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性江南de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7 19:39:17
溪水于我,有独特的情感,我似乎是一条鱼,如鱼得水,愉悦于自然之间。

    千里迢迢路八千,山路崎岖水不平。他走上褒禅山,弯曲的山路,芒草森森,随时都可以淹没他消瘦的身影。他坚决的走了好久、好久。越过了一道道的山石,喝过一洼洼甘洌的山泉。似乎,冥冥之中,那些山林和水潭都只能荒废的等待他们的到来。他们像是一群很会看风水的先生。骑着瘦马,拄着拐杖,头顶草帽,到处寻访探幽。见奇松怪石,幽泉冷咽,或停或走,流连忘返。至山间平地,巨石之上,掏出自己的毛笔,蘸上墨,在纸本上挥洒起来。“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险远。。。。。。”笔墨渐渐的干枯,纸上的文字渐盈。一篇游记在纸本上,如落入这泓小潭的羽毛摇晃的浮了上来。他感叹自己也只能在自己谪居之时,才成实现自己“爱丘山”的原始向往。手稿写成,落笔从容,文章流转千年,若干年之后,在人手中之时,山水的吸引力像大海吸引着山泉般。

    我常常往山林,手握竹杖,手中往往会多一把刀。刀是利刃,大多是借来的镰刀。竹杖轻胜马。山路难走,常有野兽出没,镰刀防身之用,也可成开路之具。

    前往山林,大多也为山中之青山而来,为绿水而神往。山间之夕阳,山间之老树,山间之鸟鸣,山间之微云。或是清冽的山泉,或是山间之小潭,或山间之明月。

    昨夜一夜的暴雨,屋外的池塘边的两棵梧桐,远远地在打量着屋内。老房子的瓦片有些早已破损,敌不过暴雨的袭击,在楼板上能听到雨水的滴漏。了无睡意,干脆在关上灯,在竹席上听着来势汹汹的雨声。雨声中浮想联翩,在冰凉的竹席上停顿了好久。玻璃啪啪作响,风声唰唰呼啸,拉开薄如蝉翼的蚊帐,在窗口上欣赏夜色迷茫。合抱之大的梧桐,隐没在风雨交加的夜色中,隔着雨帘,远望而去,能看到迷蒙而青黑色的梧桐叶。如孩童撕纸一般不规整的轮廓,在风雨的夜色中轮廓变化无端,却也看不清楚。狂风而过,枝桠发出冰冷的声响。

    雨势越来越密集,似乎要吞没这个老房子。我竟忽然想起了王维来,想起了他的清淡和幽静。想起了他的绿树烟浓,想起了他的山间明月,想起了他的清流溪涧。我似乎和他是故友,偶然之间的相遇,相忘于江湖。品味千山万水,丘壑连连,大树丛生。我似乎和他也在同样的一个环境中,彼此还相赠诗歌一曲。他似乎也很和蔼可亲,敦厚之极。彼此在雨中的茅屋中,喝了几杯淡酒,弹了几曲古琴,一曲《山居》之后,我在其旁,倾听许久。不知何时念起了“山中一夜雨,树抄百重泉”。

    次日,鸟鸣惊醒一梦,红日挤满小窗。见此景,心舒畅,拾旧物,往山中而去。

    沿着远山排向东而去,隐隐可闻清流激湍之声。心中非常兴奋!山谷之间,水汽蒸腾,浮云而上。飞鸟往来无碍,只闻其鸣,不得见形。

    疾步而前行,刀乱砍身旁的杂树芒草。走了上百步,只见山间的磐石中一条白练,水声隆隆。虽不及李白“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庐山飞瀑,于此地可谓绝境了!白练之下,可见一个深潭,潭被些许的树木包围。光线只是小许的照入,黄绿色的斑驳,清楚可见。深潭仍可见底,水中的叶片、石块、沉木、水草一览无余。仙境应该也不过如此了。

    放下手中的镰刀,坐在其中的一块石头上。清澈的溪水在我的身边走过。姿态各异,有缓缓的,有急速的,有的则如我此刻的心情激动而带着些平静。水中没有鱼儿游动,只是可以看到些许小虾和一些青蛙。昨夜的暴雨,冲刷着岩石,岩石的斗折蛇行,清晰可辨。放眼向上望去,水流一泻而下,无数的小水泡和眼睛相遇。碰到的瞬间变成了滋润眼睛的清泉。却没有无法寻到其中的源头。它的源头该是瑶台的流池吧!或者是来自遥远的涓涓溪流,或者是森林的细根。此地四面都被绿油油的树木围绕。只能闻到水声,间或少许的鸟鸣。

    我在其中,四下寂静,境之清之灵呼之欲出。我甚至可以听到微风拂过梧桐叶子的声响。脱了鞋子,把脚伸入溪中,一种清凉漫过了我的脚跟。学着儿时戏水的场景,拍打起水花来。低头品尝着这山泉,甘甜中略带点苦涩,超市中的矿泉水永远没有这样的口感。也许是水流经过了枯树的根系,沙土的浸淫,草根的筛选的缘故。身边的树底下,长了些蘑菇,嫩嫩的,颜色好极了!

    我盘坐着,闭上眼,感受着难得的幽邃。如此清境,要不是有十足的闲暇和情致,又会有谁来此呢?这里险远,没有信念谁又会不辞辛劳呢?樵夫农夫对此了然于胸,却因为生存之困,无意欣赏此景,呜呼!

  石块之上,唯我一人。水中数峰青山,山间几许微云耳!



2010-9-8抄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