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政治》(第六回)宋清设宴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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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政治》(第六回)宋清设宴    [原创 2005-08-29 16:24:54 | 发表者: 吴鹍]   


  上回书说道卢员外、柴大官人我等正在饮酒赏雪,忽听窗外天崩地裂一声巨响,振得梁上尘土沙沙下落。卢员外手中酒杯不由得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众人正在惊疑之际,隔窗只见一骑快马从雪中飞驰而来,马蹄翻飞,在身后扬起一道雪线。
  那人在门外滚鞍下马,天冷地滑,一个没留神,重重的摔在地上,滚了一身的雪,也顾不得拍打,径自朝院里走来。离得近了才看清,来人非是旁人,乃是前山右寨统军副将火眼狡猊邓飞。邓飞一脸焦急,眼睛也熬得红红的,真的成了一个"火眼"。
  因前山左右两寨事务是卢员外统辖,卢员外见是邓飞当时变色。
  邓飞插手施礼,朗声报道:"员外哥哥并众家兄长,连日大雪,右寨外墙陈旧,昨夜出现墙裂二十余处。主将孛超带领我等连夜抢修,不料天亮时分,多处崩溃,辰时一刻城墙一体倒塌,共死伤二十六名兄弟。孛大哥差小弟飞马来报,请主将定夺?"
  众人一惊,右寨乃梁山大门,扼守上山咽喉,十分紧要,城墙一体崩塌,此时非同小可。
  卢员外比初到时老成了许多,心下虽急,但脸上神色不非慌张,"此事紧要,需得从速处理,各位兄弟请屋内讲话。"
  进屋落座之后,卢员外拿眼睛看我,"朱武贤弟对此事有何见教?"
  自东昌府之役后,卢员外每逢大事必来找我,众弟兄对此也习以为常了。
  员外器重,我怎该怠慢,当即凝神静思,心中即打定了主张,开口道:'诸位,此事非同小可,若在炎热时节当可缓些,偏是隆冬,正成大患。如今连日大雪,有道是霜前冷,雪后寒。据雪前斟察,水泊已开始结冰,大雪过后,必定全面封冻,若此时官军来袭,我必无险可依,今石城又溃,形式十分险恶。此事关乎梁山存亡,万万不能马虎。"
  卢员外频频点头,"那依贤弟之见呢?"
  我起身一躬,"对策小可已成竹在胸,却要借员外大令分兵派将。"
  卢员外当即点头,"贤弟只管安排就是。"
  我的安排是:孛超、邓飞可引本部一万军马即刻往泊外十里处扎营,谨防官军偷袭,员外可带陈达,杨春,马麟,燕顺亲往主持并请关胜、呼延灼两将军各引本部军马于侧后驻扎,以成鼎足之势。此为第一等要事。
  "那这边修城墙的事呢?"
  "此事但有在三人即可。"我答道。
  众人都好奇地看我,员外问:"但不知是哪三人?"
  "非九尾鬼陶宗旺,
  轰天雷凌振,
  圣手书生萧让不可。"
  当下众人皆诧异了。
  燕青道:"凌振是专掌火器的,哥哥调他不知何用?"
  柴大官人亦抚掌笑道:"萧让是个书生,这修城墙垒城之事,要倚仗他,却事奇事。"
  我并不言明,只道:"妙处各位稍后便知,但请员外依计而行。"
  卢员外点头应诺,并留燕青相助,自引军马山前驻扎去了。我招呼燕青去请凌振。不一会儿,凌振就。。着一身雪赶到了。进了军帐,插手施礼道,"小弟凌振听候将令。"凌振身材结实,一看就是引伍出身,可能是刚从火器营出来的缘故,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硫磺气味。
  我安排道:"凌统制可速取5000军汉来营听令,要备足炸爆应用之物。"
  凌振应诺,我又嘱道,还有一事,将军谨记,每名军汉随身须备木桶一只听用。"
  燕青和凌振同时用不解的眼光看我:"但不知备这多木桶何用?"
  我道:"此番山寨遇险,二位可知一等大事是什么?"
  燕青道:"是防守官军?"
  "小乙贤弟聪明,凌将军可知这防备官军的第一要事为何?"
  "敢是山前伏兵?"
  我摇头,"伏兵是应变之策,若要长久安稳,须防的是这水泊封冻,我梁山万万不能失去这800里天赐的险要。此番调凌将军前来正是为了此事。"
  "军师高见,但不知木桶可是为炸冰之用?"
