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守斯土 忠勇可风——记原平民县长续俭在抗战中的业绩

这里记述的是发生在中华民族的母亲河——黄河身边的一个抗日斗争故事。 　　在黄河泻出龙门２００余里的西岸淤滩上，有一个外来乡民集居的小镇?熏古名蒲关，时属陕西省朝邑县管辖。２０世纪２０年代末冯玉祥将军督陕，在蒲关新设县治，冯将军亲自命名蒲关为平民县。全国解放后平民县撤销?熏划归大荔县治。抗日战争初期，就在这个浸润着黄河乳汁但地瘠民贫的小县，爆发了百余名热血男儿东渡黄河，在晋南地区英勇杀敌、抗击日寇、浴血战场的壮烈行动。曾在延安受到中共中央领导人毛泽东接见的国民党平民县县长续俭，就是这场斗争的组织者和发动者。 　　大河奔流，颂扬着伟大民族的忠魂；岁月沧桑，抹不去抗日志士的英名。 　　 　　“唇亡齿寒” 　　 　　１９３７年七七事变爆发后的不长时间里，日本侵略军的罪恶铁蹄很快践踏到平津、河北、山西等华北广大地区，并迅速侵占了大半个中国。是年１１月７日，山西省省会太原失陷，继而日本军占据晋南一线，遂以重炮轰击黄河东西两岸，并时常派飞机进入西安上空袭扰轰炸，与山西毗邻的陕西省乃至大西北地区战火逼近，危在旦夕。国民党陕西省政府主席、十七路军爱国将领孙蔚如心系抗日大局，审时度势，急派所部１７７师开赴黄河西岸防御前线中心的合阳县一带驻守黄河，阻击日军继续向西侵犯，同时亲自物色保荐一批坚定的抗日爱国人士到陕西东部沿黄河各县担任县长，以动员民众，配合军队，抗日救亡。续俭便是受孙蔚如委派的县长之一。 　　续俭，字约斋，山西省忻口人，是国民党著名爱国将领续范亭的族弟，受续范亭将军爱国思想和行动的熏陶和影响极深。在出任平民县县长八个月之前，即１９３７年５月，续俭曾奉国民党陕西当局之命赴陕北考察财政，受到中共中央领导人毛泽东接见。毛泽东当面勉励其“打日本，救中国”，使续俭感受颇深。在延安考察月余，续俭耳闻目睹共产党领导下的抗日军民励精图治，艰苦奋斗，克服困难，不惜牺牲的大量事实，思想引发很大震动，对中国共产党倡导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有了更深刻的了解。７月７日，即在续俭完成考察从陕北回到西安的当天，卢沟桥事变爆发，迅速激起全国人民抗日怒潮。续俭深知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报效祖国，正当其时，遂致函陕西省政府，请求批准其赴抗日前线，杀敌立功。翌年２月２６日，孙蔚如委任续俭为黄河西岸的平民县县长，使其抗日夙愿得以实现。 　　进入抗日战争第二个年头的早春，天气格外寒冷，朔风卷起漫天沙尘，严寒锁不住黄河的愤怒，咆哮的湍流不时掀翻冰层，冲出河面。“轰隆隆，轰隆隆！”日寇的打炮声和飞机的轰鸣声、机枪的扫射声，在陕西东部黄河沿岸地区不绝于耳，母亲河的伟大躯体笼罩在战争的硝烟中。 　　与山西省永济县仅一水之隔的平民县，更是暴露在日本侵略军面前的近距离攻击目标。每日炮弹数十枚坠落于平民县境。居民死伤，屋宇塌毁，情势十分危急。续俭接受任职命令之时，已对平民县所面临的情势了解颇深，此时他更是心急如火，深感肩负责任重大，即于次日从西安出发，当天抵临平民县。他下车伊始，东眺一河之隔的沦陷区，其惨状依稀可见，回视脚下土地，弹痕焦土历历在目。