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微精神分析学虚空帝国初步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8 17:38:08
如果你是精神分析学和微精神分析学爱好者却又感到不能入其门,如果你像圣保罗一样觉得不理解自己的行为,如果你长期受病痛折磨,如果你曾看到幻像而疑惑,不知为什么你丰衣足食却又感到生活不应当仅仅如此,如果你象加缪的《西西佛神话》中所写的那样对工作和生活的意义产生了厌倦和怀疑,或者,特尔菲神庙那句著名的箴言“寻找你自己”老是在你心灵深处的殿堂回响,我在这里为你推荐微精神分析学自我分析法,它也许不适合你,但务必记得“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一条道路等待着你神奇的步履,须知老话流传千年必有其道理。
这是我偶然发现这种方法并初现端倪后又在荣格《金华养生秘旨与分析心理学》中描写的十九世纪神秘主义者爱德华?梅特兰那里得到证实的:每星期至少五次。每次至少三小时以上。
取一叠白纸放在面前,尽可能无保留地、不加选择地把你心里出现达任何思想、感觉直截了当地写下来,不要想象自己一个人躲在屋里写出自己的思想比在分析家面前说出来更容易,你从来就是你自己最残暴的暴君的奴隶:“小人闲居为不善,见君子而后厌然,掩其不善而著其善”。如果顺利,迟早你在“象”和幻影中会与之相遇。采用这种方法可能遇到的两种情况:一是想法过于琐碎自觉无价值而不能下笔,二是一开始就觉得无甚可写,解决之道是坐等想法出现。如果头一两次你就能写它几千字,你也许就和这种方法有缘,只要你写得顺畅,很可能头一星期里你就会对自己写的东西感到惊讶:思真的就像海德格尔所说的那样是一条路,这条思路远比街上的马路更为坚实,它会带你通向远古和未来世界,而这必须在现实世界中对自己的征服基础上才能得以实现。但更可能的情况是一开始就疲倦,难以下笔,也可能在接触某个语词或某段回忆时你会发生剧烈心跳或莫名的恐惧感,有一种情景只要写下去必然要发生的,就是自己见不得人的想法,连写下来然后撕掉也难以办到。你如果比较熟悉精神分析理论,你可能发现要理解“俄狄普斯”这类概念必须要有前所未有的感知方式,你由此发现学习精神分析或微精神分析与学习其它任何学问或手艺全然不同,正象我前不久在成都精神分析中心听法国拉康派精神分析学家迪宝说的一样,精神分析是大学里无法教的。你如果没有精神和身体上的剧烈反应是无法学习精神分析或微精神分析的。
《阿丽丝漫游奇景》的作者刘易斯卡洛尔的话对你也许有用:“到底谁是主人,是你还是语言?”你必须尽可能地想象自己是录音机在忠实记录他人的语言,老实说很难办到,但应尽力而为。不要去选择、批判、讲究措词,你只是录音机!如果顺利在一个或最多两个星期内你肯定会发现思想象个外来者,根本不是你的思想,你会惊讶你写下的东西,但最好不要把这些东西当成是自己的才华显示,必须对写下的东须保持距离,就象佛祖教导我们的“不二法门”,中立、冷静地看着它。如果顺利,人可能在此过程中感到身体上的细微变化,但人的防御本能可能使人在分析过程中越来越不着边际,这也是必然要发生的,这时候人开始进入“寻源现象学”,你所联想的东西开始不再零乱而直奔一个主题,这就是方迪说的“向量转移”,这时候就离虚空体验不远了。
最可能发生的虚空体验是“震颤睡眠”,因为睡觉时心理防御相对减低震颤睡眠一但发生,任何人都会震惊,其主要形式是:整个身体象短路的电器,人处于极度的幸福和恐惧中,完全处于被动中,能量一波一波轰击头顶。佛道修练时,人是在日常生活中是以客体的方式感到体内无声的轰鸣(见何世光《如是我闻》),震颤睡眠却是把人完全地卷入,没有主客体之分,感觉的极度幸福和恐惧不过是事後去认为的,在震颤睡眠多次发生后,会慢慢有自我意识,我自己的反应是:又来了!然后尽情享受。
