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早報:從兩個男人和一張沙發的聯想看台灣--台灣頻道--人民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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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早报:从两个男人和一张沙发的联想看台湾
 
2010年05月18日16:08  来源:中国新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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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联合早报》日前刊发署名“沉泽玮”的文章《两个男人和一张沙发的联想》,文章以一部电影《台北星期天》说起,讲到两个菲律宾劳工所经历的笑中有泪的外劳故事。作者认为,导演选择的视角让其产生共鸣。
文章摘录如下
因为台湾同行不断地赞许,还怂恿我别写那些假正经的稿,和他一起去看《台北星期天》的首映更好,我上个星期六特地跑去看这部片子。
果然很好看。
我口齿不伶俐,可是当我把电影情节转述给两个朋友听时,一个是台湾人,另一个是新加坡人,她们都笑不停,可见真的很好笑。
故事讲述,两个在台湾工作的菲律宾劳工,一肥一瘦,梦想拥有一张属于自己的沙发。把它摆放在宿舍的阳台上,舒舒服服地躺着,望着天上的星星,喝着冰啤酒,那是他们的天堂。
终于有天,让这对活宝看到一张红色的漂亮沙发摆在台北市路边,看似无人要,两人决定把它搬回宿舍。
这一搬,搬出了一段奇妙旅程。
这一搬,搬出了笑中有泪的外劳故事。
是荒诞的起点,也是惆怅的开始。
两人平时都是搭公车从基隆到台北,现在要抬着沙发,从台北走回基隆,路既不熟,中文又说不好,怎么走?
其中一个有点小聪明的说,“把台北101从很大,变得越来越小,那就是回宿舍的方向”。离开台北,就是远离台北地标101,劳工辨认方向的方式很原始,但不能不说是一种求生的本能所折射出来的逻辑。
沙发搬得太累了,他们异想天开,要把它搬上公车,结果怎么转来转去,都上不去,小人物的想法就是那么天真烂漫。
一路上,他们状况不断,遇到各种各样的台湾人,有喝醉酒却恶人先告状的电单车骑士﹔有让外劳想入非非的槟榔西施﹔有嚷着要跳楼的学生、有在街上穿戴着房屋广告、定点呆站的临时工﹔有漂亮辛辣的女警﹔有莫名其妙的记者要采访他们。
虽然一路克服万难,但两个活宝最后还是因为过不了基隆河,落得在河上漂流一夜的下场。一觉醒来,沙发美梦破灭,也找不到回宿舍的路。
导演叫何蔚庭,马来西亚麻坡人。他在北美生活了12年,在纽约大学修读电影,学成后回马来西亚去,但深觉环境不适合他。和导演交谈时发现,他曾在新加坡呆过八个月,但华语非主流语言的环境,不是他所要的。来到台湾,他一呆就呆了九年,还当了台湾女婿。正职拍广告的同时,他花了四年的时间筹拍这部电影。
他以外人的视角和感触,去看台湾社会,看台湾外劳,让台湾人和生活在台湾的外人,看到了不一样的台北,看到了经常被忽略的外劳和外佣。
扛沙发的外劳,差点被车撞,导演安排外劳喊出台词“车子越大的人,老二越小”,想表达他对台北交通的反感。
他安排一辆选举宣传车经过,然后两个外劳开始谈肚子饿,借此表达台湾选举和民生无关,没有解决民生问题。
同样是在台北的外人,导演选择的视角让我产生共鸣。
台湾社会的部分,包括意义不大的选举、繁乱的交通、诱人的槟榔西施、乱糟糟的媒体,都像镜子那样照出现实。外劳和外佣的部分,则和我在新加坡听到的故事相似。
外劳想和漂亮的女佣搭讪,但漂亮的女佣却和男主人搞上,有家室的外劳和外佣搭上,外劳可以和女朋友一道别,就打电话回家给老婆。不管放在哪一个社会的情境里头,他们的故事始终不变。
全球化催化了人力的移动,外劳和外佣成了一个国家或地区进入全球化的特征之一。外劳是资本家追逐最大利润的现象,外佣是中产阶级女性将家务转移到较贫穷国家地区女性身上的结果。
在社会阶级中,外劳外佣成了底下人与边缘人,他们的问题若处理不好,就会成为社会问题。
我循着电影的足迹,到中山北路三段和农安街的金万万大楼去。那里是菲律宾人在周末聚集的地方,因为附近有个天主教堂。
一进入二楼的商店区,真的就像导演说的“外国”。
大概95%是英文字,菲佣菲劳在那里用家乡话聊天,吃着一些看来是菲律宾的小菜,男的拖着女的来买日常用品、买二手爱情小说、买DVD,网咖里男男女女带着耳机打着键盘,应该是和家人隔海聊天。
奇怪的是,你和他们说英语,对方还用华语来应你,让我搞不清自己置身在何处。
《台北星期天》的宣传海报就贴在一个橱窗上。看着海报上,两个傻傻的菲劳抬着那张红沙发,确实让人感悟,那抢眼的沙发才是主角。它是家的寓意,是人在异乡,对乡愁的寄托,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在外工作的人,都是那个暂住地的外人,在心境上,其实也是外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