晚上他心如潮涌，终不成寐，遂与驻山西吉县的阎锡山行营秘书长樊向篱电话联系。樊在电话中告诉续，中国军队正与日军相持于兑九峪地区，中方拟组织第二次忻口会战，以阻击日寇的向南进犯。续俭放下电话，即吩咐备好小舟，连夜渡过黄河，与永济县县长王志彬共同商定了秦晋两县联防计划。不料一夜之间，山西战争形势骤起变化。国民党军阎锡山部阻击日军失利，从兑九峪一线败退，至２月２８日清晨，溃兵、难民混杂一起，蜂拥晋西南风陵渡一带，同蒲铁路火车被迫停驶。续俭不能久等，便星夜由王志彬用小船送返平民县。 　　１９３８年３月６日夜，日本侵略军袭占虞乡，又劫掠永济，占据军事要隘风陵渡。日军所到之处，奸淫掳掠，焚烧屠杀，民众流离，将士伤亡。此时，转战于晋西北的续范亭将军从前线写信给续俭，告说忻口家乡沦陷，父母兄妹全陷于敌区。殷切嘱其：“平民县虽小，亦大有可为，应奋起抗日救国。”续俭得知故乡民舍被烧，土地被践踏，人民遭受侵略者的肆意杀戮、蹂躏侮辱，更是怒火中烧，愤而向平民群众控诉日军在黄河对岸烧杀抢掠的暴行，揭穿日本列强意在亡我中华、灭我民族、鲸吞我祖国河山之野心，表示抗日成仁誓言。每讲至愤怒激动之处，声泪俱下。因当地居民多数从河北、山东等地迁徙而来，得知家乡沦陷，对日本侵略军愈加仇恨。在续俭县长的义气感召下，纷纷请求奔赴前线，杀敌报国。 　　３月２０日，大庆乡马振武等９名乡民联名上书县政府，称：“窃查暴敌深入，残忍绝伦，烧杀掳掠，无所不为。言之痛恨，闻者伤心！民等目睹此暴行，义愤填膺。欲效忠党国，驱逐倭寇，故联袂而来，愿学温峤之绝招，闻鸡起舞，聊步祖逖之后尘。奈复仇有志，投效无门；思维再四，惟有恳请我县长俯念寸衷，予以相当之培训，下体微忱，指导抗战之门径。或编制而成军，或驱策以效命，共赴国难，灭此朝食。保我国家，不惜五尺之微躯；伏望栽培，惟愿一战而告捷。不胜倍盼待命之至……” 　　一方倡议，各方响应。几日内报名请求参战的志士竟逾百人。续俭与县保安大队副王子敬商议，从百余名报名者中挑选了４２名身体精壮、娴识水性的青年，编为平民县渡河杀敌游击队，集中于县政府，由王子敬组织训练。为取得军队支持，续俭又赶赴相邻的朝邑县，将自己的抗日杀敌计划通报给驻防该县的陕西警备第２旅旅长孔从洲，得孔全力支持，即委任王子敬兼警备第２旅游击第２支队队长。同时调拨步、手枪３０支、子弹３０００发、炸弹炸药１０余箱装备平民县游击队。３月底，续俭又赴河防前线中心的合阳县１７７师驻地，与李兴中师长面议游击队渡河作战事宜。李对平民县民众抗日爱国热情亦极为赞赏，指令续俭县长带平民县游击队先期渡河，熟悉地形敌情，１７７师随后开抵晋南，协同歼敌。 　　 　　渡河歼敌 　　 　　春夏之交的关中东部，天气乍暖还寒。 　　大河苍茫，浪涛呼啸，烟雾缭绕，风沙弥漫。 　　１９３８年４月１９日，经过短期训练的平民县４０余名热血男儿全副武装，待命出发。续俭站立队前，以宏亮的声音带领宣誓：“为国家争自由，为民族争生存。为子子孙孙不作亡国奴，此次渡河，之死靡他。”铿锵有力的话语，代表了全体队员的心声。平民热血男儿家有妻儿父母，明知敌我力量悬殊，且异乡作战，生死未卜，但为了民族利益，为了保卫家乡、保卫黄河，义无反顾地踏上了与日本法西斯拼杀的战场。 　　当日午夜，平民县游击队大部进抵永济县以北地区。翌日晨，全队渡过黄河，集结于山西永济县城东的宝泉村。当地群众为平民县游击支队的抗日热情所感动，也自动组织五六百人请求参加平民县游击队。