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成:“年薪”365斤苞谷的代课老师(中国青年报 2008-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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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薪”365斤苞谷的代课老师
教师资格证仍是“民转公”的一道难以逾越的门槛
本报记者 雷成
中青在线-中国青年报    2008-10-20    [打印] [关闭]

油落小学的孩子们在简陋的操场上玩耍。
赵筑荣摄

李兹喜每天花两个小时背回50斤水。
赵筑荣摄
几块石头垒起来的灶上,熏得乌黑的铝锅已经“扑扑”作响了,李兹喜还没洗菜。他舀了小半盆水,蹲下来把菜放进盆里,隔壁教室里,汉语都说不太好的布依族孩子们已经开始用口音浓重的普通话,一个赛一个地大声朗读起各自的课文。
他站起身来擦擦手,回身到里屋拿了课本,空着肚子踏入了教室。    坐在教室最里边的儿子李准看见父亲准备上课,顿时显得垂头丧气。他也饿着肚子。    贵州省罗甸县是国家级贫困县,班仁乡金祥村是全县最贫穷最边远的村子。这里2006年才通了公路通上电,村民们以种苞谷和油桐为生。    在金祥村油落小学,13年来,李兹喜只身承担了校长、教师和勤杂工等多种角色。    由于他的坚守,金祥村100多名适龄儿童无一辍学。    而在前11年中,李兹喜得到的报酬仅仅是每年365斤苞谷。按照当地市价,这份“年薪”不到300元。    “说到底还是自己基础不好”    从罗甸县城到金祥村,有两种走法:一是坐车,在山路上颠簸3个半小时;二是走水路,乘1个多小时快艇顺蒙江河到油落山脚下,再爬两个小时山。    油落小学不过是一栋紧挨着山坡立在半山腰的低矮土房。3间屋子,1间是村委会,中间是教室,最小的一间,被李兹喜用来当了厨房和卧室。    教室里12套课桌椅已经破旧不堪,窗玻璃早就没了,土坯地面坑坑洼洼的。“黑板”是在墙面上用黑漆刷出的一块长方形,有三分之一已经随着墙面的老化而剥落。    门前一块约10米宽的三角形地块显然是被细细平整过。断了一根支柱的木制篮球架倒在这个晴天扬灰、雨天滚泥的操场一角。    只有高悬在屋顶上的国旗崭新鲜艳,猎猎作响。    站在这个操场上,前后左右,除了山,还是山。一条羊肠小道绕过操场一侧伸向山脚。往上走,是李兹喜每周末回家的路,往下走,是通往他每天去打水的芭蕉弯。    早上9点多,学生们沿着山路三三两两地来了。由于居住地分散,最远的要走1个多小时才能到学校。    20个学生,11个一年级,9个二年级,坐在同一间教室上课。每节课50分钟,都被李兹喜分成两半。头半节,教一年级新课,二年级的在一旁做练习;后半节又反过来。    “现在比以前好多了。”李兹喜说。    以前,油落小学有4个年级,他常常忙得顾此失彼。给四年级讲课时,三年级的孩子盯着黑板发愣;上二年级的课时,一年级的学生读书声越来越大。有时候下课了,他才发现一年级的孩子已经站在拼音图前不停地念了1个小时。    2006年后,三年级以上的学生都必须学英语,这超出了李兹喜的能力范围,孩子们只好转学到班仁乡中心校去。    一下子撤了两个年级,李兹喜对此很怅然:“要是我当初把英语学好就好了。”但他同时又欣慰:“我教四年级有时候都有些吃力,一些生词我也解释不通。他们转到中心校肯定比在油落好。”    “说到底还是自己基础不太好。”这位憨厚寡言的教师总结道。    这天,二年级正在学一首小诗,李兹喜刚抄了三行,黑板就满了。他用口音浓重的普通话问:“同学们抄好没有?我要擦掉了。”    