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秘解《达 生》第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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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秘解《达 生》第一段

原文:
达生之情者,不务生之所,无以为;达命之情者,不务知之所,无奈何。养形必先之以物,物有余而形不养者有之矣;有生必先无离形,形不离而生亡者有之矣。生之来不能却,其去不能止。悲夫!世之人以为养形足以存生;而养形果不足以存生,则世奚足为哉!虽不足为而不可不为者,其为不免矣。
夫欲免为形者,莫如弃世。弃世则无累,无累则正平,正平则与彼更生,更生则几矣。事奚足弃则生奚足遗?弃世则形不劳,遗生则精不亏 。夫形全精复,与天为一。天地者,万物之父母也,合则成体,散则成始。形精不亏,是谓能移;精而又精,反以相天 。

秘解:
生,生命物质的生命存在状态,它是道物这个客观物质自然运化的结果,属于自然范畴,人的主观意志无能为力,起不了根本性作用,所以“不务生之所,无以为”。不务,不在意、不深究。生之所,指生命存在即生的原因在于何处,因为你在不在意、深不深究都没有用,照旧存在;无以为,什么都无须做,不必做,因为做了也白做。

命,生命物体的生命存续过程,也是道物这个客观物质自然运化使然,属于自然范畴,人的主观意志也无能为力,不起根本性作用,所以“不务知之所,无奈何”。知之所,生命的存续是一系列变化过程,这是达命者可见可知的,然而引起生命变化原因及其在于何处却不知,即“知”指可见可知的生命变化,“所”指引起变化原因所在之处。因为生命的存续与变化,与人的主观意愿无关,在不在意、深不深究毫无意义,“无奈何”就是指出二者间这个不相联系的关系。

达者,晓、知义,但晓、知有深浅程度之别,从上下文意看,此“达”并非很深的晓知,而只是一般性的晓知,知道了、意识到了而已。

在这二句中,作者表达的意思是:人的生及其过程是客观的,是按照自己固有规律运行,不受主观意识影响,否则的话,人皆愿长寿,那不都成为不死之人了么!

形与神、身与心,是一切生物包括人类所构成的两大组成部分,这在《老子》十一、十三章等文字中有专门论述,《庄子》中也多处言及,非止此一处。

这是一件十分了不起的重大发现,然而非常遗憾的是几千年来并未受到人们的重视,甚至对此毫无所知,就连现代科学也都未曾达此地步,只在可见的形质范围里翻来翻去,极大的影响了人体科学的深入。悲夫!

普遍的认识,包括现代科学,健康是以摄取营养为核心的,但是许多营养有余者不是也照死不误么?又以为锻炼就能保持健康,口头禅所谓“生命在于运动”,可是真正因此而延年者究竟能有几人?所以,生命存在与否根本原因不在于其形体如何,而在于形质外的特殊物质即道物,人身道物已经枯竭,形体再强壮也必死无疑,如同灯碗无油,灯具再好也没有用,故谓“世之人以为养形足以存生,而养形果不足以存生。”

生命的决定物质道物来了,生命体本身的意识想挡也挡不住;道物耗尽死亡来了,生命体本身的意识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如何才能延年?作者开出的药方是:
“夫欲免为形者,莫如弃世。”免为形,“免为形之累”的简略。弃世,离开世事,不参与世事。

弃世者古谓隐士,然隐士的缘由目的历来是不同的,有政见不合者,有厌恶世俗纷争者,有仕途不顺灰心者,有看破红尘世情冷暖者,也有罪衍深重躲避逃亡者等等,而为道修身以求长命者却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总之对于隐士弃世不宜一概冠以逃避现实萎靡消极而了事。

道家之弃世修身,是一种对生命科学的积极探索,是大无畏的献身,理应予以肯定与尊重。修身为何必要弃世?这是因为不弃世则耗损道物,弃世则不耗或少耗损道物。“弃世则无累,无累则正平,正平则与彼更生,更生则几矣。”正平即心神道物纯粹平静,彼指决定生命之道物。因为离世初修,其心神为后天,后天耗损,而在正平后,后天便容易接受先天之化,从而不再外耗或者少外耗,与先天反复生化,更为反复义。生生化化不已,终则俱化为先天了,故曰“几矣”。几,确切些说应理解为道物运化到了相当微妙之处。

事奚足弃则生奚足遗,为什么必要弃事、遗生?遗生,指不谋求生活质量,吃得肥头大耳。回答是:“弃事则形不劳,遗生则精不亏”。不劳即不累,道物少耗不耗;同样食不过分也将不累及道物耗损,故可精不亏,精为人身道物。

最后部分,进一步说明道物运化与为道之理。天地仍指阴阳道物,阴阳之纯者在《易》即是乾坤二卦,乾谓“万物兹始”,坤谓“万物兹生”,故曰“万物之父母”。成体,形成形体;成始,道有常道、非常道之分,而非常道则又有无名、有名之别,《老子》一章“无名天地之始”,始即无名之道。无名之道易曰太极,老子又曰一,是万物生灭变化的道物最原始的先天状态。
形精不亏是谓能移,指人身本质上发生了变化。
精而又精反以相天 ,反返回,相天即与先天之道相合相符,天为先天之道。
至此,为道得道达到相当高的境界。

本篇更加证明《庄子》这一道家经典是研究讨论万物人身生灭的生命科学专著,既非哲学、治国御民权术更非历史、文学寓言,世之学人宜当自此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