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传苦尽甘来夕阳红第一章家庭的变迁

  第一章  家境变迁

  第一节 美丽的传说

   我出生在内蒙古，成长在黑龙江。是内蒙古的天精地灵把我孕育成人，是黑龙江的丰富营养把我养大。所以，内蒙古对我有孕育之恩，黑龙江对我有养育之情。就在日本帝国主义罪恶侵华，铁蹄蹂躏我大好河山的一九四三年农历七月初一，我出生来到人间。无情的战争使中华民族到了危亡的时刻，天灾人祸使炎黄子孙在暗无天日，乌云满天，民不聊生的苦难岁月中垂死挣扎，无法生活。人们为了生存下去，谋求新的生路不得不离开可爱的家乡，避难，逃荒，闯关东。出生不足五个月就随着父辈背井离乡，历尽千难万险，九死一生来到黑龙江安家落户。是共产党毛主席领导人民打败了日本帝国主义，赶走了蒋家王朝。拯救中华民族于水深火热之中，彻底推翻了压在人民头上的三座大山，迎来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的曙光。苦难的中国人民才彻底翻身得解放，当家做主过上了好日子。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虽然弹指之间半个世纪过去了，父辈们在几十年远离家乡和亲人岁月中，长存对家乡亲人的思念之心，无时不流露出对家乡亲人的留恋之意。在茶余饭后经常提起家乡的风土人情，社会风貌，名胜古迹。每次听完这一宗宗，一件件动人的故事，心情都十分激动很难平静。好奇之心油然而生。暗暗下定决心有机会一定要回老家去看看。

    一九九零年春季征兵开始了。四儿子孙洪波光荣参军应征入伍，在辽宁省锦州市葫芦岛高炮团服役，机会终于来到了。十二月二十一日农历腊月初二，我借去部队看儿子的机会只身回原籍探亲。从大庆乘哈尔滨至徐州的火车，经过一天一夜的旅行，于二十二日早晨八点钟左右，直达内蒙古自治区的昭乌达盟也就是赤峰市。一出火车站环顾四周极目远望，一座全国著名的规范化百佳城市映入眼帘。赤峰市地处内蒙古自治区东部西辽河上游，是大兴安岭西南段的山脉与内蒙古草原、西辽河平原、燕山北麓山地的复合部。三面环山一面靠水，山清水秀，风景秀丽，环境幽美，景色诱人。是全国闻命的百佳城市之一。给人的第一感观就像一个人坐在一个大椅子上，背靠陡峭的山峰脚登川流不息的西辽河，目视蓝天白云下的广阔草原。气势十分雄伟壮观，百闻不如一见，真是一块风水宝地。那里气候宜人冬暖夏凉。是一个飬尊处忧的好地方。难怪清朝皇帝每次去承德避暑山庄时，都要绕道去赤峰转一圈。在赤峰市正南有一座海拔不足一千米的小山峰，山峰的北麓有一座红色的山崖三十余丈高，崖长近百里整个山崖都是红色的岩石，。远远望去就像一只大公鸡的冠子。红为赤，赤色的山峰所以叫赤峰。赤峰市的名子来源就是以这座山峰为依据的。

  清圣祖康熙皇帝是个文公武略的一代明君。八岁登基十六岁也就是八年后，嬉戏智捕鳌拜夺回大权亲政。亲政后平三藩，奖励垦荒，经常微服私访，惩治贪官，体恤民情，使一个多民族的国家得到巩固和发展。一次带领群臣去承德避暑山庄避暑顺便来到赤峰闲游，发现赤峰山青水秀，风景如画的确是一个风水宝地。闲游中又听到“鸡鸣龙吟天下一心”的民谣，立即问群臣“鸡鸣龙吟天下一心”这句民谣是何意？当听到文武大臣说出“鸡鸣龙吟天下一心”的寓意，是要有真龙天子出现时。勃然大怒，立即命令大臣召集工匠，在连绵起伏红色山岭，也就是被人称作大红公鸡冠子赤峰的最高处，，鸡冠子的正中间打一口深井。这样通过打这口深井就把公鸡的脑子打出来了。公鸡的脑子被打来就没有了灵性，风水从此就被破坏了，这座山峰没有灵性，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皇帝出现了。

  环绕赤峰下面的热河九曲十八湾，河水清澈见底，水流平缓。被人们称为“红山绿水”孪生姊妹。每当清晨大雾弥漫河面时，还会听到似牛非牛，似蛙非蛙的呜呜鸣叫声。康熙听到后问这种声音主何吉凶？军师急忙出班奏道：“臣晚上夜观天象发现北斗口群星闪烁，又发现紫薇星时隐时现，这种声音也叫做龙吟，虽然赤峰山岭上的风水已经被破坏，但白河现在又发现龙吟，这些迹象证明又要有皇帝出现”。康熙听了以后立即召集群臣商议对策。最后决定在白河修一座大寺庙镇住龙吟。国家有倒海翻江之力，圣旨一下不日完工。正当寺庙完工庆典之时，忽然河水奔腾咆哮，巨浪翻滚，一个白人旋风般跳入波涛汹涌的河水中沉入水底。霎时风平浪静。河水冒出腾腾白气直冲云天。白人无影无综从此再也听不到呜呜的鸣叫声。康熙当时就把这座寺庙命名为白人跳河庙。又把白河从此改名为热河。把登州府改为热河省，是清朝南七北六十三省中最大的一个省。后来因军伐割据形势所迫，把热河省分别划分到内蒙，辽宁，黑龙江三省管辖。从此热河省从版图上消失了。

  赤峰是照乌达蒙的盟委所在地。三表哥刘树生在盟委任副书记兼党校校长。二姑妈就住在三表哥家。时光流逝，光阴似箭，五个月就在妈妈的怀里逃荒去东北，寒来署去一晃四十七年过去了，虽然经常有书信往来，但还没有见过姑妈和表兄表嫂的面。姑妈和表哥表嫂听说我来到了赤峰市高兴地不得了。表哥表嫂亲自去车站接我。细心地表嫂手里还拿着一张写着“孙三弟到这边来”的醒目条幅。在车站出口处见到久别重逢的亲人激动万分，热情拥抱。简单问候直接上车赶回家里。车刚进小区就见到一位年近八旬的白发老人，站在单元门前翘首相望。没等表哥介绍凭直觉知道这就是姑妈。紧走几步来到姑妈跟前，激动地泪花夺眶而出，姑妈也泣不成声。心中有很多问候姑妈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和姑妈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表哥和表嫂亲自下厨准备了丰盛的接风家宴。晚上住在姑妈屋里。四十七年的相思之苦，骨肉离别之情，接近半个世纪的往事，娘俩足足唠了一个通宵。在表哥家每天除了吃饭喝酒以外，就是谈论家常共享重逢的喜悦。言谈中表哥知道儿子当兵的事，答应如果表侄转业时看看是什么情况，可以考虑一下工作的安排的问题。在姑妈和兄嫂的热情招待和挽留下，一晃三天过去了。因为年关就要到了春节前必须赶回去。工作在身不能久留，我急着要去老家看看。在答应姑妈回来过小年的承诺后才让我快去早回。表哥亲自送我去公交车客运站上了车，一直看到气车缓缓驶出大门才转身回去。

