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扬:如此城乡“平衡术”(中国青年报 2007-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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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6日上午,笔者来到项城市的英华、红旗、正泰等多所民办中学,发现校园内空无一人,平时琅琅的读书声难以寻觅,校门大都“铁将军”把门。
在某民办学校的保卫室,值班门卫告诉笔者:“学生都放假回家了,你不用打听,全市的私立学校全都这样。”他说,9月4日下午,学生被通知停课离校,“学生们大包小包的,像搬家一样,学校还专门包车,派老师护送他们,听说是回老家上课了,啥原因俺也不知道。”
笔者联系到其中一所民办学校,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老师说:“我们也不太清楚具体什么原因学校突然放假,只是听说要迎接省里什么部门的检查。”该老师说,校领导还专门开了一个小会,让各班班主任安排每个学生不要向外人“乱讲”。
据反映此事的一位学生家长介绍,9月4日下午,孩子确实被学校老师包车送到户口所在地的乡镇中学去上课。老师交代说,到10日再来接他们回城里的学校。
孩子们也不知道突然让他们回老家上课的原因,家长们从个别老师那里了解到,学校接到教育局通知,市里所有民办学校中从农村来的学生都必须回自己原来的乡村学校,听说是“省里有关部门要下来检查”。
这一情况,笔者从项城市部分乡镇中学那里得到证实。知情人说,这几天,项城市新桥镇三所中学的教室内突然增加了部分新同学,而他们正是被“遣送”回家临时“客串”的市里民办中学的学生。
“刚开学,这样折腾能不耽误孩子学习吗?”家长们对这一怪现象颇为不满。
在项城市教育局,办公室主任栾强告诉笔者,按照规定,新学期开学时间为9月1日,市里的民办学校却都提前在8月25日就开学了。因此,市教育部门安排了这次“调休”。
随着交谈的深入,他很无奈地说:“其实主要还是为了应付检查。”9月5日,省教育厅和省编办联合组成的检查组,要到项城市检查当地的在职教师和在校学生人数等指标。由于此前该市一直大力发展民办教育,吸引了许多农村学生转至市里的民办学校上学,这就从客观上造成农村生源的严重不足。照此,乡镇学校的指标是不达标的。
据栾强介绍,项城市城区共有7所民办学校,在校生2万人左右,其中很大一部分生源都来自农村。“农村学生进城过多,导致乡镇中学的生源严重匮乏,而城区民办学校则出现大班现象。这样很不均衡。”他举例说,该市贾岭镇一中、二中原来的在校生都在六七百人,现在却只有三四百人,差额部分大多是进了城区的民办学校。
检查过去了,检查组走了,教育局决定,从9月7日起,项城市的几所民办学校重新开学。那些回到老家的学生,再次迁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