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扑白领]给丁小平一点掌声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30 09:06:09
from http://toweryao.blogchina.com/
我相信大多数听讲座的人都跟我有一样的感受: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因为掌声出奇的少么,当然也有可能象李敖先生所说大家都听得太入神了,所以忘了鼓掌,但从陆陆续续退场的人来看这样的说法是靠不住的。不管是因为怎样的原因,这样的局面总让他有些伤心吧,就象他一开始上台所说的那样,他原本以为不管多大的教室都会爆满的,可是……
我不喜欢丁小平,虽然我也是一个愤青。我对他很多的观点是不敢苟同的,更不喜欢他目空一切的说话方式。因为我始终觉得说空话总比办实事要容易上许多,不管这空话是多么的诱人和井井有条。所以当丁先生口口声声的说自己精通数学医学心理学等等诸多学科之时我便不由自主的怀疑起来,在近现代,几乎不管你深入任何一个学科,你首先学会的乃是敬畏,对历史的敬畏,对自然的敬畏,对科学的敬畏,可是我们的丁先生直视余人以无物,这样的胸襟和气魄使庸俗如我辈者无地自容啊。或者先生是一个天才,或者先生是因无知而无畏,我想,和同学安静地待在角落没有动弹。
我是一个纯粹的民族主义者,对中华文明在管理和制度方面的经验更是推崇备至,可是我仍然受不了丁先生将所有的西方管理大家的功绩一笔抹煞。我始终觉得无论多么激进和热情的先知缺少了踏踏实实的功夫就非常容易流于浮躁和浅薄。现代科学/文化丰繁复杂,即便是天才能在一两个学科初窥门径也已是万幸了,况且要说精通。亚里斯多德的年代已经过去很久了,我亲爱的先生。诚然东方的管理、权术,甚至制度都有比西方有更为丰富的经验,可是不要忘了,在工业化管理方面我们并没有多少可资借用的经验。当然,你可以说任何管理在本质上都是一致的,所谓通过人的心理来管事,说起来的确很玄,但那些科学的方式方法是心理管理能够取代的么?你的心理管理能计算出来资源的最优配置,能计算出来物流的最佳路径?任何科学或者文化的东西能够在历史上占一席之地必然有它得当的理由,要超越前人必然需要在前人的基础上有所发展,就算是错的,至少他也告诉你这样的方式是行不通的,踏踏实实做点事情,对他人和他人的成果多一点尊重,仅仅靠谩骂是成不了大师的,我亲爱的先生。
另外一个话题就关乎民主了,我实在无法想象一个所谓的民主斗士就是这样的思想水平,我已经说过我是一个纯粹甚至偏执的民族主义者,可是我仍然无法想象丁先生公然赞扬苏联模式,我国的计划经济模式,甚至纳粹德国的经济模式。诚然就GDP本身而言,在那么短的时间国家积累了大量资本看起来真的卓有成效,可是你别忘了,这是靠掠夺国民积累起来的。不知道是否还有人记得在建国初期,国家从农民手中夺走了多少千亿的生产生活资料,从那些一双双带泥的双手中抠走了多少生活的必需品……,当现在的城里人,比如丁先生,在一再的嘲笑农民伯伯的思想水平的时候是否想过这样的不公,是否想过我们的农民受到过怎样的剥削,是否想过我们的农民在教育医疗各个方面受到的歧视!我说过的,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不是罪恶,而是对罪恶视而不见;然而,比视而不见更可怕的则是认为罪恶是一种合理的存在。所以,我亲爱的先生,国家的发展可能需要我们一两代人在某些时候作出牺牲,但并不是说这样的牺牲是天经地义的,人之所以存在,它的目的只关乎自身,它不是国家用来铺路的砂子!相反,正是这些活生生的人才组成我们的国家、我们的社会。还是胡适先生说得好啊。“现在有人对你们说:‘牺牲你们的自由,去求国家的自由’,我对你们说:‘争你们个人的自由,便是为国家争自由。争你们个人的人格,便是为国家争人格。自由平等的国家不是一群奴才建造得起来的!’“。听到了么?我亲爱的先生。国家利益的使用是有限度的,国民才是我们国家最根本的组成,忽略了这个根本,什么是国家利益呢?我亲爱的先生。
看到这里的人一定以为我是在给丁先生喝倒彩吧,其实不是这样的,我想给他的掌声是从他一上台开始说话我就决定了的。我给他的掌声乃是赞扬他对国家民族的责任感,赞扬他敢说真话敢为天下先的勇气!不管我上面提到了多少与丁先生不同的意见和看法,都不能丝毫减轻我对先生的敬意。尤其是他认为我们应该认清我们自己的国情,应该心忧天下的时候我是从心底里喝彩的。因为在当今的中国这样的文人志士实在是太少了,就象先生所说,那些收钱为利益集团代言的那些人,你们良心何在?我想先生是深知我们的张维迎张大教授为什么要趁状况良好的时候卖掉国有企业的,我想先生也深知为什么南大的教授会认为手机双向收费更好的保护了消费者的利益。象先生这样具有古士大夫精神风范的文人已经太少了,作为一个国民,难道你不应该为丁先生鼓掌喝彩么?