  从赤峰乘汽车一直向北六十公里，经过一个多小时就来到了照乌达蒙所辖的翁牛特旗，即原热河省的乌旦县。乌旦县是契丹王所辖的一个重镇。契丹是中古出现在中国东北部地区的一个民族。自北魏开始契丹族一直在辽河上游活动。在唐朝末期公元907年建国，后改帝号大辽。经常和宋朝交战。年年硝烟弥漫战火纷纷。女真族兴起和多年的征战使契丹渐渐伤了元气，辽帝国迅速走向灭亡。乌旦是契丹族一员战将的名字。契丹族面临全军覆没被金兵追杀时，乌旦断后与金兵英勇奋战，舍命救主被战死在沙场。为契丹族的存亡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契丹王冲出重围帅余部从此踪影皆无，不知去向。在我国波澜壮阔的历史长卷中，鹰击长空扶摇而起的契丹族，雄跨长城内外，以我国北方辽河流域为核心地区，在中华大地拓创了二百余年的辉煌，奇迹般的留下了一个个谜团，突然消失的渺无踪影。只留下很多传说而契丹族失踪之谜至今也没解开。女真王很敬重乌旦的忠勇把他厚葬在城外，并把这座城命名为乌旦县。三分热河后改名翁牛特旗。现在从古墓中挖掘出来的随葬品，都是珍贵的古董。一块唐三彩的盘子就能卖一万美元，一寸平均价值一千美元以上。虽然国家三令五申挖掘古墓属于违法行为，严令不准倒卖文物。但仍然有一些不法分子，置生命于法律而不顾，每天晚上都拿着长长的铁钎探宝。为争夺国宝大打出手械斗现象时有发生。

  从乌旦乘小客往西北三十八公里，就来到我得老家杜家地乡所在地。外祖父就住在那里。外公外婆早已去世。大舅与世长辞。二舅复员转业后被分配到旗供销总社工作。三舅，四舅都很健在。大舅的长子白景福在乡里任乡长。其他几位表弟分别在乡镇学校，翁牛特旗中宣部，交警队工作。三个舅舅见到年近五十的老外甥高兴地无法形容。三个舅舅轮班宴请共享天伦之乐。

  小时候就听妈妈常提起杜家地黑山嘴的故事。在四舅家吃早饭时就问四舅黑山嘴在那？四舅很痛快的答应说：“吃完饭带你去一看就知道了”。吃完早饭在四舅的陪同下，来到了距离杜家地乡政府西二百多米的黑山嘴。这是一座不足海拔千米的小山崖。上面寸草不长。只见山崖陡峭，巨石兀凸，巍峨耸立。特别是有一块悬崖向南伸出几十丈，直指前面的干河。胆小的人认可绕行也不敢在悬崖下面通过。山崖就像雄鹰的头，兀凸的岩石就像雄鹰的喙，远远望去好像一只雄鹰俯冲下来，使人望而生威十分惊险。传说前面的干河里水妖作怪，兴风作浪，残害百姓，无恶不作。闹的人心慌慌，民不聊生。上帝得知此事派雄鹰下凡降服妖怪。雄鹰和水妖恶斗三天三夜，打的水妖仓惶逃跑。雄鹰为保地方百姓安居乐业，平安度日，一直守护在河岸边，注视着水怪的出现。沧桑巨变年复一年，不知过了多少岁月，雄鹰变成石鹰。那兀凸陡峭的石壁就是雄鹰昂起的头，监视水妖的出现。后来人们把这座石崖峭壁称作黑鹰嘴，把这座小石山叫做黑鹰山。有了黑鹰的保佑，人们都过上了安居乐业的好日子。

  所谓干河不是没水，也不是老有水。没有大雨和山洪下来河里就没有水，陡峭的河床奇型怪状，河底尽是形状，大小不一的卵石。大如磐石，小似鸟卵。不规则的铺满河底。当山洪下来的时候。水流湍急，波涛汹涌，巨石冲撞就会听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每当这一生动场面再现的时刻，人们的脑海中就会浮现出雄鹰奋战水妖，那惊心动迫，扣人心弦的场面。

   四舅的长子白景堂在翁牛特旗中宣部工作，听到信后和在交警队工作的白景海一起开车前来看我。在三舅、四舅的陪同下一起去看望二舅。并在翁牛特旗最出名的四海饭店共进午餐，共享亲人相聚，久别重逢的喜悦。

  在杜家地仅呆了三天，坚持要去生我养我的二蹚字屯看看。四舅一看挽留不住答应亲自去送我。第二天吃完早饭一出门就看见院里站着一头小毛驴。这头毛驴白鼻子，白眼圈。两只尖尖的耳朵，带着精致的五花笼头。门鬃上面镶着一串铜铃当，羊皮编制的嚼环缰绳，脖子还有一个大铜铃当配着五色彩绸。一具五彩雕花的鞍子配着一对脚蹬。屁股蛋上倒挂着纯羊皮打造的秋佩。驴尾巴下面还耷拉着一根红枣木的驴皱根。这是一头刚满三岁的小牙驴，一见主人和客人出来，四蹄不停挪动高高扬起脖子，摇头摆尾嗷嗷的发出两声清脆的叫声。表示对主人和客人的欢迎。原来在往前走尽是山路了，只有毛驴和毛驴车是为一的专用交通工具了。小毛驴很懂人性在主人面前显得十分温顺。客随主便四舅扶我双手搬鞍，左脚认蹬右脚借力抬起翻身上了毛驴。上驴后左手提起羊皮打制的缰绳，右手握着精心编制山藤把的驴鞭子。双脚认蹬挺胸抬头端坐在鞍子，一声吆喝毛驴四蹄蹬开，蹄声清脆，铃声悦耳，真是心旷神怡，神情特别愉悦。四舅家到关东铺子村八里多路。路虽不远，但要盘山越岭十分难走。由于兴趣盎然，心情又好，八里崎岖的山路感觉不大一会就到了。我们下驴稍事休息时，四舅又讲起关东铺子的来历。

  相传几百年前，关东山有一家大户掌柜的，在农历三月二十五正午十二点的时候，感到口渴去水缸舀水喝，看见水缸里映出一座小山，山上还有一颗小松树。小树迎风招展轻轻摇动，伴着水缸的涟漪，十分清楚。把掌柜的看得目瞪口呆。过一会就什么也没有了。连续观察几天再也没有出现过。对这一奇观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就请来了会看风水的王先生。王先生经过查看卦书仔细推算多时，也说不出子午卯酉来。在掌柜的一再追问下只好说：“你家该在此地发大财”就坡下驴走了。掌柜的十分信仰张先生，对此话不但不怀疑还信以为真。毫不犹疑的做出了决定，当机立断选了一匹好马和足够三年用的盘费，挑了一名和自己最知心的长工，不惜重金，人力，时间，一定要找着这块风水宝地。并给长工下了死命令：“找不着这块风水宝地就不准回来。“长工叫李二忠厚老实人品又好。并且没有家眷拖累，灶门爷贴腿肚子上人走家搬。于三月二十八离家一找就是三年。这一天来到一座小山头感到十分疲倦，就倒在一棵小树根上睡着了。偏巧这一天正好是三月二十五，掌柜的惦记是回事又来到水缸前，一看长工找着宝地了，正在宝树下睡觉。不由喜上眉梢乐得不得了。马上又差人把李二找回来。掌柜的迫不及待立即准备，马上装车带好人，钱，物立即出发。来到目的地首先在山下树旁盖了房子，然后开荒种地安家立户。掌柜的精明强干年富力强，运气又好，所以，年年丰收，禾生双穗。六丁兴旺，马下双驹，生意兴隆，人财两旺。因掌柜的是关东人，人们又习惯把屯子叫铺子。关东铺子又是一块风水宝地从此远近闻名。这就是关东铺子村名的来由。

  我的老家二蹚字离村只有三里路，翻过一道粱就到了。这个屯只有孙，丁両姓四户人家。地不足四十亩都是山地。春种秋收全靠人背肩扛。屯子虽小但名声很大。最引人瞩目的就是屯头石壁上的两行字。在屯头有一个三丈多高几十丈长的红色石头砬子。这块陡立的石砬子非常神奇。岩层重叠，鬼斧神工，垂直而立，岩面平整。在平滑的石面上整齐的竖着雕刻着两行契丹文字。字迹十分工整清楚。虽经千百年的风雨侵蚀，不但没被风化破坏，而且始终鲜艳如初。在阳光下奕奕生辉，光彩夺目。这就是远近驰名的二蹚字屯。