  我又摇摇头,"此次修复石城的难处有8个字,二位切记,叫做"不可慢修,不能快修"。何为不能快修?这石城自王伦以来年久失修,一旦倒塌,彻底修葺,费工废料,并非三五日之功。此为不能快修。但石城是梁山依凭险要,一旦倒塌,人心不稳。更有一层,石城地处高处,远近可见,若残破日久,必为众人所知,一来有伤梁山威名,二来令官军生觊觎妄念,此为不可慢修之理。必当寻一个两全的办法。这个办法正在这小小的木桶上。凌将军破了坚冰之后,须督令5000军汉就便取水浇城。且浇且冻,层层加固,两日就可成一座坚固冰城。美观坚固,万无一失。那边我再差陶宗旺备料、派工,周详修复,二位看如何?"
  燕青、凌振喜不自禁,齐声叫好。

  三人修城
  冰城筑成之后,卢员外便安排了萧让、陶宗旺着手修城,二人连日赶工,但天寒地冻,修城进展缓慢。
  此事 宋江、关回二位大哥十分关切,早差戴宗往来问了数次。并遣山寨管钱粮供应的头领小旋风差进前往督工,供应一应钱粮物料。卢员外也自山外大寨发来飞书催促进度。
  柴大官人到寨后便遣军校来请我前去议事。
  我心里早有主意,便托故不去。柴大官人急切,连着三日派人来请,我对来人道:"告诉你家大官人,去也去得,但需你家大官人亲自来请。"午后,柴大官人果然亲自来道,我上了二人抬的暖轿,径往石城军帐而来。
  进帐之后,与燕青、萧让、陶宗旺之人相见。
  陶宗旺是个爽直汉子,心里的不痛快早挂在脸上,要不是柴进眼见阻止,便早和我发作了。萧让不曾使出脸色,却含着笑,拿言语来挖苦我:"朱大哥好气派,连着三日相请,非柴大官人到场才肯动尊驾,我等修墙补路的好生羡慕。早知如此,当初我也不该应了朱大哥的机谋,来修这老墙,但去安座饮酒,赏这山水雪景,岂不美哉?"燕青是个有心机的,只道:"兄弟休怪朱大哥,他必有妙计安排。"
  我并不与萧让、陶宗旺计较。却转头对柴大官人说话。"大官人休恼,我连请不就,却是为大官人修墙做的谋划。"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们,这次修城费了很多时间,拖了这么久,大家都已经出现了疲惫的心里,最初的热情和紧迫感所剩无几。正是:事烦心怠,日久神疲。
  这个时候,全体官兵都需要激励。只有把士气激励上去了,官兵们才能振奋精神,把城修好。这个情况下,需要做两件事情:
  一是用一个仪式和一个标志性的事情来展示决心,鼓动斗志。我之所以三请未到,就是为了做这个标志性的事情。现在全体官员都已经知道了柴大官人为了修城屈尊大驾三请朱武,亲手还为朱武顺轿掀帘。这样大家都了解到了主将一定要把城修好的强烈愿望。希望柴大官人趁势打铁,别天组织官兵开誓师会,把大家的这种感受给予强化。同时,在会上,我们要公布一个方案,这个方案是我们激励士气的第二着。"
  见我说得头头是道,众人脸上都没了开始时的不满情绪。
  萧让问:"但不知这第二着是什么?我笑着问他:"请问贤弟,若愚兄有一匹好马,已经跑得很快了,若想让它跑得更快,应该如何?"
  陶宗旺憨憨的说道:"拿鞭子打它呀。"
  "若是不肯鞭子呢?"
