,坚不可摧,还不如陈重与雷义,荣辱与共,生死相依。后来三府同时征召两人,雷义被任命为灌谒太守,让他持节督察诸郡国的风俗教化,他设席讲学,太守令长各级官员来听讲的有70多人。不久雷义官拜侍御史,授南顿令,卒于任上。陈雷胶漆,肝胆相照;为官为民,政声载道
  鸡黍之交
  种树莫种垂杨枝,结交莫结轻薄儿。杨枝不耐秋风吹,轻薄易结还易离。君不见昨日书
  来两相忆,今日相逢不相识!不如杨杖犹可久,一度春风一回首。
  这篇言语是《结交行》,言结交最难。今日说一个秀才,是汉明帝时人,姓张名劭,字
  元伯,是汝州南城人氏。家本农业,苦志读书;年一十五岁,不曾婚娶。其老母年近六旬,
  并弟张勤努力耕种,以供二膳。时汉帝求贤。劭辞老母,别兄弟,自负书囊,来到东都洛阳
  应举。在路非只一日。到洛阳不远,当日天晚,投店宿歇。是夜,常闻邻房有人声唤。劭至
  晚问店小二:“司壁声唤的是谁?“小二答道:“是一个秀才,害时症,在此将死。”劭曰:
  “既是斯文,当以看视之。”小二日:“瘟病过人,我们尚自不去看他:秀才,你休去!”
  劭曰:“死生育命,安有病能过人之理?吾须视之。”小二劝不住。劭乃推门而入,见一人
  仰面卧于土榻之上,面黄肌瘦,口内只:“救人!”劭见房中书囊、衣冠,都是应举的行动,
  遂扣头边而言曰:“君子勿忧,张劭亦是赴选之人。今见汝病至笃,吾竭力救之。药饵粥食,
  吾自供奉,且自宽心。”其人曰:“若君子救得我病,容当厚报。”劭随即挽人请医用药调
  治。早晚汤水粥食,劭自供给。
  数日之后,汗出病减,渐渐将息,能起行立。劭问之,乃是楚州山阳人氏,姓范,名式,
  字巨卿,年四十岁。世本商贾,幼亡父母,有妻小。近弃商贾,来洛阳应举。比及范巨卿将
  息得无事了,误了试期。范曰:“今因式病,有误足下功名,甚不自安。”劭曰:“大丈夫
  以义气为重,功名富贾,乃微末耳,已有分定。何误之有?”范式自此与张劭情如骨肉,结
  为兄弟。式年长五岁,张劭拜范式为兄。
  结义后,朝暮相随,不觉半年。范式思归,张劭与计算房钱,还了店家。二人同行。数
  日,到分路之处,张劭欲送范式。范式曰:“若如此,某又送回。不如就此一别,约再相会。"
  二人酒肆共饮,见黄花红叶,妆点秋光,以劭别离之兴。酒座司杯泛荣英,问酒家,方知是
  重阳佳节。范式曰:“吾幼亡父母,屈在商贾。经书虽则留心,亲为妻子所累。幸贤弟有老
  母在堂,汝母即吾母也。来年今日,必到贤弟家中,登堂拜母,以表通家之谊。”张劭曰:
  “但村落无可为款,倘蒙兄长不弃,当设鸡黍以持,幸勿失信。”范式曰:“焉肯失信于贤
  弟耶?”二人饮了数杯,不忍相舍。张劭拜别范式。范式去后,劭凝望堕泪;式亦回顾泪下,
  两各悒怏而去。有诗为证:
  手采黄花泛酒后,殷勤先订隔年期。
  临歧不忍轻分别,执手依依各泪垂。
  且说张元伯到家,参见老母。母曰:“吾儿一去,音信不闻,令我悬望,如饥似渴。”
  张劭曰:“不孝男于途中遇山阳范巨卿,结为兄弟,以此逗留多时。”母曰:“巨卿何人也?”