在课堂上,李兹喜坚持讲普通话,虽然他自己也分不太清楚平翘舌和前后鼻音。    最让他头疼的是音乐课和美术课。李兹喜不太会唱歌,翻来覆去也不过是“太阳当空照”等几首,可孩子们唱一次开心一次。他也不会画画。当地条件有限,孩子们只能用铅笔画一些平面图形。    自从去年雨季,操场上的木头篮球架被水泡坏后,孩子们就只剩下一个破足球可以踢踢了。最受欢迎的还是活动课。20个孩子围成两个圈玩儿追逃游戏,又紧张又兴奋,尖叫着追逐,笑倒在地上。    这时,站在一旁的李兹喜,脸上有平静的、满足的笑容。    “年薪”365斤苞谷    下午4点30分,把孩子们送走,李兹喜开始做晚饭。儿子李准不知道跑到哪儿玩儿去了。    李兹喜并不是金祥村人,他家在离村20多公里外的班仁乡。    1995年,20岁的李兹喜初中刚毕业,在班仁乡算是学历较高的人了。乡教育辅导站站长找上门来,问他愿不愿意去教小娃娃。    其时,油落小学已经空了两年,他的前任因为吃不了这儿的苦,“自己找出路”去了。李兹喜想,自己喜欢当老师,也得“找点儿活路”,便背起行李走进了油落山。    当时双方商量着先教两个学期试试看,可他没想到,自己竟会在油落山扎下根来。    最初的教室是在一名村干部家的茅草房里,四处漏雨,三四个孩子挤坐在村民自己钉的板凳上上课。没有教材,更没有教具。李兹喜找来各种形状的石块,教孩子们认“长方形”、“正方形”,再折一捆小树枝教加减乘除。这些教具,到今天还在用着。    每个学生每学期交30元书杂费,李兹喜得到的报酬,是这些钱购买课本后的剩余,再加一年365斤苞谷籽,由学生家长平摊。    由于没有稻田,苞谷是当地人的主食。一般把苞谷粒碾成苞谷面后煮着吃,大米要等到集日才能在乡里买,一般人家是没有的。    “我当时想,只要不饿饭就行。”李兹喜说。    可是,因为村民实在穷困,大多交不起学费,有的就连每学期几斤苞谷籽都交不出来,李兹喜几乎从来没有按时足额拿到过“工资”。    单身时尚且常常有“过不去的时候”,何况一年后,李兹喜和村里的姑娘陆小招结了婚,养家糊口的任务就更重了。    婚后,陆小招搬到班仁乡,独自耕种李兹喜家里的两亩多地,而李兹喜则留在村里,吃住靠上了岳父岳母。每个周末,李兹喜步行一两个小时,才能与妻子相聚。    上不能侍奉父母,下不能荫妻教子,李兹喜总觉得愧疚。每到寒暑假,他总是拼了命地帮妻子多干一些农活儿。即便这样,家里也时时困窘。    有一年陆小招生病,送进医院后,李兹喜一分钱也拿不出来,是父亲帮他付的2000元医药费。    李兹喜心酸地回忆,家里揭不开锅的时候,自己只能拿着编织口袋到处去借。半夜里,5岁的儿子李准常常饿醒,哭着说“爹,我要吃饭”。    “我只好把手指伸进他的嘴里,让他含着,拍着他的背,让他慢慢地睡去。”    实在没有办法,李兹喜下了很久的决心,嗫嚅着开口向学生们“讨工资”。    那天下课后,李兹喜拿着装粮的口袋走回教室。“我对娃娃们说,老师今天开始就没苞谷吃了,按照惯例,要到学期结束的时候才收‘学费’,但是,因为上学期有10多个同学没有交,所以老师的粮食不够吃了。你们回家问问大人,谁家有余粮,先交点来让老师吃吧。”一口气说完这段话,李兹喜“觉得自己的脸很热。”    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李兹喜向学生们讨要自己的“工资”。    2005年秋季开学时,学生的书费迟迟收不上来。眼看无法按时开学,学生和家长干着急,李兹喜也一连几个晚上辗转难眠。    捱到8月19日晚上,无法入睡的他打着手电筒,独自步行20多公里山路回家,敲开门后,对妻子说的第一句话是:“把家里那头年猪杀了卖吧!”    “我当时就不同意,我说你杀猪卖,两个小娃娃要不要过年?他说不杀猪我没有书费,当时他就流了眼泪。”陆小招回忆。    