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江阴保战

江阴失守) B* ~) s7 `/ T9 s" V5 D
一   抗战初期的海军
      抗战爆发之初，国民政府为阻止华东日军沿长江西进，在江阴用沉船和沙石建立了一道长江阻塞线。其中陈旧的不能参战的“海析”、“海躁”、“海容”、“海筹”4艘巡洋舰全部自沉用以构筑江阴阻塞线。担任这条阻塞线防守任务的是陈季良司令率领的国军海军第1舰队。2 E0 b+ {9 T4 H3 s: k9 Q
        陈季良是福建人，毕业于江南水师学堂，历任枪炮官、舰长等职，抗战爆发时担任海军部次长兼第1舰队司令。战前，他发愿宁愿“葬身鱼腹”也要与日海军誓拼到底。' p; u) a0 F; ^3 K0 L
       1937年8月14日，淞沪抗战爆发后的第二天，江阴防区司令欧阳格派胡敬端、刘功提两艇长驾驶１０２与１７１两艘鱼雷艇，伪装成民船，从江阴出发一路躲躲闪闪经无锡、太湖、苏州、松江，抵达上海黄浦江，其间险象环生。１７１艇未跟上，两天后即８月１６日晚，１０２号艇偷袭了泊于外滩的日本侵华第３舰队司令谷川清中将的旗舰“出云”号。一个鱼雷击中了“出云”号的尾部，尾部受重伤。日海军一开始还不知道国军有鱼雷快艇部队，“出云”号遭重创，日军才知道国军也有鱼雷部队。这是抗战初期，国军海军在绝对劣势的处境之下，打出的漂亮一仗。（评论：在当时情况下，中国海军处于绝对劣势，此一击被日本人评为“中国海军惟一一次积极性攻击”。0 j8 s3 \3 P, C: q9 ^
        后来有人作了一个简单比较，假如单纯以吨位论，“我们和日军的相比应该为1∶30”，当然“质”上更无从比较，“所以在八年抗战中，如果说在海上，我们海军的军力是零的话，一点也不为过”。在这样的条件下，淞沪抗战中海军在江阴防区苦战到11月底，等大军西移，才放弃了阵地，退守南京。这一段日子里，总共在江阴水道沉入的大小船只多达43艘，至于这些动作究竟对阻止日军西进的速度产生了多大作用，我们不得而知。“布雷”后来成为中国海军的主要作战任务。）
      1937年9月22日上午9时，日军联合航空队的40余架战斗机及轰炸机携带重型炸弹开始进攻江阴防线，攻击的主要目标是国军防守舰队的旗舰“平海”号和它的姊妹舰“宁海”号轻巡洋舰。霎时，弹如雨下，火光四起。“平海”号3面受敌，左舷和中后部当即中弹，舰体遭到破坏。陈季良临危不惧，屹立甲板上，指挥各舰抗敌。全队士气高昂，沉着应战。战斗异常惨烈。亲身经历江阴海战的“平海”号枪炮指挥官刘馥在日记中写道：“炮弹如洪水般攻来。敌人如波浪一般，一层退下去，又一层层地冲击过来。”6 p2 ^* u% u6 J4 U, N" h" J
       经过6个小时的激战，“平海”号战舰击落敌机5架，阵亡11人，负伤23人。“宁海”舰也受到严重损伤。
        9月23日凌晨，日军侦察机侦察江阴江面，发现国军舰队依然阵容严整，气极败坏。不久，日机70余架蔽空而来，冲向国军江防舰队。“平海”、“宁海”两舰再次成为日机疯狂轰炸的目标。日机一队队地疯狂轰炸，不停地投下炸弹。面对此种情景，当时一些被允许观战的外籍军事人员也叹为观止。他们说，自第一次世界大战以来，还未曾见过如此惨烈的战斗场面。
6 \, l5 v2 ~2 f8 c/ ]       在日机的疯狂攻击下，“宁海”舰沉没了，“平海”舰受重伤。陈季良毫不气馁，率司令部移到“逸仙”舰指挥战斗。
, ^# ~( N4 x8 G% }6 Z        9月25日上午，敌机16架又接踵而来，猛扑“逸仙”舰，在两舷附近投弹20多枚。弹片横飞，水柱冲天。“逸仙”舰弹药消耗殆尽，反击能力减弱，最后机舱的机柱被炸断，舵舱进水，舰身向右倾斜，搁滩下沉。陈季良再率司令部人员迁驻于“定安”号运输舰上，继续坚持战斗。至此，第1舰队各主力舰均被击沉。随后，由曾以鼎担任司令的国军第2舰队接替防守，继续抗敌。一直到江阴失陷，日军也未能摧毁江阴封锁线。* E* F3 h9 E; n
       保卫江阴封锁线的战斗阻遏了日军沿长江西进的企图，粉碎了日军3个月灭亡中国的迷梦，保护了长江下游军政机关、工矿企业向四川大后方的安全转移，为国民政府以空间换取时间之持久抗战的最后胜利作出了卓越的贡献。
二  攻击日舰“出云号”详情
        1937年8月14日，也就是“八•一三”淞沪抗战开始后一天，国民革命军事委员会下令以黄山港的电雷学校为基础成立江阴区江防司令部，电雷学校教育长欧阳格中将兼任司令，参谋长徐师丹上校。但当时停泊在江阴江面的闽系海军第一舰队因为派系斗争并不与之联络配合，电雷学校在作战规划上只能自行其是。欧阳格深知鱼雷快艇乃是一种攻击性武器，必须在攻击战术下才能发挥效用，所以迫不及待地派快艇大队长安其邦中校率“史102”艇与“文171”两艇前往上海奇袭日本第三舰队司令长官长谷川清的旗舰——“出云”号装甲巡洋舰。
. m5 ^% S! Y6 O+ V4 [        “出云”（Izumo）舰是日本1898年向英国订造、日俄战争期间使用过的装甲巡洋舰，退出第一线后改为海防舰，中日战争爆发后派遣来华。标准排水量9750吨，长121.92米，宽20.93米，吃水7.37米，主机功率14500马力，航速20.75节，编制672人。装备203毫米炮4门，150毫米炮14门，12磅速射炮12门，2.5磅速射炮8门，450毫米鱼雷发射管4具。- ^8 O/ M: ~$ H+ @1 Q
        担负此次任务的“史102”艇与“文171”两艇同属电雷向英国桑尼克罗夫特公司订购的CMB，是在一战时期的CMB 55型基础上设计的。与中央海军的“湖”字号等大型蒸汽鱼雷艇不同，CMB是木质艇壳，排水量只有12.4吨，艇身长16.78米（55英尺），宽3.36米（11英尺），吃水0.99米（3.25英尺），可以用火车装运；主机为2部汽油机，功率950马力，双轴推进，最高航速40.3节。主要武器是2具18英寸的白头鱼雷发射管和2挺7.9毫米机枪，另带4枚水雷，乘员5人。它们的鱼雷发射方式也很特别，没有发射管，两枚鱼雷平时安放在艇尾的滑槽中，发射时由鱼雷手松开固定夹让鱼雷滑入艇尾的水中自行前进，然后快艇加速转向由鱼雷前方避开离去。+ b( o' D$ k! f- t8 ?3 ~0 w+ g
        胡敬端、刘功棣两艇长受命后，对艇进行了伪装，于当夜启航。2艇只开动副机从江阴内河入江，昼隐夜行。途中，“文171”号发生故障，停机抢修，迟一天到达。“史102”号按计划于15日晚到达龙华，胡艇长在水泥厂与先期到达的欧阳格司令等人进行了简短的研究，决定仍按原方案单艇出击。第二天，在与友军取得联系后，安其邦、胡敬端等在英租界外探一带侦察“出云”舰及附近情况，发现十六铺封锁线外有敌炮舰巡防，外滩江面停泊多艘各国军舰和商船，环境比较复杂。这时，“文171”号也赶到，欧阳格为慎重起见，决定仍派“史102”号单艇出击。
       16日晚8点正，“史102”艇从上海新龙华开动副机，悄悄驶出十六铺附近的三道沉船封锁线和各国舰船后，开动两部主机，全速向下游冲去。但江面观察困难，驶至陆家嘴附近仍看不清“出云”舰停泊的日本邮船码头的位置，再推迟发射鱼雷就有可能丧失战机。此时敌哨兵已发现该舰并拉响警报，敌舰上的机枪和火炮一齐开火，江上腾起一个个浪柱。于是，该艇在距离300公尺处以50度顶角向预定的位置发射了2枚鱼雷，随即转舵回航。但由于“出云”号周围已经用几艘驳船布射了防雷网，一枚鱼雷击中防雷网引起了爆炸，炸毁了敷网的驳船；一枚则击中岸壁，未能直接命中敌舰。然而，爆炸产生的巨大震动使“出云”号遭到一定创伤。
        这时，快艇也被“出云”炮弹击中油柜、机件及艇底，只好冲滩搁浅在英租界九江路外滩税关栈桥码头外档。艇员将艇上机枪拆卸抛入江中，人员泗水隐蔽在码头下面，等到夜深人静才游泳上岸；艇员有一人负伤。这时，事先安排好的接应人员将他们接到租界内的惠中饭店，历时月余才返回江阴。4 q/ c* I& T3 T* M" i
        8月20日，何应钦致电欧阳格，谓：“南京路外滩一役，我快艇官兵壮烈殉国，深为钦佩。虽未获成功，但已减敌舰骄横之气焰。尚望再接再厉，整饬部署，以竟全功。”日本方面事后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中国海军第一次主动的攻击。”
