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效“急诊室效应”难解，在于中国没有试错机制_颜昌海的博客_凤凰博报

     侨居加拿大的华人时事评论家李宪源先生，日前有杂文《萧功秦的“公民社会”能够解救“大国之难”否？》。萧功秦，则是上海师范大学历史系教授，祖籍湖南省衡阳市；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被认为是中国新权威主义现代化理论的主要代表学者，研究领域包括当代中国政治转型研究、20世纪中国政治通史、近代以来中国思想文化史等。

李宪源说，萧功秦1995年曾发一著名文章，主题是要“防止中国拉美化和软政权”；十几年过去了，他的警告和应对措施与建议，显然并没发生任何具有实质性效果与意义的什么作用。问题在于，搞社会问题研究与对策的人，不象搞设计的工程师或开药方的医术。所提对应方案或所开药方，如果其效不彰，通常可以找到许多客观条件与原因来为自己辩解，而很少认真审视自己原本思路是否哪里出了根本性的问题。现在，萧功秦在《急诊室效应与大国之难》一文中，基本思路大致不变，却改成了要用“市民社会”药方来疗救中国基层社会“苏丹化”的最新说法。对照目前中国令人触目惊心的阶级矛盾和利益对抗激化程度，如果中国按他这类换汤不换药的建议设想和良好愿望，仍然坚持中国必须走“李鸿章、袁世凯、蒋介石开创出来的现代化唯一正确的道路”，并按其倾心的“培育中产阶级”路子再走十几年，局势根本好转的可能性极小。因为在坚持私有化、市场化的总体制度安排下，西方媒体起劲向中国思想精英们竭力兜售的所谓“公民社会”，其实无非就是资本力量背后资助操纵下，按照其显性或隐性的利益追求目标，由所谓的“非政府民间组织”NGO出面，来不断抵消所谓“大政府”的力量，进一步扩展“自由资本”的势力范围和利益追求，以实现资本财团以“企业专制”而非国家军队、警察、监狱等赤裸裸的政治专政模式，对劳工阶级实行更不显眼却更直接有效的统治操控、分化瓦解与经济压迫和政治打击之能力。熟悉西方社会运作内幕都很清楚，没有资本财团金钱资助的NGO，不要说难以获得有效社会影响力，就是要维持自身生存都成问题。

无疑，李宪源思考是停留在马克思学说层面，用百年前的说教来套用当今的社会现象。他说，马克思当年早就料定之资本主义经济危机不断累积和必然爆发的当今全球性严重金融经济危机，已把占有优势利益分配地位之资本主义中心地区的大批中产阶级人士，不可阻挡地无情打入了低收入阶级的贫困行列。萧功秦津津乐道的“发展公民社会”之“制度创新”，无法有效防止制约资本贪婪逐利本性引发金融经济危机，更无法治理应付这类祸国殃民的资本主义痼疾。

萧功秦的《急诊室效应与大国之难》发表在《南风窗》。文章说，中国要特别警惕出现“急诊室效应”。什么叫“急诊室效应”？当长期不改革，一个人变成危重病人的时候，送到急诊室，医生有两种意见，一种是必须动大手术，不动手术这个人就要死了，因为病太重了。另一种意见说病人抵抗力太弱了，不能动大手术，一动手术他就要死了。动手术也要死，不动手术也要死，两种意见都对，但这是一对悖论。第一种是激进派，第二种叫保守派；激进派和保守派都抓住了问题的本质，但都无法解决问题。

要避免这个问题，必须不失时机地进行改革。从目前的形势看，保守派占了上风。由于存在较多社会不公问题，动不了手来解决，社会的矛盾不断尖锐化，对立情绪严重。现在解决问题的难度越来越大。尤其是这两年，受经济情况影响，政府陷入两难之中。一个邓玉娇案最后变成一件影响力巨大的事件。如果从上世纪90年代后期就对公民社会的发育多加关注和引导的话，问题可能要好一些。