争执到最后,陆小招还是眼泪汪汪地看着李兹喜把年猪换回500元钱,带着崭新的课本回到金祥村。    “我走了,娃娃们肯定没书读了”    “金祥油落两座山,吃水要到芭蕉弯。春来不听田鸡叫,秋天不闻斗应山……爬了一梁又一梁,哭声喊断爹和娘。”在金祥村,最苦的事,是缺水。    世居在此的布依人要么喝“望天水”,要么靠人扛马驮从芭蕉弯运水回来。李兹喜没有马,13年来,他几乎每天都以双肩背回50斤水。    每天清晨,当太阳随着鸡鸣犬吠爬上油落山的时候,李兹喜便将装水的白色胶桶放进背篼,出发了。    下山半个小时,上山得1个小时。背着50斤水,李兹喜依然可以轻快地避开路中间的牛粪和石块。胶桶的盖子早弄丢了,他得小心不让水溢出来。这些水,学生们要喝,他和儿子李准还要煮饭洗脸。    他不是没有想过离开。    2003年,在广东打工的弟弟来了好几封信,说打工每月收入1500元,问他这样辛苦“到底图哪样”,劝他不要傻乎乎地再当这种“倒贴本”的老师了。    想了几天,李兹喜背着包向学生们道别,转身走上了回家的路。    教室里顿时乱成一团。村里大部分人都已经到坡上干活儿去了,只有三组组长陆友立还在家。他的女儿跑回家,哭着说李老师走了。    陆友立一听慌了,赶紧组织学生们去追,李兹喜已经走到梁上去了,学生们在后面边哭边喊边追,大家抱头哭成一团。    忆及当时情景,陆友立这个农家汉子几度硬咽难言:“他说,我在这里过不下去了。我说,我们祖祖辈辈都在这里,我们苦在一起,只要你不走。你苦闷就找我说,没有菜了就到我家菜园子里摘,没有饭吃了就到我家来吃,你走了娃娃们怎么办?”    哭罢,李兹喜和孩子们回到了学校,再也没动过离开的念头。    “我要是走了,自己会怎么样也不知道,但是娃娃们肯定没书读了。”他说。    代课教师难转“公办”    尽管“一只脚踏在田里,一只脚踏在教室里”,一眼看去,李兹喜还是与其他的农民不同。他语速平缓,几乎从不高声谈笑,衣着虽旧,却总是干干净净。    这个平时十分沉默内向的老师在孩子们眼里有独特的魅力。村小组长陆友立说,李老师脾气好,对学生好,“框得住学生”。    李兹喜一直不能确定自己的身份是什么。当他听说教育部要逐步取消清退“代课教师”时,他没把这件事和自己联系起来。    “我以为我是‘黑户’,连‘代课教师’都算不上。”    从2005年开始,陆续有媒体开始报道李兹喜一人撑起一所学校的感人事迹。“苞谷老师”的故事开始流传。    2005年,李兹喜被评为贵州省黔南州优秀青年志愿者;2006年被评为“贵州省十大杰出青年”。今年5月,他到北京接受了第十二届“中国青年五四奖章青年标兵”称号。    8月,他又作为特邀代表参加了北京奥运会开幕式。    与荣誉一同到来的是外界的资助。2006年年底,通村公路全线贯通,从2007年9月起,罗甸县财政每月向李兹喜发放600元生活补助。    10月16日,由香港慈恩基金会捐资修建的油落小学新教学楼举行了竣工典礼。再过几个星期,李兹喜和他的孩子们就要搬进宽敞、明亮的新教室。但他的身份,仍然只能是个代课教师。    由于学历太低,李兹喜很难考取教师资格证,而这是如今转为公办教师的一道不可不跨越的门槛。而且,罗甸县是国家级贫困县,几乎不可能给仅有20名学生的村小学一个公办教师编制。    但李兹喜很平静:“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只知道好好教书,并没有期望自己的做法能为将来的生活改善什么。”    “我当初选择代课是生活逼迫,今天我决定办学,凭的是良心和责任,每天孩子们眼巴巴地看着我,左一声右一声地叫‘老师’时,我不在意人家讲什么。无论如何,山里的孩子们需要我。” http://zqb.cyol.com/content/2008-10/20/content_2395386.htm
农村基础教育:
又苦又没钱,谁愿意干?
