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才是真正的钉子户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9 16:34:56

他们才是真正的钉子户

2010-10-23 14:03:33

归档在 网络城管的暴行 | 浏览 55 次 | 评论 0 条

斑竹找我写要闻,我觉得没多大意思,多半写了也出不去,还是省点心力算了。斑竹说:写吧,大不了到时候阉掉点。我郁闷,现在的中国,早已连一点尚未发育的小鸡鸡都早被阉了,居然还阉!看来只有露出大腿根部的阴谋让这些人剃了去,才能博得他们暂时性的满意了。这几十年来,没了尿道的中国人习惯于通过人造的新华射出去,不再发炎的前列腺有羊屎拉出来,照样把个大锅里的民煮到香喷喷黄澄澄的煞是好看,可是他们好像还是不怎么自信,毕竟没有了鸡鸡的太监心理不是正常人所能理喻的,哪怕那么大的新华射每天25个小时大搞特稿,却始终还是看重锅外的一根小柴火,比如TM的封面有张图,就俨然比30分钟的连续剧更有影响,而至于鱼钩掉了、小波起大浪之类的,则更看重锅外的一粒小米之饭香,今天弄个来自俄锅古拉格群岛囚民的文章当成世界民意,明天马不来西不哑的转痔声音当作是另一天堂的回应,花几百亿美元到CNN投放广告都舍得,花几百美元请个枪手写篇软文自然不在话下。

但这么折腾仅仅为了表演一幕掩耳盗铃的哑剧,则未免实在幽默滑稽过了头,虽然知道请余秋雨之流出来写篇檄文连几分都不值,只好到锅外找些陌生面孔来遮下脸上厚厚的粉底,这权力的脆弱,由此可见一斑,可惜,锅内的蚁民依然还是害怕这只会撂蹄子的黔中驴,以为它还是一只勇猛的老虎。任由它踢断网线,因为蚁民们很得意:你就断呗,我会翻墙。任由它抓人,因为蚁民们还是很得意:你就抓啊,反正蓝药师骨头软。人说百度有11生肖吧,唯独缺了鸡的吧,其实天涯又何尝不是呢?它有来吧,却已少了张说话的嘴巴,自从扫黄打非之后,嫖娼的时间没了,逛天涯的时间自然就多了起来,却发现这地方越来越像火车站附近的小发廊,再无天上人间那种会所的惊艳和回味。

不得不佩服这个锅里自有的一种特别能耐,什么个性、什么特色,放进这锅里煮几个来回,保管就成了一锅不分彼此的稀粥。锅外的报纸花花绿绿,锅内的也一样花花绿绿,但锅外的两份报纸最少有十种看头,锅内的报纸却是十万份也仅有一条相同的新闻;后来有了电视,也花花绿绿的有无数个台,但翻来翻去看到的除了台标有点颜色差异,其他的纳米级的差错都找不出;再后来有了网络,先是有叫天涯的,也有叫腾讯的,看着有点新鲜感,但慢慢的熬了几年,这天涯的米和腾讯的水又做出了与报纸、电视相同的粥来,以前天涯能看到的,腾讯没有,腾讯有的,天涯也不具备,现在天涯能看到的,腾讯一定有,腾讯不允许的,天涯更不能发。锅内的交融愈见和谐,但憋闷的燥狂感却也愈见激烈,基吧不让射,嘴巴不让说,青春痘已经不是去火的王老吉,倒是肿瘤的脓血,一个又一个破皮出来,散发着死亡的恶臭。大老板去了趟腾讯,QQ就高兴得把群封了,把图蔽了,天涯要上市,看在能包二奶能买人命的钞票份上,把嘴里的牙拔了,把自己打扮的艳俗一点,好站在街上能接到客,便是最正常的妥协路径。

只是这挎着坤包的艳妇,把天上人间改为小发廊,就真的更能博得嫖客青睐?这答案只有等到明年三家份额出来后才知。不过可以预想的是,假设天涯要是像被陈冠希玩过又抛弃的女人一样,不知道是像阿娇一样撒娇还是像柏芝一样沉默?如果那个时候它也要到处发传单贴广告去上访,做个新晋钉子户,这世事的轮回倒也算完满。

但天涯纵有天大的委屈和抱恨,却始终只是个如蝼蚁般的小钉子户,真正的钉子户并非它,在钉子遍地的中国,真正的、唯一的、强硬的只有一根钉子,他们才配得上钉子户的称号,其他,都是这棵钉子上的铁锈。这棵钉子存在于中国几千年,被拔除无数次,又被重新钉上无数次。在这棵钉子面前,什么天涯的委屈、李刚的霸道、羊羔的尸体,都统统浮云。

