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政府融资平台风险为零，关键在资金用途

地方政府融资平台风险为零，关键在资金用途
2010-07-20 19:21
地方政府融资平台风险为零，关键在资金用途
叶楚华/文  <西部论丛>杂志2010年第7期
近一两年来，媒体、民众、很大部分学者对于地方政府融资风险的大呼小叫，是对现代经济和金融的真实运行无知的表现。事实上，笔者一直认为，无论从何种角度看，中国地方政府的融资平台压根不存在任何风险，所谓整顿，实属杞人忧天的做法。地方政府融资平台的问题不在于负债率高带来风险，而在于资金怎么用。
我们知道，中国目前的相关法律是禁止地方政府直接借款或对项目提供担保的，所以地方政府才需要投入土地，税收或关税收入、或部分国有企业股权而进入地方政府融资平台，绕道向银行贷款。所谓地方政府融资平台，就是地方政府基于城市化发展等所需，为了满足城市基础设施和翻新工程等的资金需求，而成立的以融资为主要经营目的的公司。
从可获知的最新数据看，截至2009年年底，在有统计数字的31个省、市、自治区中，黑龙江、内蒙古、新疆、西藏、山西、河南、贵州、宁夏的平台贷款债务率（平台债务合计/本省GDP）低于60％，有10个省市超过了100％。截至2009年5月末，地方政府的3800多家投融资平台总资产近9万亿元，负债升至5.26万亿元，平均资产负债率约为60％，而5.26万亿元的负债相当于去年全国GDP的15.7％，全国财政收入的76.8％，地方本级财政收入的161.35％。
这样的负债率有没有风险？我的答案是风险为零。JP摩根在2010年3月10日一份报告指出，中国中央政府债务水平为19%，而中央和地方债务水平合计达40%。而地方总收入(包括地方财政收入和的中央政府补贴部分)与地方债务水平比例约为1比1，仍属偏低而健康水平，且均为人民币债务。
一句话，中国政府的债务水平远远低于欧美国家，不但毫无风险，而且债务水平偏低，中国政府还要加把劲增加债务，促进经济增长。
我们知道，当今世界的经济是一种消费瓶颈经济，换句时髦话就是产能过剩的经济，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任何一个时刻，几乎所有产品的产能都是过剩的，需求面成为制约经济增长的主要因素。你有多大的需求，市场就能生产和提供多大的产品。
产能的过剩分为两类，一是消费品的产能过剩，二是投资品的产能过剩。
怎么解决产能过剩问题？以美国为例吧，美国从1800年代开始就进入了全面产能过剩的时代，市场上产品全面滞销，原因是投资的速度远远大于人民消费能力的增长速度。说白了就是马克思说的，资本家的利润无限扩张以及由于追求利润导致的生产无限扩张 与 工人阶级收入增长缓慢之间存在巨大矛盾。
天才的美国人解决这问题的第一招就是通过分配正义以及社会福利保障扩大内需，说白了就是让工人自己去建立强大的工人，与资本家争利益，工人群里的收入提高了，消费能力也就高了，极大地消化了过剩差能。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事实表明这还是不够的，到了1850年代，美国又开始出现大面积的产能过剩。
美国人想到了第二招。那就是分期付款，说白了是借贷消费，第一种实施分期付款的产品是缝纫机。随着分期付款延伸至无数产品，美国的产能过剩得到了解决，经济持续长期迅猛增长。然而，问题其实没有根本解决。到了20世纪，美国的产能又开始过剩了，越来越严重，这是因为，即便是人人透支未来，借贷消费，仍然不满消化掉生产的更快扩张。
产能过剩的积累终于导致了1930年代初的美国大萧条，有史以来最严重的经济危机。怎么办？美国人使用了第三招，凯恩斯主义。
说白了，就是政府砸钱去建设工程，产生巨大的市场需求，消化过剩的产能。政府的钱哪里来的呢？财政刺字，说到本质上，其实是白白印出来的。我指出，凯恩斯主义扩张政策，其实本质上是政府主导的印钱购物政策。凯恩斯主义应该改名为凯恩斯主义印钱购物。通过这种政策，美国走出了大萧条，经济恢复。