  对于这两行字众说纷纭，有的说是契丹王埋藏了大量宝藏，是记载藏宝的地点，方位的；有的说是记载契丹人的藏身之处的。自从契丹族消声灭迹之后，千百年来国内外各方的文人墨士，才子佳人纷纷前来拜访探讨这两行字，都想解开这两行契丹文字背后所隐藏的谜团，但都无计于是，只好放弃。传说南京的张天师，山东曲阜的孔圣人都来过这里，走后只是含糊的说：“此地有宝，这两行字是开山的钥匙，有福人才能得到“。这正和传说互相吻合。更加使很多人心动，有多少人梦寐以求，挖空心思，搅尽脑汁去寻求破译的方法，但都枉费心机白费力，竹篮打水一场空。乾隆皇帝带领群臣前来，并把字拓印回去和群臣研究，就连文采出众的刘墉，铁齿铜牙的纪晓岚都摆手，摇头无能为力。日本侵占东北时，刚村宁次奉日本天皇指令，亲派考察团带着世界著名的考古学家，历史学家前来考察。很多专家，科学家在一起绞尽脑汁也是一无所获，高兴而来，扫兴而归。至今仍然是一个不解之谜。

   二蹚字屯就是根据这二行字起的名字。  这真是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庙小神仙大，屯小名声远。家乡的山真水秀，名胜古迹，美丽传说使我留连忘返，至今记忆忧新。每当闲来无事回想起来仍然十分欣慰。为家乡的美丽传说感到骄傲和自豪。

第二节隆重的婚礼

老家二蹚字位于内蒙西北边陲，虽然只有四户両姓人家，但有石砬子上面的两行字，招来多少文人墨客，达官显贵。所以，远近驰名。                      太爷叫孙喜旺，为人忠厚老实，是中国传统皮影戏的泰山北斗。一把刻刀在地方很有名气。刻出来的作品栩栩如生，逼真形象。并精通各种乐器，吹、打、弹、拉、唱样样精通。为人忠厚老实深受亲朋好友的爱戴。农忙在家精心耕种自家的几亩薄田，农闲和同行出去演皮影戏。远和乡亲近和邻里。是个安分守己、半农半艺的老好人。膝下只有爷爷一根独苗叫孙英从小聪明伶俐，惯而不骄。是太爷的掌上明珠。中等身材，黄白镜子脸尖下颏。浓眉大眼、耳大唇薄、说话声若铜钟，办事干净利落，是当地有名的帅小伙，年轻时提亲的络绎不绝。奶奶丁孙氏是丁家铺大户人家的大家闺秀。是个旺夫兴家的贤妻良母。生下三男一女。爸爸兄妹四人排行第二。太爷四十五岁就早早离开人世。爷爷挑起了兴家立业的重担。生活中为人谦虚谨慎，生活艰苦朴素。善动心机，勤俭持家。就连一顶毡帽也不知戴了多少年。就是这顶毡帽还有一个十分感人的故事。有一次出门讨债回来，带了很多银票就放在毡帽的夹层里。走在半路上遇到四个劫匪把他拦住，。爷爷见到土匪沉着冷静，面不改色，从容不迫装出贫困聊倒的样子。劫匪把他拦住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搜个遍，在身上连一个铜板都没搜出来，气的打了两个耳光并把毡帽给撇了十几米远。还骂了一句“穷鬼”才悻悻的走了。爷爷把毡帽捡回来拍拍灰戴在头上，回头瞅瞅四个劫匪骂道：“瞎鬼，连财神爷都不认识。爷爷得到太爷唱皮影戏的真传，不但声音洪亮字正腔圆唱得好、影人耍的技术过硬、而且吹唢呐功夫也炉火纯青，远近闻名。方圆百里的红白喜事都请他们去帮忙。爷爷因有才艺又为人和气、胸有文墨、能说会道、精明强干，有经济头脑。方圆百里小有名气。一提起孙小驮子没有不知道的。因毛驴走山路的主要运输工具。驮子就是骡马负载的成梱的货物。因为爷爷就是靠驮子经商发的家，所以，人们给起了个小驮子的绰号。

一九一一年辛亥革命成功以后，经过了袁世凯串位、一次北伐、二次北伐、段祺瑞丧权辱国，军阀混战，日寇侵华等等天灾人祸、兵荒马乱，货物紧缺，供不应求。当时，白面十分紧缺。街面上根本买不到。爷爷就是看准这种形势。每天披星戴月年每天拉着一头驴驮子跑赤峰、走乌旦、奔朝阳。或三天、或五日一个往返。去驮白面回来驮毛皮和日用百货。人又精明、行情又摸的准，货不压手往返带利。几年过去钱大气粗腰杆壮，四合大院十八板的院墙，成为当地的首户。那地方盖房不用立柱一色干打垒，大庆的干打垒就是从那地方传过来的。就是把两块板立好，中间放土夯实。墙的高矮就是用多少块板来计算的。老家不象东北的土子结构那样松散，如果把土挖出坑在回填回去就会塌陷出个大坑。而老家的土子结构密度大非常实。挖出的土再回填回去用不了。这种墙越经风雨冲刷越坚固。我们家的住房已接近百年，九零年回老家时仍然看到完好无损。

常言道：“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因为爷爷赶驮子经常路过杜家地，和杜家地的白六爷处的关系十分莫逆。白六爷是杜家地的首户。亲哥俩弟弟叫白长业。叔兄弟八人。白长河排行老六，白长业排行老八。六爷行伍出身枪杆直。五百米打狍子不用瞄准。八爷文学出众提笔能写八股文章。老哥俩一文一武，家趁人值，远近有名。爷爷不但人精明强干又很会善解人意，把最好的狐皮雕绍，绫罗绸缎送到两家。货真价实，又讲诚信，老哥俩也从不讲价。不但双方满意，而且交情越来越深。

一天，爷爷又去送货六爷备下酒席盛情款待，两人推杯换盏无话不谈。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杯多。边喝边唠起家常。六爷了解到孙家的二公子今年十六岁，正在私塾读书，尚未定亲。借着酒话说：“正好我们家二姑娘今年十七岁，也没有婆家，如果你看相当咱们両家就联姻。”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爷爷一百个同意。就这么三言两语就把亲事定下来了。

外祖母只生两个女儿。母亲一九一九年腊月出生。十二岁时外祖母就去世了。外祖父又续弦高氏。生下四个舅舅一个小姨。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象根草。大姨妈出嫁到乌旦韩家。只生一个表哥叫韩成龙。始终定居在城里。爸爸一九二零年冬至月初九生日，比妈妈小一岁属猴，妈妈属羊比爸爸长一岁。白六爷是个吐吐沫都是丁的人，说话算数。爷爷回去后立即找了媒婆，送去庚贴。旧社会儿女喜定终身首先要有父母之命，然后要有媒婆牵线。两家同意后再把男女双方的生辰八字互相写好，分别送到两家放到灶门爷板上，压在香炉碗的低下放三天。如果在这三天之内平平安安，说明这对青年男女六和上等婚姻。否则就是下等婚姻过不长。三天平安过去两家联姻的儿女终身大事就定下来了。亲事定下来以后，爷爷就开始操办结婚的事情。本来四合大院就很体面了，但有钱的人家讲排场，紧挨老宅的东面又为爸爸从新盖了一栋新房。也是四合大院十八板鹰不落的院墙。黑油子大门铁叶裹边铜钉罩面。屋子里墙壁粉刷一新，纸糊的天棚亚赛雪洞，方砖铺地横顺成行。有钱有势新房不日完工。又请来易经先生仔细推算，经双方同意把喜期定在正月二十。