这周的天涯,唯一热点就是李刚的儿子杀人,但那只是没有机吧也没有嘴巴了的果仁们聊以消遣的无壳瓜子而已。人生下来就是用来等死的,那两个女子不死在河大的校园,也会死在衡阳公安面前,就算她们运气好,不用下煤洞,也不会去菲律宾旅游,还不会在张家界遇上人民警察,生了病不会输有艾滋病的血,吃的是特供菜,喝的奶不含丰胸素,那便又如何呢?她们拜李一道长为师学仙道,哪怕她们最终活出了乌龟的寿命,我敢断定的是,她们还是死了。所以,我向来对“谁死了”的新闻不耸肩,更对他们是“怎么死”的原因缺乏很大兴趣。因为大家都难逃一死,什么时候死、怎么死都是死,干嘛大惊小怪的?至于谁凶悍谁撒泼,那更是无聊的看客在瞎起哄,郑民生的刀和李刚儿子的车都能杀人,蒙牛的奶和警察的酒就不能杀人了?这个锅里的人们,都是近视和偏光病患者,只能就事论事,看见脚下有堆大便就惊叫:“妈呀,这里真脏!”如此,也只能仅仅如此而已,于是这些人只要还活着,就总能不断发现自己的脚下一堆又接着一堆的大便出现,就总要不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惊叫:“妈呀,这里真脏!”

这个锅里真的脏到这些小蝼蚁那么小的脚都容不下的地步了么?答案好像是的,否则这些小蝼蚁们不会那么慌张失措,所以他们不断的总结病因,到处找污染源,无论李刚还是李刚爸,也无论是他活着的那个社会还是自己活着的社会,都有人在翻垃圾,看看哪陀大便率先长出了蛆。这些人只能想到并且欣慰的,大体上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幸亏他爸只是叫李刚”,跟以前矿难死人了“好在这只是一场矿难”、奶粉死人了、警察杀人了都只庆幸它只发生在一个范围内,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是,它们从何而来。他们只思索脚下的这堆屎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脚下,根本不去研究别的屎跟这堆屎里养蛆虫的营养成分是否一样。他们像蝼蚁一样忙忙碌碌地从一片叶子爬到另一片叶子,把每片叶子的边缘都看成是宇宙的极限,从不知道这千千万万片叶子居然不过只是一棵并不高大的小树之一小部分。他们把每一次发现的污点都放大到无限大,惊喜自己发现了污染源头,殊不知这点污渍微不足道,在这些人眼里会有高耸入云的惊异,是因为他们本是蝼蚁,所以,一个米粒在他们装了显微镜的眼睛里仰视出来,就成为无法逾越的珠穆朗玛峰。

他们所发现的污染源,哪怕汇聚千江百河东南黄渤之水,其污染程度尚不足只能容纳不到区区十人洗澡的小海之万一。但蝼蚁便是蝼蚁,哪怕这个锅热到烫死无数同胞,始终还是要抱团抵御锅外的救赎,对伸进来的东西一律用磨钝已久的蚁牙做徒劳抗争,他们以咬疼象脚为荣、以为锅捐躯而傲,他们只恨踩破过他们巢穴的象腿,从未想过以食自己口粮为生的蚁皇蚁后们有何不妥,所以,每个历史时期,破锅烂巢旁边蚁尸累累时,他们依然只恨象腿,而愿用自己卑微的生命和毫无毒性的无牙之嘴去撕咬想引导他们爬出黑暗巢穴走向天堂的象腿。 在这些蚁们的眼里,无论这些肥大臃肿的蚁皇有多无能,都是维护这个锅不破的保障,他们在热锅之中爬来爬去,见惯自己的同胞尸横锅中不惊不惧,而那些蚁皇们在这些工蚁的尊拥之下,也很享受自己的天授神权,他们忘了自己也曾是一只工蚁,因为揪下了别的蚁皇代替而成,飘飘然地钉在自己的蚁宫中,做起了滋润的钉子户,遇见威胁,便放话:你们别惹我们,万一我们蚁锅破了,一大堆蚂蚁四处乱爬,对锅外的你们是个大麻烦,因为他们会四处咬人!还是好好维持我的统治权吧,因为只有我才能管住它们!