  张劭备述详细。母曰:“功名事,皆分定。既逢信义之人结交,甚快我心。”少刻,弟归,
  亦以此事从头说知,各各欢喜。自此张劭在家,再攻书史,以度岁月。光阴迅速,渐近重阳。
  劭乃预先畜养肥鸡一只,杜酝浊酒。是曰早起,洒扫草堂;中设母座,旁列范巨卿位;遍插
  菊花于瓶中,焚信香于座上。呼弟宰鸡炊饭,以持巨卿。母曰:“山阳至此,迢递千里,恐
  巨卿未必应期而至。持其来,杀鸡末迟。”劭曰:“巨卿,信士也,必然今日至矣,安肯误
  鸡黍之约?入门便见所许之物,足见我之持久。如候巨卿来,而后宰之,不见我倦倦之意。"
  母曰:“吾儿之友,必是端士。”遂烹炮以持。是曰,天晴曰朗,万里无云。劭整其衣冠,
  独立庄门而望。看看近午,不见到来。母恐误了农桑,令张勤自去田头收割。张劭听得前村
  犬吠,又往望之,如此六七遭。因看红曰西沉,观出半轮新月,母出户令弟唤劭曰:“儿久
  立倦矣!今日莫非巨卿不来?且自晚膳。”劭谓弟曰:“汝岂知巨卿不至耶?若范兄不至,
  吾誓不归。汝农劳矣,可自歇息。”母弟再三劝归,劭终不许。
  候至更深,各自歇息,劭倚门如醉如痴,风吹草木之声,莫是范来,皆自惊讶。看见银
  河耿耿,玉宇澄澄,渐至三更时分,月光都没了。隐隐见黑影中,一人随风而至。劭视之,
  乃巨卿也。再拜踊跃而大喜曰:“小弟自早直候至今,知兄非爽信也,兄果至矣。旧岁所约
  鸡黍之物,备之己久。路远风尘,别不曾有人同来?”便请至草堂,与老母相见。范式并不
  答话,径入草堂。张劭指座榻曰:“特设此位,专持兄来,兄当高座。”张劭笑容满面,再
  拜于地曰:“兄既远来,路途劳困,且未可与老母相见,杜酿鸡黍,聊且充饥。”言讫又拜。
  范式僵立不语,但以衫袖反掩其面。劭乃自奔入厨下,取鸡黍并酒,列于面前,再拜以进。
  曰:“酒看虽微,劭之心也,幸兄勿责。”但见范于影中,以手绰其气而不食。劭曰:“兄
  意莫不怪老母并弟不曾远接,不肯食之?容请母出与同伏罪。”范摇手止之。劭曰:“唤舍
  弟拜兄,若何?”范亦摇手而止之。劭曰:“兄食鸡黍后进酒,若何?”范蹙其眉,似教张
  退后之意。劭曰:“鸡黍不足以奉长者,乃劭当日之约,幸勿见嫌。”范曰:“弟稍退后,
  吾当尽情诉之。吾非阳世之人,乃阴魂也。”劭大惊曰:“兄何放出此言?”范曰:“自与
  兄弟相别之后,回家为妻子口腹之累,溺身商贾中,尘世滚滚,岁月匆匆,不觉又是一年。
  向曰鸡黍之约,非不挂心;近被蝇利所牵,忘其日期。今早邻右送荣英酒至,方知是重阳。
  忽记贤弟之约,此心口醉。山阳至此,千里之隔,非一日可到。若不如期,贤弟以我为何物?
  鸡黍之约,尚自爽信,何况大事乎?寻思无计。常闻古人有云:人不能行千里,魂能曰行干
  里。遂嘱咐妻子曰:‘吾死之后,且勿下葬,持吾弟张元伯至,方可入士。’嘱罢,自则而
  死。魂驾阴风,特来赴鸡黍之约。万望贤弟怜悯愚兄,恕其轻忽之过,鉴其凶暴之诚,不以
  千里之程,肯为辞亲,到山阳一见吾尸,死亦瞩目无憾矣。”言讫,泪如进泉,急离坐榻,
  下阶砌。劭乃趋步逐之,不觉忽踏了苍苔,颠倒于地。阴风拂面,不知巨卿所在。有诗为证:
  风吹落月夜三更,千里幽魂叙旧盟。
  只恨世人多负约,故将一死见乎生。
  张劭如梦如醉,放声大哭。那哭声,惊动母亲并弟,急起视之,见堂上陈列鸡黍酒果,
  张元伯昏倒于地。用水救醒,扶到堂上,半晌不能言,又哭至死。母问曰:“汝兄巨卿不来,
  有甚利害?何苦自哭如此!”劭曰:“巨卿以鸡黍之约,己死于非命矣。”母曰:“何以知
  之?”劭曰:“适司亲见巨卿到来,邀迎入坐,具鸡黍以迎。但见其不食,再三恳之。巨卿
  曰:为商贾用心,失忘了日期。今早方醒,恐负所约,遂自则而死。阴魂千里,特来一见。
  母可容儿亲到山阳葬兄之尸,儿明早收拾行李便行。”母哭曰:“古人有云:囚人梦赦,渴
  人梦浆。此是吾儿念念在心,故有此梦警耳。”劭曰:“非梦也,儿亲见来,酒食见在;逐