经过挑选后将其中４００余人编入游击队建制。此时，又有平民县７０多名青年渡过黄河自愿参战，即将其编成特务队，由马振武任队长。续俭以县长名义委任了政治主任１人，指导员３人和军医、看护、军需等战地后勤人员。 　　游击队经过１０多天的整训，即配合军队作战并担负独立战斗任务。他们或破坏交通，阻敌运输；或侦察敌情，诱敌深入；或销毁敌械设备，查获汉奸特务，昼伏夜行，出其不意。５月８日，平民县游击队在太峪口、水峪口等地，切断铁路、公路、电线多处，在日军派兵修复时，又给敌以沉重打击。５月９日，侵华日军在永济附近以机枪掩护修好路面，夜间全被游击队炸毁，后如此反复多次，使敌交通受阻，疲于奔命。５月１０日，游击队在永济县以东４０里处的柏王庙和赵伊镇设伏，适遇８辆满载敌兵的汽车通过，霎时间伏兵发起冲击，步枪、机枪、手榴弹一齐开火，击毁汽车１辆，毙敌３０余名。特务队长马振武和刘振清各率精锐队员进行袭扰，敌人机枪、大炮盲目发射，一夕数惊，耗敌弹药无数。５月１２日，续俭率游击支队在晋南永济、临晋县交界处，与１７７师师长李兴中会合，李告知续俭，全师近日完成渡河，即与敌展开正面作战。平民县游击支队主动担任作战部队向导，随军进入预定地域。 　　 　　这里记述的是发生在中华民族的母亲河——黄河身边的一个抗日斗争故事。 　　在黄河泻出龙门２００余里的西岸淤滩上，有一个外来乡民集居的小镇?熏古名蒲关，时属陕西省朝邑县管辖。２０世纪２０年代末冯玉祥将军督陕，在蒲关新设县治，冯将军亲自命名蒲关为平民县。全国解放后平民县撤销?熏划归大荔县治。抗日战争初期，就在这个浸润着黄河乳汁但地瘠民贫的小县，爆发了百余名热血男儿东渡黄河，在晋南地区英勇杀敌、抗击日寇、浴血战场的壮烈行动。曾在延安受到中共中央领导人毛泽东接见的国民党平民县县长续俭，就是这场斗争的组织者和发动者。 　　大河奔流，颂扬着伟大民族的忠魂；岁月沧桑，抹不去抗日志士的英名。 　　 　　“唇亡齿寒” 　　 　　１９３７年七七事变爆发后的不长时间里，日本侵略军的罪恶铁蹄很快践踏到平津、河北、山西等华北广大地区，并迅速侵占了大半个中国。是年１１月７日，山西省省会太原失陷，继而日本军占据晋南一线，遂以重炮轰击黄河东西两岸，并时常派飞机进入西安上空袭扰轰炸，与山西毗邻的陕西省乃至大西北地区战火逼近，危在旦夕。国民党陕西省政府主席、十七路军爱国将领孙蔚如心系抗日大局，审时度势，急派所部１７７师开赴黄河西岸防御前线中心的合阳县一带驻守黄河，阻击日军继续向西侵犯，同时亲自物色保荐一批坚定的抗日爱国人士到陕西东部沿黄河各县担任县长，以动员民众，配合军队，抗日救亡。续俭便是受孙蔚如委派的县长之一。 　　续俭，字约斋，山西省忻口人，是国民党著名爱国将领续范亭的族弟，受续范亭将军爱国思想和行动的熏陶和影响极深。在出任平民县县长八个月之前，即１９３７年５月，续俭曾奉国民党陕西当局之命赴陕北考察财政，受到中共中央领导人毛泽东接见。毛泽东当面勉励其“打日本，救中国”，使续俭感受颇深。在延安考察月余，续俭耳闻目睹共产党领导下的抗日军民励精图治，艰苦奋斗，克服困难，不惜牺牲的大量事实，思想引发很大震动，对中国共产党倡导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有了更深刻的了解。