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香《圣母升天》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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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涛
身着红衣的圣母双臂张开,凌空而起,裙裾飘曳,在小天使们的簇拥下,向天上飞升;有天使相随的上帝,在天上俯身迎接圣母的归来;地面上的圣徒们目睹奇迹,感到无比惊异,仰天欢送圣母,脸上流露出虔诚。这幅《圣母升天》是意大利画家提香为圣玛利亚·代·弗拉里教堂画的祭坛画,可视为威尼斯文艺复兴风格作品中最伟大的经典之作。
提香是威尼斯画派最杰出的代表,他在艺术上的光辉成就可以与达芬奇、米开朗琪罗、拉斐尔相提并论,是文艺复兴时期最重要的艺术大师。提香在画坛活动60余年,作品遍及西欧各国,以绚丽色彩和健美造型树立了新的艺术典型,对西方艺术影响极为深远。

这幅《圣母升天》是提香祭坛画的代表作品,高6.9米,宽3.6米,尺寸上远远超过了之前的祭坛画。画家充分发挥了想象力,描绘了圣母复活、升入天堂,上帝俯身迎接的喜庆场面。整个画面分为三部分,反罗马惯用的直线形严肃构图,生动而不失庄严。画幅中央的圣母衣袂飘飘,身躯矫健,在活泼的小天使的簇拥下扶摇直上,仿佛为一种激情所驱使,张开双臂接受来自天国的拥抱。地上的圣徒们仰首观看圣母升天的奇迹,似乎有一股向上的力量要引领他们去追随升天的圣母。位于画面最顶端的上帝则通过鹰一般下冲的形象将这股上升的运动合并留存在画面中。上帝与小天使美妙的弧度构成一个圆,而圣母正好位于圆的中心,上帝与圣徒的两股力量即交汇于此,从而使整个画面充满了戏剧性的冲突又兼具理想化的和谐。
画面色彩温暖富丽,光华灿烂,红色丰润、绿色庄重、黄色瑰丽。圣母身着红、蓝两色长袍,美丽和谐又充满象征的含义,身后的万丈金光使她那单纯的形体具有一种史诗般的恢弘气魄。在她身上,大地、肉体与生命的起源获得了胜利。画面的顶端则因为离观者眼睛很远,画家仅以粗勒的手法勾画,笔法疏朗生动,上帝身边那位天使的头部只用了最简单的几笔便勾绘出了神奇的逆光效果。这样一种奔放的手法也体现了提香对于人类精神自由的信仰。在表现强烈的运动、力量和雄伟的体魄方面,这幅作品不仅可以和米开朗琪罗作品媲美,而且为威尼斯画派开拓了全新的领域,因此此画早在16世纪就被誉为“近代第一杰作”,在威尼斯绘画中具有里程碑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