  众人沉默了,片刻之后,柴打官人眼睛一亮,说:"我少年时候见人斗马,那马跑得如风一般,我心里爱惜,就重金买来,可是自己骑的时候,总觉跑来没有当初所见的那般快,只到有一日,禁军中的故友来访,随从甚多,大家齐在空地上撒开缰绳,众马之中,我的坐骑风一样飞快。众人无不惊叹。我当即明了一事,非是此马衰老,实乃每日我只拿它作脚力,它独自行走,并无争强好胜之心,所以才慢。朱军师所言,只合此事。"
  "柴大官人睿智,马和人都是一样的,只有在有对手的时候,才能激发出更大的斗志,更大的潜力。所以我的第二方案就是改变原有的工作方案,把全军分成两队,各自下达任务,进行比赛,胜者有奖,以鼓斗争胜负。"
  为加快进度,我把队伍分成左队和右队,分别令陶宗旺和萧让掌管。整个城墙分作6段,各队分领3段。每段计算时间,笑完工者奖励,开庆功会,戴红花,发银子。"
  此举果然见效,两队你追我赶,两通,萧让工文善书,口才好,常作激动人心之语,每每当众鼓吹,群情激昂。
  陶宗旺是个憨将,是不善文辞不工言语,每每聚众,只是三言两语。不过陶宗旺只此一节比不过萧让。与军汉瓦工混作一处,赤胆忠心,更兼精通建筑,吃得大苦,探讨疑处,攻克险工险段,时常亲自上阵,就这样两个人带着队伍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工程进度明显加快。
  卢员外柴进等人,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起初是萧让的右队占先,逐渐地陶宗旺地左队赶了上来,并在第二工段赶过了萧让,而且优势越来越明显。
  开完了第二工段地表彰之后,萧让在台后,当着卢俊义、柴进、燕青、凌振、陶宗旺、孛超、燕顺、邓飞等人跟我发起了牢骚,"朱军师,当初城倒之后,卢头领问谁能修墙,你保举了三人。凌振是爆破高手,陶宗旺是修城高手,偏偏我一个读书人,又不会和泥又不懂垒墙,送我来与陶宗旺兄弟作对手,实在勉强。军师如此安排不知是何道理?"
  我见火候已到,就对着萧让等众人把想法讲了个透彻。
  "凡做大事,必有三种成果,一是炼材,二是成事,三是立制。三者俱全,方可为有功。因此,这次修城,目的不全在成事上。如果城修好了,但其他两个目的没达到,依然不算成功。先看炼材这一层,本次修城调动了马步水之军和火器营,而且修城的右左两队你追我赶,大家各显神通,涌现了许多能人巧手,磨练了队伍,培养了人才,达到了"炼材"的目的。
  "再看立制这一层。梁山草创,百事待举。这各时候,形成一个好制度,好规矩,让方方面面的工作都有制可循,步入正轨是极为重要的。
  所以立制是个大事,每做一件事,都要形成一套制度和方法,这个事谁来做,一定需要一个目光敏锐,思路清晰,有组织才能而且文字表达能力很强的人。萧让只是一个这样的人选。成立以来,梁山再修造上还没形成成套的制度方法和流程标准。让萧让来参与修筑,正是为了这层原因。"
  我说完之后,众人恍然大悟,萧让自己也笑了。
  城墙修好了,大家都想开一个庆功的酒宴,可偏赶上山寨控制酒宴,萧让和陶宗旺去了两次都没有申请下来。见大家很扫兴,我笑道:"各位不必着急,朱某愿意出马,保管万无一失。大家只管到时候准时赴宴就是。"
  安排宋清
  山寨虽然控制宴会饮酒,可是我还是有把握拿到那难得的令牌。
  因为我与山寨掌管接待事务的这位头领有特殊的交情。这位负责批令牌给大家安排酒宴的头领不是别人,正是宋大哥的弟弟宋清。
  当初,宋清护送宋太公刚到梁山是,在如何给他安排职务上,樊瑞找我问了好几次。我问他为何这般着急,樊瑞说自己是负责人事安排的,万一哪天宋大哥来问,自己要是答不出,岂不是很尴尬。
