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禅学社-多宝书斋-[转帖]兴南子寓言故事会《那个禅者》之七——陈全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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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南子寓言故事会《那个禅者》之七

下面的故事,我在《辟谷新记》里写过,不过在此补充,借以写写那位禅者朋友的故事。老故事在前面,禅者的故事在后面。

研究人体科学的四川学者林渊,在他主编的《三百万年与三千万年》一书中说:1989年,经严新先生点化之后出现特异功能的魏庭蓉老师在广元举办带功报告会,当时,林渊和大家请来了在四川很有名的孙志远大师参加会议捧捧场。林渊安排了两个特异功能很强的人,都有天目透视功能,透视孙志远大师,可结果什么没看见,既没看见光,也没看见丹,孙大师的气场和平常人一样,无有差别。可是,在五十年代,孙志远大师曾背起300公斤重的大石磨走三公里的奇迹至今传颂。严新的学生魏庭蓉的观察就和林渊和那两个特异功能人不一样。魏庭蓉说:孙大师与常人的差异,在于他已经返朴归真了。这是高级境界。人间的功夫他已经练完了,是名符其实的真人,功夫很深,而且能做到真人不露相。

魏庭蓉不愧是严新大师的学生。她的话很有见地,是孙大师真正的知音。许多修道的人,有点功夫功能,就喜欢以自己的功能看别人、考察别人,你要是遇见孙志远这样的大师,会失去点化、拜师的机会。我在终南山遇见的一位道友有特异功能,能透视人体,经常这样以自己的功能考察一些老师,认为身上没光、腹内没丹(光珠)的就是没功夫、没境界的,不必拜师。他不知到真正的丹道大师能把凝聚的丹气化成光珠,镇守丹田,也能把这丹气化到周身每一个细胞,了不可见。这就是严新先生丹诀之“法基凝化还”的“凝”之后的“化”,虽然已经化于周身每一个细胞里了,但他还能使之凝聚在丹田显象,就是“还”。他也能把丹气、丹珠还原到天地间去,他的神气藏在宇宙中,藏在虚空,而不在肉体上,你在肉体上看不见,这才是高人,这才是吕祖讲的“内丹成,外丹就”的境界。内丹大成于内容易,内丹送到虚空成为外丹非常不容易。这就是丹道的秘密之一。《丹道科学》这本巨著里论之详矣。

林渊还讲了一个故事,林渊受人指点,特别是张振寰将军的指点,要他拜个师父,学真本领,以便于更深入地研究人体科学。林渊有了拜师之意。在庆祝四川大学人体科学研究室成立十周年的纪念会上,一位云南的女性大师感应到了林渊的诚意,主动要求收林渊为徒。这位大师要林渊不对任何人说起自己的姓名,而且秘密收徒,不让人知。可见,这是一位真正的大师,不是名利或炒作之人。她说林渊已经有了自己的功法,很好。林渊的确和朋友一起创编了一个功法,用这个功法还培养出了一个特异功能人毛少年,毛姓少年当时11岁,功夫很厉害,得到了当时在世的密宗大德清定上师的认可(我的老师智光禅师也曾到清定门下修学)。这位云南大师并没有给林渊传功授法,只给他一纸“天书”,临时在纸上随手画了很多旋转的弧线而已。林渊很纳闷,自己是研究特异功能的专家,出于好学和谦虚,当时拜了师,但对老师是否称职,很怀疑,何况拜师后老师没有传功法给他,这更让人怀疑。找了他的好友、特异功能大师戴景秀老师,也是《三百年与三千万年》一书的作者之一,看看这“天书”,戴老师看到纸面上竟然是高速旋转金光闪烁的火球,是金丹已成的景象。而其他有特异功能的人或其他气功师却看不见任何景象,连有透视特异功能的人也看不到纸上有什么灵光瑞气,在他们眼中就是一张纸上的弧线而已。林渊自拜师后,功力大增,悟性大开,编写此书时思路广阔,灵感丰富,认为这是他过去从未有过的能力,因此对这位匆匆而拜的大师心怀敬仰,感到这就是不露相的真人(女性成道者称元君)。由此可知,对人的“观察”,对事物的“观察”,会受自己修炼境界的局限。就像戴先生能从纸上看到高速旋转的火球的景象,而其他气功师和特异功能人看不见一样。这两则故事的道理是一致的。正应了禅宗的话:不要以眼睛看,不要以耳朵听。那种境界,非耳目所能到,但不离耳目之功用。

