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利芬专访毛向辉:互联网未来发展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8 04:43:04
王利芬专访毛向辉:互联网未来发展(上) (2009-09-03 19:09:31) 标签:王利芬 毛向辉 互联网 it  分类:我们

毛向辉:最早的网志(blog)作者和倡导者,网名Isaacmao闻名遐尔。2002年10月他与郑云深创建cnblog.org,发起“中文blog心得集”,这是中国最早讨论网志技术和文化的一个在线论坛。做公益事业,他参与的“长青教育基金”资助了“微笑图书室”等公益项目,“试图利用高新技术来促进慈善事业的效率并提高透明度。”还以风险投资家的面目出现。他任副总裁的维众创业投资公司,已帮助“分众传媒”在纳斯达克上市。

 

互联网的传播

毛向辉:互联网上呈现的还是不太一样,原来讲到草根媒体,草根媒体更多的是从个人的角度呈现方式,用博客,用视频方向,它有连接性,会像传统媒体一样,这是传统媒体要注意的东西。

王利芬:社会布道性。

毛向辉:这种形式其实需要很大的资源去控制,好处就在于每个人以最低的成本进入这个媒体,大家有个协作。

王利芬:怎么进行传播?

毛向辉:可以举个例子,先说一个不敏感的例子。比如开心网,它是一个针对白领,分享心情、分享日常笑话的东西,在这之前中国有很多这种网,可是开心网在3个月占了空间,这个传播的模式今天还没有人来得及研究,其实很简单。

第一有很好的品牌名称——开心。因为在办公室没事干的人是需要乐子,

第二有一个邀请机制,当你邀请的时候实际上是带着消息过程,消息不需要你领,是把开心网上有价值的内容提出来,就这样传递出去,让人们很快地接受这个东西。互联网可能很容易从一件小事中看到传播力量的可怕。

比较敏感的例子就是华南虎事件,它有和媒体不一样的东西。媒体是通过专业记者采访获得真实的信息传播出去。华南虎事件存在一个过程,通过大众不断修炼提升,所以形成了会记得智能,其实是社会特别需要的。这种特性是个体做不到的,个体只是点了鼠标发给另外一个人,或者只是点了鼠标认为这个东西是个书签,甚至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说这个事情是好事情,或者认为是真的,反反复复在各种方向的传播,就形成了大的趋势。这和人的进化是一样的,生物界的进化不存在最优,不断地走,做个切面发现很美好,其实是一种大规模选择之后的结果,所以这种社会性媒体,就是今后6年做的课题。互联网在过去6年的容量是前6年的10倍,可以想想摩尔定律的概念,6年我们有10倍,意味着再过6年还有10倍,这和2倍的速度还不一样。虽然我们在中间看到了很多信息,各种各样的东西都有,但是量还决定了非常重要的差别,会产生很多的方法解决社会上的问题,远远超过几年前的传播速度。几年前看到的速度和今天完全不一样,再过6年是非常强的力量。我们需要做好处理和应对措施,比如人的素养问题,当一个人面临这个体系的时候可能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加入进去,一个是退避三舍。加进去的时候可能带来好处可能带来坏处。有一个人给上级写了一封信,被同事列到互联网,互联网网民就把它评为最牛的东西,对个人来讲可能是伤害,因为隐私权的破坏是个人力量不能抵抗的,像洪水一样,看上去非常可怕。如果我们在信息素养方面有足够的教育和深度的话,其实每个人都可以知道怎么保护自己,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防范这种伤害。首先我要承认它是不可避免的,如果能避免的话就好了,比如毛向辉做了什么事情,我的态度就是不想让这个事情藏起来,我找到适合我的方法处理它,这是任何人都可以学的。另外我应该知道怎么保护我的隐私,作为攻击我的理由,这是我们需要面对的东西。就像这次的金融危机一样,没人预料速度这么快,突然就产生了全球的连锁效应,这在过去是不可能的。好的事物和坏的事物传播速度是一样的。

    王利芬:在中国好像没有。由民间发起的具有广播功能的,在博客上的延伸性传统,在中国怎么就出现不了呢?

    毛向辉:它是上一个层面的东西,首先中国没有落后,我认为这个基础已经慢慢地和世界同步了,问题是什么呢?我们需要的是另外一种精神,要有一些真正的企业家会聚起来。我们做投资的时候要找到合适的切入点,也同样需要很严肃的分析,我为什么讲它的价值呢?不断地看到理论的更新,其实还可以分析出商业模型。告诉大家你在这个管道之间,有很多部件,他们是的档案袋,拎着可以到处走,在中国来讲需要建造和它们有同样级别的部件,这需要很强的、培训得非常好的思维方式,我设计的不是复制品,而是和中国今天社会状况相结合的一种社会性的应用。这种社会性应用未必是企业家,可能是非常专业的领域,比如说艺术家,其实艺术家很孤单。从我的角度来讲,分享主义和简单的分享不一样。分享主义是一种深层的思想交流,代表的是一种倾向,当我分享的时候有一个素养,我起码知道我分享的东西不是随便拿出来的,我分享的东西一定能控制隐私权。第二我知道它的经济意义,我分享的时候不是白给的,是会带来一部分意义。第一方面我知道我的东西是对和错,当我分享东西的时候别人会评判,因为我把它放到了公共空间去了,不论是博客,还是什么形式都是这样。当我说的时候会有人说是错的或者对的,或者哪方面是不完全的,这对我是一种收获。因为我的东西是在我的脑子里非常个体的想法,没有经过外界的检验。