在这里我不由得又想到了鲁迅和李敖。这两位先生与丁先生风格类似,除了谩骂批评之外无一建树。鲁迅先生在对待中华古文明方面的态度与丁先生对待西方管理科学的态度可相媲美;李敖先生持才傲物,嘻笑怒骂横扫天下。三者以骂见长,那我们为何要给他们以掌声呢?那是因为他们在需要呐喊的时候率先喊了出来。我们给他们的掌声无关对错,只是因为在这样的时候他们用勇气冒着生命危险喊了出来。我总是对批评64的人说,在你用轻薄的语气评价别人的时候,请记住别人是用生命和鲜血在呐喊。他们用生命在为你我的国家呐喊奋斗,那么,我亲爱的兄弟,你还吝啬你一点菲薄的掌声么?
我想我们台湾的兄弟在这方面会比较有发言权吧,比如李敖,比如龙应台。我摘下两段龙应台的句子:
“「野火」之后,很多人反抗过努力过,游击队似的「党外」演变成正式的反对党,而反对党又惊天动地地蜕变为执政党;「野火」之前,更多人反抗过努力过,从日据时代抵制殖民的赖和、杨逵,到后来拒绝屈服强权的的雷震、殷海光、柏杨、李敖、陈映真。是在二十年后的今天,对台湾人的反抗和努力我有了新的体会:就为了打破价值的绝对化,就为了把大叙述打碎,让小叙述出现,看起来这么「小」的目标,我们花了好几代人的光阴。
是因为不再相信价值的绝对,是因为无数各自分歧的小叙述取代了统一口径的大叙述,台湾人平和了,他可以自然地接待***行健而不夸张过度,可以平静地欣赏「红灯记」的舞美、唱腔、身段而不激烈。可是他其实并没有忘记过去的日子。
如果你问我这一个台湾人,我们用六十年的时间学到了什么,我会说,我们学到:万千支流,小溪潺潺,得来不易。不要以为你是大学教授,所以做研究比较重要;不要以为你是杀猪的,所以没有人会听你的话;也不要以为你是个学生,不够资格管社会的事。你今天不生气,不站出来说话,明天你──还有我、还有你我的下一代,就要成为沉默的牺牲者、受害人。“
这是龙应台在《你可能不知道的台湾》中的话,我没有经历这样的阶段我已经知道坚持的可贵了,我已经知道呐喊的可贵了,如果没有这样的声音,你就不知道宁静的可怕。二战后马丁尼莫勒牧师曾经撰写了这样一段碑文:“当初他们杀共产党,我没有作声,因为我不是共产党;后来他们杀犹太人,我没有作声,因为我不是犹太人;再接下来他们杀天主教徒,我仍然保持沉默,因为我不是天主教徒;最后,当他们开始对付我时,已经没有人为我讲话了……“,所以我亲爱的兄弟,就算你不喜欢丁先生,就算你不喜欢李先生,就算你不喜欢王先生……但请你在他们呐喊的时候给予他们一点掌声,因为那样的掌声也是给我们自己的,也是给我们整个人类的幸福与和平的。
伏尔泰在与卢梭那场伟大的论辨中说:我坚决反对你的观点,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这种话的权利。没有什么价值是绝对的,没有什么理想应该是全人类的理想,人类的理想存在于千千万万象你我这样平凡的人心中,它可以是买房买车,它可以是小富即安,它也可以是心怀天下,但总之没有一样理想应该成为我们绝对的价值观,共产主义也不是……
可惜我没有记下丁先生在开头说的那些话,当我希望能有机会再有机会听丁先生的讲座,更希望越来越多的丁先生给我们更多更好的启迪。国家民族的强盛不是靠一两个人的力量可以达成的,所以请你,我伸出共同的手,出一份自己的力量也给先行者一点鼓励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