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衣为何这么贵？

购买“古董衫”(vintage clothes)可能是一种非常情绪化的追求。最近，当我发现诺丁山“One”服饰店一件古老的“伊夫•圣•洛朗”(Yves Saint Laurent)貂领外套就在一天前被别人买走时，我不由得在地铁上潸然泪下。我一直告诉自己，这件衣服绝对值690英镑。哦，真不公平呀！
古董衣价格为何飙升？
这种感受究竟从何而来？当然是日益激烈的竞争导致，因为每个追逐时尚的人都对古董衫趋之若骛，其熟悉程度与对设计师的名字一般无异。而这也就意味着，要想买到便宜货就越来越难了。
曾几何时，拍卖会为购买古董衫提供了一条简单的途径，不过这种局面已成为过去。在苏富比(Sotheby’s)不久前举行的“时装与纺织精品之恋”(Passion for Fashion and Fine Textiles)拍卖会上，许多货品的价格都与零售价持平，令人颇感郁闷。一件“奥西•克拉克/西莉亚•伯特韦尔”(Ossie Clark/Celia Birtwell)的印花薄绸衬衫，以650英镑成交（估价在350至500英镑之间）；一件大约1959年或1960年的纪梵希(Givenchy)黑色天鹅绒和缎面及膝连衣裙，拍得了800英镑（估价在600至1000英镑之间）；还有一件大约1940年的“巴黎世家”(Balenciaga)缀金属片的女式短上衣，估价在500至800英镑之间，拍得了750英镑（不过，我认为这个价格即使翻倍，也算非常划算的了。）
“（拍卖会上的）定价不再那么优惠了，不管是对交易商还是对公众来说都是如此，”著名的洛杉矶古董衫行“Decades”所有者卡梅伦•西尔弗(Cameron Silver)说道，“现在，在拍卖会上买东西的顾客群范围更广了。所以，许多东西都能以超出公平市价的价格售出。有很多人可能不了解商品的内在价值，只是想拥有它，于是就把价钱给抬起来了。”
索菲•布利(Sophie Bulley)也认为拍卖价格在逐步上升。她是伦敦西部古董衫精品店“Orsini”的老板，安吉莉娜•朱莉(Angelina Jolie)和维多利亚•贝克汉姆(Victoria Beckham)都曾光顾过这家商店。“这种情况比较棘手。我最近在贝德福德(Bedford)参加了一场拍卖会，一套20世纪20年代的珠衫藏品拍到了四五百英镑。我不会买那种东西，因为买下以后我也赚不到多少钱了。所以，当你去拍卖会挑选恰当的拍品时，你得非常精明才行。”（不过，如果你不打算把它转卖获利的话，那个价格也不算太糟糕。）
古董衣的生意经
此外还涉及到一些额外的成本：你必须为外出参加拍卖会做准备，至少也得到场看看那些拍品，然后在竞价台上赌一把。布利说：“那可能会相当紧张。”而且，对于一个私人买家而言，你还得冒着衣服是否真的合身的风险，更别说是不是令人满意了。
在凯丽•泰勒(Kerry Taylor)看来，服务也是一个问题。她专门为苏富比组织销售，也在达威奇(Dulwich)组织定期的仓库存货销售。“如果你去一家古董衫行，好处就是你可以试穿，问问‘我穿这个显得臀部大吗？’但是在我这里，你就不能那么做，”她说，“另一方面，你通常会比在古董衫商人那里买衣服少付很多钱。” 但是，如果你拥有一些特别的物品，如夏奈尔(Chanel)（一件1925年镶有珠饰的鸡尾酒会礼服，售价为1.1万英镑）或Schiaparellis（成交价格从2400英镑至1.3万英镑不等），并且又有买来自用的竞拍者与博物馆竞价的话，那么价格就会逐步攀升。”
她还坚称，“每笔生意都会有讨价还价。你必须做好功课，浏览所有物品，在你钟意的目录上做好标记，然后坐在那里。不过，这也是最令人兴奋的购物方式。”
浏览最新拍卖品目录，可以证实这里有大量泰勒称之为“有赚头的东西”，具有很大的投资价值。许多来自上世纪20年代的镶有两颗珠子、黑色雪纺丝绸的飘逸礼服，价格为400英镑；3件纪梵希时装的成交价格为350英镑；包括束腰上装、礼服和一件裙装在内的一组Pucci物品仅以300英镑的价格匆匆成交；一件Frank Usher的印花薄软绸缎礼服，成交价仅为250英镑。
经营古董衣赚钱吗？
不过，One的幕后老板、也是对面Paul and Joe 精品店老板之一的玛塞尔•西蒙斯(Marcelle Symons)表示：“古董衫很难赚钱，因为其内在价值不会有那么高的升幅”。这家精品店的主要利润源自西蒙斯自己的收藏Mami，包括破损的旧针织披肩和一些与众不同的金银线旧织物，以及法国蕾丝桌布等各种物品。
尽管如此，她还是拥有一些我所见过最精美的古董衫（价格基本在700英镑左右），还号称拥有一些来自社交名流、时装女王维多利亚•费尔南德斯(Victoria Fernandez)的时装收藏，是30多年的收藏所得，数量有500件。其中一半在One销售，其它物品今年将在伦敦佳士得(Christie’s)拍卖。
“这是令人惊奇的，她是一位时尚偶像，没有任何束缚，”西蒙斯表示。“我对购买别人的收藏品一窍不通……但买这些东西，感觉就好像我在买她的人生和她的风格，每件礼服背后都有一个故事。”
这就是古董衫魅力的一个方面，这种东西通常使得成交一笔古董衣买卖变得非常困难：该去哪里淘古董衫，关键取决于关系。店主与经销商有联系，互相之间传送物品，顾客会将物品出售给自己熟悉和喜爱的商店，行家们在这个领域里也有自己的门路。从某种程度上讲，你能否碰巧淘到自己梦寐以求的物品，全凭运气（其次也在于你愿意为它掏多少钱）。
费尔南德斯本人谈到自己的收藏时表示：“这是非常私人的，出售它们也是非常私人的事情。我是在将生活中非常重要的一个部分出手。这是我的挚爱。对我而言，衣服在自我展现方面一直非常重要；穿着是一件无时不在进行的工作。”
本文作者埃德温娜•英格斯-钱伯斯是《金融时报》时尚副主编。
译者/徐柳 刘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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