为什么这么急，十六定亲十七就把女儿嫁过去了呢？外祖父在女儿的身上当时想的也很多。主要是怕女儿受后娘的气，又看到孙家是个正派人家，正所谓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女儿过门不能受气。所以，一切都图顺当同意喜事从速。为了让女儿高高兴兴、心满意足，在亲朋好友面前好看，没有非议，拿出了半个家当，给妈妈办值了丰厚的嫁妆。陪送了三间青砖瓦房、四十亩水地。当时整个二蹚字才有四十多亩旱地。因内蒙是多季风地区，又都是山地沙土不浇水十年九不收。收割时都要靠人背肩扛，用人工挑水浇地的难度也就可以想象了。一亩水地要比一亩旱地价值高三倍以上。妈妈的陪嫁在赤峰市乌丹县内，和老板、财主知名人士家庭相比也是首屈一指的。

爷爷也是个要面子的人，祖上又是艺人世家，太爷人称大善人和僧道游方术士都有来往，凡是有交往的三教（佛教、道教、儒教），九流（上九流：皇帝、圣贤、隐士、仙、文武、农、修、买卖、耍钱。中九流：举人、医、算命、画、书生、秦琪、僧、道、尼。下九流：师爷、衙役、升称、媒婆、走卒、拐卖、盗、窃、娼。），五行：（车、船、店、脚、衙。）八作：（金作坊、银、铜、铁、锡、铅、木、瓦、石作坊），亲朋好友远亲近邻都撒下请帖大办三天。婚礼操办的特别隆重。新房大门前左右両伙锣鼓唢呐吹对棚。从乌丹请来上等厨师。第一天是八顶八上马席也叫迎宾宴，四凉四热外跨八个大碗。第二天是十碟十碗外跨四道名菜一汤，新婚喜宴的正席也叫迎亲宴。第三天六个盘子，六个碗六顶六外跨两个拼盘是答谢宴。第一天迎宾宴简单过去。第二天是喜迎新娘的正日子，贺喜的人特别多迎亲喜宴办的热闹非凡。二蹚字距离杜家地十一里地，一台八人抬大轿打扮一新。花轿顶上红樱慢撒，轿帘上绣的是福禄寿三星贺喜，轿裙绣的是是祥云罩地。前面有两个年轻人打着两面铜锣，被称为和合二仙开路。八个人组成的乐队吹吹打打鼓乐声声，被称做八仙贺喜。后跟着接亲婆、娶亲婆，迎亲婆梳着京头，发髻上插着海棠花，被称为三宵娘娘伴花轿喜迎新娘。新郎披红卦绿穿着彩缎长袍，头上戴着状元帽鬓边双插英雄花，骑着一头银鬃银尾四个白蹄的小毛驴，左手握着软皮笼头，右手拿着藤子把的驴鞭跟在大轿后面，被称作是状元及第小登科。接亲队伍浩浩荡荡直奔新娘家迎亲。一进杜家地村口就看见新娘家的高大门楼上，大门挂彩，二门挂红，鼓乐喧天、鞭炮齐鸣。大红灯笼高挑，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喜东白六爷身着旗袍马褂，脚蹬毡底长靴，头戴貉绒四棱八角绅士帽，威风凛凛招待亲友嘉宾。看出人家交友广阔，诚意待人，才有官、宦、私、公、商齐来贺喜的场面。迎亲的八台喜轿一到大门口响起迎宾乐曲。贺喜的人群都站在甬路两侧恭送新娘上花轿。打扮一新的新娘头梳发髻（即把头盘上，再用发罩罩上，这是已婚和未婚的标志。）簪环首饰齐全。身着牡丹花锦缎大红袄，水仙花镶边绿罗裙。婷婷玉立，婀娜多姿，在伴娘搀扶下，后面跟着七个如花似玉的七个大姑娘，紧紧跟在后面为新娘提着罗裙，被称作是七仙女伴嫁。新娘轻移双足踩着铺地红毡，半娘挑开轿帘扶新人上了花轿。支客人喊了一声吉时已到，起轿！迎亲人和送亲人兵和一处，将打一家一路马不停蹄，轿不落地来到新郎大门口。叔公公立刻把大门关上（憋新娘的性子脾气好）。娘家人拿出红包大门才能打开。轿夫轻轻落轿停稳后新娘脚蹬高粱口袋下轿，（步步登高）在伴娘的搀扶下新娘怀里抱着斧子（一福压百祸）慢慢下了花红彩轿，金童玉女倒红毡新娘踩着红毡迈过炭火盆（日子红火）。来到天地桌前首先三拜九叩拜过二老双亲，然后拜过天地，交换定情礼物，夫妻互相对拜双双步入洞房。洞房布置的即入乡随俗，又新颖文雅非常气派。外屋门上挂着绿色彩段门帘，门帘上面正中间绣着刘备东吴招亲龙凤呈祥。四个角绣着罗章跪楼、双锁山招亲、铁弓缘、王三姐抛彩球四出戏。里屋门上挂着水粉色彩段门帘。门帘上面正中间绣的是张四姐临凡，四个角上绣的是李三娘打水、杜十娘、夜许花亭、岳母刺字四出戏。炕上放着一盘栗子、一盘红枣、三棵大葱、一缕青丝以后新娘聪明伶俐早立子。炕梢一口崭新的描金堂箱大柜。柜面整体构思是鲜红的底色，水面托出一片荷叶里面衬托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金色鲤鱼，花心上一对蝴蝶翻飞，水面上一对蜻蜓戏水。中间主画是一条摇头摆尾的金色鲤鱼卧在荷叶里，嘴里吐出连续的水泡喷向莲花使莲花迎风摇曳。水面上芳香四射的荷花有刚出水的花蕾含羞吐蕊、有喷香怒怒放的卖弄风骚，有半开的好似美少女情窦初开，有要凋谢的就像贵妇人半老徐娘。形态各异的莲藕组成一幅芙蓉出水，鱼耀莲心，蜻蜓展翅，蝴蝶翻飞的美丽画卷。堂箱柜上面是一个精雕细刻画着五彩花卉的柜跑。上面放着整整齐齐的四套被褥，一对鸳鸯枕头。正墙还贴了一幅杨柳青名画麒麟送子图。幔杆上面挂着兰地绣花细布幔帐，幔帐腰上面绣的是一幅清明上河图。窗户上贴着大红双喜字，门上贴着一副对联。上一联：龙凤呈祥男爱佳妇成伴侣。下一联:金玉良缘女悦才郎结岚娇。横批是：天作之合。地柜上放着一座法国座钟，两边放着一对景泰蓝花瓷佩瓶。桌角放着一盏八宝琉璃双灯心的长名灯。新娘上炕坐福迎亲婆告诉新娘不能面朝正南，要侧身面向坤为害怕冲了太岁。如果冲了大太岁就会六年不孕，冲了小太岁十二年不育；请火命人给新娘开脸（红光满面）；请水命人给新娘新娘盘头（生孩子水灵）；大伯嫂子端来一碗红糖水让新娘喝下（嘴甜）；小姑子拿来一个鸡蛋在新娘脸上滚两下（脸蛋圆不长斑）；小叔子拉嫂子下地（小叔子拉一把有骡子又有马）；小姑子在嫂子后背上打三拳（小姑子打三拳过日子不缺钱）；新娘下地以后喜宴开始。八个盘子上完以后，新娘拿起筷子把菜按盘子翻一遍（日子启发六畜兴旺）。

