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流”正在这里蔚为壮观地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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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时报]“湍流”正在这里蔚为壮观地形成——记中国科大的人才队伍建设 2009-12-18 □本报记者 易蓉蓉 郑千里 今年10月底,中国科学技术大学代表团赴美,在哥伦比亚大学、纽约大学、普林斯顿大学、宾州大学和天普大学等高校召开数场人才招聘会。众多中国科大校友和华人学者参加了招聘会,他们听取了代表团的全面介绍,并有多人与代表团成员进行了充分深入的沟通,表达出到中国科大工作的热切期望。 《科学时报》记者最近赴中国科大采访,听到该校高层领导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人才,是我们一流大学建设的关键!” 钱学森早年曾出任中国科大力学系主任,在前些时候悼念钱学森的日子里,中国科大的师生们不由地追思这位科学大师的精神风范,提到钱老曾殷切期望的“湍流,应由中国的科学家来解决”的战略远见。让记者深刻感受到的却是:如今,中国科大作为我国知名的高等学府,人才队伍建设风云际会的行动裹挟的一股“湍流”,正在这里蔚为壮观地形成。 “千人计划”招贤引能 2008年年底,赵政国将女儿暂时留在美国当律师,自己和夫人回到合肥定居,尽管这个决定很艰难,而且他把美国的房子卖了也损失不菲。从2001年出国,作为国际知名的高能物理、实验粒子物理学家,赵政国在高能物理领域颇有建树:他在美国密歇根大学物理系担任高级研究员,2006年在国际高能物理大会上作题为“Diboson production and triple gauge coupling at LHC”的报告。 赵政国是作为中国科大引进的“千人计划”学者回国工作的,他自我解嘲说,这次回国工作已经是“二进宫”了。 1995年,赵政国第一个入选中科院高能物理所的“百人计划”,1997年到位工作。当时女儿也跟着他回国读高中,“水土不服”,不适应国内的应试教育,心理压力非常大,所以赵政国和夫人只得决定带女儿出去。赵政国去了密歇根大学做高能物理,搞强子对撞机。后来虽然也一直想回国工作,但因为诸多原因,延搁了再度回国的计划。 中国科大第一批“千人计划”学者共5人:罗毅、张振宇、陆亚林、潘建伟、赵政国。他们分别在凝聚态物理、材料工程、量子信息和纳米器件以及高能物理等学科取得了国际公认的学术成就,将与现有人才形成金字塔型的人才梯队。现在,第二批“千人计划”3位高端人才的引进,也在中国科大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除此,中国科大高端人才引进还包括长江学者讲座教授、特聘教授,中科院“百人计划”和国家“杰青”等。中国科大人事师资处处长褚家如强调说:“我们还有自己的配套政策。”比如“百人计划”入选者,有200万元的科研启动经费,学校还为其配备70万元,270万元的资助可以帮助引进人才很快开展科研。目前,中国科大“百人计划”入选者已达到107人。国家“杰青”63人,长江学者25人,形成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创新研究群体8个,中科院创新团队4个,教育部创新团队6个。 中国科大培养和引进的高端人才队伍,已呈现出良好的学历结构、学缘结构和专业技术职务结构。 赵政国说,在美国时,经常自己会坐在那儿想半天,到底回不回国工作呢?早些年他曾回国两三次,开始帮着带几个学生,同时对国内的气候有所了解。夫人尽管有工作,更难放弃,但非常支持他。 “国内某高校给的启动经费更多,工资要高一半,对我太太的工作也安排得很好。但因为我是中国科大毕业的,对中国科大有感情。我在这里学习时就很喜欢它的氛围。大家都说,要做学问最好还是到中国科大,中国需要一批安心做学问的人。中国科大的校风好,有特殊的、尊崇学术的文化,学术环境非常民主,校领导能够听取大家的意见,我心里踏实。” 赵政国在引进之前,就被聘为中国科大的“赵忠尧大师讲席”教授,每年来学校进行讲座并指导学生。 赵政国的经历,既有出国深造、工作,也有下乡插队,可谓丰富。他是“文革”后第一批大学生。高中毕业后,他到湖南农村插队劳动。“文革”后恢复高考制度,他顺利考入中国科大近代物理系,从此与中国科大结下了不解之缘。 曾经回国工作过的赵政国当然明白,工作和生活条件与国外比肯定有差距,但国内学生比较多,在科研上也有更大的自主性。回到中国科大后,没有谈任何个人条件的他带着几个副教授和七八个学生,加入到北京谱仪的科研和建设当中。他很自信,说自己的队伍很强大,要好好合作,好好干活。他还打算结合理论和实践,在中国科大建立一个粒子物理和技术中心。 就在《科学时报》记者采访赵政国之前,他刚和几位学生讨论完问题,“很兴奋,带了一批好学生”。 “中国科大要办一流研究型大学,希望各领域有一些有影响力的学者,引进一些海外科技领军人才,这也是我们过去几年的着力点。中国科大作为国家第一批‘海外高层次人才创新创业基地’,已汇聚一批国外领军人才,通过他们可以集聚一批学术队伍,形成群体效应,让高层次人才的作用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挥。”