死亡冲动 :在震颤睡眠中多次经历后,开始有无震颤发生,在黑暗中失控地高速前进,有时是飞行(人们坐翻滚滑车实际就是在无意识地摹仿死亡冲动),这时候人是死亡冲动本身,同样是无意识的,多次经历后,周围出现喧?声,这种声音用地狱中亿万受刑的鬼魂的惨叫和呼救来形容丝毫不过,那就是你被压抑的无意识,那就是你必须牺牲自己才能解放的全人类、那就是你的祖先、那就是上帝、那就是被日常生活中的你镇压的无意识的你。更进一步发展的死亡冲动会成为一个对象出现,某些情景象《寂静的知识》卡斯达尼达描述的黑影,吓得人动不了,甚至在你半醒半睡中跑到你面前做鬼脸,在白天勉强做了一些事后,它可能在你屋内走来走去,我在单位上值班时,它踩在一块未放平的防静电地板上也听得出来,你如果在白天做得较自己满意,那就可能起身和其博斗,这时候能看见自己依然在床睡觉,这个黑影就是佛教中的“中阴身”。其实几乎每个人都有这种经验,在熟悉的黑暗中突然心惊肉跳地发现一个什么东西,开灯一看原来是一堆衣服或其它什么东西,这说明我们给东西命名实际上是逃避恐惧的行为,按唐望的说法,你看见一个烟缸就“有为”了。你无法把烟缸看成是另外的有意识的生命体。就某个阶段而言一个烟缸或一根黄瓜说话并非不可能。当语言消失时,事物就从虚空中一跃而出。当你白天做了较多事后,实际上你在为和中阴身见面作准备,白天的这些事在为你积蓄勇气,精神分裂和某些重病患者也会因社会意识减低被动地看见幻影,宗教的修行者也会看见幻影,佛祖明确指出:“无相要求相,有相要灭相”。
我要提到前面有人提到要在庙中扫地做粗活一类的批评,我在这里要特别指出的是,在精神分析或微精神分析的范畴内,所谓的事指经分析后觉得自己必须要做的事,不做就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这些事就是本能冲动的实现,无所谓标准,它可能是写东西,也可能是画画,也可能是其它什么。两个人在画画,其中一个是接受分析者,那有可能他的画画行为就是相当于静坐修行,这在南怀谨那里叫“行愿”,行使你的愿望。有个叫天人合一的网友说载体和意识之间的关系,在这里意识就是那个“中阴身”,载体就是“我”,也就是转世投胎,理解佛教的关健就在于当下,一切说法和历史必须是当下的自身见证。
在震颤睡眠中还可能出现我以为是人的最高级的存在状态:在全身震击后突然进入宇宙空间,慢慢地我随着华尔兹旋转,整个星空在我周围,一种极单纯的存在,仅仅是种存在,没有意识,也没有自我感觉,然后又是震击,很象飞船经由大气层进入太空后又经大气层回来的情景。这使我想起《薄伽梵歌》的一幅画,象女性的克里希纳,创造万物的人在宇宙的中心。要用一生来有意识的达到这种状态真有点不可想象。这种状态我只经历了一次。
另一种典型现象在多次震颤睡眠后会出现,一种极度幸福的飘浮感,也是在黑暗中,但后来你会发现自己是个女性,因为有男性来与你发生性交关系,我自己曾难以接受,这和现实的的性爱一模一样,经过多次后,再参考宗教经典才找到说法。人们用各种题材来描述这种状态:童话《睡美人》、电影《黑客帝国》、《第五原素》,帕尔尼尼的雕塑《圣泰洛莎的沉迷》等等。但一般无法表现更隐秘的一面,就是性行为,如男性来吻我嘴时,下面鸡巴就象电一般出现。在西方的神秘主义者的自述里则比较直接了当:“幻象中用嘴领受了基督的包皮,发觉它尝起来象蜜一样甜”,“同样色情的主题出现在巴布亚新几内亚的强有力的全体女性教徒所唱的五旬节圣歌中:主题是描述和耶稣相爱,结果:‘他越来越甜/噢,我和上帝之间是多么幸福’”(引自安德鲁斯特拉桑《身体思想》)!