本报记者 雷成
中青在线-中国青年报    2008-10-20    [打印] [关闭]
今年5月,李兹喜收到一封从沿海发达省份寄来的信。来信人说,他从报纸上读了李兹喜的故事后,强烈怀疑其真实性。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们国家、贵州省办教育的钱哪里去了?”信中质疑。
李兹喜认认真真地回了一封信,告诉对方,由于地方财力、基础和现实所限,贵州部分县乡的确还十分贫困,但现在正在慢慢好转。
2007年,罗甸县全县财政收入不到两亿元。“许多不了解情况的外省人都不能理解我们的现状。”贵州省罗甸县教育局副局长李泽惠说。
罗甸县境内几乎全是莽莽大山,当地以布依族居多,居住分散,学生上学走一两个小时路很常见。
按照国家规定的小学23:1的教师编制配比,金祥村20名学生不够配一个教师。“但是难道让一二年级的学生也到乡中心校去上学吗?”李泽惠说。
因此,尽管“代课教师”的清退工作已经持续了近3年,罗甸县现在仍然有70名左右的“代课教师”,而且在短时期内,无法找到替代者。
在这70多名默默无闻、没有任何名分的基础教育工作者中,只有李兹喜和另一名教师受到特殊照顾,享受每个月600元的生活补贴。
“其他代课老师的情况,可能跟我以前一样。”李兹喜说。
罗甸县的“两基”攻关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这段时间,县城里随处可见关于“两基”的宣传栏。往往村小学教师还要担负起给当地农民“扫盲”的任务。“又苦又没钱,谁愿意干?”一位乡干部说。
“没有毕业生愿意来。有的大中专生,一听说要下乡,转身就走。别说村小学,就连中心校也不愿意去。”李泽惠说,即便是下到基层的教师,也只是走走过程,都想调回县城。常有人受不了苦跑到教育局哭诉。
班仁乡中心校教师卢太球开玩笑说,乡里“连个恋爱都没得谈”。这个前年从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民族师范学院毕业的姑娘,在贵州黔西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支教了一年后,回了家乡。在县教育局报到时,听说要到班仁乡来,她的一位同学当即要辞职。
现在,家住县城的卢太球几乎每周末都要回家,每次来回车费五六十元,但是“不回家行吗?这里连个像样的商店都没有。”
“每年教师的问题让我们头疼得很。”班仁乡中心校校长杨通军说,乡村教师的生活太清苦贫乏了,老师们都想调走,师资不稳定,教学质量难以保障。
“外来的人我们都尽量留在中心校,本乡人,才动员他们去村教学点。”杨通军对这种“内外有别”的做法颇感无奈。
“我们只好‘以情动人’。”他说。
http://zqb.cyol.com/content/2008-10/20/content_2395396.htm
8岁娃娃租房上学
本报记者 雷成
中青在线-中国青年报    2008-10-20    [打印] [关闭]

10月16日早上7点,班仁乡中心校的几个学生在做饭。     李家运摄
周一到周五每天下午5点左右,贵州省罗甸县班仁乡唯一的街道上有一道特殊的场景——小至七八岁,大到十四五岁的孩子们蹲在街边,或淘米洗菜,或生火做饭。炊烟从简易灶里升起,弥漫了整条街。
“场面十分‘壮观’。”班仁乡副乡长广伟说。