    第二我可以看到别人跟我分享的东西,当我有这个倾向的时候,我们在路上遇到一个陌生人,如果我们微笑的话他一定不会对你恶语相向。我突然发觉别人也在跟我分享,如果我这里有10个人,我就可以得到10倍的分享,经济意义就出来了。我分享一个东西的时候,突然发现这么多人关注我。我有社会性资本,可以用在很多地方,虽然不能立刻转线,但是我已经有满足感在里面了。

第二个方面也很好,我可以找到同好者。当我们慢慢分享的时候,我们发掘了很多可以信任的东西,是共同爱好者。对中国人来讲很重要,因为中国传统的关系就是家庭,我今天发现了新的一种联系方式,甚至是跨地域、跨国际的。我找到同好者,对我又是一个新的提升,我就知道我们可以一起做一些很有价值的事情,这个就是协作。因为我们缺的是社会横向的关系,这是非常重要的。

 

关于互联网的协作和教育问题

    王利芬:在这里面分享到协作是一个过程,分享不做什么事,停留在思想层面,协作需要大量的精力共同完成一个目标,对于中国垂直型社会来说,对于传统的价值观念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你觉得在中国有前途吗?

    毛向辉:这是你问得最恰当的地方。我们今天的开发还停留在前两个阶段,强没有想第三个阶段,因为这需要深度的思考,要创造一种应用模型,能够让人们协作起来,改变社会的观念,非常有挑战度。需要足够的资本投入,需要足够的挑战自我的精神,还有创新的开发能力,研发能力也是非常重要的,所以你要找到这样的团队是不容易的,在中国需要很多企业家,需要创新的意思,可以想清楚这几个阶层,因为每一个阶层都是前一个阶层高阶的延续。如果我们只是分享,看到的只是一大堆垃圾,看不到高阶在哪里?但是到第三个阶层、第四个阶层,就能够产生智慧,能够解决社会问题。所以这几个阶层是我过去几年在中国看到的,慢慢呈现出雏形,需要不断地有点睛的部件出来。我相信未来几年会有很多企业家做这个东西。

    王利芬:协作精神和中国传统的东西不太一样,中国如果不是熟人,如果不是朋友,做事很艰难,诚信变得非常稀缺。你说的分享非常好,是对中国传统社会观念的改造。我们垂直型的社会是相对封建性的,不是向外延伸的,是内收,今天中国要融入世界,特别需要互联网的精神,来改造我们的国民性。你们中心是专门做这样的研究,你只是停留于理论的研究层面还是会有实践?

毛向辉:四年前我创立了一个基金会,叫做群智基金会,它不是在中国注册的,我希望这个基金会能够带给中国人新的思维,我们大概有7个项目在中国实施。这7个项目的核心价值观跟我说的是一样的,举个例子,开放式教育。不是说和传统教育背道而驰,要产生两个轨道,而是说希望能够用开放的思维方式影响今天的学校封闭的体系。怎么开放呢?

第一重要的观念就是内容,我们学校有课本,有教学计划、大纲。我们觉得它只是一个架,需要填充很多内容,是不能靠传统的。比如教材是很贵的,教材、教辅在中国还是很强的经济制度。在互联网有很多教育内容是免费开放的,我们需要的是一种加工手段,变成可以访问的东西。比如免费的百科全书,就不需要做重复投资了。关键是怎么把百科用到教学中去,这样我们就设定一些内容给老师,给他们教育参考,让他们在课程设计中加入这个模块,相当于一个参考书。延伸出一系列的效应,当老师给学生上网的任务,让他们去看百科全书,学生同样是上网。我们认为上网是很危险的事情,我们就需要做培养。我们的教育计划培训了大量的教师博客,他们在广州、上海和其他一些城市,都作为一个协作体系,打破了学校之间的边界,而是地理老师形成地理老师的联系体,他们会分享地理教学的经验,把各种各样开放的内容分享出来。这样促进他们有一个开放的心态。