但总的来说，这些年发展还是不错的，国家的力量和组织能力还很强，中产阶级发展也比较快，整体上谁也不希望大乱，民工也不希望乱。没有谁希望成为绝望阶层，这说明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共识的存在。适当进行政府改革，把严重的问题缓解下来，还是有可能的。中国是一个大国，小船好调头，大船很难掉头，牵一发而动全身，应该充分理解它的困难，给政府更多的时间。

但一个始终无法理解的现象是，地方公、检、法的经费完全是地方政府的财政供给，也即地方的公、检、法完全置于地方政府的控制中，一直没有分开。这是一种最落后的制度。在中国古代都知道要竭力避免这种情况；巡按使、监察使这些巡视地方、监察地方的官员，其官薪和任免都掌握在朝廷手里，和地方完全没有关系；这样才能够超越地方利益，发出正确信息，进行有效监督。

古人早就注意到的问题，为什么现在一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不能解决？为什么难度就那么大呢？！要改变这个事情的时候，在地方遭到的反对声音就越来越大，地方政府觉得，自己掌握这个权力实在太重要了。这是很明显的，比如一个县委书记，他要干一件坏事情，他会找黑社会去做，因为黑社会有求于他，黑社会搞砸了，他让公安去解决，公安解决不了，让检察院解决，检察院解决不了，让法院去解决。他有四道关口，这是多么大的安全系数。实在解决不了，他下面还有保底，上面还有保护人。这种结构可称作“比附网结构”。公检法成了“比附网结构”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改革初期，中央就已注意过这个现象。但这个问题一直到现在、30年了都没有解决，反而盘根错节，进一步发展，形成了一种中国式的地方“苏丹化”现象。

“苏丹化政权”是一个政治学术语，指政权的权力运作是任意的，官员把自己的管理范围当作私产，利用一种朋党的方法进行统治，形成比附网结构来自我保护，从而导致非法行为的收益极大、成本极低、风险极小。这种体制随着市场经济的发育，更加明显，因为它的机会更多。

解决这种情况，在西方很多国家有一些有利的条件，比如法治约束、公民社会、市场组织、非政府组织等，但在中国都不具备。

日前，民办的维权网公布中国《城镇房屋暴力拆迁问题调查报告》，通过实例分析，对十多年来中国各地强制暴力拆迁问题进行剖析，指出原因，并提出法律政策方面的建议。报告说，强行拆迁、暴力拆迁的问题在中国非常严重，已经构成对公民生命权和财产权的严重侵害，可能会演变成严重的社会问题。报告指出，国务院自1998年发布《关于进一步深化城镇住房制度改革，加快住房建设的通知》以来，随着住宅全面商品化的趋势，中国房地产开发进入了井喷行情。但由此而来的经济疯狂增长没有给普通百姓带来福音，反而使许多无辜的城镇居民和近郊区的农民卷入强制拆迁乃至暴力拆迁的旋涡之中。

无锡市滨湖区太湖湖东村居民沈果冬在网上申诉，房子被当地政府违法暴力强拆；沈果冬说：“把门砸开，把人从家里强行拉走，关进宾馆，然后马上就把房子用推土机扒掉了。”他母亲为此上访曾被被非法拘禁，她的妻子苦于法院不立案、没地方说理。地方当局发现了这则申诉后，“9月28号下午当地派出所副所长、民警以及社会人员等9人在未出具任何司法文书的情况下”强行把他的的太太丁红芬押上警车带走，然后被送进了封闭的所谓学习班，“把人关在一个黑房子里。一直这样关着，不让你和外界接触，不让你吃饱，也没有电视看，晚上睡觉也要吵闹，不让你睡。目的就是逼着你签字。”

在拆迁问题上，政府的定位不准，公共利益或商业利益分不清以及赔偿不合理等关键的三个方面都存在严重问题。政府在拆迁当中和开发商搅在了一起，而不是政府作为老百姓的代言人、作为平衡利益的机制，这是导致暴力拆迁的根源。北京居民吴田丽认为，开发商因利益驱使，又有经济实力，在被迫拆迁户寻求法律帮助过程中，开发上就用金钱手段达到目的；“法院就是政府的裁判院。如果我不同意拆迁，开发商到建委一个拆迁科去裁决，拆迁科裁决要收一万元。被拆迁户不服，就到法院起诉，到了法院，法院收一万，法官个人收5万，都是开发商交钱。等于是开发商花钱雇法院了，而只要通过了法院就变成了司法强拆，如果各区政府的法制办裁决，又收一笔钱，最终还是强拆。反正是老百姓吃亏。”