  我奉劝他,其实这个事情的最佳处理方法正是"不知道"。古人说"疏不间亲,卑不谋尊"。宋清的事情,宋大哥自己必定有自己的主张,作为下属,对于这种敏感话题还是不要牵扯为好。你说没考虑成熟,人家也不会怪罪你。不过你要是贸然提看法,一旦现在、甚至将来出了问题,人家可是要怪你了。更何况在人前显示出对这种问题早有考虑,对于自己的个人形象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确实给宋清安排职务实在是个技巧很高的工作。安排低了宋清不高兴,宋大哥没有面子;安排高了,威信不够,大家会觉得你趋炎附势,宋大哥一样会觉得没有面子。
  在一次会议快要结束之前,宋大哥和樊瑞说起了宋清的工作安排,樊瑞真的按照我的建议,很憨厚的说自己还没有考虑成熟,希望安排个机会听听宋清自己的意见再做计较。散会前,宋大哥看了看吴军师说:"军师费心安排一下此事吧。"一个烫手的山芋交到了吴军师手里。
  吴军师给宋清安排的第一份工作是在朱富手下做事。朱富主管的是山寨内部的宴会酒食,宋清也就成了一个端茶上菜的伙头军。
  大家对吴军师的这个安排都颇觉惊讶。我担心的是吴军师的良苦用心未必宋清能理解。事情果然按照我担心的方向发展下去了。
  有一天,朱富突然来访。朱富是个大胖子,一年四季脸都红红的,腰里别着雪白的毛巾,说话的时候随时会拿出来擦汗。我知道他来肯定是为了宋清的事,果然不出我所料。朱富一落座就打开了话匣子,"真不搞不明白,军师安的什么心思,把堂堂宋大哥的兄弟安排到我那里当跑堂的。这可给我出了难题,跑堂的活计哪里是他这样的人物干的啊。"
  原来,宋清两天前撂挑子不干了。朱富先是担心宋清怨自己,又担心宋大哥为此怪罪自己,进而又担心吴军师那里自己没有办法交代。辗转反侧,煎熬了两天,心里实在没底,在亲兄弟朱贵的建议下就跑来找我问计。
  朱富皱着胖脸,嘬着嘴唇,委屈的说:"这哪能怨我啊。军师叫给安排脏活累活,我已经打了许多折扣了。这不,人家还是受不了走掉了。也难怪,堂堂宋大哥的亲兄弟,整天给别人端茶倒水,换了我我也不愿意呢。能干这么些日子已经很不错了。真不知道吴军师安的什么心,这不明白着难为我吗?"
  我斟酌了半天,在考虑要不要把军师的巧妙安排告诉朱富。仔细一想,军师自己都没有说给朱富,我还是不说为妙。
  我笑呵呵的对朱富说:"朱家大哥不要着急,宋大哥和吴军师都关照过的,此事你没有任何过错。你只管回去,我把宋清给你找回来就是。"
  朱富连连摆手,"我可不想在请这尊神了,太难安排了。走了就走了吧。"
  我摇摇头,"此话差矣。满山寨大小头领上百号,为何宋大哥和军师不把宋清往别处安排,偏偏安排在你这里,这本身就说明他们对你的信任和看中。你要是推托不就,那可是真的要让宋大哥、吴军师不高兴了啊。"
  见到宋清是在萧让的小寨里。萧让、宣赞、蒋敬和宋清正在品评一幅书法作品。铁扇子宋清着一身团花的白袍,手执大扇,颇有少年才俊的风范。说实在的,他比宋大哥长得好看许多。见是我来,萧让先笑了,"正说要找位字画高手,朱大哥就来了,那这篇字就劳朱大哥法眼评断吧。"
  我推脱不过,只好先应付几句。
  字写得确实不错,是上品,却算不得出类拔萃的神品。神品就是要心字合一,能把自己的心神气质写到字里行间中去,象王右军的《兰亭序》,颜鲁公的《祭侄文稿》都是此类。眼前的字还没有达到心神入字的境界。各位看王右军的《兰亭序》开篇写的是"永和九年",一个永字,八种笔法,统领了全篇气韵风骨。第一字乃是全篇之帅,帅之精神就是全军精神。眼前这字,发端在"天"字,全字结构严谨,用笔仔细,锋芒收敛,此字为帅,则全文应以和气为主。不料后文却逐渐豪气挥洒,锋芒放纵。这完全是帅不领兵、上下失和的气象。
  一番话吸引了宋清,"朱大哥高见,小弟还有几幅字,可否改日讨教。"
  我对他一笑,"宋兄弟有求,朱某敢不从命。"接着我把话锋一转,"不过今日朱某不为字画而来,却专为宋清兄弟个人前途而来。吴军师有要事想请宋兄弟过去说话。"
  听说军师有请,宋清一脸不高兴,"前时安排了那般不堪的活计给我,不找他理论也就罢了。这番又来找我,不知又当如何害我。"
  发牢骚归发牢骚,可是宋请还是很麻利的和大家告别,跟着我出了门。我故意把他引向了水边荒凉处。走了一会儿,宋清纳闷的问道:"朱大哥这是要带在下去哪里寻吴军师?"