７月７日，即在续俭完成考察从陕北回到西安的当天，卢沟桥事变爆发，迅速激起全国人民抗日怒潮。续俭深知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报效祖国，正当其时，遂致函陕西省政府，请求批准其赴抗日前线，杀敌立功。翌年２月２６日，孙蔚如委任续俭为黄河西岸的平民县县长，使其抗日夙愿得以实现。 　　进入抗日战争第二个年头的早春，天气格外寒冷，朔风卷起漫天沙尘，严寒锁不住黄河的愤怒，咆哮的湍流不时掀翻冰层，冲出河面。“轰隆隆，轰隆隆！”日寇的打炮声和飞机的轰鸣声、机枪的扫射声，在陕西东部黄河沿岸地区不绝于耳，母亲河的伟大躯体笼罩在战争的硝烟中。 　　与山西省永济县仅一水之隔的平民县，更是暴露在日本侵略军面前的近距离攻击目标。每日炮弹数十枚坠落于平民县境。居民死伤，屋宇塌毁，情势十分危急。续俭接受任职命令之时，已对平民县所面临的情势了解颇深，此时他更是心急如火，深感肩负责任重大，即于次日从西安出发，当天抵临平民县。他下车伊始，东眺一河之隔的沦陷区，其惨状依稀可见，回视脚下土地，弹痕焦土历历在目。晚上他心如潮涌，终不成寐，遂与驻山西吉县的阎锡山行营秘书长樊向篱电话联系。樊在电话中告诉续，中国军队正与日军相持于兑九峪地区，中方拟组织第二次忻口会战，以阻击日寇的向南进犯。续俭放下电话，即吩咐备好小舟，连夜渡过黄河，与永济县县长王志彬共同商定了秦晋两县联防计划。不料一夜之间，山西战争形势骤起变化。国民党军阎锡山部阻击日军失利，从兑九峪一线败退，至２月２８日清晨，溃兵、难民混杂一起，蜂拥晋西南风陵渡一带，同蒲铁路火车被迫停驶。续俭不能久等，便星夜由王志彬用小船送返平民县。 　　１９３８年３月６日夜，日本侵略军袭占虞乡，又劫掠永济，占据军事要隘风陵渡。日军所到之处，奸淫掳掠，焚烧屠杀，民众流离，将士伤亡。此时，转战于晋西北的续范亭将军从前线写信给续俭，告说忻口家乡沦陷，父母兄妹全陷于敌区。殷切嘱其：“平民县虽小，亦大有可为，应奋起抗日救国。”续俭得知故乡民舍被烧，土地被践踏，人民遭受侵略者的肆意杀戮、蹂躏侮辱，更是怒火中烧，愤而向平民群众控诉日军在黄河对岸烧杀抢掠的暴行，揭穿日本列强意在亡我中华、灭我民族、鲸吞我祖国河山之野心，表示抗日成仁誓言。每讲至愤怒激动之处，声泪俱下。因当地居民多数从河北、山东等地迁徙而来，得知家乡沦陷，对日本侵略军愈加仇恨。在续俭县长的义气感召下，纷纷请求奔赴前线，杀敌报国。 　　３月２０日，大庆乡马振武等９名乡民联名上书县政府，称：“窃查暴敌深入，残忍绝伦，烧杀掳掠，无所不为。言之痛恨，闻者伤心！民等目睹此暴行，义愤填膺。欲效忠党国，驱逐倭寇，故联袂而来，愿学温峤之绝招，闻鸡起舞，聊步祖逖之后尘。奈复仇有志，投效无门；思维再四，惟有恳请我县长俯念寸衷，予以相当之培训，下体微忱，指导抗战之门径。或编制而成军，或驱策以效命，共赴国难，灭此朝食。保我国家，不惜五尺之微躯；伏望栽培，惟愿一战而告捷。不胜倍盼待命之至……” 　　一方倡议，各方响应。几日内报名请求参战的志士竟逾百人。续俭与县保安大队副王子敬商议，从百余名报名者中挑选了４２名身体精壮、娴识水性的青年，编为平民县渡河杀敌游击队，集中于县政府，由王子敬组织训练。为取得军队支持，续俭又赶赴相邻的朝邑县，将自己的抗日杀敌计划通报给驻防该县的陕西警备第２旅旅长孔从洲，得孔全力支持，即委任王子敬兼警备第２旅游击第２支队队长。