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黎明前的脚步声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8 06:07:25

        朦胧中我被喊声惊醒,侧耳听来是小车班的小谢在楼下叫我。“这半夜的肯定有什么急事”,我忙翻身下床来到窗前,“什么事啊”?,“不早了,下河底吧”!我这才明白他是邀我去钓鱼,借着灯光看到他身边还跟着一条大黄狗。“天还没亮呢,”“到那就亮了,走吧”,“好吧,我上一下卫生间”,在卫生间我迷迷糊糊的眼睛扫了一下手表,“啊?!才3点钟?这个精神病!”,回到窗前我冲他道:“才3点钟,这么早去河边跳河啊?”!“才3点钟?我都和大献家的大黄狗玩一会了才来喊你的,走吧,4点多一点天就亮了,到那等一会就行了,反正你也醒了”。“真拿你没办法,等着”!这家伙钓鱼是着迷了。
  我忙的洗了一把脸,牙也没刷背上头天晚上就准备好的钓具下楼,与他朝离本厂只有两里路远的大河走去。也不怪他这么着迷,最近,大河里特上鱼,大部分是鲫鱼和鲤鱼,手气好的还能在排水闸下钓到一斤多的桂鱼。钓技一般的一天也能钓4-5斤,高手一天有钓过10斤的。县城离大河就只有6里路,骑自行车也就10分钟就到,所以,河边钓鱼的人数最高峰时竟达180多人,那是男女老少齐上阵,战线绵延有两里路远。光我们厂的爱好者就有近30人,平时去迟了占不到好地势,钓的就少一些。今天是星期天,钓鱼人数肯定会更多,难怪他今天要起的比平时还早。
  背着鱼竿借着厂区的灯光,走了只几十米就看不见路了,望着远处只能有一点轮廓,全凭是熟路只好摸索着前进。这时的田野笼罩在黑夜中,四周一片寂静,只能听到我俩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原野中。快到河堤时遇一位可能是厂里接早班的人,离的很远就躲着我俩走过去了,“看我俩手里拎着家伙可能怕是断路的了”,看着那消失的烟蒂,小谢笑着说着。“你手里拎着鱼竿人家以为是棍棒呢?”,说笑着我们来到了河堤上,这时看着堤外的防浪林就象是一排高墙伸向远方,那是通往江苏的地界。
  当我俩摸到一水闸边时,看到宽阔、安详的潼河边一片白茫茫的,水边有几只水鸟被我俩惊起飞往远方,不远的水面上停着几只黑影,那是捕鱼人的家。看样子他们还在梦乡中。对于一向勤劳的捕鱼人不会想到今天还有比他们起的更早的人,他们更不会想到钓鱼也能使人迷成这样。
  卸下背包,支起板凳我俩只能坐着抽烟等天亮,因时间尚早即使打窝子也看不见鱼漂。眼前的水面是光水面,前年才被清理河道的吸泥船吸过,所以,离岸边两米远就有约4米深,往水闸边是越来越浅,但那里有石头容易挂钩,所以,我们一般离石头群好一段距离才下竿。这里鱼的个体和密度都大一些,熟悉情况的都想先抢占这一片地形,听讲昨天有两个小伙子还差点动起手来。“哈哈!今天看我们的了”。
  不久,水闸上听到有人讲话,隐隐约约能看到人影的晃动,听到我俩讲话停了下来,在朝我们张望,“这麽早,你猜他们以为我俩是干什么的?”,我问小谢,他笑了,“他们可能以为是两口子生气要跳河!哈哈……”,“你还好意思说,你看到现在鱼漂扔在脚面上都看不到,你把我拽来干什么?”说着,我也被他气笑了。这时,听到有自行车的响声,还没看清面孔,车子已到了跟前,“哈哈,你们真早啊!”,这才看清是县城小付的面孔。只见他把车子支好,拿出诱饵二话没说,对准前方约3米远抛了两个相隔有3米的窝子,整理了脚底的环境,然后才过来向我俩递烟侃鱼情,真的是老手动作麻利快捷。这时有约4点钟了,东方的天空已开始露出鱼肚白,捕鱼的船上也有了动静,我们开始打窝子、整理家伙,但还没来的及准备下竿,这时,陆续又有钓鱼人来到,大家认识的不认识的都热情打着招呼,逐步的战线越拉越长,欢声笑语打破了寂静的水面。后来又来了一对县城的蒋氏老俩口,他(她)们是步行赶到水边,看到没位子了准备再朝远处走,看他(她)们走的蛮累的,我和小谢各让出一个位子给他(她)们俩。由于气温高鱼的密度大,没多久,水面已有鱼泡泛起,大家各就各位开始大显神通……。