这些被养肥后不愿意放弃特权的蚁皇们钉在自己的地盘一动不动,诩自己为治锅良臣,对外宣称一个锅内只有一个合法的蚁皇,否则就要造成蚁穴混乱,群蚁互攻,对锅外的象群们不利。其实这些只是对着别人说话实际是传音回来给自己治内的小蚁们听听好唬住它们而已,他们知道象腿皮厚,休说这蚁牙咬不痛他们,便是真正的狮子老虎逼上来,他们也未必便会怕你那几口子。只是蚁锅里团团围着的都是一堆见井即为天之物种,工蚁们当然好吓,他们一害怕就欣然同意把自己的灵魂交出来接受统治而求得庇护,蚁皇自己,也一直以为自己强大到无敌,确实是锅中栋梁,具顶天立地之能。但这些当年上山为匪,后来进城为官之辈,又岂有可能成为治锅良臣呢?他们祖上流淌着强盗的基因,绝不会因为吃上了绅士才配享用的食物便化蛹成蝶,言行中始终脱不去毛虫才有的丑陋。建锅的是工蚁,遭遇台风洪水地震破了锅,补锅的还是工蚁,蚁皇只是处于蚁宫中央吃特供保证不受躬耕劳作之苦。他们与同类相争,为的就是掌握锅的公器煮自己的私食,成了,是共清明,败了,就是李洪蒋,这蚁皇之毒,甚于蛇毒N倍,但因与工蚁们基因相同,臭味相抵,蚁皇固然不以自己之毒为有害,便是被毒死的工蚁们,也从来不承认自己是被同类毒死的,反而多认定为是外来的象脚踩死了自己。这些复杂的因素交织在一起,便构建了一个无比坚固的钉子户,他们安然地躺在自己的地盘享用强拆别人得来的成果,却从不担心自己会成为被强拆的对象。

不知道没了嘴巴的天涯是否有天会沦为新的一个钉子户,但做为一只护主的工蚁,其存在的价值已随着微博等新兴花样日渐式微,也不知道真正的钉子户能否坚持呆在宫中继续吸食甘蜜,一任李刚和李刚的儿子们成为自己的替身被拔除。但锅外的大象们显然已经按捺不住想要把这热锅中阻挡气门泄洪的钉子拔除的愿望,先是诺贝尔下了强拆通知书,接着美日韩更组建了城管队,偶尔在钉子户的锅边泼漆遛狗、拉屎撒尿,刺激锅中之蚁,让他们惶惶不安。即便是在工蚁们眼里连自己地位都不如的菲律宾,也像训斥祥林嫂一样:不就死了几个儿子嘛,反正都是死,在我们这边横尸街头,在你们自家,难道就有善终?怒什么怒,再生个就是了。忙忙碌碌的工蚁们毕竟不似祥林嫂那么有记性,兜几个圈回来,浑然已把死了儿子的悲痛忘个干净。他们只在偶尔空闲之际抬个头,发现自己被许诺的“XX社会”依然还要再等下一个五年计划,但周围的世界竟已悄然剧变,二十年前,古拉格的樊篱被拆除,人间地狱被上帝圈入自己的后花园,蚁锅里充耳不闻,它们正为一个宏大的目标而添砖加瓦:向着新世纪全面小康努力迈进。漫长的岁月极其短暂,伟大的目标总是因为缺少足够的时间而无法立即实现,这不,新世纪的曙光照耀了十个年头,那旧社会万恶的夕阳余晖居然还抹在每一个不幸者的额头,比与生俱来的胎记更难清除。蚁锅里的生物什么都不习惯,就习惯于耗着时间等,它们已经等了五千年都没等来想要的改变,也便不会在乎多个十分之一百分之一的时间再去等,因为这锅里流淌着一种哲学和理念:我等不来的,我的后代一定会等来。它们忘了算一道算术题:当所有的后代都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的后代身上时,这个最终能等来结果的后代值是X还是Y?那个看似毫无希望的缅甸,也厌倦了蝼蚁那种希望后代能够等来理想结果的生涯,终于决定把使命和任务留给现在的自己去实现,开启了真正的新纪元。但是旁边蚁锅冷眼静观的钉子户显然并不为自己的立场改变,根本无意接受拆迁方的补偿计划,一有机会就到处贴广告写标语宣扬:“我是这个锅里的唯一合法主人,上天所授,余人皆非法狂徒,谁在我的地盘上讨论重建计划都是含有不可告人目的的恶意图谋。这是我的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

天涯无要闻,因为真正的要闻都与天涯无关,就像钉子户都不是钉子户,真正的钉子户从来不被人认为是一个钉子户一样,天涯只是一个路边艳俗的发廊妹,即使挎着LV的坤包,也绝卖不出天上人间的肉价,一如世界上最大的新闻机构还不如一本杂志的权威,B可以装,A却一定得靠实力去写,两脚一叉夹根棍子的,都是赝品。这要闻要想像要闻,得等没了嘴巴的天涯医好哑巴病,而且还得等真正的钉子户被拆除,才有医病的资本。

只是,天涯熬得过那天否?会不会在还没开拆之前便已泼油自焚?如果能,这算是给蝼蚁般苟存着的天涯以及工蚁般苟活着的涯民们一份喜报,如果不能,这便是给蝼蚁般渺小的天涯以及它的追随者的一份祭文,告诉后来者:曾经,这里有要闻,后来,这里没了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