同时调拨步、手枪３０支、子弹３０００发、炸弹炸药１０余箱装备平民县游击队。３月底，续俭又赴河防前线中心的合阳县１７７师驻地，与李兴中师长面议游击队渡河作战事宜。李对平民县民众抗日爱国热情亦极为赞赏，指令续俭县长带平民县游击队先期渡河，熟悉地形敌情，１７７师随后开抵晋南，协同歼敌。 　　 　　渡河歼敌 　　 　　春夏之交的关中东部，天气乍暖还寒。 　　大河苍茫，浪涛呼啸，烟雾缭绕，风沙弥漫。 　　１９３８年４月１９日，经过短期训练的平民县４０余名热血男儿全副武装，待命出发。续俭站立队前，以宏亮的声音带领宣誓：“为国家争自由，为民族争生存。为子子孙孙不作亡国奴，此次渡河，之死靡他。”铿锵有力的话语，代表了全体队员的心声。平民热血男儿家有妻儿父母，明知敌我力量悬殊，且异乡作战，生死未卜，但为了民族利益，为了保卫家乡、保卫黄河，义无反顾地踏上了与日本法西斯拼杀的战场。 　　当日午夜，平民县游击队大部进抵永济县以北地区。翌日晨，全队渡过黄河，集结于山西永济县城东的宝泉村。当地群众为平民县游击支队的抗日热情所感动，也自动组织五六百人请求参加平民县游击队。经过挑选后将其中４００余人编入游击队建制。此时，又有平民县７０多名青年渡过黄河自愿参战，即将其编成特务队，由马振武任队长。续俭以县长名义委任了政治主任１人，指导员３人和军医、看护、军需等战地后勤人员。 　　游击队经过１０多天的整训，即配合军队作战并担负独立战斗任务。他们或破坏交通，阻敌运输；或侦察敌情，诱敌深入；或销毁敌械设备，查获汉奸特务，昼伏夜行，出其不意。５月８日，平民县游击队在太峪口、水峪口等地，切断铁路、公路、电线多处，在日军派兵修复时，又给敌以沉重打击。５月９日，侵华日军在永济附近以机枪掩护修好路面，夜间全被游击队炸毁，后如此反复多次，使敌交通受阻，疲于奔命。５月１０日，游击队在永济县以东４０里处的柏王庙和赵伊镇设伏，适遇８辆满载敌兵的汽车通过，霎时间伏兵发起冲击，步枪、机枪、手榴弹一齐开火，击毁汽车１辆，毙敌３０余名。特务队长马振武和刘振清各率精锐队员进行袭扰，敌人机枪、大炮盲目发射，一夕数惊，耗敌弹药无数。５月１２日，续俭率游击支队在晋南永济、临晋县交界处，与１７７师师长李兴中会合，李告知续俭，全师近日完成渡河，即与敌展开正面作战。平民县游击支队主动担任作战部队向导，随军进入预定地域。 　　 　　５月１３日，１７７师先头部队抵黄河东岸。平民县游击队在水峪口、太峪口、虎头山一带迎接主力，并提前同当地政府联系，安排物资供应事宜。５月１４日，１７７师两个旅渡过黄河，驻扎吴王渡。在此之前，孔从洲旅长亦派出部分兵力，渡河支援平民县游击队作战。因而人员众多，给养浩繁。平民县游击支队主动配合军队，召集当地爱国志士和乡村头领，筹设起粮秣处，既有利于军需供应，又减少当地群众负担。 　　从１５日起，渡河部队即正面与日军交火。先后在永济县东北张营镇、小遥村、冯叶村等处连战三天三夜。平民县游击支队配合军队进攻县城及车站等地。因兵力众寡悬殊，难以取胜，退至临晋山区。日军乘势向平民县游击支队阵地万古峪一带发起进攻。苦战两日，坚守了阵地。５月１９日晚，平民县游击支队拆毁赵伊镇东西铁路，割断了电线。次日，敌派大车２０余辆，步炮百余人，强行修复了上述交通。是日晚，平民县游击支队配合１７７师一部又将其破坏。至此永济与虞乡县之间七八十里之铁路、电线完全破坏。游击队频频出击，敌龟缩首尾，不敢离城外出。