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街10号易主记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8 16:08:52
作者:英国《金融时报》马修•恩格(Matthew Engel)
2007年6月29日 星期五


来没有人因把办公室搬到隔壁而引来这么一大堆事;而对隔壁的人来说,这一过程显得漫无止境。
托尼•布莱尔(Tony Blair)于周三下午1点18分离开唐宁街,前往白金汉宫。戈登•布朗(Gordon Brown)于下午1点45分离开财政部。英国女王已多次经历这种程序了——通常整个过程都是轻松简短和按部就班的。
都2点45分了,唐宁街10号一层的窗纱也动起来了。他在哪儿?布莱尔食言了吗?布朗犹豫了吗?(“私人股本Permira董事会给了我一份条件优厚的工作。我要高一倍的工资,否则我不干了!”)君主或新首相交谈过欢了吗?他们在吃午餐吗?这是否意味着英国没首相了?这重要吗?

 
 
伦敦的上空黯淡下来。布莱尔曾在一个阳光灿烂的5月早晨,个性鲜明地跨入唐宁宫。他的继任者会照老样子,一脸阴霾,在阴郁的大雨天入住首相官邸吗?一辆公交车沿着白厅驶过,上面的广告写道:“抗过敏药Benadryl见效快。”我想,这药给首相用吧。终于,阳光射出云层,首相官邸大门敞开,首相专用的美洲豹桥车抵达,里面坐着新首相。
1997年,年轻乐观的托尼•布莱尔走过数以百计挥舞国旗的人群,那些人其实都是坐着大游览车前来的工党政客。这一次,等待布朗的只有媒体,而有趣的是,人群中还有一些示威者,他们获准离开捧场的人群。那些祝福者,举着的标语有:“谢天谢地!”、“你撒谎了”、“救救Epsom医院”,站在白厅远远的另一边。
唐宁街对反战军属(Military Families Against the War)成员采取了谨慎的态度。但这些抗议人士并不感激这种特殊待遇。“三年来,我一直要同布莱尔对话。”来自格拉斯哥的罗斯•金特尔(Rose Gentle)表示,“他不理我。现在,布朗也一样。” 金特尔的儿子死于美伊战争。但布朗似乎对任何人都没有留意。他走过金特尔,在距门口还有最后20码左右之处,挺直了上身(布朗夫人可能提醒过他),然后站住,稍微踮起脚尖,准备在传统的首相就职典礼上,为后人留下新首相演说。
用半个世纪准备两分钟的演讲稍显太长,这次演讲并不令人感到新奇。布朗夫人飘逸的碎花短裙和大风让我分神了。同时,她的丈夫一直在使用“改变”一词,好像他在大选中击败了布莱尔。他接着援引母校索然无味的校训“我将竭尽全力”,然后第八次也是最后一次说“改变”(至少在就职演说中如此吧)。
这对快乐的夫妇站在门口,摆出姿势接受媒体的拍照。但他们没有接受摄影师鲁莽的要求:“亲她一下!”接着,他们走入首相官邸,从里面传来属下的掌声。他们知道新主子是谁。
布莱尔夫妇离开首相官邸前,接受了媒体拍摄全家福的要求,并有很多亲吻场面。但他们几乎没有说话,除了切丽•布莱尔(Cherie Blair)对媒体的旁白,大概说的是:“别了,我想,我们可不会想念你们。”
切丽这番话并不能代表她丈夫。当英国前首相约翰•梅杰(John Major)离开唐宁街时,他表示:“幕帘落下时,就离开舞台。”他确实那么做了。现在这位前首相只是登上了另一个舞台,离开自己的选区Sedgefield,离开英国历届首相的行宫Chequers古堡,前往耶路撒冷,大概会骑驴去吧。布莱尔对这一切上瘾。他甚至还做了最后一次首相问答,其实他用不着这样做。可下午12点28分时,他还在对英国国民健康体系(NHS)对班伯里投资的数据喋喋不休。
英国下议院充满着期终气氛。尼古拉斯•温特顿爵士(Sir Nicholas Winterton)就欧盟官僚造成苦难陷阱一事,提出一连串的问题,而布莱尔则愉快地用法语、德语和意大利语对他说再见:“别了,别了,别了”(au revoir, auf wiedersehen and arrivederci)。至于告别首相的主要演讲,是北爱尔兰首席部长伊恩•佩斯利(Sir Ian Paisley)对布莱尔优雅的赞颂。1997年时,谁能想到这一点?
布朗在掌声中步入唐宁街10号前两小时,布莱尔则在掌声中离开了下议院。当然,你可能会说,布莱尔是一位在掌声中卸任的首相,但并非所有人都对他报以掌声。
然而,对布莱尔鼓掌和不鼓掌的人,似乎并不以对他敬爱或憎恶分类。二者的差异,介于记得布莱尔上台之前英国政治的人与不记得这一点的人之间(当时,在下议院鼓掌是一种严重的失礼行为)。年青的英国保守党领袖大卫•卡梅隆加入了鼓掌的行列;但上年纪的英国自由民主党领袖坎贝尔则没有。布莱尔上任前的政治是什么样呢?孩子们,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译者/梁艳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