客人多在院子里搭的大棚作为喜筵大厅。外面喜筵大厅更是热闹非凡。双方亲友纷纷举杯祝福、互相猜拳行令、欢声笑语高潮一个接着一个。大厅外面鼓乐宣天、对棚两伙乐师八仙过海，各显其能。纷纷亮出绝活赢得了一阵又一阵掌声。特别是还有几伙乞丐也来喝喜酒。为什么乞丐不请自到呢？传说孔夫子带领三千弟子周游列国郴州绝粮。曾子去范丹老爷家借粮。范老爷出了一首：“什么多什么少？什么欢喜什么脑”的诗叫曾子对。曾子回答是：“天上星星多月亮少，娶媳妇欢喜出殡脑”。没答对被赶了出来。圣人又派颜回去借粮。还是这首诗叫颜回回答。颜回不慌不忙回答说：“世上亏多便宜少，借着欢喜要着脑”。回答正确借给一个米山，一个面山。借好借但还的时侯就麻烦了、这两个山就堆不上了。借东西要还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后来孔子六国拜相奏请皇上，皇上准奏亲口封范丹为丐帮帮主。此帐要读书人家去还。乞丐可以到红大门的人家去要。不给就有欺君之罪。听成是挨门要乞丐听错了。所以，乞丐不管去谁家去要必须给，因为这是受皇封欠人家的。不管谁家操办红白喜事乞丐准到场。丐帮是中国历代王朝最大的一个帮派。分净衣派和污衣派两大门派。今天两派也早早来到西东家贺喜。看到两个响棚的师傅较上劲，丐帮净、污两派也立刻激情满怀，使出浑身解数，和声乐师傅互相配合把喜宴推向高潮。有贺喜的、唱赞歌的、说数来宝的、打莲花落的花样百出。逗得前来贺喜的亲朋好友人人兴高采烈，各个笑口常开。使喜宴大厅显得更加喜庆锦上添花。锣鼓声、喝彩声、猜拳行令声、互相祝福声交织在一起，演奏出一曲优美和谐的新婚祝福交响乐。由于客人来自五行八作，三教九流，士农工商，亲朋好友各个阶层，贺喜的源源不断一伙接着一伙。这可苦了厨师忙的不可开交。负责指挥的带头人迎送各阶层的客人脚不沾地。一直到夕阳西下大厅才渐渐恢复平静。新房又热闹起来。洞房之夜不分辈分大小，三姑六婆，盟兄把弟，同窗好友，亲姐爱妹都来到新房开始闹洞房。文雅的让新人吃糖（共尝爱情甜蜜）、吃苹果（一生平安）、喝交杯酒等。粗俗的把被子缝在一起（永不分离）、让新娘掏灶坑（生小孩不抽风）、轱辘大碗（生孩子圆盘大脸）、轱辘酒壶（生孩子会造厨）、吃子孙饺子一口要吃俩（生龙凤胎）。洞房里一会掌声如雷，一会哄堂大笑。最后奶奶出面才把众人驱散。第三天的答谢宴又忙了一天婚礼才圆满结束。象这样隆重的婚礼在当时是绝无仅有，并且是盛况空前的。

这也是妈妈一生当中最幸福的岁月，最高兴的时刻。命运对一个人来说就好像一出让人回味的戏，苦；辣、酸、甜尽在其中。

第三节走进陷井

  赌博一词出自《唐律疏议》中的“博戏赌财物”一条。已有三千五百年的历史。在先秦时期就开始以娱乐游戏的形式出现。到秦汉时期愈演愈烈种类繁多，形式多样。纸牌、牌九、斗鸡、斗蟋蟀、押宝、押大小点等赌博形式都相继出现。从游戏脱变成“戏而取人财”，也就是用金钱和物资做赌资进行游戏。楚汉相争时期世外高人王禅，王鏊参悟主帅排兵布阵，指挥军队行军打仗研究出弈棋之法，也就是现在的象棋。棋盘好比战场，棋子好比主帅和士兵。一盘棋在力量相等的情况下，充分发挥弈棋者的判断力指挥才能。通过弈棋赌输赢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也可以看出一个指挥员的军事素质和指挥才能。到现在棋盘上仍然留有楚河汉界四个字。之后又相继根据历代军事史上的诈术演变出围棋、军旗等有关军事方面的赌具。至唐宋时期赌博已经广泛渗透到社会各阶层。明朝中期：“马吊：即现在的麻将已经盛行全国各地。上至皇帝，下到庶民，各级官宦、商贾都成了赌场上的常客。历代好堵之人不胜枚举。汉宣帝输给赌坛高手陈璲很多钱，当上皇帝以后赐封陈璲为太原太守；宋国君王阎公赌博时与人发生口角被砸死在局盘上；东晋宰相赌博时拿别墅做赌注；大辽王在朝堂上用掷骰子的方法决定官员的升迁；宋太祖赵匡胤就是个赌棍，输打赢要留下了“一文钱憋倒英雄汉”的佳话。

   赌博之术发展到今天麻将、天九、纸牌、骰子等已很难吸引更多的人气了，现代赌博的主流以发展到一个“炒”字。只有炒股、炒楼房、炒期货才能登上大雅之堂。事实证明“戏而取人财”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

     爸爸自一九二零年出生以来聪明伶俐，大眼睛双眼皮，高鼻梁薄嘴唇，眉清目秀。伶牙俐齿特别会撒娇哄人。爷爷奶奶视为掌上明珠。亲朋好友都格外另眼看待。家庭条件又好八岁就把中过秀才的老教书先生请到家，专门教他一个人念私塾小学游击的课程。爸爸天性聪明有超人的记忆。上学七天就背会一本三字经。一个月千字文、诸子治家格言都倒背如流。受到老先生和很多人的夸奖。爷爷、奶奶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二位老人为孙家能出一个将来荣宗耀祖的后生而高兴。可惜的是不能持之以恒，是块好钢但没用在刀刃上。一个人先天素质再好，后天素质再优越，而自身素质对你的前途命运也是十分重要的。爸爸游击（即小学）刚念完就开始耍小聪明对付老师，编谎话骗父母开始逃学。特别喜欢和一些纨绔子弟称兄道弟，养成疏懒成性不能自我的坏习惯。三五年结婚以后还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轻活不愿干，重活干不了。大钱挣不来，小钱不想挣。好在有妈妈陪嫁的房子和地，自己不能经营都租出去，收的房租和地租也是一笔一年都花不完的收入。

  当时正是大满州国溥仪当皇帝。这个皇帝只是一个傀儡事事都要听日本人的。日寇为了寻找侵华的借口，三七年精心设计一个士兵失踪得假象，制造了震惊中外的卢沟桥七七事变，日本侵华的气然十分嚣张。沿长城搞了一个万里无人区，使几百万中国人无家可归。在南京七天就杀人三十万。引起中国人民的极大愤慨和全世界人民的同情。而专横独裁的蒋介石不但不抗日，值民族存亡而不顾，却专门对付站在抗日最前线的共产党。对日本人的烧杀掠夺，疯狂侵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采取不抵抗政策节节后退，使东北很快就沦陷了。反而对共产党却实施了五次大围剿，调动百万大军布置三道封锁线，一心把共产党消灭在萌芽之中。三五年遵义会议以后，批判了右倾机会主义陈独秀、左倾机会主义李立三、对王明、博古、李德等人的错误都进行了纠正。毛主席掌握了党的绝对领导权。组成了周恩来，王稼祥三人军事领导小组，拨正革命航向，开始爬雪山，过草地转战中国十一个省，长征二万五千里北上抗日。一致对外逼蒋抗日组成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实现了二次国共合作。当时毛泽东和蒋介石在国家危亡的时刻也是一次最大的赌博。蒋介石赌的是靠日本侵华的势力消灭共产党，保住国民党的一统天下，可是他失去了民心赌输了，使共产党更加发展壮大；毛主席赌的是中国人不打中国人，日本侵略者才是中华民族的共同敌人。唤起工农千百万而得到民心赌赢了。不但抗日战争取得了伟大胜利，而且，推翻了帝官封三座大山，打垮了蒋家王朝，建立了红彤彤的新中国。