维权网的调查报告指出，中国的暴力拆迁正从深度广度，施暴手段和时间持续性等方面呈现日益恶化的状态。这不仅是中国社会的毒瘤，也是一场严重的人权灾难，如果不采取措施有效遏制侵权邪恶势力的蔓延，中国将面临更为严重的社会冲突和矛盾。报告从法律政策的角度进行了分析，并提出了改进的具体建议。

但在一个公民社会极度缺乏的环境里，市场经济将会极大地刺激地方保护网的形成。改进的难度真的很大。官僚对于政治的稳定和经济发展，都采取拼命维系的态度，不思改进。

中国处在过渡的转型时期，需要勇敢、开拓、创新的官员。但在这个时代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中国的官僚文化却难以提供。

有人说，现在共产党的官员是历史上最好的官员，官员想的都是招商引资，想的是把企业拉过去发展当地的经济。整个行政部门完全动员起来了，要见一个县委书记，当天就可以见。台湾的商人也说，中共搞起经济来，也像野战军一样，联合办公，图章一气敲过来，速度之快前所未见的，怪不得经济发展这么快。这当然也是两面刃。一面是权力大，效率高，干好事容易；另一面是制度跟不上，贪污腐败就因此有很大空间自行其是。民主和法制、公开与透明，有能力保证效率的同时限制负面效应；但民主和法制、公开与透明的制度却离现实非常遥远。比如资产评估权，如果能够公开，可以避免最坏的事情发生。如果在民主法制与公开透明的社会里，明明是3000万的矿山被政府100万就卖给私商，就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但现实中，有大老板说，国有资产评估然后卖给他，实在太便宜了。他拿到这些好处，当然要分给那些官员。

当然，任何转型都是不完美的。在市场化的过程中，所有的民族、国家，都会出现一个腐败和两极分化的“事故高发地段”。18世纪的英国、19世纪的美国，都是它们历史上最腐败的时期，但是它们都解决了。

中国也应该从历史上看到信心，以试错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制度不能靠在头脑里凭空设计，制度设计是一个试错的结果；在不断的碰撞当中，找到一条走出迷宫的道路。这就是试错。中国的政府应该特别容忍有试错的机会，通过试错来解决问题。

不过眼下，试错的动力在递减。改革之初，两个劳动力的工分还不如一个鸡蛋，已经走上了一条绝路，那时候的改革是绝地反击。而今天由于既得利益集团的阻挠，改革的动力在递减，加上社会渐入小康，民间力量参与政治进程、推动改革的能力也在递减。

而中国的老百姓从小接受的是革命文化的熏陶，没有懂得谈判的可能性，一旦和政府发生对立，就是你死我活，逼得政府没有退路，不得不用强制手段；但越强制，反而越强化民众的道义感。所以，应提倡一种常识理性和世俗理性，也即超越意识形态的、超越教条的思考方式，追求一种合适的方法来解决问题，以达到一个有效的目标。

常识理性能让人们摆脱愤青情结，形成健康的民间制衡力量。但这种常识理性是中国所缺乏的。包括现在的“新左派”和“自由派”的争论当中，很大程度上可以看到意识形态的影子。

重新梳理100年来的历史需要常识理性。为什么清末新政失败？为什么立宪运动失败？为什么辛亥革命失败？为什么袁世凯的威权政治一度能够保证社会秩序，最后还是失去了控制？为什么红色革命一度那么具有凝聚力，最后会走向极左的道路？这种梳理，有利于理解中国的当代问题。