       中国海军的这次袭击，使日军极为震惊，一连几天搞不清这次袭击来自何方。20日起，日本海军飞机向凇沪海军机关轰炸。海军驻沪司令部、造船所、军械处、电台站、飞机制造处、警卫营住地、仓库码头等先后被炸毁。正在造船所修理的“永健”号炮舰与敌机相持几日，炮弹告竭，致被炸沉。这是在抗战中损失的第一艘中国军舰。22日，日军出动12架飞机到江阴电雷学校进行报复性轰炸，被地面防空火力击落1架“九四”式飞机。26日，“皦日”舰在通州遭到了3艘日舰的围攻，被击沉。* _3 Q6 H9 D2 X$ e( g( x, B. B+ ^* E

       “史102”艇长胡敬端此役后成为中国海军的英雄人物，并在抗战胜利后出任海防第一舰队旗舰“长治”号上校舰长。1949年9月20日，舰上士兵在南京江面发动起义，胡敬端因不愿服从而被打死后投入江中。
        “出云”舰屡次遭到中国海军攻击，但大难不死，1944年得以全身回到日本，1945年7月24日在吴港被美机炸沉。9 k6 }  t5 Y9 z+ y/ G
        1970年代，台湾国防部中国电影制片厂把“史102”艇袭击“出云”号舰的经过拍成了电影《海军突击队》。但因剧情过于夸张荒诞，海军总部十分不满，最后连拷贝都被烧掉。中国海军的一段荡气回肠的传奇，从此消逝在历史的长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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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创日本舰队旗舰“出云”号，用高射机枪打下鬼子的飞机# i, [8 M. U" x/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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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一三”淞沪抗战开始后，我们电雷学校师生紧急战备，学校教育长欧阳格将军受命兼任江阴江面江防司令。; O" o/ E' C! a4 H7 L
　　那时，江阴江面航道紧急实施沉船阻塞和布雷封锁，十余艘海军军舰驻泊警戒。电雷学校以及附近黄山、肖山周边地区，都设有高射机枪阵地，共配有20余挺平高射两用马克沁重机枪。由学校学生队和我们艺徒班同学分别驻守阵地担任校区、港区防空，肖山上设有观测所、水雷发放所以及探照灯照测阵地。, d/ x" C- T$ U+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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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我在探照灯阵地。探照灯是用来寻找和搜索敌人目标的。敌人进来，探照灯照明，然后用鱼雷快艇或炮袭击他们。观测所用望远镜观测到目标，通知水雷发放所，发放所晓得敌人在什么位置，这个位置靠近哪个水雷，然后通知那个水雷发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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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探照任务不重了，我又到高射机枪阵地担任防空任务。) i6 L1 ?( b. I+ s
　　8月16日晚，我海军两艘鱼雷快艇由黄埔8期胡敬端、刘功提两艇长驾驶，伪装成民船从江阴潜驶上海黄浦江，夜袭泊于外滩的日本侵华第3舰队司令舰白川大将（记者注：应为长谷川清中将）的旗舰“出云”号。一个鱼雷击中了“出云”号的尾部，尾部受重伤，“出云”号的头翘起来了。 8 n7 h3 E* U3 P" P# G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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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云”号遭重创，日寇不甘心旋即实施了报复。日本人一开始还不知道中国人有鱼雷快艇部队，“出云”号受伤后，才知道中国人也有鱼雷部队。`, B& U  Q# q. O# A; ?  ?# X
　　22日下午，日军12架轰炸机编队空袭我电雷学校。敌机一般是三架一个小队，我们用重机枪对着领队机射。在敌机俯冲投弹前，我高射机枪阵地一下子瞄准第一架领队机，一阵猛揍。领队机被击中，当时就起火，拖着浓烟坠落在我校部医务室门前，机上三名鬼子顷刻毙命，是烧死的。其余敌机在我校部上空盘旋一阵便仓皇逃逸。战后，欧阳格司令特领受“铅刀小试”荣誉奖。
]' p3 S! V战争开始时，我在机枪阵地上。每个阵地有3个人，我的任务是瞄准。大家都对着领队机打，到底是谁击落的敌机不知道。这是大家的功劳，不是哪个人的功劳，当然我也有功劳。1 V9 E. K- _+ O/ O6 v( w& \4 U

　 一开始，日本人轻视我们，看不起我们，经过这次战斗，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不再来空袭。他们晓得要吃亏。$ H# b9 W. j$ W* I0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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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击“出云”号6 ^: M5 i. [, S+ J7 n! [
        9月8日，上海《申报》载：原泊于公和祥码头的敌“出云”号已修复，重新投入作战，曾驶往吴淞口外指挥集结在那里的92艘舰艇作战。' c/ n) B5 d, B- o/ w' G1 y
        战后出片的日本战史承认：我机出击5次共40架次，袭击侵沪日军，轰炸了停泊于黄浦江中的“出云”号等舰艇。
      中国海军同样十分重视并力图袭击敌旗舰。1933年设于江阴要塞的海军电雷学校，从德、英两国购置新式鱼雷艇15艘，开凿黄山，引入江水，建成隐蔽于同洞的艇库。搞战开始后，编为鱼雷快艇大队参加作战。“八。一三”淞沪战起的次日，大队长安其邦奉令率“史102”艇与“文171”艇赴沪袭击“出云”舰。14日白天进行了伪装后，夜晚即从江阴顺内河昼隐夜行，“文171”艇因故障迟一天才到沪。“史102”艇于15日晚到达上海龙华。16日白天，胡敬端、刘功棣两艇长随江阴江防司令、电雷学校教育长欧阳格登岸侦察地形和“出云”号位置，并决定由“史102”艇担任攻击，“文171”艇负责接应。$ f8 f; I. i$ L, ~- |7 F  i
        当晚8时，“史102”艇高速敏捷地冲出董家渡封锁线，穿过排列成行的英、美、法、意等国的军舰，直扑停泊于黄浦江外滩日本邮船码头的“出云”号，当跑旗舰300米。顶角50时，连续发射两枚鱼雷，击中“出云”号舰尾。“史102”艇急速原路返航，空遭“出云”号炮击，搁浅于英租界九江路外滩码头外档。安其邦等官兵立刻将艇内武器卸弃江中，然后泅渡隐蔽，历时月余才返回江阴驻地。20日，当时任军政部长的何应钦在电文中指出，这次奇袭：“虽未获成功，但已减敌舰骄横之气焰。尚望再接再励，整饬部署，以竟全功。”
       中国海军的这一勇敢作战行动，给嚣张的敌人以沉重打击，长谷川清大为震惊。第二天（17日）他即下令：“停泊在苏州河口15号浮标之舰船、哨戒各地附近，尤其对中国高速鱼雷艇用机雷奇袭，更要严密警戒。”18日，敌军令部电令第3舰队司令官：“中国海军用鱼雷发射等行为，充满敌意，希速考虑击灭上海方向敌人之海军为要。”“出云”号自遭此次袭击后，迅速增设防护打措施，舰周布有防雷网，舰旁系留大批驳船、轮船，防卫严密。
