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的那场风花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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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我的初恋,是初吻,在我的情感道路上无法抹掉的一个男人。
三十年来,我把他当成一个美丽的泡沫美丽的过去存放在心里,我以为这段情感早已过去。延城聚会重逢,我坦然面对这个牵挂已久的朋友,笑谈三十年的种种感慨不乏朋友间的亲密,他依然待人热忱,豪放不羁,依然似真似假。
在生活回归平静的时候,我的QQ里多了一个可以插科打诨的好友。然而,一位也是当年的插友在聊天中告诉我,“他觉得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还是那个人”,“他其实是一个感情很细腻的人,他说他这辈子可能永远无法忘记的也就是你了”。朋友的原话令我不敢置信,他不让那位朋友告诉我这些,也许就是知道我不会相信。回想起在和他的聊天当中,确实见他在言语中透出种种关切,我没心没肺地通通归档于笑谈。他真对我有那么炙热恒久的好感吗?朋友说到今天还有这么一个男人惦记着你,值了。一时间突然知道这档事,心情有点复杂。
那年月我们都才二十岁,在所有的一切都匮乏的年代,我们这一群生活在知青点里的年轻人青春勃发,除了出工劳动我们还很会苦中作乐,大声地唱歌,大碗地喝酒,通宵达旦地玩闹,甚至干一些令当地农民不齿的坏事却自以为得意,我们大家都相处得很好。我和他是怎么开始的?又是怎么结束的?我收刮尽脑子里所有当年的记忆寻找不出答案,留存下来的就只是温暖的拥抱和热烈的吻。那是爱吗?为什么就没有一句能让我刻骨铭心的情话掀开我对那段岁月的所有记忆呢?我记得在临回城之前大家的心情都很不好很不快乐,因为前程茫茫何去何从谁都不乐观,我和他也是那时候分手的吧,分手前已有不愉快的事好像都不怎么说话了。后来我离开知青点到乡里的中学代课,走之前我找他谈过,说了什么我一点都不记得了,只清楚记得在知青点大门口他坐着一言不发背对着我,从那以后我们之间就没有以后了,似乎大家都断然拒绝记忆。
在我们重聚之前通过一次电话。三十年来第一次交谈,他说的第一句话是:那时候我们都太年轻不懂事。不知当时电话那一头的他是怎样的感慨,现在想起来会不会是我当年真有说过什么狠话刺激了他,我知道我早把这段感情放下,多年来偶尔也会想念这个不知在何处的曾经的亲密朋友。在我记忆里的他洒脱,乐观,简单,豪放,眼神里有些许的忧郁。他有一把箫,月夜下坐在村头的木桥栏杆上,把悠扬深沉的箫声吹得人荡气回肠------。当然不会只有我们俩,他当时帅气潇洒,众多的女知青围着他转,也许是自卑后来我选择离开吧?不过在我内心里从来没有觉到这段感情伤害了我。如果乡间的那场风花雪月是爱的话,我记住的是青春是美好。我若是在他心里一直都还有个位置我应当好感动。我有什么好,让你记住了我?!
因为年轻,每一段曾经的感情经历能够随岁月的荡涤流转成为地久天长的友情,那是值当珍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