很多年前,我在终南山访道时,与那位禅者是好友,我们是亦师亦友,互为师友。他这个人很谦虚,总把他人当师父,当成菩萨,甚至在我们听来老僧常谈的话,他都当成菩萨的点化与加持。他说:“我做不到的,就是对我的教诲与加持。”,许多见过他的人大都认为他是一个初学者,他也自称是初学,自称“常惭愧居士”。后来我到北京,一位老乡姚先生也自称“惭愧居士”。原来,这是在提醒自己要修“惭愧行”,以惭愧心来净心、安心。受禅者影响,我对来访的同道,比我高明者,都是老师;和我一样的初修者,都是同修,是道友。那时来山里访道的人很多,气功热、佛道热、禅宗热、《周易》热、中国文化热,很多好道学佛的人都往名山跑,我也是其中之一,终南山自唐以来,是佛道高人修行的名山,如今,天下好佛道者,也爱到终南山里去访道。幸好,我遇见了那个禅者,成了莫逆之交。跟我一起的一位朋友,有特异功能,在一家气功培训机构工作,是个教功老师,能透视人体,能看见一个人有没有内丹,甚至说他能看到某些人的前身,比如某某是什么转世的,云云。姑且听之吧。他的功夫真的很好,有一次,我和他下山去西安市里,他对我说,某某(路人)是狗转世的,某某是人转世的。我也是姑且听之,反正自己看不见。

后来他多次听我说起山里的那个禅者,要跟我去见见禅者,我答应了,带他去了,他也用神通看禅师。禅师过午不食,很瘦,说话慢,话很少,你不问,几乎不言。他只是个住山的禅者,隐修的人,他发表过许多文章,不谈论,也不让我看,到某一年,不再给任何刊物投稿,不写稿,对自己有新的认识,不再写作,那年我和他烧的稿子都是旧稿。我们临别时,禅者说,下周六上午,你们两个再来,有个老朋友远道来访,大家一起坐坐。

朋友对禅者很失望,说这人白修了。我惊问此言何处?朋友说,刚才用特异功能看了,这人平常的很,什么光瑞神通都没有。我说:“他没神通,他也没杂念,没妄想。你能看到他的妄想吗?”我的朋友没说什么。禅者坐着,能知道你的杂念和妄想,你的起心动念他都知道。我佩服他就在这里,有一次,我和他坐着,一起打坐。他突然说:“打坐就是打坐,不是打妄想”。我心一惊,渐渐收心。我打坐时突然想起我一位发小,这一念一动,没有当下观照,顺着杂念幻想下去,我幻想有一天我们会见面,见面了我会说什么样的话。禅者一声就喝断了我的妄想。这是“棒喝”之“喝”。记得2006年,我和另一位朋友入山见止俗禅师,这时那位禅师坐化多年。我的朋友入山后,止俗多次批评他,说他杂念太多,朋友急了,问:“师父,你怎么不骂全林?”止俗禅师说:“他妄想少。”是啊,距离当年那个禅师批评我已经过去了12年。写文章时,距禅者批评我过去了16年。我现在还是妄想未断。尽管永嘉玄觉禅师说:“不断妄想不修真,绝学无为闲道人”。这是他断妄之后的至理之言,不是我等初修的境界。闲话休繁,归到故事上。

第二天,我去找禅者,禅者没说其他话,只说:“你的朋友是个练功夫的人,功夫很好,很刻苦,他现在需要转个身。”其他的没有多谈。他邀我到外面走走,说可能会遇见一位故人。我们闲走,山里秋后的红叶、黄叶落满山路,古树随处可见,流水潺潺可闻,苍山含翠,云雾明灭。他没遇见故人,我倒遇见了一位认识两个月的云南小伙子小俞,名字叫什么,现在真的忘了,反正不是汉族人,哪个族?也忘了,只记得他会跳竹竿舞。对了,今天中午午睡时做了个梦,梦见和吾妻看云南的山水乡村,看那些小伙子、大姑娘集体跳舞,我看得笑,吾妻在一旁读书,见我梦里傻笑,问我:“你魇住了?”我一边做梦,一边对妻说:“没有,我在做梦”。梦里,我只是个观看者,那些故事太有趣,我从未经历过,我只是像看电影一样观看。晚上散步时我还给吾妻讲起这个梦,现在想起来,这个梦里的舞蹈,就是当年小俞跳的舞。小俞小伙子长得很帅气,在山里访道,见到我后,说他在梦里见过我,一定要和我交朋友。这次在小路上见了我和那个禅师,他有点目瞪口呆。禅者一言不发。小俞很吃惊,问我:“这是你师父?”我说:“朋友。”小俞跟我们到禅者隐居的地方去看看。一进门,他跪下磕头,口称师父。禅师忙跪下和小俞对拜,他不接受别人的顶礼。禅者扶起小俞。我问:“你们认识?”小俞说:“陈哥,我见你时不是说过我梦见过你吗?其实,我梦见你,你身后还站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这位禅师啊。我到终南山中来就为找你和他。”小俞信仰基督教,可他多次梦见有人说他的缘分在佛门,师父在终南山,他不知道终南山在哪里。后来学气功,知道了终南山,也到终南山附近的气功机构工作,但一直没遇见自己梦见的人,还为虚妄之梦烦恼,直到遇见我,才知道那个梦不虚假,但是,另外的那个人呢?