这些小学三年级到初中三年级的孩子们,都是班仁乡中心校的学生。罗甸县是国家级贫困县,这个全乡唯一的完小和初中,没有钱修建宿舍楼。
由于山高路险,400多名居住得太远的学生只能租住在乡街附近的农户家中。他们每周五下午回家,每周日下午背着一个星期的米、柴、油和菜,以及三五元的生活费返回乡上。
记者随机询问的10多个孩子中,住得最远的要走两个多小时山路。
家住金祥村的五年级学生陆文雨和陆丹妮与其他3名女孩子住在背街的一间农房里。在这间约十二三平方米的屋子里,摆了两张床,还铺了一个地铺。床和地铺下面垫的都是稻草,上面再盖以当地土布织成的床单。
陆丹妮睡的地铺上没有被子。当被问及“为什么没有被子时”,这个瘦弱的女孩子低头不语。由于长期缺乏营养,10岁的陆丹妮身高不到1.2米。
两个钉子往墙上一钉,中间牵一根绳,就是女孩儿们的衣架。陆文雨有一个带锁的木箱,但她说,里面装的是柴。
沿窗一侧的墙根里,一字排开各自的锅灶、砧板和水桶。每天,陆文雨和陆丹妮要用直径约半米的大胶桶,到20多米开外的水管边抬水回来。
由于做饭、用水都在屋内,屋子里十分潮湿。每个孩子每学期的房租是90元。
她们每天早上七八点吃一顿饭,然后去上课,下午4点放学后,再做一顿,中午不吃饭。
每顿饭只有煮青菜,有时候也会有炒茄子之类。10月16日这天正是乡里的集日,门口就是肉摊,但每星期只有三四元生活费的陆文雨说,她从没买过肉吃。
到了晚上,孩子们或坐在小凳子上以床为桌,或趴在床上学习。但更多的孩子们在街上游荡玩耍。受师资和条件所限,学校没有能力开辟教室组织孩子们上晚自习。
班仁乡中心校校长杨通军说,好在乡里治安比较好,一直没有出过大的事件。乡派出所就在校门口,民警们也将对学生们的看护纳入工作范围。
只是有时候,一些社会青年会来骚扰女生,晚上坐在女生床边聊天不肯走,或是叫她们出去玩儿。一位四年级女生说,有时候会有人从窗户外往里扔石块和牛粪,“我很害怕”。
“我们一般晚上10点左右巡逻,碰见这些人会叫他们走。”一位民警说。
学校也采取了种种措施,尽力维护学生的安全。班主任要登记每个孩子住在哪里,晚上常常出来巡夜。
但是绝大多数时候,孩子们都是处于无人看护的状态。有一次,一个小学生旷了两天课,老师实在无法,只好走了几小时山路去他家里,但家长毫不知情。过了几天,孩子回来,怎么也不肯说去了哪里。
更大的担心是关于学生的身心健康。“有的孩子住在地下室,有的住在瓦房里,卫生条件不好,饥一顿饱一顿,长期没有营养。”杨通军说。
由于要照顾走读的学生,学校的上课时间是早上10点到下午4点,中午只休息一个小时。“中午是最疲倦的时候,又不吃饭,教学效果其实并不好。”罗甸县教育局副局长李泽惠说。
而且,长期远离父母使一些学生变得自卑和孤僻。“有的学生在学校从不说话,叫他回答问题也不敢。”杨通军说。一些孩子性格内向,“在学习上反应比较迟钝”。
在杨通军的记忆里,为了上学在校外租房的状况至少已经持续了9年。以前,村教学点一直开到四年级,但国家规定三年级以上必须开设英语课后,村小学的教师们无力胜任了,三年级以上的孩子都转到中心校来了。
“我们一直在呼吁、打报告,希望建一个学生宿舍和食堂,但是县财政拨不出钱来。”副乡长广伟说。
“我们在乡里信息太闭塞了,上面有没有项目我们都不清楚。”杨通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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