  日伪时期大米、白面属经济食品只准日本人吃，中国人吃了就是经济犯罪。倒卖大米白面要杀头治罪。爷爷就是在三七年的腊月回来的途中遇到日本人，被打的遍体鳞伤险些命丧他乡。被人救回来已经奄奄一息。福不双降祸不单行爷爷在外遭到不测，。家里又遭到当地土匪的洗劫，爷爷连气带伤医治无效离开了人世。家庭的重担就落在伯父孙请林的肩上。大哥孙德三六年生人、二哥孙友三八年生、三哥孙强四零年生人。五口之家爸爸游手好闲不管家事，伯父为了甩掉包袱减轻负担提出了分家。分家时把所剩家业分成五份：奶奶养老一份、老叔只有十二岁，读书娶媳妇要分一份、然后兄弟三人各分一份总计五份。爸爸分了三间房子和八亩旱田山地。

  按理说有八亩地。还有妈妈陪嫁的房子和地的租金也是好日子。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命运就是会捉弄人，永远也不会随人的心愿。就在三九年末爸爸去收租时，遇到了小学同学柳二。二人一见如故亲热无比，每天出入饭店、戏院、茶馆吃喝玩乐形影不离。杜家地当时赌博之风大行其道。官方设的，私人开的赌局遍地都是。酒足饭饱以后闲来无事，在柳二的建议下，二人信步闲游来到赌场看压宝。

   赌博其实就是一个魔鬼。穷也赌，富也赌。只要你一接触他就像着了魔难以自拔。传说隋炀帝荒淫无道，欺娘奸妹，残害忠良把一个兴旺的大隋朝闹的狼烟四起，战火纷飞。瓦岗寨混世魔王程咬金起兵造反，探地穴得了五花棒专治隋炀帝的头痛病。恶贯满盈的隋炀帝最后死在五花棒下。被仇家扒皮抽筋，最后把骨头磨成了骰子。人们都把它称作邪骨头。就是这块邪骨头使多少人家破人亡，多少人倾家荡产。

   两个人 一进赌场就看见一个八岁的小孩做庄端宝，一个年岁很大小孩叫他爷爷的老头给小孩照管。第一局做的么、第二局又做的是么。老头叭一把掌打在小孩脸上。骂道：“你就会做么不会换换样吗”？小孩觉得十分委屈一边哭一边又做出第三庄。压宝的人沸腾了。喊道：“这回千万别压么了。”大家把带的所有钱都压在二上。宝盒揭开一看乃然是么。压宝的人一看都傻了眼。各个都输的分文皆无。一张张哭丧的苦瓜脸，使人看了苦笑不得。爸爸在一边看到这个场面觉得很有意思，又觉得这些人都很傻，都没能识破这个简单的骗局。

  柳二看出爸爸的心事，凑上来说“就你那么聪明准赢”。男人怕捧女人怕哄，听了柳二的吹捧洋洋得意，更把柳二视为知己，当做意气相投的知心朋友。柳二是个不务正业的落破子弟。从第一次见到爸爸就没安好心。一步步的为爸爸设好了骗局。一天二人又来到压黑红点的局眼。对爸爸说：“今天咱们也玩几把。”爸爸百般拒绝说：“你玩吧，我不会。”柳二又说：“输了算我的，赢了是你的，咱们是知心好朋友分啥你我。你就在一边等着拿钱吧。”那时花东北流通卷。一万元等于现在一元。第一把就赢四万元。分给爸爸二万元。爸爸不要还不行。就这両元钱象鱼佴一样被人钓住，任人宰割。也是步入陷阱所迈出的第一步。不大一会就赢了八万元。二人高高兴兴的去饭馆子吃喝一顿。吃完饭堂倌又上来好茶，两个人是酒助人兴，人借酒威顿时感情又更进一步，从此又成为莫逆之交的好朋友。莫逆之交的朋友互不忌讳无话不谈，推心置腹有客必唠。柳二又说：“咱们是好兄弟，不瞒你说我就是没有本钱，耍钱非得本钱大才能赢大注。我要是本钱大早就赢好了，那可不是现在的这个样子了。”爸爸一冲动说：“走！我这有！”二人又去压宝，每人又分了六万元。干啥啥赢就象取钱一样。从此，爸爸就误入了赌钱的歧途。每天吃晚饭就去赌场开始了打牌、压宝、掷骰子等小打小闹，动点小输赢的赌博活动。

  有一天柳二问爸爸玩过推牌九吗？爸爸回答说：以前听别人说过自己不但没玩过，连看都没看见过。“今天我就领你去见识见识”。爸爸对柳二言听计从，对他说的话毫不怀疑。就和柳二来到推牌九的地方看别人推牌九。牌九局是最大的赌局。多少人都能参与不像搓麻，打牌只限四个人玩。进屋一看有坐庄推的，有占门压的，有赌山豁的，还有看热闹捧场助威的。看了一会热闹就看见来了一个很朴素的小老头。手里拿着一杆放羊的鞭子，腰上扎着一根麻绳。进屋也站在一旁看热闹。笨手苯脚的掏烟袋时露出一沓子钱来。好像怕被别人看见，急忙往怀里揣越着忙越是踹不进去。一看他哪个苯手笨脚的笨劲使人看了都想笑。这时一个中年人站起来。这个人叫田二爷，是当地出了名的一个大赌棍，还是个软硬不吃不怕死的滚到肉。他正是社会上那种撒泼、耍赖、放刁没人敢惹的渣子。人们对他都敬而远之。田二爷走到老头跟前，连推带拉非让老头压几把。老头说啥也不玩。连说：“不行！不行！我这是卖羊的钱，输了掌柜的非打死我不可。”田二爷又说：“不压坐庄也行”。老头说啥也不干，田二爷立刻把场上做庄的人赶下去，连拉带拽让老头坐到正位。没办法老头只好答应玩几把。笨手笨脚的把牌码上，又哆哆嗦嗦的把骰子打出去是个五自得。第一把牌拿到手一看起了个一二开步走，金平、大伍、虎头，大天。这四张牌咋配都是头一尾二。三家都赢第一把赔了个全通。第二局老头把牌洗好后说：“我看看还有多少钱，别打冒了出不去屋。”一数满币一万伍千万。又说：“大家都少压点，咱们多玩一会。”有道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在场的人一看一个糟老头，又这么有钱，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一下都压上腰里所有的钱。骰子一下打了个三，发出牌后大家都抢着看牌，老头没看牌眼睛盯着三门配牌。天门是地杠对人、初门是八点头九、过门是对常天九王。大家都喊起来，先陪我得！先陪我得！大有要抢钱的架势。这时就听田二先生大喊一声：“都别动，看完庄家的牌再说”。老头不慌不忙把牌配好放下，大家一看都向霜打的茄子蔫了。庄家的牌是天九王头，皇上尾。把场上的人杀了个全通。赌场上有一句话叫“任让有钱哄去也不叫没钱的捅去”。在场的赌徒各个两手空空再也没有堵注了。田二先生和老头一看没人下注也就把单子锁了。随后就把钱收拾好溜之大吉走了。后来才知道，整个过程都是田二先生精心设计的骗局。老头是东北盖三省赌王张聋子。有技术赌王之称。会拦骰子、袖里吞金、大挪移、小搬运、洗、揭、换、送等上乘功夫。仅两把牌九就把看热闹的人看的目瞪口呆，让参与赌博的人佩服的五体投地。不怪人称赌王真是名副其实。

   赌王所运用的就是赌场上常用的千术。所谓千术说白了就是骗术。千术的创始人传说是一个秀才赶考途中被抢劫一空，万般无奈的情急之下想出了一个骗局。到县衙找到县官谎称是京城某要员的亲戚，奉召进京任某要职，路过此地不幸遇到强盗。要求县官从速派兵追捕缴回失物，以便早日晋见皇上赴官上任。县官一听哪敢怠慢一面派兵追捕，一面拿出足够的银两打发秀才赴京上任。秀才略施小计一举成功。看穿世俗炎凉无心赶考，纠集一批落地同年专门在“骗”字上下功夫。做的次数多了经验也就丰富了。后世赌徒就把秀才奉之为老千的开山鼻祖。不但在赌场的千术是骗，军事上的战术说白了也是一个“骗”字。不过说法不同叫”诈“。不论古今的兵法都有“兵不厌诈”之法。空城计就是诸葛亮和司马懿对弈的一场赌局。南征北战就是两条退和汽车轮赌，谁赢得时间掌握战争的主动权谁就是赢家，否则就是输家。

