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马文学网邓玉娇案看如何理解转型期的中国模式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9 10:26:21
邓玉娇案看如何理解转型期的中国模式
[7145] (2009-0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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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为关注的邓玉娇案一审判决于终于宣布：邓玉娇防卫过当，但由于精神能力受限和自首情节，免于起诉，获得自由。至此，各方围绕邓玉娇案的博弈告一段落。
在邓玉娇案的前前后后，社会上有这样几种倾向。
一是观点偏重于情绪上的表达，而较少给人以理性的思考以及尝试提出解决的办法。读完文章后的感觉往往是令人愤怒，甚至出离愤怒。而这种愤怒对事情的解决和判定于事无补。西谚云：上帝令其疯狂，并先令其愤怒。是有道理的。而中国五千年的传统上，缺乏的也不是愤怒和在愤怒主导下出现的极端行为，相反缺乏的恰恰是理性的反思。
二是律师这一专业人士，更多的体现出专业的立场和视角，而往往对中国国情有所忽视。其关注的重点是程序正确，结果正确。用时髦的词就是程序正义和结果正义。然而，完全的正义对于当今人类来说仍然只是理想。由于历史发展阶段或者国情不同，在程序正义和结果正义不得兼顾的时候，必须选择一个的时候，在我看来，这个时候过度强调程序正义，就损害了司法的目的。不错，理论上讲，没有程序正义就没有结果正义。但事实上却绝非如此。不妨以司法独立和健全的美国为例。当年辛普森杀妻案，绝大多数美国人都认定他有罪，特别是当警察到其住处时，他望警而逃，一瞬间现场电视直播传遍全美。显然，谁都明白，如果是无辜，何必望警而逃。而且随后的证据也证明了他确实有罪。但是由于证据得来的手段非法，不被法院采纳，辛普森当庭无罪释放。这种司法程序正义带来的是被害人蒙难而无法申的司法结果非正义。然而，在美国这样的国情下，这个不正义的结果仍然被美国民众所接受。然而，另外一个案件，却相反。是结果正义压倒程序的不正义。上世纪九十年代，一名肇事黑人被三名白人警察殴打。警察滥用暴力的情景被曝光后，受到起诉。然而，审理结果却是无罪释放。于是引发一场黑人暴动和骚乱。当时的克林顿总统也不得不打破司法独立的传统和原则，呼吁重新审判。最终一名白人警察被绳之以法。这里面显然就存在三个难以解释的矛盾。究竟是法院第一次的审理的结果正确，但由于社会压力的存在而不得不改变结果。即牺牲程序正义和司法独立。还是美国司法出了差错或者干脆就是由于种族原因失去了公正。第三，克林顿总统有权利对司法进行干预吗？他有权力对一个司法审判结果做出自己的判断吗？何以他的判断最终就被司法当局采纳？邓玉娇宣判后，仍然有律师质疑为何没有按规定提前三天公布庭审时间？这自然是程序正义的瑕疵和不足，但在程序正义和结果正义不得兼得的现实条件下，有结果正义是不是已经可以接受？如果按照美国的标准，好， 由于程序有瑕疵，审判结果被推翻，重新再来，这对邓玉娇是不是第二次伤害？邓玉娇重获自由的时间是不是要无限期推迟？
只所以举美国的例子，是指发达如美国者，毫无封建传统束缚的美国，也无法完全实现程序正义和结果正义。何况中国这样有着五千年人治而非法制传统、发展阶段特别是软件建设还明显落后于西方的中国？其实，中国的进步已经是相当明显和迅速。上世纪八十年代，自上到下都组织“严打、严办”。严打并没有错，但严办显然与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相冲突。这个人人平等也包括在任何时间。不能因为是严打期间，法律就变成严办。哪个时候全国一体没有感觉不妥。然而，现在，这种意识早已不复存在。三年前的邱兴华案时，各界怎样呼吁要为其进行精神鉴定，都没有执行。但在杨佳案时，第一时间就进行了精神鉴定，而且案件由上海市公安局而非闸北区分局侦查，体现了一定的回避原则。当然，我们仍可以指出，在做精神鉴定的时候，程序仍然不合规定，但从不做到做，是不是已经是一个进步？
现在再回到邓玉娇案，其实外行人也明白，邓贵大罪不至死，邓玉娇出于自卫将其杀死，自然是防卫过当。一个生命的消失往往意味着一个家庭的解体。无论我们怎样同情邓玉娇，但法律事实就是如此。许多网友留下这样的留言：如果你的女儿是邓玉娇，你会怎样？如果每一个律师、每一个法官都是从这个角度来审理和解读一个案件，哪还要法律干什么？审理出来的结果会是什么？更可怕的是，如果法官和律师以同样的思维方式但反过来想：如果我是邓贵大的家属，我应该怎么办？哪又会是怎样的后果？
邓玉娇事件发生后，还有两个细节值得深思。一个是邓玉娇空间用什么杀死的邓贵大。根据法院的宣判，是自己包里的水果刀。而此前，一再被渲染的是修脚刀。我无从知道细节，但大家应该清楚，邓玉娇的工作是洗衣服，洗衣服显然不需要修脚刀。但这一点似乎没有人有兴趣去澄清。而做案工具对一个案件的重要性应该是不说自明的。二是前两位辩护律师在会见邓玉娇后，居然相拥而泣并在网络和媒体广为流传。我到现在也不清楚有什么细节可以让以理性著称、而且见多识广的两位律师冲动如此。但至少，这种做法是完全可以对案件的审理产生直接的影响。他们究竟是从打官司的角度出发，还是从正义的角度出发？但我想，无论是从什么角度，做为一个专业的律师，是不是都应该避免这种现象发生？一个是重要的证据，一个是律师的反常表现，都与案件直接有关，然而，在一片情绪性的氛围中，却被忽视。
最后，大家都对中国的司法体制多有微词。比如，一再渲染巴东县公安局长就是政法委书记，县委常委。给人的感觉这个案子最终不会公正，不会公平。然而，结果如何，想必大家都看到了。其实，对于现阶段牌转型期的中国，是无法用西方完善的标准来衡量，衡量一切的最好（或最不坏）标准只有看结果。这也是为什么支持预装保护儿童反色情软件的原因。不管中间的程序有多少问题，这都可以在以后进行解决，但保护儿童免受互联网不良信息的侵害却是必须马上要做的，而且比起西方国家来，我们已经晚了。
法国巴黎宋鲁郑 《联合早报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