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头评说:未来十年臆想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8 00:42:09
未来十年臆想
(2010-01-16 17:04:33)
老白头评说:很佩服你的五点预测。你的预测不但靠谱,而且有一半我认为是三、五年内能实现的。
我相信,强人政治的垮台也不会遥远。即使朝鲜这样的极权政治国家,十年之内,也会有巨大的变化。朝鲜半岛的统一是必然趋势,是朝鲜民族的一致要求。
我国的政治改革进程一定会加速。因为周围新加波、韩国、越南,我国的台湾和香港的“榜样“力量是无穷的。所以,我的预测比较乐观,即使当前国内的政治情况实在落后,不符合世界的发展潮流。
未来十年臆想
(2010-01-16 17:04:33)
未来十年臆想
丁东
想象2010年代的文艺作品接连问世,如美国故事影片《2012》,陈冠中的小说《盛世——中国2013》。还听说美国学者写书展望未来一百年。未来的世界怎么变,确实是个有趣的话题。《SOHO》小报也策划展望2010年代的专题,我不揣冒昧,对今后十年做一些臆想。
先说比较靠谱的:
一是中国的人口政策将会发生重大变化,实行了三十余年的一胎化政策将退出历史舞台。因为全球人口爆炸已经中止,中国的总人口也将比官方推测更早地时间达到峰值,进入长期下降趋势。随着中国城市化的进程,女性的生育意愿进一步降低。特别是新一代都市女性,自愿选择不婚不育、晚婚晚育或少育的越来越多。用行政和经济处罚手段强制人们节育,既无必要,也不得人心。而人口性别比例失衡,老龄化加速,已经给社会带来明显的困扰。政策变化后,计生委将并入卫生部,大批计生干部将改行做其他工作。其中行政能力较强者,可调入组织人事部门致力于官员数量的控制。如果中国能够像控制人口那样实现官员数量的“计划生育”,那将是国家之福,百姓之福。
二是中国的户籍制度将在这十年发生重大变化。中国公民将重新享有迁徙自由的宪法权利。用户籍制度限制人口流动是20世纪50年代计划经济的产物。市场经济必然导致人口大量流动。户籍和实际居住地分离的人占总人口的比例越来越大,没有本地户口而不能享受同样公民权利的人数越来越多,不平等造成的不满越来强烈,而改变这种制度需要支出的代价并不大,政府权衡利弊得失,有可能做出明智的安排。
三是中国的教育政策将会发生重大调整。以往的二十年,中国的教育既背离公平的导向,又背离自由的导向,学生不满意,教师不满意,家长不满意,社会不满意,连温家宝都说“两个不适应”。教育部长换人以后,将出现微调,在教育公平方面拿出一些补救性措施。然而,小微调不可能平息大不满。社会还会继续要求政府放弃对教育的垄断,还民间以教育的自由。以往行政垄断造成的制度性腐败,可能导致重新洗牌。权钱交易和寻租造就的泡沫性学位、学衔将受到社会的怀疑。例如“博士”,有可能像当年的“工农兵学员”一样,成为一个暧昧的符号。
四是中国人的信仰生活将发生重大变化。目前在全球范围,有宗教信仰的人是绝大多数,没有宗教信仰的人是少数。在中国情况相反,有宗教信仰的人是少数,没有宗教信仰的人是多数。因为在二十世纪后半叶,魅力型领导人毛泽东和他的意识形态一度填充了中国的信仰空间。毛泽东去世以后,上帝和恺撒合二为一的格局无法持续,留下了巨大的信仰真空。而社会的道德仍然需要信仰来维系。权力资本化加剧了全社会道德的败坏,面对物欲横流的丛林社会,越来越多的平民百姓会选择信仰佛教、基督教、伊斯兰教等传统宗教,作精神的皈依,此外可能还有中国传统的儒学和其他民间信仰。有宗教信仰者在社会成员中所占的比例将大幅上升。官方着眼于社会稳定,有可能减少对宗教的行政干预。
五是对民间的社团发育有可能松绑。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结社是人类的本性之一。宪法规定公民有结社自由。但当政者的防范心理使民间社团的合法登记长期受限,大量民间社团组织不能合法生存,引发了国家与社会的摩擦。维持这种格局的代价越来越大。预计一些公益性社团、慈善性社团、文化、教育、学术、体育、娱乐、休闲性的社团,将先行获得合法登记。而公民维权组织和独立工会、农会有无合法生存发育的空间,则取决于中国政治体制的前景。
与社会变化相比,较难预测的是政治领域的变化。中国目前的政治模式在世界大国中是独一无二的。公民有没有权利通过票选的方式选择国家的领导人?舆论有没有批评政府和领导人的自由?政府税收的额度和财政的用向是否必须征得纳税人的同意?高官的收入和财产是不是必须公开,受到广大公民的监督?这些在实行民主宪政的国家都不是问题,而在中国都是遥遥无期的未知数。现在有一种看法认为,中国经济和高速发展表明,目前的政治模式很优越,中国根本不需要民主宪政。相反的意见认为,在这种体制下,经济发展的成果不可能由各阶层公正地分享,其结果是好处由权贵独享,无权者时常受到各种伤害。我认为,所谓中国模式,不是一种成熟的现代政治文明模式,只是历史三峡中的一种过渡形态。最近《炎黄春秋》发表了徐庆全的文章《中国六十年政体的嬗变》,说中国从一党专政下的“强人政治”经“双峰政治”,已经进入了“常人政治”的时代。多年前我就听朱厚泽说过“强人政治”和“常人政治”的问题。我觉得,中国今后十年,回到“强人政治”的可能性较小,沿着“常人政治”继续滑行的可能性较大。出现“强人政治”,民权的空间将被进一步压缩。在“常人政治”下,民权和官权的博弈常态化,宪政的因素还会继续从中发育。我同意吴稼祥的说法:中国要民主,是历史的必然性;什么时候有民主,要看历史的偶然性。
更难预测是未来自然环境的变化、生态的变化,以及这种变化导致人类生活方式的变化。这不是单纯的中国问题,同时是全球问题。污染、矿难、霜冻、地震、台风、流行病,各种天灾人祸的袭来都使人们促不及防。有的灾难是老天的安排,有的灾难的制造者正是我们自己,罪魁祸首就是人们过于膨胀的物质欲望。在中国,越是政治精英、经济精英、文化精英,这种膨胀的程度越高。大自然将迫使我们不得不反省自身,调整自我。也许到那时,返朴归真将成为新的时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