        9月29日凌晨，我水兵王宜升、陈兰藩等奉命携3枚水雷、泅水潜到春江码头，向敌“出云”号接近时，受防雷网拦阴。他们正在破坏防雷网时，突被“出云”号哨兵发现，顿时警报长鸣，光芒夺目的敌探照灯向四方巡射，敌汽艇也出动搜索，在紧急情况下，他们无法靠近目标，遂从远处引爆水雷，轰然巨响，炸伤“出云”号尾部。它附近的4艘铁驳与两只轮船均被炸毁。此后，中国海军还曾两次谋炸“出云”号，均因敌人防范甚严而未获效果。5 N; L- ?  T! Z
         战时和战后中日双方资料均称，敌第3舰队旗舰“出云”号曾被我机袭击炸伤但未击沉，但抗日战争时替任国民党“中央社”记者、后为美国第14航空队司令陈纳德的夫人陈香梅女士，在其所著《陈纳德与飞虎队》一书中，曾有一段记载：“由陈纳德训练的一队夜航机把3枚500磅炸弹扔在日本巡洋舰“出云”号的甲板上。日本的拖轮在天亮前将这艘起火的军舰拖往海上。奇怪的是3天后，“出云”号竟返回了外滩黄浦江中的泊位，外表焕然一新，看上去没有伤痕。这种手法没能蒙住中国人，他们非常明白，敌人是为了挽回面子。
       事实证明这一看法是正确的。战后发现的档案表明，“出云”号沉没在远离黄浦江的汪洋大海中。但是另一艘类同的姐妹舰却不知去向。”作者未列出这一“档案”的出处与内容，使“出云”号是伤或伤后沉没成一疑问。
       战后出版的《日本巡洋舰史》称：“出云”号于1944年归国，成为海军兵学校的练习舰，1945年7月24日在吴军港被美机炸沉。一直作为侵华战争期间日海军第3舰队旗舰的“出云”号，虽未被中国空军、海军炸沉，但毕竟没能避免覆灭的命运。' Y: N) ^0 `- x8 W8 H, c" w%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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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英雄马步祥3 H' s5 _* l0 O' ^7 z* F
        “八•一三”后，电雷学校被改编成战斗序列，马步祥为快艇部队总指挥。目睹日趋严峻的战事，他决心为民族生存而赴汤蹈火，在日记中写道：“生而辱不如死而荣。人，有生有死，有官有兵，有富有穷，然死后空空归去也！与众不同者，有功于国，有益于民，历史烙印以传世也！”
        “史102”袭击“出云”舰后，马步祥督率快艇部队继续在江阴巡防，保卫封锁线。每日清晨之时操演，鱼雷艇队就在闽系的主力舰队旁进行各种操演与编队航行一个多小时。日军此时认定“对中高速鱼雷艇用机雷奇击，更要严密警戒，希速考虑击灭上海方向之海军为要”，自8月24日即开始轰炸江阴的中国军队舰艇。“九•二三”战斗结束之时，中国海军第一舰队的主力“宁海”、“平海”两巡洋舰被尽数击毁，欧阳格司令以黄山军港多次遭日军空袭，设备损害严重，决定将各鱼雷艇分散到江阴上下各港汊隐蔽。9月29日，“史34”艇在驶往四墩子港警戒途中被封锁线附近的敌机察觉，4架日机对“史34”艇进行了追击，“史34”号艇的双连装机枪显得火力不足，所以很快被日机的机枪子弹击穿油柜，燃起大火，最后沉于夏港江面。艇长姜翔翱上尉、副艇长叶君略中尉、轮机长江平光中尉与6位艇员坚守岗位，全部壮烈牺牲。
      上海开战后，日军军舰由吴淞溯江上驰。11月12日，为了支援淞沪作战，欧阳格令马步祥带领“史108”艇冒着空袭危险越过下游封锁线，夜袭吴淞口的敌舰。行前，马步祥心知任务危险性较大，恐难以生还，留下遗书如是：
“母亲、大哥、二哥：/ s8 O% y) g5 X$ v% J9 Q
笔未提，心破碎，忠此奉命征战，生死难定，念我悠悠中华，泱泱华夏，岂容倭寇践踏？更况忠为军人。父亲常嘱：‘食其禄而保其主，居其地而守其土。’忠记忆犹新，忠不愿也不会辱凌祖先，当为国尽忠。唯念倚闾老母，美云及迈儿，还有美云肚内之骨肉，此去如遭不测，望母亲、哥哥节哀，请大哥、二哥代为尽孝。) f# m6 ?& ]5 v+ C
烈忠绝笔。”
      天黑难辨，“史108”一直到13日凌晨4时半才在金鸡港（一说毛竹港）附近发现一艘敌舰正在进行对岸轰击。但敌舰被一处浅滩所隔，快艇无法用鱼雷攻击。于是，马步祥命令快艇沿南岸绕敌舰侧翼。正在前进时，突然遭遇2艘上驶的活跃敌舰。敌舰密集开火，快艇也立即加速，冒着弹雨向3艘敌舰冲去。时3架敌机也临空赶来参战，弹下如雨。敌舰慌忙逃遁，两艘互撞受伤，另一艘搁浅。遗憾的是，快艇即将进至有效发射距离时被敌弹击中，爆炸沉没。随舰督战的马步祥年纪较大，与轮机兵叶永祥在落水之后殉职。其余艇员获救。
       马步祥殉职后，国府感其忠烈，追晋他为海军上校。他也是抗战时期海军在国内战场牺牲的之最高阶军官。 2 w9 J7 d# L* Q+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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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江阴保卫战
       “八•一三”上海开战之后，日军高度重视江阴要塞。日军战史指出：“战争开始后中国将海军主力置于江阴要塞掩护下，不仅阻碍南京方面的空中作战，且以有力的巡洋舰平海、宁海威胁我军沿长江下游行动的大舰艇，因此第3舰队司令部认为无论是出自空中作战或封锁作战，均需将其歼灭”。长川司令长官准备使用整个第2联合航空队扫平江阴地区的要塞与海军舰队。而中国海军对于日军用空中攻击舰队缺乏心理准备，海军高层一直认为日军第3舰队将会向封锁线冲击，与中国海军的主力展开一场正面对决的传统海战。
, a$ N7 c, u! u* b0 Q        轰轰烈烈的江阴保卫战随着中国海军基本完全损失和日军的节节进逼而接近尾声。电雷在江阴之役中积极参与防空战斗并从事布雷活动，战功卓著。1937年12月1日，日军进抵江阴县城，下午6时，江防司令刘兴决定撤防。海军炮队以猛烈火力掩护部队突围，一直坚持到3日晚10时。5日，要塞陷落。电雷学校的器材则已经撤到岳阳的后方学校，欧阳格、徐师丹等人已自江阴黄田港突围过江，离开了经营已五年的校区，步行到达南京，在下关中央银行重新设立了司令部。快艇大队则奉命后撤到马当、湖口的第二道封锁线集结。3 ~5 w9 m- ?4 A
        12月上旬，日军兵分三路向南京进发，南京保卫战开始，欧阳格奉命率文天祥中队协助唐生智守城。4艘快艇的鱼雷都压气调试，处于待发状态。整个中队停泊在草鞋峡三台洞附近江边，并用树枝、芦苇伪装隐蔽以防日机空袭。欧阳格司令本人坐镇下关，通过电台与中队保持联系，并派参谋杨维智送去手令“如遇日舰立即攻击”。当时风闻江阴封锁线已经被掘开，因而南京保卫战期间每个晚上，快艇中队都会派2艘艇在江面上巡弋，捕捉战机。无奈日军海军并未投入攻击，虽则欧阳格频频指示“必须击沉敌舰一两艘，否则必遭舆论斥责”，但并未取得有效战果。
       12月12日，南京已经危在旦夕，守军开始溃散，日机在江面疯狂扫射。当日晚10时，欧阳格与杨维智同乘一艘机帆船赶到快艇中队，令各艇横排成一字纵列，以最快速度冲过敌人火网到大通铁板洲待命。13日凌晨1时左右，整个中队4艘快艇冒着敌人炮火冲过江面，向上游驶去。此时，南京城内的火光正阵阵冲天。欧阳将军发电后方学校，称触目所及，“一寸河山一寸伤心泪”。# g; ]# W7 o. l' [) }2 E+ v

