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首发)跨过鸭绿江之一：我所看到的朝鲜新义州

(原创首发)跨过鸭绿江之一：我所看到的朝鲜新义州 [ 江南一浪子 ] 于2010-02-25 10:05:00 上帖 [ 发短信 ] [ 表状 ] 标签： 鸭绿江  新义州  金正日铜像  朝语  朝鲜  旅游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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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丹东回来已近一月，每每在电脑上观看新义州一日游的CD碟片，心里空茫之余，似乎总有一种被压抑着的且一时难以言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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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丹东出差，我们入住于鸭绿江桥畔的中联大酒，冬天的鸭绿江依然是波涛滚滚，对岸清晰可见的是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第四大城市新义州，低矮的楼房，班驳的渔船，房屋的上端到处高悬的朝文标语“21世纪的红太阳金正日同志万岁！”堤岸上戴着前苏联式大檐帽、身着臃肿肥大的土黄色军装的朝鲜人民军战士在不间断在巡逻，零星的暗堡、哨所散落在沿江漫长的国境线上，依稀弥漫着一丝中国60、70年代曾经经历过的神经紧绷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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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日，接待方安排我们赴对岸新义州一日观光活动，事先跟我们交代了约法三章：一是出境后一切接受朝方旅行社的安排，不得私自行动；二是不准带手机和摄像机，可以自带照相机，但必须在征得朝方同意的情况下方可留影；三是观光所到之处可以给讲解员和表演文艺节目的孩子赠送一些化妆品或糖果，不得赠送现金。当夜，我们便各自去商场购买了些小礼物和糖果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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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八点，当我们坐上宽敞的黄海大巴时，中方旅游接待人员在介绍了朝鲜目前的政治经济状况后，又“临时抱佛脚”教给我们几句朝语的日常问候用语，你好——安宁丝米咖！谢谢——高马丝米大！据说入境多客气，通关会相对顺利。大巴穿过了雄伟的鸭绿江大桥，很快到了对岸朝鲜关口，一个脸色黝黑、面无表情的朝鲜军人上车检查我们的出入境通行证，我们纷纷招呼：安宁丝米咖！可人家愣是没什么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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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全体转乘朝方准备的大巴车，车上早已等候于此的两个长得精瘦的小伙子开始全面“接管”我们。上车他们便自报家门，身着雪花呢子短大衣，年纪在30岁上下的姓车，毕业于朝鲜水利大学，原在州水利局工作，因自学汉语颇有心得，被调到旅游局从事导游工作；着西装的小伙子姓李更年轻些，刚刚毕业于平壤外国语大学，两人均为新义州旅行社的导游，属真正的“国家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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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导向我们介绍的当日的游程，首先是参观新义州金日成同志纪念馆，然后乘车前往隶属新义州的义州郡，郡在朝鲜属县级建制，参观那里的革命事迹纪念馆和历史遗址，在义州郡用完午餐后，转回新义州参观州立美术创作室，最后到一个本部（街道）幼儿园欣赏儿童歌舞表演。并专门说明，因入境不允许自带摄像机，朝鲜平壤国家旅行社专派了一名摄像师，全程跟踪拍摄服务，最后，游客可以根据需要购买录像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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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很快转入“朝鲜较大城市”新义州，市区没有什么大型建筑，街道比较宽阔和干净，汽车稀少，行人也不算太多，而军人的身影却随处可见，虽然进入冬季，沿街的房子陈旧破败，不少窗户因为没玻璃，而是用塑料包装袋糊着，整个城市明显显得有些紧张而沉闷。几分钟后，我们到达金日成同志纪念馆，其建筑风格有点类似于天安门广场的毛主席纪念堂，正门广场有一个不亚于伊拉克巴格达市中心萨达姆铜像大小的金日成同志的巨大铜像，铜像因维护得当，浑身散发出灿灿金光，金日成同志以他那“慈父”般的特有的微笑，向大伙挥手致意！