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马文学网青丝乌发栀子花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9 21:15:32
似水流年
何诚斌
后来离开小镇，在我工作的机关花园里才看到了栀子树，看到栀子树绿叶簇拥的玉白色栀子花，浓郁馥馥，一时间覆盖了其它花草的香气。每每这时候，我就会随着香气的飘逸寻觅头戴栀子花的女人。可是难得发现栀子花在青丝乌发间闪动了，包括婚后我妻子也从没在栀子花开的季节，将它作为头上的配饰，她倒是摘了栀子花放在碗碟里，用水养着，接连几天屋子里都是沁人心脾的香气。
小时候没看见过栀子树，但五月总因栀子花的香气使小镇显得格外的温馨，我妈妈喜欢戴栀子花，隔壁大妈也喜欢戴，对门谢妈、斜对门郝奶奶都戴栀子花。我到伙伴家玩，发现他们的妈妈无不戴着栀子花。还有年轻的姑娘，小女孩，也一一戴着栀子花。
邻居谁家乡下亲戚植了栀子树的，就会去采摘栀子花，或者由亲戚送过来。那些栀子花便在街坊邻里间分发开来。常见妇女拿了栀子花送给我妈妈，我妈妈若有多余的栀子花也会去送人，送来送去，香气你家传到我家，邻里之间平日再有什么不满和意见，这时也会被香气驱走了。戴栀子花的妈妈，从堂厅到卧室到厨房，将香气带到家里每个角落，经济拮据，日子艰难，但这时所有心头的阴霾都会被香气冲散了。
妈妈的头发乌黑细软光滑，戴上栀子花后，显得更加漂亮，神采奕奕。有时，没有新鲜的栀子花，妈妈头上的栀子花有些枯萎，发黄，她也舍不得取下。听到街上叫卖栀子花的，妈妈放下手上的活儿，花几分、几毛钱，买些回
家。那卖栀子花的小姑娘，拎着一个小竹篮沿街叫卖，她的辫发上也插着栀子花。她家栀子树上有多少花？我想问却终究没问成，下一回变成了另一个中年妇女卖花，她是卖菜的，顺便带了栀子花到镇上卖。
有一年端午节前，百亭的妈妈拿了栀子花家家送发，送到了我家。她说她家移载的栀子树活了，今年开了花。她是那么高兴，好像在与全街妇女分享喜悦。妈妈戴上栀子花后，拿了几枚鸡蛋回敬对方，她怎么也不收，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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