      抗战开始时，整个中国海军（指中央海军）的战术思想严重僵化，采用沉船封锁长江的消极战略，更不重视协同作战。沉船封锁线构成后，电雷学校的鱼雷快艇竟因此受阻而无法主动出击吴淞口的敌舰；中央海军对大小、快慢舰只的的配合也极不重视，主力第一舰队孤军作战，电雷也只好自己拟定作战计划。到电雷废校、鱼雷快艇转归海军调用时仍是如此，出击时缺乏其他军舰炮火有力的掩护，不重视与其他军种的协同作战而是孤军作战，致使快艇这种短小精悍的武器没有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5 j+ f+ N8 `+ F- o       另一层则是人事上，因派系倾轧而严重影响了作战配合。早在电雷筹建立之初，闽系就千方百计予以阻挠；至于电雷成立后，更是千方百计打击和排挤电雷系，如拒绝以海军的制雷力量供给电雷的水雷作战，致使电雷的水雷战在抗战之初难以收得应有成果，学校最终被裁撤，欧阳格甚至最终被致于死地。而海军日后在水雷战之中的表现，证明只要全力投入，他们并非缺乏水雷制造和敷设能力！如果一个国家的海军被理解成某一个或者某一些人的，那是多么的可怕！在这种内耗下，原本实力就弱小的中国海军更无法发挥出最大作战效能，只得一次次承受牺牲和失利。2 q! o# j# }+ y) s8 J) j! Y
        抗战中，鱼雷艇部队因使用不当、指挥不力，未能取得预期战果，这是事实。但没人能否认广大官兵英勇拼搏的战斗精神。我知道，在抗战胜利游行的队伍中，他们没有舰名分列，没有番号，甚至没有统一的着装，但是每一个人，都把手中的海军旗举得很高、很高---0 f, ^2 ^" k: _!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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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阻塞江阴 拱卫京畿
　
　　江阴位于长江下游，地处宁沪之间，与北岸靖江隔水相望。长江下游江面一般宽约3至4公里，到此逐渐狭窄，仅有2公里左右。南岸山陵起伏，地势险要，可以控制整个江面，是扼守苏州、常熟、福山一线的要冲，所以历代都将此作为必争之地。清朝政府在此设立炮台，并驻军把守。孙中山当临时大总统时，曾亲自率领文武官员到此视察。江阴可说是通往南京和长江上游的门户。7 i2 `8 k6 O,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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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七”事变爆发后，凇沪形势紧张，国民政府军委会决定加强要塞守军，由海军在江阴封江防御，阻止日军溯江西犯，威胁首都。谁知在这紧要关头，消息不翼而飞。+ U' Q$ p1 L" V;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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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情报走漏 江阴封江! _4 r) |) p8 y
　　江阴沉船早在1937年7月28日就经最高国防会议决定，决于月12日开始实施。当时有两个用意，一是阻滞下游日舰溯江西犯，一是截留上游日舰（当时有七十余艘，系日寇海军陆战队系统），予以毁灭或者缴获。
　　陈绍宽从伦敦飞回南京后，于7月27日在行政院会议上提出报告认为，在江阴方面封锁长江航道，要求有关各部采取配合行动。第二天上午，汉口方面的日侨突然紧急撤退，正在装货待发的日本商轮临时卸下货物，让大量侨民涌上，随身衣物大都没有携带，有的就餐未毕就赶赴码头。中国方面这才得知东京连夜召开商议，决定将长江中、上游所有日舰、日军、日侨立即向上海撤退。消息传来，国民政府大为吃惊，知道情报走漏。原来，担任27日行政院会议记录的简任秘书黄浚当晚就将此绝密消息向著名日本女间谍南造云子泄密，透露给日本驻南京使馆。日本得此情报，立即采取了上述行动。居然上游日舰紧急下驶，而我江防军并未接到攻击命令，遂使日舰逃脱。于是，汉口、芜湖、湖南、重庆等地的日侨，在日本海军第十一战队司令官谷本少将率领的驱逐舰、炮舰以及海军陆战队的护卫下，由长江中上游驶达上海。在撤离的同时，日本海军派出第二、第三舰队到中国海上集结，准备大举入侵中国。
　最高统帅部气急败坏，由蒋介石越过指挥系统，直接打电话给空军第五大队第二十四中队队长王倬中尉，命他迅即派飞机轰炸下逃日舰。8月14日凌晨，空军第五大队派出18架霍克三型战机升空寻找日舰，加以攻击。但是，由于天气恶劣，大雨滂沱，没有发现日舰。15日继续寻找，终于在上海川沙找到一艘单独行动日舰，由二十四中队副队长梁鸿云中尉，投下两枚五百磅炸弹，将之击沉。是为抗战后，我空军第一次获得战果。
　　形势越来越紧，中国海军第一、第二舰队的舰艇陆续开入长江，分布在汉口、九江、湖口、南京下关和草鞋峡等港口，火力较强的“平海”、“宁海”等10余艘舰艇在草鞋峡升火待命。与黄浦江董家渡的阻塞行动构成犄角之势的江阴封锁线，本应从速进行，就可以把日本海军第十一战队“八重山”号等10多艘舰船封锁在长江内，作为与日本谈判的“本钱”。但因最高军事当局迟迟不决．致使坐失良机，刚好在封江前让其逃脱。9 O( ^7 r$ _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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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月11日下午，蒋介石知战争即将爆发，遂亲自打电话令陈绍宽要其执行封江任务，防止敌舰以突击方式直抵南京。11日晚海军部下达了向江阴进发的命令。是夜，陈绍宽亲自督率陈季良的第一舰队驶赴江阴进行封江。第一批用来沉塞的是军龄较老的8艘舰艇，即“通济”、“大同”、“自强”、“武胜”、“德胜”和“威胜”等6舰及“辰”、“宿”2艘鱼雷艇。海军还向国营招商局和各轮船公司征用20艘船只，依次下沉。沉塞工作于12日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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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中国海军又继续征用“公平”、“万宰”、“泳吉”3商轮沉塞，并把镇江、芜湖、九江、汉口、沙市各地的日本趸船8艘拖往江阴堵塞。9月25日，为增强防线力量，中国海军再次抽出“海圻”、“海容”、“海筹”、“海琛”4艘吨位最大的军舰沉下构成另一辅助线。沉船总吨位达63800多吨。后又从苏浙皖鄂各地征用石子3000多方和大量柳枝，装入185艘民船和盐船陆续填下，弥补空隙。计有10多艘舰艇和1千多人参加，工程费时2月。然后，海军在阻塞线外侧敷设水雷区，主力舰则驻扎内侧，构成一道严密的封锁线。
　　　　3.  激烈的江阴海空对战" M2 P- M8 N0 q8 {1 D& O1 C
　　
　　为了加强江阴封锁线，海军部派第一舰队司令陈季良率领“平海”、“宁海”、“应瑞”、“逸仙”4艘主力舰列阵前沿，曾以鼎司令率第二舰队随后支援，接应第一舰队。各舰艇严阵以待，随时准备迎击敌舰。中国海军这一战略，有力地遏制了日本海军的优势，其舰艇只限于在长江口地区活动，不能实现溯江西上一鼓而下南京的战略。为此，日本海军决计要突破江阴封锁线，遂派出精锐的航空兵轰炸中国舰队，扫清前进阻碍。中国海军进行了英勇的抗击，爆发了抗战中闻名的江阴大战。
　　