理解现实问题也需要常识理性的帮助，不要走到意识形态的怪圈；中国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是重建公民社会。从历史上来说，所有的国家、民族，古今中外，都存在中间的社会组织，民众在社会中间组织中受到规范，由这个中间组织来和官府进行谈判。在中国古代，有宗法组织、有士绅阶层；在现代西方，有公民社会，有工会、农会、企业家协会，都是有一个中间组织。而中国当代，自1949年之后，所有的中间组织都取消掉了，只有政府和民众的结合，没有一个公民社会。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社会利益多元化已经出现了，经济和社会的多元化需要社会组织的多元化，但公民组织作为一个社会制度始终没有跟上来，始终滞后。可能政府害怕公民组织形成对抗政府的不稳定因素。

但一旦发生问题，政府面对的就是一个没有组织的、乌合之众的个体。这种个体一旦受到某种力量的诱导，就会走向对抗。中国要避免民粹主义的前景，眼下比较好的办法是让老百姓在社区当中获得民主的训练。老百姓在自己生活的环境中获得民主的经验，才能够在未来的政治生活当中，谨慎地使用自己的权力。

公民社会的发育，我们已经看到了它的正面意义。尤其是在汶川大地震时，很多公益组织都存在并且有效地运作了。尽管如此，政府对此现在还有很多疑虑。但是，砍掉有形的组织，却砍不掉无形的欲望；不让它存在，黑社会和地下宗教组织就会来接管、整合这种力量。

前苏联解体后，人们很担心“激进的改革”会导致中国步其后尘。事实证明，苏联解体之后，社会没有因为建立民主政治就安定下来，两极分化的问题更加严重。人们却没有想到苏联解体的原因，就是极端的集权之下老百姓被迫发起的绝地反击。之所以造成后患，也是因为没有一个公民社会的铺垫。如今，俄罗斯在近２０年的发展中，公民社会已行将发育成熟；其后劲是中国目前不能比拟的。

俄罗斯人用极端的方式，为国家和民族开创了“错误实验”的机制。中国“急诊室效应”难解，却在于还没有形成试错机制。现在从政府的角度去考虑，要承认公民社会，首先出现的会是对立性组织；但若不走这条路的话，又会更危险。

要避免前苏联的覆亡之路，就只能是及早在执政党还能控制局面的情况下，敢于试错，开放以言论和新闻自由为主体的民间监督和服务机制，培育“非政府民间组织”NGO发育健全的公民社会。

推荐阅读：1）国庆前夕，钓鱼台“侨宴”听“情人的眼泪”

2）对不起，我没有资格“忠诚于党”

3）大陆访客在台抗议大陆贪官，尴尬了谁？

4）一切“颜色革命”的恐吓，都是纸老虎

5）又狠又准,情妇扳倒贪官的10大密招

6）香港，钉住大陆贪官心脏的不朽钢钉

7）果敢战事，留下了多少匪夷所思的阴影？

8）18国侨胞齐聚九华佛地为祖国祈福，真佛何在？

9）17届四中全会公报，是务虚不务实的“党八股”？

10)60周年国庆，“反思”潮将推中国进入创新时代

11）中国与会代表动辄退场，但能否退出地球？

12）薄熙来若成“左派领袖”，中国打黑还能走多远？

（提示：一些文章在本博未能显示，或可在http://bigtigeryan.blog.163.com/edit/?setNone163Cookie=true中看到）

早期评论 添加评论    近期相关评论

• 凤凰网友 发布于 2009-10-08 22:54:19

  你能不能来一点别的啊，一天到晚尽是什么鸡0巴民主！

• 凤凰网友 发布于 2009-10-08 22:54:36

  你能不能来一点别的啊，一天到晚尽是什么鸡0巴民主！

• 凤凰网友 发布于 2009-10-08 22:54:56

  你能不能来一点别的啊，一天到晚尽是什么鸡0巴民主！

• 凤凰网友 发布于 2009-10-08 22:54:58

  你能不能来一点别的啊，一天到晚尽是什么鸡0巴民主！

• 凤凰网友 发布于 2009-10-08 22:55:08

  你能不能来一点别的啊，一天到晚尽是什么鸡0巴民主！

• 凤凰网友 发布于 2009-10-08 23:01: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