“一个女诗人、神秘主义者曾经提到她拥抱基督,直到:‘我身体的每一部分都感觉到了他的完满的福气’”。基督教神学里的上帝的新娘大概就是写的这种状态。当然我目前感觉到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他和中阴身的差别是:后者出现时我就是我,面临前者时我是女性且无意识有感觉。如果有进一步的发展他可能演化为上帝或祖先,所以是:现实是我操别人的祖先,幻景中我的祖先或上帝来操我。 我目前手里没有证据说明女性是否也会有鸡巴的分析体验,但理论上是应该有的,不管是柏拉图的双性人还是微精神分析母亲的雄性生殖器(看这篇文章的而未读过拉康的人最好不要以为这里所说的鸡巴和你的玩意儿是一回事,按拉康和《超越快乐原则》的说法性欲是对早年被阉割的否认企图和再证实、对临近危险的紧急逃避)。
语词上妇女儿童总在一起,有人说这是历史的惯性,男权主义的结果或体质上的原因,实际上这也是无意识造成的,这就是道家中追求的“婴儿”与“姹女”状态,与上述的女性体验相对的就是婴儿体验,婴儿体验就是被人抱着在摇晃或走路或任何你想得到的和婴儿身体接触的行为,体验方式的发展是可能出现具体的事件如某个治病的体验,依然是黑暗中,宗教、马克思主义、国际歌、精神分析、柏拉图都说人是生活在地狱中,昨晚见何版主的旧贴引用的崔建的歌词:“从南走到北,从白走到黑”用来描述微精神分析的过程很合适。婴儿的状态最初也是无法界定:在飘浮状态下后脑从一边到另一边出现婴儿极悲惨的哭声,和听随身听近似,但部位在后脑里,虽然是客体但自己醒后也极度悲痛却又有点生带疏离感的的旁观感觉(佛经上说婴儿降生于世的嚎哭是因为不愿离开原来的世界跳进现实的苦海),几次发生后才有在被人抱的感觉,却又没有接触感,连成人走路的节奏也能感觉到,再发展下去就有了被成人接触的实在感觉。多年前看过一篇文章,说是在一个孤儿院的婴儿因为只喂食,不爱抚,一年后死去,如果体验过自己的婴儿状态是很难同意这种成年人自作多情的看法的,在婴儿体验中成人的爱抚对婴儿而言是极恐怖的,我们成人对婴儿来说相当于在微精神分析过程中看到的中阴身,我们爱说小孩是小鬼,对于小孩而言我们是不是大鬼呢,由此我们可以理解弗洛依德和方迪的系统发育概念(马尔库塞对系统发育也有杰出的论述)。正是成人的抚摸使婴儿肉身化并形成以后肛门期性欲的发生基础,也使婴儿把成人肉身化,所以人必须有解剖学意义上的肉身实际上是成人暴力的结果,是成人社会自以为是的说法。弗洛依德曾说成人对小孩的亲密行为对小孩的未来成长有其不利作用,我对即将生小孩的人有个建议:我记得去年报纸上也有类似的报道,孩子头三个月每天在其睡觉时轻轻抚摸其全身几小时,在后三月抚摸其手脚几小时,在以后就尽可能不要有肉体上的亲密行为了,这样可增强孩子以后的动手能力和接触事物的能力,如果在同时放点巴赫的音乐效果更好。我目前的有限经验是,体验女性状态时总是极乐的感觉,而婴儿体验则总是恐惧感觉,西方的男人们把自己捆住让女人在上面搞来摸拟前者,或者在此基础上再挨几鞭子来摸拟后者以达到性高潮这一类现象都可以说是无意识的修行行为。相关论述可参窝棚里走过的转贴forward(重新认识神经症)或柏拉图关于模仿神灵的论述。
在分析的初期,除包括震颤睡眠在内的各种虚空体验外,还有些是在清醒意识下发生的,特别是在上床或关灯后的那一刻最易发生,如有人来摸后脑或指压前额或揪脸,或手被一只巨大的小手握住,我想这就是所谓隐身人的来源,我把它叫住肌体记忆,所谓大脑产生思想甚至什么部位管什么感觉或行为,那只是所谓科学家的说法,完全是把人当成一堆器官和细胞来对待。美国作家爱默生明确指出思想产生于行动,后者指出了我们自己应承担的责任,而不是把自己放在别人的显微镜下弄成没有意识的单细胞,不过话又说转来,人或许本来就是如此!