　　8月16日，日机开始分批向各舰空袭，列阵的4舰用高射炮、高射机枪和江阴要塞的防空武器构成火网，迫使敌机不敢接近封锁线。22日，“宁海”舰击落1架敌机。第一舰队4舰与日机周旋1个月，日机终不得逞。9月22日，日本海军派出第二航空战队（“加贺”号航空母舰载飞机42架）和第二联合航空队（为陆基航空兵，有战斗机24架，轰炸机30架，攻击机12架）到江阴上空攻击中国护防舰只。日军飞机首先围攻“平海”舰。该舰官兵集中火力浴血奋战，历时6个小时。舰长高宪申正在全力指挥作战，腰部突被一弹片击中，伤势甚重，仍忍剧痛继续指挥。高射炮见习生孟汉霖、高昌衢中弹阵亡。炮手周壮发正瞄准发炮，一块飞来的弹片猛地横贯左臂，但他仍使出全身气力坚持发炮。其他34名官兵也伤亡惨重。他们共击落击伤日机5架。是役，“平海”、“应瑞”2舰受伤。1 z% q& u& P: m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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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晨，38架日机又分批从四面围攻，以“平海”、“宁海”为重点轰炸目标。双方再度展开猛烈对战，各舰官兵抱着与舰共存亡的信念，坚守岗位。“宁海”舰伤亡极大，航海员林人骥等人立时阵亡，舰长陈宏泰亦受重伤。枪炮官陈嘉桪、军需员陈惠、枪炮员刘崇等裹伤力战，见习生孔繁均见炮手负伤，仍冒险疾进，发弹甚多；机关枪指挥见习生刘超，见高射机炮发射过多，出现障碍，立即在极度危险的露天炮位且战且修，至枪架被击断纵轴时，毅然又提起炽热的无架机枪向日军射击。副长叶可钰见陈舰长身负重伤，立即代行指挥全舰作战。
　　
　由于连日的战斗，弹药告竭，更多的日机麋集，“平海”、“宁海”2舰先后被炸中要害，军舰逐渐倾斜沉入江中。这场激战击落日机4架，击伤多架。2舰沉没后，陈季良移驻“逸仙”舰。. R- C3 z( Z  f: _5 Y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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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月22日当天，江阴上空虽然晴朗，但是有呈鳞片状的高空卷积云。日机为了进行俯冲轰炸必须在这片云下方低空飞行，这使江阴防空火网的指挥官们能轻易辨识目标。当日军的第一个攻击队6架轰炸机认准江阴要塞并开始逐一急降，准备进入俯冲航道时，海军舰队、江阴要塞各炮手与电雷学校机枪阵地已经对日机的航路作了快速估计。- d" j: Y2 ?+ h3 G  r8 A8 Q
　　平海军舰第3高射炮枪炮指挥官见习官刘馥在警报响起之后马上率领组员进入备战，不久，瞭望兵就在左舷120、视角340度方位发现敌机。% N) D" i& k% d; V7 h& Y$ U
　　刘馥回忆道：“我用观测镜看过去，果真有6架双翼机由黄山顶上对我们急进”。当日军的第1个攻击编组开始俯冲时，刘馥等不及军舰的长官下令，就独断命令第3炮“开放”。红光一闪，1发3吋炮弹由炮膛冲出，在领队日机下方炸开。刘馥在镜中失望地看到日机冲出炮弹爆炸所造成的白烟，但是他很快转入了狂喜状态。刘馥回忆说：“机身上霎然闪着一点火光，因为从来未看见过飞机被打中的情形，更想不到就自己这一着，会干下一只敌机……可机身已经明明白白地迸炸开，我慌得由座子上立起，用力地扬手大叫‘命中了，呵，打着了，打下来啦’……片(状)的东西在机尾炸得四散纷飞，通体像火球般的被火焰绕着狂焚，它拖着一缕黑烟盘旋着下坠……”
　平海军舰上的官兵从掩蔽部与机舱中冲上舰桥，全舰进入沸腾的喜悦状态，掌声如雷响起。
　　在此同时，海军电雷学校学员队操作的防空机枪也建了功。日军第1队第5架向要塞俯冲的轰炸机被炽盛的机枪火网命中，爆成一团火球，坠入位于长江边的电雷学校的食堂前方。* e0 A" ?5 R* ^3 {
　　战后，电雷学校教育长欧阳格颁给学员队“铅刀小试”锦旗一面，以嘉其功。这是抗战时期中国海军的第一个对空战果。
　　25日，“逸仙”舰在江阴执行防守任务。10多架日机猛扑过来轮番轰炸。由于前几日的战斗，炮弹消耗殆尽，官兵仍然顽强抗击，用舰首主炮击碎2架日机，其余飞机仓皇逃走。该舰负伤后大量进水，堵塞无效。海军部立派“建康”号驰往救援。这场战斗，“逸仙”舰死14人，伤8人。不久，日机又来报复，遂被炸沉。“建康”号在龙梢港与日机遭遇，全舰官兵用高射机枪和步枪猛烈射击。日机分前后两队实行夹击，舰中8弹，舰长齐粹英、副长严又彬、航海员孟维洸在望台上被炸伤，其余阵亡7人，受伤27人，军舰多处被炸坏，各舱同时进水，倾斜下沉。陈绍宽命曾以鼎率“楚有”舰赴江阴接防。“楚有”舰到江阴后，28日、29日连续4次遭日机袭击，炸中要害部位，18人负伤。于是开往六圩港附近，一面抽水塞漏，一面御敌。日机追踪投弹，“楚有”舰于10月2日下沉倾覆。第二舰队司令部遂移驻江防司令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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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的几艘主力军舰在江阴一带被炸沉后，日机仍在不间断地轰炸。但海军官兵不避艰难，各舰艇官兵忠于职守，又击落击伤10余架日机。“青天”、“湖鹏”、“湖鹗”、“江宁”等艇也先后在龙梢港、鳗鱼沙、鲥鱼港、炮子洲等处被炸沉。13日，“绥宁”艇在十二圩负重伤。25日，“应瑞”舰在采石矶与日机激战后沉没，阵亡15人，负伤59人。" ~% s) i5 Q+ j( }! B0 p" G2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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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阴封锁线保卫战，中国海军舰艇和官兵损失惨重。国民政府军委会鉴于单凭军舰无法抵御日军的进攻，决定海军退守长江两岸，将舰炮卸置岸上组建炮队，对敌舰实施腰击。10月29日，海军奉命逐步拆卸重炮，首先组成海军太湖区炮队，任命罗致通为队长，下辖5个分队，共210名队员，配置在江阴、浦东、太湖各处，队部驻扎苏州；并调“平明”、“捷胜”号巡弋湖内，以防日舰由吴凇口顺水进入太湖。9日，海军又组成镇江区炮队，并扩充了江阴炮队。在江阴炮台总台部下分设第一、第二炮队，担任巫山、六助港防御，封锁江面，构成保卫江阴封锁线的第二道防御阵地。% |9 R0 r  q& P4 U% s$ J4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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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中国舰队喋血长江* J2 Z4 C/ p( ~+ |# q8 I
　　“空炸榴弹将用尽”
　　袭击中国舰队损兵折将，日军暂时放弃了进攻江阴要塞或舰队的企图。至9月20日，日军才下达了对江阴地区舰队与要塞进行全面攻击的命令。& r8 z8 N7 c& a9 J* l& n
　　1937年9月22日上午10时30分，日军第12航空队集中了92式舰攻机12架与95式舰载机6架，对江阴舰队进行了轰炸。平海舰、宁海舰、应瑞舰、逸仙舰与要塞的防空火炮猛烈射击，但日机还是冲到舰队上空。
　　第一批60公斤炸弹群落在平海舰与宁海舰之间。宁海舰枪炮官孟汉钟回忆道：“(轰炸)激起水柱，相连成一座水屏风，烟光水汽凝结，竟将平海全部船影遮住了……”
　在一波又一波的轰炸中，平海舰不少机枪、高炮手接连伤亡，但不断有官兵奋不顾身冲上炮位继续对空射击，前赴后继，场景壮烈。( t: K6 c- e0 ?8 A# x5 S$ q
　　当天，数十架日机先后发动了4次空袭，平海舰与宁海舰的炮弹存量已经不足。当日军发动第三轮进攻时，平海舰打上去的炮弹只有一部份在空中爆裂，弹药兵报告：“空炸榴弹将用尽！”他们在送上甲板的炮弹中混入了用于海战的破甲弹。平海军舰只好改精确射击为弹幕射击。日军投下的重磅炸弹使宁海军舰的舰身钢板被击穿10余孔。. @# u0 F7 B& w
　　“日本舰队不敢过来决战”1 u; g" d- I( X9 ^, a
　　经过9月22日的激战，参战的全体官兵都知道，日军将在23日发动一次更大的攻击。/ X% [0 V+ i5 D; V7 X  o" Q5 m