总结一下，历史上出现过三种解决产能过剩的有效办法，其一，藏富于民，其二，信贷消费，其三，政府赤字财政投资公共事业。前两者主要化解的是消费的产能过剩，后者主要是化解投资品产能。
今天的中国相当于什么阶段的美国呢？我认为相当于1850年代的美国，无论是消费品和投资品都存在巨大的产能过剩，同时，公共基础设施还处于薄弱或不完善的局面。美国所做过的三项措施，中国都必须做。前两项与本文无关，我们单来看第三项，即政府的赤字财政。耶鲁大学终身教授（金融学）陈志武先生在《金融的治国之道》一文中指出，敢于负债的政府才是善于治国的政府，唯有负债累累的政府才能促进国家的强盛，美国的强盛，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他们政府的赤字财政对经济增长的促进。
今天美国政府的负债率是多少呢？加上地方负债，美国政府的总体负债率大约130%到140%，而中国中央和地方债务水平合计达40%，你还有什么好担忧的。我们不是要对中国的政府负债率过高担忧，而是要对这样低的负债率感到匪夷所思、痛心疾首。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今天的美国已经具备了非常完备的公共基础设施，政府已经无需通过财政赤字来搞这些工程，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人家美国政府的负债率还要达到140%。这是为何，因为现代社会的产能过剩太严重了，必须通过政府的能力去消化才能保持经济的正常增长。而中国在基础设施极为薄弱和欠缺（你看看农村地区，有什么公共基础设施，道路、路灯、图书馆等等完全欠缺），此时的中国政府正应当像100年前的美国政府那样，大力搞公共工程，即便是天文数字的财政赤字也毫无关系。
中国地方政府的融资平台的问题不在于负债率形成了风险，而在于这些钱如何使用，以及如何监管。中国政府不是城市人的政府，是全体中国人的政府，政府的公共投入更多的不是要投到基础设施已经完备乃至过剩的城市，而是要更多地投到农村地区。农村地区的基础设施建设足以拉动中国经济继续高速增长三十年。只要中国政府这样做了，三十年之后的中国就是另一个美国。
政府累积的债务，还不上了怎么办？很简单，像美国一样，直接印钱还债即可。我在新书中提出的“印钱购物理论”，系统论述了这个原理。美国政府在历史上实际上就是印钱还债，或者用新债还旧债，说到底，其实政府的赤字压根不用担心还的问题。印钱还债会导致通胀吗？答案是否定的。因为政府的债务是去消化过剩产能的，换言之，政府每印出一分钱就会导致工厂多生产出来等值的产品，钱和物品等量增加，怎么会导致通胀呢？
中国与美国唯一不同之处在于，中国政府融资的方式与美国很大不同。在中国市场的融资途径中，银行贷款、债卷和股票分别占近85%、11%及4%。中国的债券极不发达，中国政府通过国债融资的占的是小头，而从银行获得贷款是大头。相反，美国政府的债务主要是通过发行国债形成。通过国债形成的赤字的好处在于比较方便“赖账”，赖账的意思就是指可以发行新债还旧债，更可以直接把债务抹掉：美国政府发行国债其实是把债券给中央银行，中央银行印刷等额的美元给政府，实际上，美国政府可以永不偿还。事实上美国政府就是这么做的。我在新书中指出，美国政府其实完全可以不必这么麻烦，不用绕着弯子发什么国债，直接印钱购物即可，他们不敢这么做，纯粹是由于不懂得印钱购物的原理。
中国政府的债务由于是从银行贷款获得占了大头，“赖账”可能更麻烦点，但办法总会有的。另一方面，中国政府也需要大大增加政府债券的比例，这样更有利于政府印钱购物刺激经济增长的实际操作。
限于篇幅，这里不能详细说，可参考我的新书《中国超过美国还要多少年》。简言之，印钱购物就是基于现代经济产能过剩的局面，政府可以直接印刷货币，通过各种方式去消化这些产能，而达到刺激经济飞速增长的效果。由于每印刷一分钱到会导致工厂多生产等值产品，所以这样做不会导致通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