斯通的《心灵的激情》中描写的弗洛伊德自我分析中体验的那种刀刻般清晰的格言式思想也会出现,说思想是因为找不到恰当的语词,特别是在早上刚醒的一刹那间和午睡的朦胧间最易发生,不一定是象“超我驾御大便”那么很精神分析式的,根椐平时潜移默化的影响,其它文化的极为简洁的句子也会令人惊异地跃入脑海:“记分天使在现场打分”。按本人的有限经验,只要尽力去做,在完全清醒状态下某些在荷尼那里描写的“天启”(台湾版)般的思想也会出现。
我一向把微精神分析学和宗教等同,因为面对各种虚空体验和集体无意识意象我不得不从各种角度去比较,可能是苏美尔文明,也可能是《周易参同契》,我理解的宗教修行就是修正心理行为,而不是庙宇和信徒,我几次极短暂的体验到腹中的能量团,即便是那一刹那,也感到那能量大得惊人,实在难以言说。在我看来,佛、道、上帝、无产阶级、人民、祖先等语词就是精神分析中的被压抑的自我冲动。黑格尔就说过真理的根本目的在于解放个体,而不是解放社会和国家。任何主义、哲学、宗教同样如此,所谓派别之间的争斗只是我们个人潜意识里的冲突的而已,这就是六祖在广州法性寺的著名论断和微精神分析的“客体相关性就是主体的客观性”。
在反复经历虚空体验后,就将进入强迫重复期,这一时期的特点是知道自己必需去做注定要做才能突破的事,却偏偏不去做。奥古斯丁《忏悔录》第八卷中有类似的描写:“我搔头,敲额,抱膝,这些动作是因为我要,才做出来。假如手足不听我指挥,那么即使我要做也做不到。这一方面,有许多动作,我的意愿和动作是不一致的。但另一方面,我又不做那些我以非常热烈的意愿所想望的事,这些事,只要我愿意做,立刻就能做;只要我真正愿意,就能如愿以偿;这一方面,能力和意愿是一致的;意愿既是行动。但我并不行动。我的肉体很容易听从灵魂的驱使,念头一转,手足跟着动了;我的灵魂却不容易听从自己的意志,完成重大的愿望……这种怪事那里来的?原因何在?灵魂命令肉体,肉体立即服从;灵魂命令自己,却抗拒不服。灵魂命令手动作,手便应命而动,发令和执行几乎不能区分先后,但灵魂总是灵魂,手是属于肉体的。灵魂命令灵魂愿意什么,这是命令自己,却不见动静。这种怪事哪里来的呢?原因何在?我说,灵魂发令愿意什么,如果灵魂不愿,便不会发令,可是发了命令,却并不执行。其实灵魂并不完全愿意,所以发出的命令也不是完全的命令。命令的尺度完全符合愿意的尺度,不执行的尺度也遵照不愿意的尺度,因为意志下令,才有意愿,这意愿并非另外一物,既是意志本身。于此可见,灵魂不是以它的全心全意发出命令,才会另出不行。如果全心全意发出命令,则即无此命令,意愿亦已存在。因此意志的游移,并非怪事,而是灵魂的病态。虽则有真理扶持它,然它被积习重重压着,不能昂然起立。”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中也有类似描写:“我明明有决心、有理由、有目的、有能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但是我偏偏不去做。”我自觉得自己目前的状态像荣格的《金华养生秘旨与分析心理学》所写的:“我也经常看到某些人轻而易举地迈过了能将另一些人毁掉的难关。在进一层的经验中可以看到,我所说的这种迈过,包含在一种新的意识层次中,于是我们看到,有一种更高大更宽广的前景从人的地平线上升起来了,随着视野的开阔,从前无法解决的问题一下子变得无关紧要了。这个问题并不是从它自身出发一步一步逻辑地解决的,而是一个崭新而强大的生命趋势使它悄然隐退了。它并没有遭到压抑而成为无意识,而只不过是以另一种方式表现出来,因而也变了模样。在底层次上导致最激烈的情感冲突和情感恐慌的那些东西,在高层次的人格看来,就像是在高高的山尖上俯视山谷中的风暴,这并不是说这种风暴已经不存在了,而是说,现在,人已经能够从里面逃出来并站在它上面俯视它。但是,对于心灵而言,因为我们既是山谷又是山峰,超越了何所谓人(what is human)的自我感觉好象很可能是一个徒劳的幻觉,我们当然也曾确确实实地感受过这种体验,并为之震撼,为之焦灼。然而同时,我们也察觉到有种更高级的意识,它使意识可以宣称:“我知道我所承受的。”我们这部著作在谈到昏沉时所说的:“自知之昏沉与不知之昏沉,奚啻万里矣。”在最高层次的体验中依然正确。”该我跳的深渊(盖亚)我总在躲避。
最后我特别要说明以上写的只是我个人的有限经验,也就是思想强迫症类型的经验。由于性格类型的不同(神经症类型的不同),分析过程中的现象也必然不同,如癔症类型的弗洛依德、荣格、荷尼在自我分析中回忆会突然涌现,这种涌现想导致个人在现实社会中影响力和建设力的急剧扩张,网友天人合一和gerry的自我分析可能会导致这种结果,但危险性也大。
我本人相对的目标是荣格所写的那种突破:“最大的最重要的生命之谜在某种意义上是无法解决的,它们只能如此,因为它们是一切自我调节系统必要的内在两极性的表现形式。它们永远也不能被解决掉,而只能被突破(outgrow)。”
from枫丹白露 by Friday
有为儿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