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村委会的“海选”到村支部直选的思考 - 社会观察哨 - 求是论坛

宜宾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宜宾市委讲师团团长  刘大桥
来源：人民网-理论频道

党的十七届四中全会的三大话题：建设学习型政党；推进党内民主；深入开展反腐败斗争。三者互为因果、互为目的。但从制度层面上看，后两项更具制度意识，而尤以推进党内民主显示出中国共产党作为执政60年的执政党的更加成熟和更加自信。

　　随着学习和贯彻十七届四中全会的深入，三大任务将更宽更深地展开。于是我们看到了在推进党内民主方面可喜的现象。即在村民委么会换届的过程中，一些地方坚定地实践着“海选”的方式。即在选举时实行“两三一直”。“三不”即不定调、不划框、不提候选人。一切都有村民选举时决定。“一直”即在凡符合《中华人民共和国村民委员会组织法》条件的，都可以由此产生村民委成员。《人民日报》2010年1月20日《民主政治周刊》高调报道了吉林省梨树县农村村民委员会的“海选”。并称农村开始实践的村民委员会“海选”为“中国基层民主之路”。这是一件中国推进中国民主化道路了不起的一个事件。本来，《中华人民共和国村民委员会组织法》规定，中国农村一组长的社区组织实行“村民自治”，“村民自治”组建的村民委员会有两大任务，一条是“村民委员会是村民自我管理、自我教育、自我服务的基层群众性自治组织，实行民主选举、民主决策、民主管 理、民主监督”；一条是“村民委员会办理本村的公共事务和公益事业，调解民间纠纷，协助维护社会治安，向人民政府反映村民的意见、要求和提出建议”。这本身表明了村民委员会的性质和由此的组治形式。因此，村民民委员会的“海选”原本是法律解决了的问题。但圄于陈规、圄于惯性，事实上在广大的农村，村一级的村民委员会成员往往沿袭上级划框、上级提名，以及很可能的上级提名方式进行。从法分赴角度上讲，其实这已经“违了法”。而从更深和更广的角度看，其实这伤害了村民参加政治的极积性。比较我们今天的一些选举（如政协的等额选举），其实已经成为一种大家心知肚明的一种“仪式”。譬如一个地级市的政协会议，补选三名政协常委员时，应到委员416，实到的却只有319名，仅是应到的1/3。连选举者和被选举者都不再关心选举，那么只能表明，其政治的参与度有多么的淡薄。同理，对于一个正从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急速转化的社会，农业的发展和农村的稳定，从某种程度上讲并不比中国快速工业化进程和快速融入全球化的意义低，甚至于，从中国的历史、传统以及现在中国的政治、经济、社会地图来说，农业的发展、农村的稳定和农村的和谐更为重要。因为，“村民自治”除了展示出它的法律意义外，其实，村民自治本身还显现出农村从历史、传统以及现代化进程中的社会心理及社会伦理的极积意义。

　　随着村民委员会直选的全国性推开，另一话题就进入了我们的视野。这就是与村民委员会并行的另一组织构加执政党中国共产党村一级的基层组织的选举。在党的十七届修改的《中国共产党章程》第五章“党的基层组织”第二十九条第二款中有这么一句：支部委员“提出候选人要广泛征求党员和群众的意见”。而这一条正是党的十七大新增的条文。为什么十七大修改的党章要在原来的党章基层上新增这一条。这一条就是党在推党内民主上的一个切实而具体的方式。党自十六大、特别是十七大以来，一直致力于“扩大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胡锦涛《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旗帜，为夺取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新胜利而奋斗》）。因此，党的全国代表大会在党的基层组织有选举上新增了这么一条扩大党内民主的条文。但事实上，许多地方并没有完全按此进行。当然，我们也欣喜地看到，许多地方党委正在探索基层党组织的建设，特别是最重要的组织建设里的关键：村党支（总支）委员会的选举。譬如四川省在2004年就开始试点的村支部“公推直选”，后在试点的基层上，于2009年出台了《关于加强村党支部书记队伍建设的实施办法》。该《办法》规定“两推一选”。“ 两推一选”即党员推荐、群众推荐、党内选举。这样就改变了上级定框、定调和定名的的老方法。这种方式在全国的一些基层也有许多类似的探索和实践。不过，这种方式没有从根本上改变上级组织的候选人提名垄断权。而且在一些已经试点的地方，形式也大于实质。譬如说，支委成员提名确定，不是在选举之后报上级党组织备案（这一程序是《党章》明文规定），而是选举之前已由上级党组织批准。也就是说，这种选举与村民的“海选”还有较大的差距。

　　中国的基层民主政治建设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且是最为基础的部分。大约400万个自然村的中国广褒农村。倘若在“村民自治”进程中村民员会的“海选”让中国式的基层组织（或者说基层政权）成为中国农村所有村民的自由选择和必然选择的话，那么这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件。而以此作为平台，或以此启步，再在执政党的基层组织建设中，按照十七大修改后的《党章》的新规定，脚踏实地地向走，而且借鉴村委会“海选”的经验、形成的民主气候，顺势而为。让村支部的选举在目前的试点上走入“直选”的常态。再在十七届四中全会中提出的，村一级的党的基层组织组成成员，可能通过法律的方式兼任村民委员会的职务。这就要求，在党的基层组织的民主政治建设中，大力推进“直选”，已经是一种趋势。让这种直选，不仅成为党的共识和实践，而且成为村民值得信任的平台。通过“村两委”中的“海选”与“直选”的互动，必然带来农村基层民主政治建设的清风，也必然有利于农业的发展、农村的稳定与和谐。尽管，在“海选”和“直选”中，一些地方因争候选人资格时，出现过贿选事件（甚至极个别的地方还出现过斗殴和命案），但这不是制度本身的问题，而是在操作层面上出现的问题。因此，基层民主政治建设不能因噫废食，而应加快其脚步，包括相关法律和党内规章制度的不断完善，以及舆论环境的营造和全社会的支持。进而由村一级基层向上一级次递展开和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