　　清晨5时，平海舰的发报室突然收到下游监视哨的情报，日军10余艘军舰正向江阴前进！旗舰挂起了备战的战旗，警报声在江阴江面回响着。官兵冲上甲板，在炮位中安静地等待最后的厮杀。这将是甲午海战之后中国海军与日军海军的第一次主力决战。
　　不过中国海军在主力决战中追寻荣耀的最后机会却无情地破灭了，日军舰队只推进到长山附近就折返。“日本舰队不敢过来决战！”海军官兵无不感到失望和愤懑。0 ^9 Z  D1 s) l' r" H5 {9 M

　　“决生死的时候到了”! q7 U1 H1 W! `
　　23日正午，日军第3舰队出动了主要兵力准备一举解决江阴的中国舰队。日军海军12航空队出动12架飞机压制江阴炮台，另26架舰载机主攻平海舰与宁海舰。陆军也调派轰炸机20余架支持。日军的第一个目标，选定为宁海军舰。
　　下午2时10分，宁海舰左舷瞭望哨发出警报，12架敌机正向宁海军舰进扑，几乎同时右舷的瞭望哨也报告有12架敌机出现，接着东南方又出现了27架各式飞机。舰船指挥官向全体官兵高呼：“决生死的时候到了！”+ j* y1 z7 v' K4 k2 x( ?( G% W
　　第一波9架舰载机在宁海舰舰尾正后方就位之后，逐机向下俯冲，宁海军舰组织了绵密的防空火网，对俯冲下来的日机当头痛击。一架日机被击中，直接冲入江里。俯冲攻击的日机在火网下没有一弹击中宁海舰。第一波结束不久，50余架各型轰炸机突然分散成10余个小分队，分批由四面八方向宁海军舰俯冲而下，宁海舰上空的日机达到惊人的密度，炸弹像雨一样落在宁海舰四周。
　　宁海舰的各防空枪炮位疯狂射击，一连有两架通过宁海舰上空的日机被机枪火网攫获，在空中炸得粉碎。机身的残骸成为细碎的碎片，落在宁海舰的甲板上。6 C. s* b2 t. D5 z: z6 C
　　虽然在火网中闪避的日机没能直接命中宁海舰，但大量而密集的近失弹使宁海舰薄弱的舰体伤痕累累。军舰前段的舰身被破片击穿多处，锚链仓首先浸水。紧接着米舱、帆缆舱、锚链舱等仓逐一浸水。全舰在密集的爆炸中不断震动，大部份航海仪器与电报房的无线电机都被震碎毁坏。7 c  c5 N. G2 S6 l4 s
　　2时40分，海军第一舰队陈季良司令终于醒悟固定在江面上的战术过于僵化，平海军舰升起信号旗，下令各舰起锚。但宁海舰起锚机已被破片炸坏，一时无法起锚。平海舰与逸仙舰先行向上游行驶，日机全部集中在宁海军舰上空。宁海舰各枪炮位的炮手伤亡惨重，舰上的勤杂士兵也纷纷补入炮位，没有一名官兵离开自己的岗位，负伤的弹药兵滚着将炮弹送到炮座。
　日机在投完炸弹之后马上不停地轮流返回机场挂弹，维持对宁海舰的攻击。杀红了眼的宁海舰官兵又先后将3架敌机击落。下午4时多，轰炸宁海舰2个小时的日军终于命中一弹，这枚炸弹使军舰受损严重，机舱严重浸水，舵机也开始失灵。为保全军舰，宁海舰企图驶入一旁的八圩港，但是宁海舰已经没办法控制，一直冲上江北的沙滩。4时30分，宁海军舰轰然一声在八圩港侧搁浅。9 Z1 a' ~! \# `  }: I: a/ N
　　宁海舰在激战中伤亡官兵62人，发射高射炮弹700余枚，机枪弹15000余发，击落日机5架以上。
　　日军转而密集轰炸平海舰，一架日机在平海舰的斜左方被平海舰高射炮击中，堕入长江。但无数日机的反复轰炸也使平海舰弹痕累累，一架日机投下的4枚炸弹落在军舰近旁，巨大的震波使平海舰整个舰体被震出江水，然后再重重地落在江面上。但官兵们不顾伤亡，继续攻击猖狂的日机，空炸榴弹用完了，各高炮连穿甲弹乃至照明弹都用上了。23日傍晚，四处进水的平海舰驶近江边堵漏。( E" X6 e; ^: E" _( {9 S
　　海军舰队主力悲怆沉江, ?0 h6 {2 Q2 B& z
　　25日清晨，战斗仍在继续，日轰炸机16架在4架战斗机的掩护下对平海舰追击攻击，平海舰高炮弹药全部用尽，军舰的下沉已经无法控制。军舰驶往江北十二圩的浅滩搁浅，这艘中国海军自制的主力旗舰在搁浅之后舰身继续向左倾斜到45度。
　　在炸毁平海舰之后，9月25日上午9时，日军以9架飞机轮番轰炸飘扬着中将旗的逸仙军舰。逸仙舰在江面作出回避动作，舰队司令陈季良亲自指挥还击，但是逸仙舰的空炸榴弹在22日与23日两日的激战中已经消耗殆尽。所以日军机群得以顺利投弹。当日军机队投弹完毕之后，居然在失去防空火力的逸仙舰上空密集低飞以向中国海军示威，此时逸仙舰的舰身已经开始浸水。悲愤的舰长突然下令舰首的6吋主炮向日军机队开炮，这个命令成为战时海军最传奇的故事，据说逸仙军舰的主炮射击了两发炮弹，其中一发击中了两架敌机，两架日机同时炸裂并堕入江中。% H( C# a* S8 ^. v4 o) G& s
　　受到重创的逸仙军舰向左倾斜，浸水状况逐渐无法控制而搁浅。日军又派机群前来轰炸，已经遍体鳞伤的逸仙舰在轰炸中倾侧沉没。逸仙军舰沉没之后，正在南京待命的400吨旧型鱼雷艇“建康舰”前往救护沉舰的官兵，但这艘军舰经过龙梢港时却被日军机队察觉，日军10余架轰炸机分成两队对建康舰进行了轰炸，建康舰中弹8枚，舰体严重受创。舰长与官兵34人伤亡，军舰沉没于龙梢港。5 n& q0 T( f- |9 x1 ?5 t! G5 l% e) M: i* ^
　　9月29日，海军电雷学校“史可法34”号鱼雷艇在闯往四墩子港途中被日机察觉，4架日机对“史可法34”艇进行了追击，“史34号”艇的双连装机枪显得火力不足，所以很快被日机击中燃烧，最后沉于夏港江面。艇长与6位艇员坚守在机枪位上，直到沉没前仍在不断向日机射击，最终与舰同沉全部殉国。　　在中国海军主力舰队损失殆尽之后，江阴空域成为日机嚣张盘旋的空中沦陷区。江阴要塞的两个高炮台虽然奋力抵抗，但是杯水车薪，无补大局。江面的小型军舰也与建康舰一样遭日军任意追猎。; ]! N7 x0 s+ f% u8 b
　　25日夜，缺乏防空火力且老旧的“海筹舰”、“海容舰”、“海圻舰”与“海琛舰”进行了最后一次航行。在江阴封锁线后方集结完成之后，4艘军舰在凄凉的汽笛声中打开水门，静静地沉入长江加入封江行列。这夜，中国海军失去了自己的主力舰队。
  撤离要塞 退守南京
　　
　　11月5日，日本第十军以3个半师团的兵力，在其中国方面舰队（辖第三、第四舰队）的掩护下避开乍浦中国海军炮队的防御区（1937年，海军拨舰炮2尊，在乍浦装置炮台并配以炮队），从防守薄弱的金山卫登陆，守军侧背受敌。于是，中国军队全部撤离凇沪地区。
　　　　日军占领上海后，上海派遣军司令官松井石根大将即兵分三路向南京进犯。左路沿太湖以南经泗安、广德向芜湖进攻，以截断陆路交通；中路沿京杭国道沿宜兴、溧阳、句容向南京进攻；右路沿京沪铁路攻占无锡、江阴、镇江等地，进攻南京；同时，海军拟沿江西上，突破江上封锁线，进攻南京，并截断水上交通。所以，江阴要塞是日军必争之地。　: U' j: V) e" r  D0 s  J
　　江阴要塞是海陆军共同防守，要塞司令许康，江防司令欧阳格，均归江防总司令刘兴指挥。要塞是由参谋本部城塞局派出的工程处负责，计划由德国顾问指导设计施工。以君山、黄山炮台锁住江面，东面的狼山、福山为屏障，构成东南扇形阵地，筑有永久国防工事。整个要塞装备100多门火炮。7月下旬，军政部兵工署又赶运到8门德制8.8厘米高、平两用半自动炮，弹药、观测、通讯设备齐全。4门装在东山，4门配置肖山。这种火炮被命名为“甲炮”（此种炮共购进20门，江阴和江宁要塞各置8门，武汉外围的白浒山配置4门。番号为：江宁要塞甲一台、甲二台，江阴要塞甲三台、甲四台，白浒山甲五台），射高6000米，射程9000米，平射最大射程14500米，在当时两用炮中算是较先进的；不久，又运来4门15厘米口径的加农炮，命名为“丙炮”，配置在西山，为丙一台。弹重50公斤，有穿甲、爆炸两种，最大射程2200米。这几组先进的炮，由陆军炮兵学校要塞科负责组织训练，德国顾问指导，海军炮队协力防守要塞。除了守备部队外，还调来陆军一○三、一○四、一一二、一一三师归刘兴指　　* b. k0 v7 l3 v( ]- H无锡、常州陷落后，日军向江阴进逼，要塞处于孤立。海军将巫山炮位赶工装置，将12厘米舰炮4尊，配备炮队兵力77人，令其死守。11月30日上午八时半，5艘敌舰向六助港接近，队长陈秉清下令开炮，击中敌舰1艘。其余敌舰立即向海军炮台开炮，巫山台第三炮位被击毁，第一炮位受伤。双方炮战相持到十一时，2艘敌舰先退，其余3艘正在巡游之际，中国海军炮队抓住战机连续发炮，第7弹重创日舰，日军纷纷跳上小汽艇，其它2舰一面还炮拖护，一而分左右靠拢伤舰，夹拖下驶。　
