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诺贝尔文学奖漫话（46）痛斥阻滞人类进步的黑暗

腾小松画
拉格奎斯特获奖的理由是“通过作品中深刻的艺术能力和独立的论证手段来寻找对人类共同问题的永恒回答”。
痛斥阻滞人类进步的黑暗
译    名：帕尔·费边·拉格奎斯特
生卒年月：1891、5——1974、7
国    籍：瑞典
代表作品：《侏儒》
获奖评语：通过作品中深刻的艺术能力和独立的论证手段来寻找对人类共同问题的永恒回答。
瑞典作家占尽诺贝尔文学奖天时地利人和之优势，频频赢得这个大奖的青睐。
1951年这份荣誉又一次笑嘻嘻地颁给了继拉格勒芙、海顿斯坦和卡尔费尔德之后的瑞典作家帕尔·费边·拉格奎斯特。理由是“通过作品中深刻的艺术能力和独立的论证手段来寻找对人类共同问题的永恒回答”。
拉格奎斯特于1891年5月出生在瑞典斯莫兰省维克舍镇一个贫下中农家庭里，这个小镇偏僻、保守、贫穷，他的童年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度过的，从小亲历了贫困带来的无穷苦难，这在他幼小的心田种下了哀愁、苦恼甚至恐惧的种子，直到成年后他的这种情绪依然弥漫。
由于贫穷，大学只上了一年的拉格奎斯特被迫辍学，在人生未路的彷徨中，他发现了自己特有的文学天赋，23岁那年他出版了一本文学论著《文学和形象化的艺术》，提出了用朴素的艺术手法和简单的人物性格来表现生活的观点，从此使这位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在瑞士文坛崭露头角。
后来他去了“艺术之都”巴黎，那里的一切令他痴迷，特别是巴黎现代派艺术让他惊叹不已。他认为现代派艺术最重要的思想是对死亡的认识，死亡是人类始终面对的终极话题。这种悲观厌世的情绪严重影响了他对现代艺术思想的理解，甚至曲解了现代艺术思想对人类自身主体空间的发现和开掘。他按照自己的理解创作了一部诗集《苦闷》，诗集以痛苦萎靡的反省来探讨人生意义以及人生目标，明显地反映了拉格奎斯特此时的精神状态和对现代艺术思想的曲解，好在没有影响这部诗集对表现主义手法的运用，也没有影响他赢得“第一流诗人”的结果。
表现主义源于物质文明逐渐发达起来的欧洲，那时候贪娈的物欲不仅吞噬了美丽的田园，也毁灭了人的精神自由和理性世界。作家做为时代进步的思想者和领航者，首先发现了这个关乎人类生存质量的问题，于是以探索人的内心世界为己任的表现主义应运而生。它的开拓者是瑞典著名戏剧家斯特林堡，他强调，表现主义反对客观再现，主张表现主观真实，以此来达到强烈的艺术效果。这个流派在二十世纪初的法国盛行一时，拉格奎斯特就是在巴黎欣赏了大量的表现主义作品后，才成为表现主义文学的继承者的。
正当他沉迷于表现主义文学创作时，第一次世界大战的隆隆炮声震醒了这位悲观主义者，他突然意识到靠着纯粹的想象和晦涩难懂的表现主义难以完成文学大任，于是他转入了质朴而生动的现实主义描写，从而增添了他在思想战线上用手中的笔讨伐政治暴虐和专横行为的力量。他说：“善是必将最后取得胜利的，因为它具有世界上最伟大和最强壮的力量，这是恐怖和邪恶所无论如何敌不过的。”此后，他陆续出版了诗集《人们为什么快乐》、长篇小说《真实的客人》、剧作《绞刑吏》和《一个没有灵魂的人》等作品。这些作品旗帜鲜明地反对暴力、残忍、集权等阻滞人类进步的行为，对法西斯罪行进行了无情地揭露。
二十世纪40年代以后，拉格奎斯特已经成长为一名坚定的人道主义战士，他认为自己是“一个严谨的无神论者”。这一时期的作品大都以人类善与恶的激烈交锋为题材，其代表作《侏儒》就集中体现了他这一时期的作品风格。
《侏儒》以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北部一个小公国的宫廷为背景，描写一个侏儒成为国王的宠臣之后，如何仇视周围一切美好事物，迫害王室成员和大臣的故事。这个侏儒为人专横刁钻、残暴狠毒，是一切恶的化身。作者通过这个寓言式的故事，有力地抨击了低俗与龌龊的官场文化，揭露了暴力与残忍的人类行为，剖析了贪娈与邪恶的社会现象。
这部作品所描写的故事情节，实际上一直在如火如荼的上演着，自西方文艺复兴以来的几百年间，这种故事已经成长为一种难以遏制的恐怖文化，其间的污浊与庸俗犹如一场没有硝烟且持续悠久的政治杀戮，一直在败坏着人类进步的文明成果。战争、内斗、暴政、专制、贪婪、自私像一股强大的政治交响，把本来高大的人类本性蹉跎得犹如极端自卑的心灵侏儒。
拉格奎斯特认为，人类的善已经难以侏儒试比高，面对此情此景除了战斗别无选择。因此他在步入晚年之际还创作了《女巫》、《阿歇阿斯之死》、《哈罗德与迈莱斯》等多部与人类黑暗相抗争的作品，遗憾的是艺术水准均未能达到《侏儒》，影响力也大不如前。带着这些遗憾，拉格奎斯特在斯德哥尔摩去世。时间是1974年7月11日。
拉格奎斯特部分作品年表
1914年  出版《文学和形象化的艺术》
1916年  出版诗集《苦闷》
1917年  创作剧本《最后的人》
1924年  出版小说《邪恶的故事》
1925年  出版自传体小说《真实的客人》
1933年  创作剧本《绞刑吏》
1936年  创作剧本《一个没有灵魂的人》
1944年  出版长篇小说《侏儒》
1950年  出版长篇小说《大盗巴拉巴》
1956年  出版长篇小说《女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