按照事前的安排，我们在塑像前肃立并默哀，并派代表向塑像敬献了鲜花，纪念堂的一侧是新义州火车站，按要求，我们不能往街道人群集中方向拍照，而只能在金日成铜像下合影留念。这时候，一个身着深蓝色朝鲜民族长裙的女讲解员来到我们跟前，用温婉的朝语欢迎我们的到来，并引导我们进馆参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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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讲解员一边用一种特殊的，饱蘸深情、无限敬仰的语调，向我们娓娓道来“伟大领袖”金日成同志的光辉而战斗的一生，车导伫立旁翻译，在馆内的新义州微缩地貌模型图上，分别用红黄两色的彩灯密密麻麻标满了“慈父般的领袖”金日成和“亲爱的领导者”金正日同志曾经战斗和视察过的地方，模型图的上端，用阿拉伯数字标明了金日成和金正日分别来过新义州多少多少次，其精细程度比我们当年崇拜毛主席有过之无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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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我们进入分展厅，讲解员先把几盏瓦数不大的电灯打开，室内依然有些昏暗，里面有大量的图片和实物资料分别介绍了金日成和金正日为朝鲜人民的解放和发展所做出的“丰功伟绩”，每个展厅都非常宽敞，脚下的地毯也感觉厚实柔软，只是房子太大，又没有暖气，远不如咱丹东的星级宾馆舒服。就这样“填鸭式”的接受了半个多小时革命传统教育，总算到了分别时，按照约定，我们把从丹东买来的化妆品悄悄地塞给了那位女讲解员，她眼光流露出一丝欣喜但旋即一声淡淡的“谢谢！”，表情平静而端庄，如此大将风度让我们深感到她“见过大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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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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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新义州，我们驱车赶赴义州郡，一路上基本上是年久失修的柏油马路，还有相当地段是泥土公路，汽车很少，多是些前苏联汽车和中国老“解放”。记得小时侯看朝鲜电影，三千里锦绣河山，应该是森林茂密，瓜果飘香，而车窗外的景象是，四处是光秃的小山包，稀稀拉拉地种植着一些植物，偶尔见到一些朝鲜妇女的田里劳作，每经过一个村庄，除去低矮的农居，最为雄伟的就是一座高耸入云的永生塔，那是前些年为悼念金日成逝世，朝鲜劳动党要求在全国每个城镇和村落都必须建造一个这样的纪念塔，意喻着金日成同志永远活在朝鲜人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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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客车速度不快，道路也有些坑洼，为转移我们的注意力，朝鲜方的车导拿着小喇叭开始“忽悠”起来，这一说才发现车导“太有才了”，政治、军事、经济、文化几乎无所不通。从朝鲜的计划经济说到与中国市场经济的区别，朝鲜特殊形势下实施“先军政治”的必要性，人民“就学、住房、医疗”免费制度的优越性等等；再从中国的天南说到地北，娱乐圈到生活圈，赵本山到宋丹丹，说起中国人“泡小姐”“包二奶”，他更是如数家珍，一清二楚，且谈吐幽默风趣，谁想在车上打个盹，也被车导提留起来“讯问”一番，“是不是昨晚在丹东泡小姐辛苦了，怎么上车就犯困？”惹得车上一阵嬉笑。如此看来，车导不仅到过中国许多地方，而且对中国国情颇有研究，是个典型的“中国通”，看来，朝方在培养汉语导游方面真下了不少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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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州郡相比新义州小一点，但是更清爽整洁，街道行人极少，大巴车停在一座中式城门遗址的广场上，作为当年义州城的城门，我们清晰看到城楼的大牌匾上有“东海第一关”几个遒劲的汉字，由此可见朝鲜过去受中华文化浸染之深，只是到了近现代才有了朝鲜标准文字。旁边便是金日成抗日战争时期开展武装斗争时曾经住过的革命旧址，广场的中央是一座十多米高的“永生塔”。这时候，一个穿着绛红色朝鲜民族长裙的年轻女解说员出现了，只见她的脸上打上了厚厚的粉底妆，可能是化妆品质地比较低劣，整个脸部明显不怎么协调，但依然是一幅模式化的虔诚表情，那种悠缓深情的语调，向我们述说着伟大的金日成同志如何在当时惊心动魄的环境下，组织发动人民群众，开展武装斗争，赢得了抗日战争的伟大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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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观完金日成革命旧址，已是中午时分，车导和李导把我们引到了离旧址不远的一个涉外饭店用餐。