　　12月1日，日本陆军进抵江阴县城，巫山下也发现敌便衣队，日军轻型坦克已出现在前沿阵地。下午六时，战况更紧，刘兴召集各师长、司令研究战局。因固守和撤离的意见不统一，刘兴向南京请示，南京决定撤防。
　（12月1日下午6时,刘兴总司令在江阴召集会议,副总司令曾以鼎少将、112师代参谋长李寓春上校、江阴要塞司令许康中将、103师师长何知重中将与电雷学校校长欧阳格中将均参加了会议。）
　　海军炮队接到命令后，以猛烈的炮火支援陆军突围，一直坚持到了3日晚十时，在大部分守军撤离后，各区海军炮兵才毁炮破坏炮台，依次后撤。5日，要塞全部陷落。欧阳格、徐师丹等人从江阴突围过江，步行到达南京，在下关中国银行设立了司令部。　9 C$ P! {: s2 x, t1 j# Y
　　12月上旬，日军分三路向南京进击。海军大多数舰艇在马当、湖口一线设置第二道封锁线。欧阳格奉命率领1个中队快艇配合唐生智参加南京保卫战。该中队为文天祥中队，是从黄山港撤至南京的，拥有4艘英制鱼雷快艇，中队长由“文171”号艇长刘功棣兼，“文42”号艇长黄云白，“文93”号艇长吴士荣，“文88”号艇长谢宴池。每艇配有2枚尾槽发射式鱼雷（直径45公分），2枚深水炸弹，4挺高射机枪。此时，鱼雷已压气调试，处于待发状态。全中队停泊在草鞋峡三台洞附近江边，用树枝、芦苇伪装隐蔽起来。0 ]; E0 x6 Y/ U2 N
　　欧阳格坐镇下关，通过电台与快艇中队以及海军联系，派参谋杨维智亲自把“如遇日舰立即攻击”的手令送到快艇中队。以后，每晚都派2艘快艇巡逻，监视江面。欧阳格命令快艇中队“必须击沉敌舰一两艘，否则必遭舆论斥责”，并且每天下午都电令快艇出击。中队晚出晨归，寻找战机，护卫着江面。　  b' B: r! k) J8 c0 K6 |
　　南京保卫战进行到12月中旬时，局势越来越紧，南京城危在旦夕。日机在江面上疯狂轰炸舰船，守城部队开始撤退。12日晚十点多钟，欧阳格同杨维智乘一条帆船赶到快艇中队，命各艇横排成—列阵形，以最快速度冲过敌人火力网，在大通铁板洲待命。13日凌晨一时左右，快艇中队冒着敌人的炮火冲过下关江面，向上游驶去。1 r+ P. U! ^9 o7 @  x* ]3 N
　　为了进一步摧毁中国海军，日本飞机整天在江面上空追踪轰炸，任何目标都不放过，12日下午三时，日机在南京上游约25英里处把美国炮舰“潘南”号炸沉，舰长休琪斯、美驻华大使馆秘书艾奇逊等50人被救，死伤15人。在芜湖的美孚火油公司油船“美平”、“美峡”、“美安”也被炸沉，英国的浅水炮舰“蜜蜂”号、“蟋蟀”号，商轮“瑞和”号当天早晨也遭攻击。0 k& L+ z5 q: R: C3 Y
    南京西面是长江，如从西面打过来，长江是天然防线。但抗战时，日寇是从东面的上海打过来，且其海军占有绝对优势，所以长江不但不能作为天险，反而成了日寇的坦途。我国当局当时没有办法，只好采取两个手段阻止日寇从长江长趋西上：（1）岸上要塞阻截；（2）沉船封琐江道。还有就是布雷，但当时中国海军鱼雷既少，又少专才，主管鱼雷工作的欧阳格中将缺乏长才，故此一部分微不足道（欧阳格后来因作战失利，被最高统帅部下令枪绝）。D6 F& A' c6 J: L) E6 d0 O0 W
1.    不沉的舰炮（雪亮军刀姊妹篇） - 十三、江阴、...% _2 o3 _) q8 M% w1 I  v
       也就在江阴方面血战日军的同时，日军第十军在11月28日以114师团攻陷宜兴，30日以18师团攻陷广德，12月2日114师团攻陷溧阳。江阴在整个南京外围防线上基本上被迂回包围了。 8 s: Y# G( j9 Y. T
     江阴，她的命运终于到了最后一刻。 
    12月1日下午6时，刘兴总司令在江阴召集会议，副总司令曾以鼎少将、112师代参谋长李寓春上校、江阴要塞司令许康中将、103师师长何知重中将与电雷学校校长欧阳格中将均参加了会议。 ! _+ A' E$ E#         就在大家商议江阴下一步的防务的时候，刘兴总司令接获南京卫戍长官部电话，通知我军放弃江阴，向镇江方向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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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军部队　司令　曾以鼎 ; Q, F2 r" R, N
　　江阴江防部队　司令　欧阳格
　 江阴要塞部队　司令　许康
     十一月上旬某日上午十时许，日舰五艘，驶到封锁线外抛锚，准备向我要塞射击。我肖山的甲四台，早已发现敌舰，以测远机严密注视，测得敌舰距我炮为一万二千八百公尺，随着一声“放”的口令，四发炮弹齐出，正落在敌舰甲板上，而敌舰的炮弹也落在我肖山前面的江中。甲四台即又连续快放四发，只见敌舰中弹起火，迅速起锚逃走。
- _9 E# O  z& t* M' _        十一月中旬，接军政部来电：“暂守江阴候令撤退，中正”的命令，紧接着又接军政部来电：“将新炮准备拆到后方安装，铁驳一到即行起运，应钦”。司令部接到这两封电报，先是想保密，后来因要准备拆运新炮，先松地脚螺丝，就不能向士兵保密了。本来要塞司令许康的几句口号，在官兵中激起了与要塞共存亡的决心，这样一来，我军军心就有所动摇。当时的许康煞费苦心地向他们说明情况的变化，才把军心重新稳定下来。可是，等候军政部的铁驳，等了几天也未见到。这时，接军政部电：“固守江阴，中正”。铁驳起运新炮之事，也未提及。同时又接到京沪卫戍总司令部的代电：英美法苏都同情我与日军作战，并予协助，平汉线我军已收复保定，正向北挺进；津浦路的我军已收复沧州，谅京沪之敌不敢深入。我们当时也知道这是个安定人心的代电，也希望能鼓舞士气。紧接着军政部又来电报：“死守江阴，中正”。这个星期的变化之大，已让人感到事态的严重。电报由“暂守江阴，候令撤退”到“固守江阴”而“死守江阴”；新炮的地脚螺丝，由紧而松，又由松而紧；官兵的思想，由稳定而浮动，又由浮动而稍稳定。尽管如此，绝大多数的官兵，仍抱有与要塞共存亡的决心。 9 H2 A$ P8 _) @/ [% `% l: Y
        十一月二十二日晚，接到紧急情报：大场我军阵地已被日军突破，我军战线已转移到苏州河一带。这样，江阴要塞的作战准备，更加紧迫了。江防军总司令刘兴坐镇江阴，指挥战斗。江防总司令部的战斗序列是：江阴要塞司令部，江防司令部——-即电雷学校，及缪潋流的第五十七军，下辖第一一一师和第一一二师，早在江阴外围杨舍、后塍之线，第一一一师为总预备队在江北靖江地区，还有何知重的第一O三师，部署在长山以北亘江边之线。十一月二十三日，敌有沿京沪线(沪宁线)进犯之势，乃将第一一二师调到锡(无锡)澄(江阴)公路的祝塘、青阳之线。第一O三师仍在原地区，与第一一二师作为要塞的守备部队；江阴要塞司令部下辖东山、西山、黄山、肖山、鹅山等八个炮台，共有大小口径火炮三十三门，另有一个配备一五。公分榴弹炮四门的重炮连、工兵一连、通信兵一连、守备营两个，第二营只有两个连，这两个营全是步兵，只能担任要塞区通路哨所的警卫。 , F% Q7 e& L8 v. ]