  钓鱼的时间过的飞快,太阳已高悬当头,汗水顺着脖子不断的往下淌,钓鱼的人数是有增无减。戴草帽的、打阳伞的、戴伞帽的、光着头的,一眼望去很是壮观。再看拦河闸上,每一个闸墩上都有撒鱼人,他们步调一致十几张大网一齐的抛向河面刹是好看,还有那一条条的鱼舟来往于河面,那银色的网上总是能拉上几条活蹦乱跳的鱼来,他们的脸上常常挂着笑容……。
  “你俩可饿了,钓鱼饭也不吃了?!”,听声知道是两位当家的来了,转脸看到两位已站在身后,手里都拿着饭盒,还没容我俩讲话,她们夺过钓竿将饭盒塞给了我们,“你们吃饭,看我姐妹俩的”,小谢的爱人提起他的鱼护看已有5斤多鱼了。“不错!晚上奖励你两瓶啤酒”,她冲小谢夸奖道。我们边吃饭边指导她们钓鱼,看她们的一举一动还真象那么回事,看到一条条鱼被她们拉出水面,她俩很是开心,也才理解钓鱼人的乐趣。饭吃过了十几条的鲫鱼也被她们俘虏了。“太热了,我们走吧”,她们临走还不忘嘱咐我俩早点回家。
  太阳偏西了,水面上洒满了金光。这时有人挑到了大鱼,引起一阵忙乱,帮遛鱼的、帮拿抄网的、有跟着看热闹的,不久一条有5斤重的鲤鱼束手被擒,大家的热情很高涨,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个放牛的女孩牵着一头牛到水边喝水,由于岸边太陡,牛在喝水时前蹄不慎踩空,一头窜入水中好一会才浮出水面,女孩看牛久不浮头吓哭了,赶紧喊人救它,等我们到跟前牛才浮出头来,她忙用绳子往上拽牛,但牛太重岸太陡干着急就是搞不上来,水边被它踩踏了多处,看着小女孩那泪汪汪的眼睛,大家想到把它往闸边领,那里浅或许能搞上来,与是,小谢帮她牵着牛绳往闸边赶,许多的钓鱼人主动提起了鱼竿让出了地方,大家忙了好一阵终于把这个庞然大物搞上了岸,大家这才替女孩松了一口气。但被牛这一通的折腾,鱼是没法钓了天也不早了,只好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吧。
  我还没收拾好鱼具就听小谢那边发出惊呼,说他的鱼护不见了,我这才注意到,牛落水的地方正是小谢的钓点边,大家分析,鱼护可能被牛在挣扎时踩掉水里了,于是有人找出锚钩,在插鱼护的岸边不断的来回拖拉,很快将他的鱼护挂上来了,再看护里已没几条鱼了,大家都替小谢惋惜,据他说有8斤以上的鲫鱼,但就这样为救那头牛几乎全跑了,但他好象并不是很在意,“算了,钓一天也过瘾了,也省的老婆忙呵的了”。这时,有人建议大家检大的每人送他几条,我当然全力赞成,但他坚决不要,这时,那个小女孩又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原来,她听说这事,红着脸向小谢深深的表示了谢意,他看着脸上还能看出泪痕的她,把鱼护中仅有的几条鱼倒入塑料袋中递给了那位小女孩……
  大家看着那空空的鱼护都不做声了,他们似乎都在思索着什么……,我也在想着,想着我和小谢在一起的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