５月２３日，平民游击支队奉命掩护１７７师一个团撤退时，遭敌重火力打击，伤亡严重。５月２８日傍晚，平民县游击支队第１、２、３中队与日军一部在仁阳村铁道旁遭遇，激战竟夜，予敌以重创。断绝敌人给养，迫敌弃城逃窜。５月２９日１２时，平民县游击支队攻入县城，收复永济，缴获敌曲射炮１门、平射炮弹３０发、三八式重机枪１挺、六五步枪子弹５００发、九四式炮榴弹引线头５００发、催泪瓦斯１６筒，以及其他战利品共四大车。此外还活捉伪公安局长庞凤德，查获敌刺探我方军情的汉奸１０余名，就近交与１７７师处理。当日下午５时，永济县县长王志彬带该县游击队６０余人进入城内，秩序完全恢复。次日晨，警２旅派一名团长及１７７师一个营相继入城。虞乡、临晋两县长亦赶至永济，共同祝贺胜利。续俭即将游击支队４００余名永济籍队员，移交王志彬县长统领；阵亡１１名平民县队员忠骨就地掩埋；１７名伤员由孔从洲旅长分送各后方医院治疗。四车战利品用木船运抵黄河西岸，送交警２旅收存。 　　 　　凯旋故里 　　 　　６月３日，是平民县游击支队胜利完成渡河杀敌任务而返回河西的日子。这天，风和日丽，麦浪飘香。关中平原已进入繁忙的麦收季节。 　　载运壮士凯旋的木船冲破滚滚激浪缓缓向西岸驶来。送别的人群频频招手致意，怀着留恋和崇敬之情目送抗日勇士荣归故里。站立在船头的续俭，回身东望昔日战场，心潮如河水翻腾。 　　此次作战经过和伤亡人员，均由警２旅呈报军事委员会西安行营和陕西省政府备案。不日，国民党军委会西安行营和陕西省政府分别发出指令：对平民县游击支队予以嘉奖抚恤。阵亡队员１１名，每人给予一次性抚恤７５元，受伤队员每人３３元；县大队副王子敬记大功一次，发给华胄荣誉奖章一枚；县长续俭渡河杀敌，并于收复永济一役甚为出力，且个人垫支给养经费，记大功一次。６月１５日，平民县政府召集全体游击队队员庆功表彰。续俭发表了讲话。言及队员奋勇杀敌，死者壮烈殉国时，全场为之落泪。当会发放了慰劳物品和安家费用，令其各归乡里，安居乐业，听候再度召唤。 　　事后，国民党行政院服务团第一小组在西安、平民等地对平民县游击支队渡河杀敌经过作了详细调查，又到黄河沿岸进行了实地考察，遂编成《陕西平民县义勇壮丁渡河游击队事略》一书，时任国民政府主席的林森以“忠勇可风”四字为之题签。 　　７月１日，续俭专程前往西安七贤庄八路军办事处，面谒中国共产党代表林伯渠，报告了平民县抗日勇士渡河杀敌经过，林伯渠对续当面予以嘉奖，并对抗战的形势及前途，发表了看法，使续倍受鼓舞。７月７日，值抗日战争进行一周年之际，平民县各界人士倡议集资勒石，在县城内修建了“平民县渡河壮士纪念碑”，续俭为之撰写碑文。碑文称：“我平民县爱国男儿，求仁取义，赴汤蹈火；王大队附子敬亲身指挥，誓死杀敌；孔旅长从洲热血鼓荡，努力赞助；并配合我渡河大军共成之义举也。民族复兴，予斯卜之，今抗战一周年，敌已疲于奔命，我则再接再厉、愈战愈强，最后胜利固已非我莫属。” 　　星移斗转，岁月沧桑，６０年过去，物是人非。１９５０年平民县并入朝邑县，１９５８年朝邑划归大荔县。续俭在全国解放后曾任山西省太原市政协委员。当年的石碑已不复存在，但平民县男儿东渡黄河、浴血疆场的英雄业绩，却在陕西军民抗战史上留下了光彩的一笔。 　　 黄河忠魂映天地       贾巨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