  我一挥手,笑道:"非是吴军师要见贤弟,是小兄有话和贤弟说。刚才托词军师有请,只为掩众人耳目。"
  宋清一脸迷惑,"不知大哥有什么话非要在这等荒僻处说。"
  我神秘地说:"这些话关系兄弟前途,也关系宋公明哥哥威望,所以必须要在秘密处说。"
  宋清和我都下了马,寻了江边小草亭坐下,我这才开口问他:"贤弟可愿意回朱富处继续公干啊?"
  宋清扑哧乐了,"大哥神神秘秘的,我还以为是什么要紧事,原来是劝我回朱富那里,实话说吧,我可不肯再回去了。"
  我问宋清:"贤弟可知军师安排你在那里的深意?"
  一句话把宋清问楞了,他眨着眼睛思量了半天,迟疑着问我:"每日里就是锅前灶后端茶倒酒,能有什么深意?"
  见火候已到,我才把里边的来龙去脉告诉宋清。
  吴军师安排宋清在朱富手下干的,确实是脏累的活计,而且面子上也不沾光彩。不过这其实是在帮宋清。为什么这么说呢,原因有三:
  第一,宋清刚来梁山,人头不熟,威望不够,名气不响,仅靠着一把手弟弟的名分,在这个靠名气和本事吃饭的地方,难以有什么大发展。所以,吴军师要先给宋清一个扬名的机会。这么一个脏累的下等活计,小喽罗干了,没有人会理会。偏偏宋清做了,情况就大不一样。宋清是谁,是梁山一把手的弟弟。身居这样的地位,又有本领,却能兢兢业业的从基层作起,去端盘子倒酒水,这一定会让众家兄弟刮目相看、大加佩服。短时间之内,威望和美名就会广泛传扬。这就有了进身的底子。
  第二,宋清久在家中养尊处优,对于梁山的风物人情全无概念,对于梁山的为人处世风格也全不了解。从基层作起,正可以开阔眼界、磨练心性,弥补欠缺。吴军师安排的这个岗位,下接底层小喽罗,上通各位大头领,是一个增长见识的好机会,而且在下层人物中做脏累活计本身,也正以磨去宋清的公子哥气派,让宋清多几分梁山气,不但为头领们欣赏,也能让小喽罗们喜欢。这对以后事业的发展是极其重要的。
  第三,宋清久在郓城家中,和江湖上好汉缺少结交,这一点完全不能和宋江哥哥比。没有人脉就根本不可能在梁山有发展。吴军师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要给宋清一个补功课的机会。朱富是管酒席的,每天里各位头领进进出出,络绎不绝,山寨里不管是谁,不管做什么职务,个个都离不开吃饭喝酒,所以宋清处的位置正好可以和各色人等有广泛接触。众人见宋大哥亲兄弟少年才俊,如此肯干,谁不愿意结交。这样短时间里,宋清就可以认识很多人,创造很多机会,并且可以和众人混得十分熟悉。
  所以吴军师安排的这个职位,实在是一个传美名、交朋友、树形象、打基础的绝妙位置。这等良苦用心,实在令人感动。偏偏这里边的奥妙,不适为外人知道,有不便于和宋清本人讲明,完全需要宋清自己去领悟。
  "所以,"我看着宋清沉声道,"你若是任性不回去,真的就辜负了吴军师的一片美意了!"
  宋清眨巴着眼睛,被我一番话说得心悦诚服,当即倒身就拜,"小弟愚钝,险些辜负了吴军师苦心。朱大哥恩情,小弟没齿难忘!请受我一拜!"
  我扶宋清起身,嘱咐他道:"今日言语万不能较外人知道,我已和朱富讲过,明日你就按时去吧,旁人问起,只说是自己连日风寒发热即可。"
  宋清点头答应,我们在草亭拱手作别。
  两个月后,宋清人气飚升,好评一片,获得了好几个个人荣誉,被正式提拔为朱富副手。三个月后,山寨另调朱富公干,宋清以副代正主持工作。半年后,山寨在原有编制的基础上,成立了负责内外接待工作的专门机构,宋清被正式任命为水泊梁山掌管一切内外招待事宜的中军头领。此时他的位置已在朱富之上。
  宋清自从做了招待负责人,一下子变得忙碌起来。我和他见面的机会也少了。
  不料这天下午,我正在批公文,忽然有小喽罗来报,说宋清头领亲自来访。
  我忙迎了出去。一见面,宋清就抓着我的手说:"朱大哥,想想办法,帮小弟解除这心头的烦恼吧!"
  要知宋清到底有何烦恼,且看下回《宋江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