  之不得,忽然颠倒,岂是梦乎?巨卿乃诚信之士,岂妄报耶!”弟曰:“此末可信。如有人
  到山阳去,当问其虚实。”劭曰:“人禀天地而生,天地有五行,金、木、水、火、土,人
  则有五常,仁、义、礼、智、信以配之,惟信非同小可。仁所以配木,取其生意也。义所以
  配金,取其刚断也。礼所以配水,取其谦下也。智所以配火,取其明达也。信所以配土,取
  其重厚也。圣人云:‘大车无輗,小车无(车兀),其何以行之哉?’又云:‘自古旨有死,
  民无信不立。’巨卿既己为信而死,吾安可不信而不去哉?弟专务农业,足可以奉老母。吾
  去之后,倍加恭敬;晨昏甘旨,勿使有失。”遂拜辞其母曰:“不孝男张劭,今为义兄范巨
  卿为信义而亡,须当往吊。己再三叮吟张勤,令侍养老母。母须早晚勉强饮食,勿以忧愁,
  自当善保尊体。劭于国不能尽忠,于家不能尽孝,徒生于天地之司耳。今当辞去,以全大信。"
  母曰:“吾儿去山阳,干里之遥,月余便回,何放出不利之语?”劭曰:“生如淳沤,死生
  之事,旦夕难保。”恸哭而拜。弟曰:“勤与兄同去,若何?”元伯曰:“母亲无人侍季,
  汝当尽力事母,勿令吾忧。”洒泪别弟,背一个小书囊,来早便行。有诗为证:
  辞亲别弟到山阳,千里迢迢窖梦长。
  岂为友朋轻骨肉?只因信义迫中肠。
  沿路上饥不择食,寒不思衣。夜宿店舍,虽梦中亦哭。每曰早起赶程,恨不得身生两翼。
  行了数日,到了山阳。问巨卿何处住,径奔至其家门首。见门户锁着,问及邻人。邻人曰:
  “巨卿死己过二七,其妻扶灵枢,往郭外去下葬。送葬之人,尚自未回。”劭问了去处,奔
  至郭外,望见山林前新筑一所土墙,墙外有数十人,面面相觑,各有惊异之状。劭汗流如雨,
  走往观之。见一妇人,身披重孝。一子约有十七八岁,伏棺而哭。元伯大叫曰:“此处莫非
  范巨卿灵枢乎?”其妇曰:“来者莫非张元伯乎?”张曰:“张劭自来不曾到此,何以知名
  姓耶?”妇泣曰:“此夫主再一之遗言也。夫主范巨卿,自洛阳回,常谈贤叔盛德。前者重
  阳曰,夫主忽举止失措。对妻曰:‘我失却元伯之大信,徒生何益!常闻人不能行千里,吾
  宁死,不敢有误鸡黍之约。死后且不可葬,持元伯来见我尸,方可人士。今日己及二七,人
  劝云:“元伯不知何曰得来,先葬讫,后报知未晚。’因此扶枢到此。众人拽植入金井,并
  不能动,因此停住坟前,众都惊怪。见叔叔远来如此慌速,必然是也。”元怕乃哭倒于地。
  妇亦大恸,送殡之人,无不下泪。
  元伯于囊中取钱,令买祭物,香烛纸帛,陈列于前。取出祭文,酹酒再拜,号泣而读。
  文曰:
  维某年月曰,契弟张劭,谨以炙鸡絮酒,致祭于仁兄巨卿范君之灵曰:于维巨卿,气赁
  虹霓,义高云汉。幸倾盖于穷途,缔盍淳于荒店。黄花九日,肝瞩相盟;青剑三秋,头颅可
  断。堪怜月下凄凉,恍似曰司眷恋。弟今辞母,来寻碧水青松;兄亦嘱妻,仁望素车自练。
  故友那堪死别,谁将金石盟寒?大夫自是生轻,欲把昆吾锷按。历干百而不磨,期一言之必
  践。倘灵爽之忧存,料冥途之长伴。呜呼哀哉!尚飨。
  元伯发棺视之,哭声恸地。回顾嫂曰:“兄为弟亡,岂能独生耶?囊中己具棺椁之费,
  愿嫂垂怜,不弃鄙贱,将劭葬于兄侧,乎生之大幸也。”嫂曰:“叔何放出此言也?”勋曰:
  “吾志己决,请勿惊疑。”言讫,掣佩刀自则而死。众皆惊愕,为之设祭,具衣棺营葬于巨
  卿墓中。
  本州太守闻知,将此事表奏。明帝怜其信义深重,两生虽不登第,亦可褒赠,以励后人。
  范巨卿赠山阳伯,张元伯赠汝南伯。墓前建庙,号“信义之祠”,墓号“信义之墓。”旌表
  门闾。官给衣粮,以膳其子。巨卿子范纯绶,及第进士,官鸿胪寺卿。至今山阳古迹犹存,
  题咏极多。惟有无名氏《踏莎行》一词最好,词云:
  千里途遥,隔年期远,片首相许心无变。宁将信义托游魂,堂中鸡黍空劳劝。
  月暗灯昏,泪痕如线,死生虽隔情何限。灵輀若候故人来,黄泉一笑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