    所以这次我们在广州有一个中文网智联会,已经是第四届了,广州有一个老师叫吴尚中,他把读书计划分享给大家,他用这个工具也是最简单的工具,让自己的学生读书之后写出来分享给学生和家长,让每个学生得到尊重,不论什么想法先去尊重,其他同学的观点你要去回复,不断地产生读书的过程,所以学生读书的能力会越来越强。因为我们以前只读教科书,对课外书谈虎色变。可是经过这么几次运作之后,家长从原来的反对态度变成了支持态度,因为家长看到了自己孩子的进步,孩子跟家长不会交流,孩子在想什么可以跟学校的教育体系结合。所以通过教育管道变成很平的,得到了广州地区很多教师的响应。

    王利芬:昨天我们在思科看的是面向21世纪的教育,互联网会带给21世纪教育什么样的改变?我们会做一期这样的节目,你说的开放式教育和我那个非常契合。

    毛向辉:我们希望互联网应该是一个平等开放访问的体系,所以我们在和美国的电脑计划是100美元的计划,可以用草根化的方法执行这个事情,可以买PC,如果加一点钱可以再买一台捐给农村的孩子。我们参考了NGO的做法,就是多背一公斤,当背包客去农村旅游的时候,到网站注册一下就给他一个联系方式,就知道有哪些学校,那些学生,你可以多背一公斤的东西到那边去。这个概念吸引了很多年轻人,无论是书、文具还是什么都可以。多背一公斤的模式很好,我们希望多背一公斤的东西是儿童电脑,所以跟在做计划。比如到云南先把1000台电脑送出去,多背一公斤的计划要后续,因为电脑送出去要有人教,要联网,要和教学配合起来,所以我们做一些整合,让多背一公斤的项目能够更加有价值。因为它以前只是发挥公益效益,所以这次很有趣,我去奥地利电子艺术节的评委,有一个栏目是数字社区,恰恰颁给了中国多媒体中心,应该说是非常有意义的事情,因为他们不光拿到1万多欧元的将近,更重要的是来自中国的项目得到了欧洲的认可,这是非常振奋的。因为全世界有很多艺术家,他们没有看到中国的新媒体艺术,但是看到了中国网络上的强项,他们觉得这是非常好的社会性艺术,呈现的不仅仅是人们的创意,用了一个简单的概念帮助了社会不平衡的现象。对我们来讲,我们制订的项目是类似于此的。

    王利芬:是公益的吗?

    毛向辉:完全是公益的,我们的管理费用很少,所有的基金,所有的执行团队是基于互联网的,没有办公室,这是和以往不一样的模式。我们是没有工资的。

    王利芬:基金是多少?

    毛向辉:7万美金,我们和其他基金不一样,其他基金需要上千美金执行大规模项目,我们和多背一公斤的项目更多的是给他启动资金,5万美金就可以让它形成很好的循环,这就是我一直在谈的创业者精神。创业者要有零预算的概念在里面,因为大部分创业者说我的商业计划很好,需要500万美金,500万美金谁都能做,这不是你的特长。我相信有很多社会力量没有调动起来,如果调动起来是非常庞大的力量,我们也可以用一些技巧实现这个东西,最近一个项目就是和美国的耐斯基金会,会投500万美金支持新媒体项目。我们做了这样一个项目,团队里刚刚形成,北京有7家NGO组织联合起来做NGO信息共享平台,这是非常有趣的平台,不是管理系统。希望用一个2.0的方式,任何人都可以说出他们的需求。比如我是四川广元地区,需要什么东西,这必须是真实的。你不可能让人过去验证,需要有一个验证体系,有人发过来消息,立刻有人跟踪,如果一段时间没有得到验证,就会永远停在下面,所以你原始的发起人必须想办法找周边人提供证据,证明这个东西是真的。帮助的人是另外一条线过来的,需要的是一万块钱,或者需要的是营养。NGO主要是人,有什么东西可以到最边远的地方,去任教也好,去旅游也好,能够收集过来信息,而且有可信度,可信度是非常关键的。这又是一个媒体效应,有10个人的话看不出效应,如果有100万人的话就完全不一样了。它不是封闭型的,也不是靠权力运作的。

    王利芬:已经确定了吗?

    毛向辉:这个项目已经确定了。

    王利芬:其他的3个项目也是分享的项目?

毛向辉:你有一个好的创意,我就非得自己做,我们不可能又做创意者,又做项目执行人,我们有一个执行过程。你可以申请,我们帮你做评估,帮助你做得更好。我们有一个网络上的价值,这些项目每个网站P2评值都超过5,这是什么概念呢?我们积累的项目能够超过很多的话,本身有个影响力,当人们去搜索某个关键词的时候,可以让一些词排在前面,并不是暗箱操作的,而是有技术手段做的。他们是相互作用的,能够起到互相提升的作用。如果我是VC的话,各个项目是互相组合,可以支持,相互作用。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有更多的基金会,如果有这样的机制,可以让中国有非常有创意的项目浮现出来。年轻人基于技术观念的变革,带来了社会应用的变革,这是我们走的途径,而和其他的基金会不太一样,完全是基于分享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