中国科大校长侯建国说。 “高端人才的引进,往往更需要相互间有较长时间、较为深入的了解。我们现在引进的‘千人计划’人选中,有的是中国科大的校友,有的在学术研究上和中国科大一直有联系,对中国科大的学术氛围非常了解。他们更看重中国科大的学术环境。”褚家如说。 引进“女婿”,“儿子”也花血本培养 在引进海外人才的同时,如何调节海外引进人才和本土人才之间的冲突,不要“请来了女婿气走了儿子”,中国科大也着实下了一番功夫。 “引进了‘女婿’,也要花血本培养‘儿子’,让他们看到希望!”褚家如说。为了培养和提高现有青年教师的水平,中国科大聘请国际上的著名学者来校授课、讲学和指导,目前已经有25位。 与此同时,2008年,中国科大启动了“青年教师出国研修计划”,每年拿出500万元经费送30位青年教师出国进修。由杰出校友和学术权威组成青年教师导师小组,在全校范围内挑选青年教师,利用他们在国外的学术人脉,联系一流的科研机构进修,让他们直接接触国际学术的最前沿,提高他们的学术水平和国际化视野。对青年教师去哪个实验室、选择哪个导师都有很详细的计划,青年教师学成回国后再对其评估,给予科研启动经费。这些年轻人进修回国后,将与高端人才一起组成高水平团队。 大多数刚刚进校、35岁以下的青年教师已显示出学术上的冲劲,但资历尚不能担任终身教授、终身副教授。针对这一群体,中国科大为他们设立了“特任讲师”这个流动岗位,为他们提供较高的岗位津贴,如果他们两年内做出出色的工作,就可以转为终身教职岗位。这样做一来可以提高准入门槛,同时也把新进青年教师放到激励的环境中,为他们创造上升的通道,让他们看到希望。同时,中国科大为青年教师提供了自由探索的空间和平台,以及公平竞争的机制,让他们有可能逐步建立自己的研究团队和实验室。 2009年10月,中国科大召开了全校青年教师大会,把学校发展远景和发展规划告诉教师,为青年教师、技术支撑人员和管理人才这三支队伍设计了发展空间,让他们尽早制定自己的职业生涯计划,也有利于他们的学术和职业生涯选择。暑假期间,中国科大已进行了行政管理人员的培训,下一步要开展技术支撑人员的培训。 “办大学,人才是第一位的。”侯建国说:“我们尊重学术的内在规律,不以行政命令等代替学术规律,尊重广大教授、老师的意见。比如院系调整这样的问题,我们开了很多座谈会,更多地听取教授和老师们的意见,而不是采用简单的行政命令。” 稳打稳干,本土教师创出一片新天地 曹垒是中国科大生命科学学院的一位年轻副教授,近年来主要从事水鸟和湿地生态研究。在学校的支持下,她将个人的未来发展和中国科大生态学学科建设紧紧结合在一起。 曹垒在湘江边长大,从小十分喜爱动植物,珍·古道尔的故事让她选择了生物专业。2000年寒假,她独自去皖南旅行,与当地人同吃同住,感受徽州古老的文化氛围,了解农村、旅游区的现状。一趟走下来,曹垒感到自己的知识贫乏,对国情也缺乏了解,而当地秀丽的景色,更唤起了深埋在她心中的童年梦想。回到学校后,她便和同事一起倡导成立了中国科大学生自然保护协会,协会的宗旨是“保护环境,净化生存空间,建立人与自然的和谐”。 曹垒踏上了漫长的求索之途。受中国科大青年基金资助,她开始研究在校园繁殖的绿鹭,从此与水鸟结缘。之后,她在兰州大学攻读在职博士,并赴遥远的西沙群岛开展红脚鲣鸟繁殖生态学研究。中国科大生命科学学院支持她开展研究所需的仪器,而当时还是副校长的侯建国亲自写信给西沙水警区领导,请当地驻军对她的研究给予支持。在西沙驻军大力协助下,曹垒顺利完成了博士论文的野外研究,并持续得到了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的资助,她开创性的工作也受到了专家好评,被誉为“开启了中国研究远洋海鸟的先河”,2006年获得“郑作新鸟类科学青年奖”。 2004年,曹垒参加长江中下游越冬水鸟调查后,与湿地国际鸻鹬类专家Mark Barter合作,将调查的范围扩大到中国东部的其他重要湿地,以掌握越冬水鸟的现状。在中国科大外事办公室和一些国际组织的资助下,之后几年每到冬天,她和课题组纵横几万公里,追随这些迁徙的鸟类,从长江到淮河,从渤海湾到珠江口,最终发现长江中下游的湿地是我国水鸟最重要的越冬地。因此,她将工作的重心聚焦在该区域的水鸟和湿地,她认为,如何维持长江中下游湿地丰富而独特的生物多样性,以便其继续为当地人的生存和发展提供基础和保障,是国家生态安全面临的重大挑战。 为了支持曹垒课题组的工作,同时顺应国家需求发展湿地应用生态学,中国科大和安徽升金湖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携手,共同建立了水鸟和湿地生态教学科研基地,以及研究生创新基地。基地工作受到国际同行的高度关注,最近几年来,丹麦国家环境研究中心、荷兰Wageningen大学和湿地国际等机构的著名专家每年都会定期来访,一起开展野外研究和研究生教学。今年7月,《自然》杂志刊登了曹垒和合作方关于水鸟和湿地研究的重要成果。最近,曹垒还参加了在瑞典举行的“第12届湿地国际雁类专家组会议”,并在大会邀请报告中介绍了课题组最新的研究进展。                                                               《科学时报》 (2009-12-10 A1 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