出发前，我们已经做好了忍冻受饿的思想准备，没想到，午餐还算丰盛，土豆烧牛肉、炒鸡蛋、小比目鱼烧烤等，一共六样菜各上两份，另有小碟著名的朝鲜泡菜，叠加起来十多个小盘子，吃饱肚子没有任何问题，车导还不忘转到各桌“忽悠”一番，“我们朝鲜的东西没有任何污染，全部是绿色食品，你们就放心地吃吧！”有人问到，朝鲜老百姓平时也能有这样的水准吗，车导笑笑没有作答，陪同前来并和我们一桌吃饭的中方导游悄悄说“朝鲜人民过大年可能也吃不上这么丰盛的美味佳肴”。席间，每桌还供应两瓶平壤啤酒，因为天气寒冷，喝上一口，感觉味道有点怪怪的，想想在这样的条件下，还是吃饱肚子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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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餐过后我们又游览了一个叫着“统将台”的历史遗址，实际上就在中朝边境的一座小山的山顶上，这一带植被保护得不错，山崖上一个观景台可以遥望对面的中国边境，放眼望去，对面山峦上的中国古长城遗址依然可见，车导指着山下毗邻鸭绿江的一个村落不无激动地告诉我们；“那个与中国接壤的村庄，在前些年朝鲜遭遇特大洪水肆虐的时候，亲爱的领导者金正日同志亲自派直升机救出了全体村民，体现了伟大领袖对人民群众的无比关怀！”旁边便是一座中世纪的楼台—“统将台”，牌匾同样是用汉文书写镌刻。问及来历，车导含混其词的告诉我们，当年朝鲜人民为了抗击外族入侵，朝鲜民族英雄们曾经在这里起兵誓师，一转头，那条小河的不远方，便是广袤而富饶的中国东北大地，我们会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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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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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返新义州，这时的车导可能有些疲倦，不在吵吵了，那小李导游不甘寂寞，又拿起了小喇叭，分别用汉语和朝语为我们演唱了几首《阿里郎》、《道拉吉》等几首朝鲜民歌，引得车上一片掌声，完后总算让大伙稍事休息会。当我们睁开眼睛时，大巴已经停在新义州州立美术创作室楼前，又是两个穿着朝鲜长裙的姑娘引导我们进入画室，里面多是一些女性画家正在进行创作，画室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类油画和朝鲜画，全部表现的是伟大领袖和人民在一起，朝鲜人民英勇抗击美帝、参加人民军无尚光荣等“主旋律”作品，其中唯一一副作品表现的是军人爱情主题，画面是在一条小河边绿茵茵的草地上，身着朝鲜人民军海蓝衫一脸自豪地半躺着身子，身边穿着长裙的美丽姑娘手握鲜花，席地而坐，一朵幸福红霞荡漾在俊俏的脸庞。车导是这样给我们说明的“这名军人是一名刚从战场上下来的战斗英雄，正和他心爱的恋人在一起，得知他在战斗荣立战功，姑娘捧来了鲜花，面带崇拜而羞涩的神情，来到小河边和我们的战斗英雄约会，这幅作品表现了朝鲜人民对人民军战士深深地热爱”。离开时，我们赠送给美术室姑娘门一些化妆品，她们个个面带微笑，客气地收下了，并向我们道一声：高马丝米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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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站是去新义州本部幼儿园参观。本部在朝语里就是街道的意思，据说这个幼儿园是朝方旅游接待的重点安排，可以充分展示“朝鲜人民的教育成果和艺术成果”，而且孩子们表演的节目水平很高，十分精彩，这个幼儿园是朝鲜的功勋幼儿园，其节目经常赴平壤向“伟大领袖和亲爱的领导者”汇报演出，并得到领袖们的“亲切接见”。看起来，本部幼儿园的老师和孩子们丝毫没有因为我们的到来而影响他们的正常教学，会客室里挂满了金日成、金正日接见幼儿园教师和天真可爱的孩子们的大幅彩照，以及他们赢得的各种荣誉，足见该幼儿园实力非同凡响。我们随意参观的二楼各间教室，所看到的都是年轻漂亮的幼儿教师们正声情并茂向孩子们传授乐理、历史、文化等各种知识，另有几间排练室，教师们正在分类给一些有特长的孩子“开小灶”，单个或者几个人训练和演奏钢琴、小提琴、古筝等，看到孩子们专注的表情和娴熟的技巧，我们一边囔着“安宁丝米咖（你好）！”，一边纷纷进去与孩子们合影留念，并不失时机地给漂亮的女教师们送上一份小礼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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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会儿，两个衣着朝鲜民族盛装的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开始报幕，先是一阵“叽里咕噜”的朝语，而后又是一番洋泾帮的汉语，大意是欢迎中国朋友参观本部幼儿园，以及今天他们要表演的节目等等。