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飞:隐瞒疫情,没有底线的官位保卫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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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03月20日 11:03光明网-光明观察河南民权县爆发手足口病疫情,已有儿童因此病丧命。但是,直至记者的报道发布前,多数民众仍蒙在鼓里。当地医生不敢在病历上写明病情,部分百姓只管治好自己孩子的病,其余懒得多问,也有部分百姓知道真相,却对此无可奈何,更有民权县疾控中心的一些官员,借机推销高价而无用的保健品。
疾病在蔓延,而这里正在进行的不是一场针对疫情的防御战,而是一场针对疫情信息的围歼战,不是一场抢救生命的攻坚战,而是一场据守官位的保卫战。这件事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发生于2003年的“非典”——非典型肺炎和典型的官场事件。那一年,民众经受了很大的恐慌。这恐慌与其说来自“疫情”,莫若说来自“隐瞒”。因为“隐瞒”错过最佳的防御时间,因为“隐瞒”正大光明的防御手段要做得像病毒袭击一样悄然。而其逻辑就是,只要遮住了真相,民众的眼睛就算再雪亮都枉然。
“非典”结束后,政府对隐瞒疫情的官员进行了问责,并专门制定了关于传染病防治的法规,而今民权县的一些官员仍然要重蹈覆辙。待该事件完结,一定会有官员总结他们犯错的原因,如知法犯法、目无法纪,也会有学者总结此类事件再现的原因,如没有铲除让人变坏的制度土壤。但是,笔者的着眼点不在这里,因为无论是从法律上追问,还是从制度上解读,都无法说明他们的残忍与阴狠。只说他们知法犯法,且问如今有多少违法的官员不是知法犯法?制度缺陷会使人变坏,但是不会使所有人变坏,不会使所有人变得极坏。为了保住自己的官,就罔顾百姓的命,为了自己的发展,就不怕危及他人的生存,这不是法律或制度就能涵盖得了的。
温总理曾引用康德的名言说,世界上有两样东西最令我们敬仰,那就是天上灿烂的星空和我们心中的道德律令。我想民权县的一些官员一定对这二者毫无兴趣,他们是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他们无所畏惧,他们不相信什么因果报应,他们也没有丝毫道德观念,在他们眼里,百姓甚至连“活物”都不是,因为“尊重自己的生命就必须尊重生命本身”,他们本应当把百姓看作和他们一样的人,而他们对自己畸形的爱使得他们推脱了应有的责任,灭绝了人性中的良善。
罪恶如想得逞,必须使好人袖手旁观。在这里,甚至没了袖手旁观的好人,除了隐忍的百姓以外,就是助纣为虐的恶人。在民权县一些官员的通知或者暗示之下,民权县医院的的部分医生也成了他们的帮凶,一起加入了对百姓的“间接伤害”。他们的原则是一致的,只要让自己没有危险,别人的安危都可置之度外。
当今,做人的道德底线不断后移,我们也不断适应这种变化,我们并不要求官员个个清廉,也不要求医生不收红包,但是如此“隐瞒疫情”,确确实实让人惊恐,因为在这里,他们都没了底线,他们都奔着百姓的性命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