  通过这一回，爸爸不但没吸取教训赶快觉醒，应该看清柳二居心叵测的狼子野心。反而产生了当赌王的好奇心。变本加厉又学会推牌九、压黑红点，越来越加快步伐一步步走进陷阱。其实爸爸和柳二两个人本身就是一场赌局。军事上讲“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柳二就是对爸爸的脾气秉性琢磨的一清二楚。抓住爸爸争强好胜的心理，头脑简单的性格，不分青红皂白的特性，梦想发大财的迫切心情，投其所好。赌的是把爸爸拖进陷阱，施展骗术让爸爸上他设好的骗局不能自拔。使千术步步得逞，事实证明他是千术的高手大赢家。而爸爸赌的是只有柳二是靠得住的知心朋友。只有和柳二携起手来就能实现梦想做赌王，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发大财。在亲朋好友面前展示自己，出人头地，扬眉吐气。结果一步步走向深渊成了地地道道的大输家。

   特别是四零年冬季又去收租，租金收完正要往回走，一回头和柳二碰个正着。柳二满脸堆笑又带着一点不满的口气说：“这不是孙二弟吗？多咱来的咋不先到哥哥那，这也太瞧不起老朋友了。走！今天哥请客”。不容分说就把爸爸拉到小酒馆。吃饱喝足借着酒劲就去了天九局场。不管爸爸是坐庄还是占门压注，都是孔夫子搬家一个字“输”！一天一夜就把一年的租金全部输光。有道是赢钱三只眼，输钱一片黑。爸爸想到一年的生活费用就这样打水漂了，老的不说有别人负担，可还有三个儿子，一家五口人没有钱怎么生活啊？真是两眼红，嘴起泡，彻夜无眠睡不着觉。柳二在一边为爸爸鼓气说：“赌钱不怕输的苦，就怕没有赌。赌钱就是这样今天穿裤衩，明天骑大马。愁顶什么用，人不得外财不富，马不吃夜草不肥。在哪跌倒在哪站起来才称得上英雄好汉”。并极力帮爸爸想办法说：“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不知道能不能行”？爸爸一听迫不及待的问：“什么办法你快说，只要能把钱捞回来干啥都行”。柳二欲擒故纵，故弄玄虚的吞吞吐吐的想说还不想说，把爸爸急得坐卧不安直跺脚。一再追问好哥哥究竟有什么好办法？柳二才慢悠悠的说：“没有钱是上不了赌场的。谁都知道任让有钱哄去，也不叫没钱捅去。要是有房契和地契就好了，把房契和地契压上做堵注，这样就能把输掉的钱捞回来”。爸爸已经输红了眼失去了理智，把柳二当作最好的知心朋友。对柳二的话不加分析，对柳二说出的办法言听计从。立刻回家瞒着妈妈偷出房契和地契，又和柳二走进了赌场。到了赌场在柳二的极力劝说下，众赌友才勉强同意。为了不出差错还写了由柳二作保人的契约，甲乙方互相签字画押才开局豪赌。这一开局不要紧事与愿违，沙窝子打井越捞越深。仅两三天功夫就把三间海请房、四十亩水地输的精光。君子好赌交情不薄，耍钱讲仁义。输了就要认赌是班门弄斧，圣人面前卖字画自不量力。要是不输钱那就是怪事了。房子和地都输了，祸也闯下了，可回头再服输，决不能耍赖当孬种。没办法，只好乖乖的把房地契交给人家。

   为什么两次都输的这么惨呢？人就是这样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旁观者清，遇事者迷。原来柳二就是一个赌场千术的高手大骗子。这两次都是他勾结一群赌棍，用的是三十三扇丹青（多一扇天九）的千术。又柳二做底线递点子，一群赌徒有当拖的，有掩护的，有当内奸的都是赌坛高手、惯用千术的高人，对爸爸手中的牌是什么都一清二楚。在他们跟前豪赌搞赌博游戏简直是班门弄斧，圣人面前卖字画自不量力。要是不输钱那就是怪事了。

   俗话说：“学会推牌九，房子地跟着走”。这句话说得十分有道理，现在果然验证这句话的正确性、哲理性。真是一针见血啊！找不着柳二这回可真傻眼了。怎么办？三十六计走为上。何死何活走一步算一步吧。也就这一步走的非同小可，不但改变了一个人的生活、命运和人格，而且，险些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后果是背井离乡、远离亲人故土，在兵荒马乱的岁月里，苦难重重避难走关东。

第四节父女对峙公堂

    一个乌云满天的夜晚，西北风刮的呜呜山响。爸爸半夜回到了家里。到家后饭也没吃就睡了。之字不提和柳二两次进赌场输钱的事，只说房子和地租还没到手，明天朋友约会要去一躺乌丹起早就得走。爸爸整天不在家屋里屋外就妈妈一人，还要照看三个孩子，贤惠的妈妈信以为真也没往下追问。第二天妈妈早早起来把饭给爸爸做好，爸爸吃完饭又看看睡在梦中的三个哥哥。还特别在三哥孙强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一言没发沉默了一会，扭头就大步流星走出家门。等妈妈收拾完走到大门外时，爸爸以走得不见踪影。妈妈总觉得这次爸爸回来有点不对劲，有点怪怪的不知为什么？但也没往坏的方面多想，三个孩子一闹也就过去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没有不透风的墙，有哪些赌头赌棍地痞流氓得了便宜还卖着乖，添枝加叶以讹传讹爸爸把褒贬的一无是处。人口两片皮能把黑说成白，也能把是说成非。话没腿走得快。孙青山输掉房子和地的消息，很快就被外祖父知道了。开始不信以为是别人造谣生事，无事生非。四个舅舅一个接一个的回来向外祖父汇报，此事千真万确，街头巷尾已经成为谈论的中心话题。外祖父听后气的咬牙切齿大发雷霆。四个舅舅对老人把半个家业陪送给了姑娘，就很憋气只是敢怒不敢言，一听姐夫把房子和地都输了，更是气上加气。所以，不停的添油加醋埋怨外祖父，不该对女儿这样偏心，不该把房子和地作为嫁妆等闹得不可开交。

   外祖父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辛亥革命时期就在奉系军阀张作霖麾下当兵。一九一一年辛亥革命成功，成立了中华同盟会，革命导师被人称“国富”的孙中山先生任代总统，民主立宪定于一九一二年民主大选总统。袁世凯耍阴谋使诡计篡夺总统大权后，把东北军阀张作霖调到北京任国防大臣。外祖父随张作霖的军队开进北京驻防。开始筹划恢复帝制梦想当皇帝。蔡锷在云南首先反对挑起北伐大旗，在孙中山先生的领导下，袁世凯八十三天皇帝梦彻底破产。袁世凯称帝引起的第一次北伐战争取得胜利。袁世凯下台在美、英、日操纵下第一次直奉大战爆发。美英做后台的直系军阀曹锟，打败了日本做后台的奉系军阀。曹锟以五千大洋买一张选票的代价当上了总统，吴佩孚也加进练兵做着大总统的美梦。张作霖率部进攻山海关第二次直奉战争爆发，冯玉祥和张作霖联合活捉曹锟，驱逐溥仪出宫再次请孙中山进京亲政。此时又出现一个丧权辱国的段祺瑞，匆忙的扯下伪装自任了临时大总统。外祖父不愿为军阀混战卖命，才卸甲归农带着大笔财产荣归故里。