    十一月二十五日，无锡失守。日军开始由锡澄公路向江阴要塞区的背后进攻要塞。是日，敌炮兵向江阴城关附近的君山进行试射，我要塞炮台这时正在搜寻敌之炮兵阵地未及还击。下午，我长泾方面的步兵报告，敌已将火炮进入阵地。我利用步兵作为前进观测所，一面观察敌军动态，一面指挥我要塞炮兵射击。二 十六日上午，敌炮兵向我黄山要塞炮台射击，我黄山炮台还击；我东山、西山炮台同时还击，双方炮战，甚为激烈。约在十时左右，敌升起两个气球，进行方位交会法向我要塞射击，我要塞炮台亦予还击，敌我展开激烈的炮战；在敌炮弹中，含有部分瓦斯弹，我要塞炮台，都在高地上，江风吹送，瓦斯不能久留，因而受害不大。可是敌两个气球却对我要塞的危害颇大，经测远机测得敌气球距离为一万七千公尺，我炮台其他火炮的射程都达不到，只有丙炮射程能达到，但又不知敌气球基地位置，只好瞄准敌气球射击，仅射击了两回，敌气球即行下降而消失，敌炮兵也停止射击了。这时，我前线步兵报告：敌炮兵正向无锡方向移动。二十八日上午九时许，在薄雾中，见远方无锡方向，又升起两个气球，听到远方炮声，但未见敌炮弹落在要塞炮台上，询问我前线步兵，才知道敌炮兵是向无锡方向变换阵地，避免我要塞炮火的压制，转向我步兵阵地射击。几天来的战事，都是我要塞炮火与敌炮兵火力展开炮战，敌空军很少活动，那两个气球又是危害我前线步兵的东西，测它的距离，距我有二万七千公尺，我丙炮最大射程只有二万二千公尺，要破坏敌气球，曾请求南京派飞机来协助，去电后未见飞机到来，只有让它肆虐。敌炮兵阵地后移，把火力转向我前沿阵地，我步兵受敌炮火的压制，伤亡较大，呼叫我要塞炮兵压制敌炮兵火力。因距离远无法支援，步兵只得于二十九日晚向后转移。次日上午，敌炮火又追袭我前线步兵新阵地。我方又退守南闸附近。这时敌人的重火器亦有所增加，轻型坦克已在前沿阵地出现。要塞炮台的火力，压制敌之重武器火力，战斗甚为激烈。从战况判断，江阴东北方面，似非敌之进犯方向，乃将第一O三师调江阴城防，并有花山、齿山的永久机枪掩体侧射火力，以协助第一二师。该师已逐渐退到江阴城壕为依托。 " s& G  F$ U5 T" n
        十二月一日下午六时，战况十分紧张，江防军总司令刘兴召集各军、师长及要塞司令开会，讨论对付战局之策，第一一二师师长霍守义提出：我们步兵与敌人激烈战斗了一个星期，伤亡很重，既无部队来接替，又无部队补充，要求撤走；第一O三师师长何知重也有同样要求；电雷学校教育长欧阳格表示走也可，守也可；江阴要塞司令许康则表示坚决不走。会上“走”与“守”坚持不下。适南京要刘兴接电话，刘兴接了电话回来说：不必争论，上级命令撤出江阴要塞，撤退的办法如下：(一)从现在起(晚八时)，要塞炮兵火力，向江阴西门外射击，掩护步兵突围，到十二时为止；(二)十二时后，要塞进行破坏，破坏完毕；从靖江方面向镇江撤退；(三)江防司令部准备快艇和船只，载总司令部向南京撤退。各部队受命后，按撤退命令行事。
2. 南京保卫战
    鱼雷快艇在南京保卫战中    谢宴池
     电雷学校的鱼雷快艇，是一支新组建的防御式海军部队。一九三五年初我国从英国、德国进口快艇，于江阴黄山港开河、打山洞，建码头工厂、营房等基地。截至抗战开始，已拥有快艇十三艘，其中英国制造十艘、德国制造三艘，编组为一个快艇大队，下分四个中队，分别命名为文天祥中队(四艘)、史可法中队(四艘)、岳飞中队(三艘)，另有颜杲卿中队(二艘)尚未加入战列。此外，在德国订造的谭伦号母舰(六千吨)尚未回国，在英国订造的母舰戚继光号已驶到香港。江阴防务除快艇外，还有静海、俞大犹、同心、同德等舰艇，以及驻岸高射、探照等部队配合，基地工程初具规模。. g8 _5 _$ k# `  O
        一九三七年春，江阴区江防司令欧阳格组织各快艇艇长乘同心、俞大犹两舰，从江阴连成洲一直测量到南通狼山，对每一处水深作了详细测绘，并将日本第三舰队各舰舰形，绘成图象，发交各快艇艇长人手一册，俾资熟记识别。这年夏天，国民党军事委员会参谋本部，组织江防视察团乘同心等舰开往福姜沙、浏海沙一带视察，各快艇艇长也随舰参加。 
    一九三七年八月十三日，日军在上海发动战事。同日国民党军事委员会下令在江阴长山江面，自沉商船军舰十多艘，筑起一道长江封锁线，同时正式任命刘兴为江防军总司令，统率长江防务，下辖江阴要塞、江阴区江防司令部(即电雷学校所属舰艇，司令由该校教育长欧阳格兼任)，海军第一舰队(司令陈季良)、海军第二舰队(司令曾以鼎)，还有镇江要塞和陆军、炮兵等部，并指挥固守江阴。因有长江封锁线，敌军未敢贸然进犯。 
       八月十四日，快艇大队派出史102号、文17l号两快艇，伪装掩护，由江阴黄泥港出发，经太湖、松江，从黄浦江上游，于八月十六日深夜，史102艇出其不意地偷袭了敌第三舰队旗舰出云号，被日本人评价为：“这是中国海军唯一的一次积极性攻击”。  自上海开战以来，敌人每日出动飞机轰炸江阴，八月二十三日电雷学校营房校舍被炸，该校学生队组成高射炮队，击落敌机一架。敌人更加疯狂，九月下旬连日出动飞机百余架次，轮番轰炸我驻守在长江北岸八圩港的海军舰队，致我损失重大，宁海、平海舰先后沉没。驻守在南岸黄山港的电雷学校舰艇，及黄山炮台，也遭荼毒，损失很大，但官兵士气依然旺盛。为减少不必要的牺牲，九月底各鱼雷快艇分散停泊江阴上下各港汊、文88号艇奉命移泊江北四墩子小港，单独驻守。同日，同行的史可法中队34号艇被日机四架追踪，轮番轰炸，终着火燃烧，毁沉于夏港江面，艇长姜翔翱和全艇官兵无一人生还。这时有一艘敌舰在南通附近骚扰，江阴区江防司令部立即派史18l号快艇出击，阻止了敌舰上驶，但l 8l号艇也遭到破坏。在淞沪战事期间，由于江阴海军方面的配合，敌人在长江水路，一直未曾出动军舰作战。十一月初，我军在上海战场失利，鱼雷快艇文天祥中队奉命返回黄山港，继而深夜开赴南京，参加南京保卫战。 " \8 ]( @1 D+ u* {3 a  n( b0 E% A( w
         鱼雷快艇文天祥中队，中队长刘功棣，拥有英制快艇四艘，番号分别为文17l号(艇长刘功棣兼)、文42号(艇长先黄云白，后由陈溥星代)、文93号(艇长吴士荣)、文88号(艇长即笔者)，每艇配有直径45公分鱼雷两枚(尾槽发射式)，深水炸弹两枚，高射机枪四挺，鱼雷已压气调试，完全处于发射状态。文天祥中队到达南京后停泊于草鞋峡三台洞附近江边，用树枝芦苇隐蔽伪装，防止敌奸引示轰炸破坏。我们到达南京后，即向住在下关旅社的蔡浩章老师(他是刚从香港接收了戚继光母舰，绕道从粤汉路回来，奉命留守南京的)报到。由于十一月初南京城还没有完全进入战时紧张状态，我们在征得蔡老师同意后，离艇上岸。当时国民政府已开始西迁，挹江门城墙及大街小巷都写有“保卫大南京”的标语，街上行人不多，遇到不少说四川土话的小个子兵，我是四川人，听到乡音，格外亲切。 
       十一月底，江阴区江防司令欧阳格、参谋长徐师丹、参谋杨维智及司令部警卫等十余人，从江阴突围过江，徒步到达南京，司令部设在下关中国银行内。他们到后，立即架设电台，与快艇队及后方学校联系，参谋杨维智亲自送来欧阳格亲笔写的第一号手令，啄文是：江阴失守，闻敌舰已突破封锁线，溯江上驶，逼近首都，兹派文××文××两艇今晚出发(具体快艇已记不清)，游弋至镇江江面，如遇敌舰，立即攻击。司令欧阳格×月×日。杨维智是电雷学校第一期同学，他向我们淡起过江阴战役的经过，以及突围过江后步行到京(南京)的艰辛。这以后他经常到中队基地来，但绝大部分的作战命令是通过电台发出来的，内容一般都是每晚指定两条快艇出发游弋。有一次电文以非常恳切的语凋命令我们“必须击沉敌舰一两艘，否则必遭舆论斥责。”十二月初，形势日渐紧张，每天下午四五点钟，即可收到命令快艇出发的电报，我们晚出晨归，整晚游弋在镇江江面，但始终没有发现敌舰。 
        不久，我们已听到从龙潭方面传来了隆隆炮声。有一天杨维智来说，欧阳格去百子亭总部开会后出城，被守城警卫拦住。据说南京卫戍司令唐生智已下令戒严，各城门只许进，不许出，大有背水一战之势。江防司令部设在城外，经过交涉，自然准许江防司令部的人可以进出。以后枪炮声逐渐紧密，附近老百姓说，中华门、光华门都已发生激战。十二月十二日下午四五点钟，我们久候电报命令不至，直到晚上十点多钟，才看到一条帆船向我们驶来，欧阳格、杨维智来到艇上，告诉我们南京已失守，城里很乱，参渫长徐师丹失踪。杨维智告诉我们，欧阳格在撤离南京前，曾向岳阳后方学校发出电报，谈到江阴、南京两处陷落，有“一寸河山一寸伤心泪”之句。当年岳阳电雷学校的师生，而今还健在大陆、台湾和国外的，尚能记忆。当晚欧阳格命令我们，四艇排成横列一字形，以最快速度冲过敌人火力网，驶到大通铁板洲待命。他说如果四艇纵列鱼贯而上，必被敌人发现，各个击破。要求我们沉着、机智、勇敢，坚决执行横列队形，胜利完成突围任务。布置完毕后，他和杨维智仍乘木船过江去了。 - e& D) u$ s& c4 k' s
         我们按照欧阳格的命令于十三日凌晨一时许驶过南京下关，当时敌人的炮火封锁了江面，江面一片火海，汽油在水面燃烧，强行渡江的众多军民，漂满江面，敌人的炮口发出红光绿火，在我们艇队前后爆炸，在渡江人群中爆炸，其状惨不忍睹。我们坚持原队形，快速上驶，胜利完成突围任务。7 k; V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