禅者要我和小俞周六来,带上我那练功夫、有神通的朋友。我和那个功夫很好的朋友来时,小俞到了。禅者坐在床上,我们坐定后,小俞跪下向禅者恭恭敬敬地顶礼,禅者端坐着接受了,要给小俞讲一遍《心经》,接受小俞的顶礼,他是表法的。我和朋友没有跪着顶礼禅者,只是和小俞坐在一听他讲这260字的《心经》。禅者娓娓道来,短短的《心经》讲了整整一上午,没有讲稿,是一边背着经文,然后逐字逐句讲解,引经据典,也说平常之言,更奇妙的是,他穿插了很多禅宗故事和现实生活中的人事道理,我听得感动,我那朋友不言不语,而小俞听得泪流满面。第二天,小俞到南方去了,我问“走得这么快?”他说,心愿了了,知道该怎样修行了。他对《圣经》能背诵。他说,学了佛法,学了《心经》,对《圣经》的体会更深了,一家人都信基督,自己信佛,会遭到父母爷爷奶奶的反对的,自己会在心里学佛,人生的一个困惑已经解了,信什么不要紧。他走时只给禅者供养了一件漂亮的确良衬衫。小俞走后至有十六年了,我从未有过他的任何信息,我再也没听禅者提起过这件事,他也没和禅者联系过,他们都了缘了,不需要再联系了,彼此之间没有牵挂,一切都是当下的。

我那位有功夫的朋友,临走时向禅者恭敬合十作礼。他听经投入,一直闭目听了四五个小时。他出了们,对我说:“我上次说错了,我收回我的话。”我说:“什么话?”他说:“上次我说禅师白修了。”我的朋友说,进屋前他就看见禅师处在数丈的红光中。进了屋,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心的宁静和喜悦,感到自己缺乏的就是禅师讲的这些佛理,禅师的点化太重要了。对同样的一个人,这一次,我的朋友看见禅师处在数丈的红光中给小俞讲经,而这是他以天眼通看见的。说来奇怪,不久,那个有功夫的朋友也离开了气功圈,参方学佛去了。在那次听《心经》的过程中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感动和清凉。不过,此后,我们再也没联系过。也许,修行的人,放下来的人,心中没有牵挂。我也从未打听过他们的处境,都是匆匆人海里的过客。那个禅者,要不是我给吾妻讲故事,也会忘记他。妻经常缠着我给她讲故事,我讲了许多书上看的佛道故事,也讲了现编的故事,最后,逼急了,就讲过去遇见的故事,真真假假,融合在一起,逗妻开心也罢,即事明理也罢,反正她听了我许多故事。有一次,她要我把从禅者那里感受到的、听来的写给大家看,才有了写作的念头。

现在,我无法断定禅者的修为。那些年,他不求境界,不求神通,不求开悟,不求见性,也不求成佛。他无求,是个无事之人,心是安闲的。修行很久,临终前又说自己并没有修成功,没有明心见性。我不知道这是他的真实之言,还是为了教化我;或者是说,世界上本来就没有“明心见性”这回事,说解脱、说涅槃、说见性,只不过是祖师们“黄叶止啼”的方便说法而已。我不得而知,前几天读完了圣严法师的《默照禅》一书,他也说,没有开悟,没有明心见性。反正得道的人横说竖说都对。就说成语“不可思议”,佛经里经常说佛的境界、禅是“不可思议的”。那个禅者且说:“不可思议”,不可,“不可以”的意思,对禅、对佛的境界,不可以用思维、议论、推理来认识。在有些人看来,我好像很聪明,有博友甚至问我大脑里是不是有电脑芯片?没有,实际上我是很笨的,只不过是好学而已。如今,还是初学者。我最近辟谷反省自己,想起那个禅者,真的很惭愧。我连自己这位好友的境界、心思都看不透,连他留下的话头都参不明,那么,我有什么资格谈论其他的修行者呢?所以,我不再议论任何人的修行、法门、境界、正邪、对错,只需要观照我心,我也会借写《那个禅师》之机,把他当年讲给我的一些故事写出来,上月读赵文竹先生的《虚空是怎样粉碎的》一书,书里的一些故事禅者也给我讲过,将后,我借禅者之口,把那些故事讲给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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