   由于行伍出身枪法又好，即有钱又有势是当地响当当的大爷。外祖父的弟弟八外公白长业从小饱读诗书，中过乡试出口成章，是远近闻名的小秀才。老哥俩一文一武是乌丹出名的首富。外祖父冷静一下说：“还是去问问你二姐再说”。于是，于是父子五人一起来到了二蹚字。妈妈一听这个消息如五雷轰顶，怒气填胸当时就昏了过去。奶奶、伯父等人听说后也气的半死。特别奶奶顿足捶胸哭得十分伤心。后悔不该从小就娇生惯养他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不该使他疏懒成性放荡不羁。等妈妈苏醒过来以后外祖父让大家先别急，提议大家赶快分头去把他找回来问清楚，弄清真相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明白再想对策。外祖父当时只想教训教训如果改过自新也就算了。实在不行就动硬的强行把房地契要回来。几个赌场上的小混混也难成大气候。于是大家分头去有线索的地方找。找了半个多月也没找着还是不见踪影。这一下可把外祖父真惹火了。一气之下由八外公亲自起草诉讼状，把爸爸告上了大满洲国乌丹县公堂。诉讼状中心是告爸爸指空卖空。倒卖他人房屋地产，聚众赌博有强抢诈骗之嫌。乌旦县属于日本控制下的大满洲国管辖。大满洲国虽然溥仪是皇上，但他只是一个傀儡儿皇帝。在卢沟桥七七事变之前，日本人为了掩盖侵略罪行，才在沈阳的皇宫让他坐了皇帝。他这个皇帝实际就是一个牌位。一切都是日本人说了算。日本宪兵队长广川即管军事，又管社会治安，整个乌旦县他是全权大使。接了状子立即发了通缉令。通知各村保长和特务队马上行动，发现后立即逮捕归案。

   爸爸究竟去哪里了呢？原来爸爸爸爸原来打算回家拿点钱，远走高飞。到家一看家里也没钱。看到三个孩子也是后悔莫急。怎么办呢？又不敢说出真相。谎称去会朋友从家里出来慌不择路，无目标的一阵急行，一抬头才知道来到了文德构。正在疲惫不堪，饥渴难熬的时刻，忽然想到同学刘子明住在这。只好打一棒子躲一躲，躲一时是一时吧。就这样来到了刘子明家。他们在一起读过小学游击。同学久别重逢一见面十分热情。受到老同学的热情招待。就这样住在了刘子明家。吃晚晚饭二人唠起家常讲述了自己误入歧途的不幸遭遇。刘子明一听柳二的名字气的一拍大腿，说出了很多关于柳二的历史。爸爸和柳二、刘子明都是小学同学。柳二从小家庭环境也不错。爸爸就是一个不务正业的浪子。家庭经济一天不如一天。受老辈人的遗传染上很多恶习。人们给他总结了：“蔫嘎咕咚坏，吃喝嫖赌抽。溜舔奉承蹭，坑崩拐骗偷”四句话，二十个字。从小好逸恶劳，软欺硬怕，好事没有，坏事干绝。被他坑骗的人不胜枚举。谁一提起柳二都恨的咬牙根。但谁也得罪不起他，啥屎都拉得罪他啥事都能干出来。人一见到他都远而躲之绕着走。就连小孩哭一听说柳二来了，立刻就不哭怕被柳二给卖了。

   那时候交通不方便，更没有通讯设备，几十里地没人烟偏僻的山沟消息特别闭塞，对于爸爸输钱的事知道的人还很少。山高路遥藏个人是很难找到的。外祖父一纸诉状告上公堂，广川知道外祖父是个人见人威，十分有影响力的中国军人，多次登门拜访聘请到政府任职，都被婉言拒绝。这次接到诉状认为也是一次沟通的机会，立即下令警察署，宪兵队全员出动捉拿凶犯，立即逮捕归案。保长开会回来知道被通辑的人就住在这。不举报又怕犯窝藏杀头之罪。所以不敢隐瞒急忙报告给特务队。第三天就被抓回县城衙门。

  人犯王法身无主，更何况日本人不拿中国人当人看，非打即骂受到百般折磨。经过初审定于四零年八月一日一审过堂。爸爸一口咬定是自己的房子和地。知道凶多吉少，极力为自己辩护。外祖父找了很多人证、物证。证明房子和地是他的。能证明房子和地究竟是谁的，只有妈妈能证明。妈妈也是这场官司决定胜负的唯一证人。法官没办法才决定下传票，让妈妈来上堂作证。传票立即发到丁家铺，让妈妈立即到乌旦县衙作证。

  由于爸爸一步迈错，不但丧失了人格，而且远离了朋友。可邻妈妈一个弱小女子，跟前只有三个不懂事的孩子。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活又活不起，而死又死不起。去死扔下三个没妈的孩子不忍心，活又没法生活。改嫁带着三个孩子谈何容易。奶奶整天以泪洗面，即疼儿媳妇和孙子，又怕失去儿子左右为难，手足无措。现在摆在爸爸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妈妈作证，证明房子和地不是外祖父的，爸爸就胜诉，就可以无罪释放；二是妈妈不去作证，那就证明房子和地是外祖父的，爸爸就会被判强抢诈骗罪，就会按劫匪罪被判死刑。这样房子和地就会物归原主。外祖父就会胜诉。决定爸爸生和死就决定妈妈的一句话。

  在这生命攸关的时刻，妈妈不愧为大家闺秀，打牙往肚子里咽，毅然决然的原谅了爸爸。这种高尚的选择，体现了一个贤妻良母的高尚品质。也是一个平常女人所办不到的。我为妈妈感到骄傲和自豪。如果没有这样一个好妈妈，也就没有孙氏家族的今天。妈妈把大哥、二哥托付奶奶看管，自己抱着一岁多得三哥，徒步走了近四十里的山路，傍晚才到乌旦找个旅店住下。几天来妈妈吃不下，睡不着，没有奶水三哥饿的哇哇直哭，没办法，店主可怜母子给了一碗稀粥，不懂事的三哥吃完粥睡着了。而妈妈彻夜未眠。一边是丈夫；一边是爸爸；想到三个孩子；又想到明天怎么面对法官、面对养育自己多年的爸爸、面对自己朝夕相伴的丈夫。对一个从小娇生惯飬的二小姐，这一夜是怎么熬过来的，是常人很难想象的。面对面对峙公堂别说是父女，就是和外人也不是谁愿意干得事。况且，这又是给娘家人丢脸的是，确实有点于脸面过不去。

  第二天一早，妈妈带着疲惫憔悴的神情。迈着沉重的脚步来到公堂上。原告、被告到齐广川立即开庭。广川用生硬的中国话问道：“这个是你的爸爸的干活“？妈妈答道：“是！”“这个地是你丈夫的干活？”“是！”你丈夫输的房子和地是你的，还是你爸爸的？”妈妈稍稍打了一个艮，看看爸爸在用愤怒代祈求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自己。回过头来又看看遍体鳞伤的丈夫，用尽全身的力气，象是哭泣，又好象是在呐喊，咬着牙从牙缝里迸发出三个子：“是我的！”这三个字有千斤重。它决定的是一个人的生于死。同时也使亲情，父女关系发生了根本的变化。就是这三个字也断绝了父女关系！断绝了骨肉之情。从这三个字说出口开始，妈妈就再也没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外祖父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瞪着带着血丝的双眼，用手狠狠的指着妈妈说出一个“你”字。一拍大腿怒气冲冲的、头也没回走出了公堂。广川对爸爸一摆手说：“你的良民大大的，退堂”！爸爸这时百感交集，看看妈妈憔悴的面容，拖着遍体鳞伤的身躯，走上前接过妈妈怀里不懂事的三哥，激动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很羞愧的和妈妈回到家里。妈妈也欲说无声，欲哭无泪。尽管官司胜诉了，但両人的心里都像压着一块千斤重石，高兴不起来。身体上的创伤好治，而心灵上的创伤是无法治愈的。

   就是这一步走错才使家庭发生巨大的变化，引出来背井离乡闯关东，逃荒黑龙江定居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