接下来便是童声合唱《敬爱的金正日同志和我们在一起》、《地主都是大坏蛋》之类的革命歌曲，其间，还不时穿插《学习雷锋好榜样》《我们走在大路上》等一些中国的红歌，孩子们个个天真烂漫，训练有素，节目确实精彩纷呈，特别是他们的儿童舞蹈和民族器乐独奏和合奏，更显示出极高的艺术水准和专业水平，体现了朝鲜民族能歌善舞的天赋，观众们不时爆发出一阵阵热烈的掌声。这可能是我们这些中国游客进入新义州以来感觉最为轻松和愉快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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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身边的朝方小李导游轻声问我，“这些孩子的演出水平怎么样？”，我竖起拇指说“这是我有生以来亲眼看过的最精彩的儿童表演。”随后，他问我来自哪里，从事什么工作，我想就这些问题没有保留的必要。他始终用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我，听我说，继而又悄悄打探到“六方会谈还会继续吗？”“我从我们国家报纸上看到，好象中国正在积极促成此事。”我想这大概算是冠冕堂皇。“该死的美国佬要价是什么？”小李又是一问，我思索片刻，“希望朝鲜半岛无核化，就是不要发展核武器。”“那朝鲜的安全怎么保证？”小李的问题越来越外交化，可惜我不是外交部发言人，我只好回答“只要一个国家发展了，强大了，应该没有谁敢随便欺负你，你说呢？”其实，我们出发时也有“政治交代”，千万不要因为中国现在有些实力了，到了朝鲜便“好为人师”，要求人家改革开放，实施市场经济什么的，弄不好容易引发外交争端。好在20刚出头小李不象是什么朝鲜国家安全局的人，他似乎有些理解的点点头，并递给我一本签字留言簿，让我为今天的游览写段话，我谨慎的接过本子，用随身带来的签字笔写下这样一段话：衷心祝愿勤劳善良的朝鲜人民克服前进道路上的一切困难，国家不断发展和强大，人民过上幸福美好的生活！小李看过我的留言，又拿过我的签字笔，在一张纸上写了几笔，“字写得不错，笔也挺好使。”我马上把笔筒递过去，并从包里拿出一包中国香烟，“送给你，做个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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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们的表演结束了，压轴节目是四个衣着素雅、十分靓丽的年轻女教师为我们带来一组歌曲联唱，首先是歌颂金日成、金正日的歌曲，虽然我们不懂朝语，但感觉富有朝鲜民族特殊的、富有节奏感的韵律非常舒缓柔美，当唱到金日成、金正日同志名字的时候，女教师们眼眶里似乎有晶莹的泪花在闪烁，她们将纤细的玉手缓缓向高处伸展，充满着无比拥戴、无限景仰之情，在两个小报幕员的“再见”声中，四个教师歌唱组合用中文唱响分别时的《难忘今宵》，此刻，现场的气氛达到了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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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的全体中国游客蜂拥上舞台，和那群演出可爱的孩子们热情拥抱和合影，并不断往孩子们的小手上塞进各类糖果，而刚才还天真烂漫的孩子，此刻马上换了一种表情，他们被中国游客抱在怀里，深情却显得异常拘谨，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机械的木衲和迷离。这时候，车导插进来提示大家，“中国朋友给孩子们带来的小礼品，请集中交到幼儿园工作人员手上，不要单独给小朋友。”难道这也有问题？中方导游介绍说“参加演出的只是幼儿园孩子的一小部分，朝方认为仅仅给小演员们，难免产生‘贫富不均’的现象，礼品让幼儿园统一支配，可以让园里所有的孩子都能公平享有，这也体现了朝鲜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啊！”听后，我们无言，于是把带来的剩余小礼品和糖果缓缓地堆放在舞台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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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本部幼儿园时，车导把做好的录像带拿上车来推销，花了150元人民币买了一盒，算是留作特殊的纪念。当教师们在门口把演出的孩子们集中起来向我们挥手告别，看着那些孩子程式化的高喊和欢跳的样子，我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悲伤。大约下午四点左右，大巴进入鸭绿江朝方关口，我们换乘了中方的黄海大巴，换快驶上了雄伟鸭绿江大桥，首先迎入眼帘的是丹东宽阔的临江大道上的车水马龙，一幢幢新起的高楼上迎风招展的五星红旗，楼顶各色斑斓的广告标志牌，以及江面上穿梭的中国游艇。当大巴越过鸭绿江分界线朝方哨所时，中方旅游接待人员指着丹东方向大声的说到“同志们！你们已经进入了自己的国地，自由的土地，想说你们就大声地说吧，想唱你们就放声地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