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文化对周邻诸族的影响(二)(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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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文化对周邻诸族的影响(二)(56)

汉文化对周邻诸族的影响(二)

三、西方

羌——羌族也称为西戎,据远古传说,炎帝姜姓,西周东周时期有不少姜姓国也有姜姓戎。黄帝姬姓,春秋时期西戎中还有姬姓戎。尧是羌族庆都的儿子,周祖先弃也是羌族姜的儿子。炎黄族与羌族在远古是很接近的两个种族。炎黄族先后进入中原地区,逐渐与夷族苗族黎族狄族融合起来,经济文化都在发展,羌族保持落后状态,到东汉还不曾脱离氏族社会。

羌族游牧地以西海郡(青海)为中心,南到蜀郡广汉郡边境外,西北接西域鄯善(新疆维吾尔自治区鄯善县)、车师(吐鲁番盆地)等国。羌族有一百五十个部落,在这个广大地区上随水草游牧,并无固定居住地,农业生产几乎是没有的。阶级也没有显著的形成。部落酋长都是爱剑的后裔,大部落数万人或万余人,小部落数千人。某一部落强大了,就分为几个小部落,某一部落衰弱了,就分散做别部落的附属。各部落间互相攻掠,盛衰无常,因此不能产生大君长,不能有统一的号令,比起匈奴鲜卑来,虽然羌人刚强勇猛,不免仍是一个弱族。

羌族经济文化落后,但并不是说它不愿意前进。爰剑在秦厉公(前四七六年至前四四三年)时,被秦人俘获当奴隶。爰剑学得一些生产知识,逃回羌地后,教人畜牧种植。羌族本来依靠射猎为生,此后畜牧业发达起来,人口也就繁衍了。羌人崇敬爰剑的功绩,让他的子孙世世做部落酋长。汉武帝开河西四郡,羌人欣慕汉文化,陆续内附,与汉人杂居凉州各郡县。汉境内的羌人,游牧生活逐渐改变为农业生活,这对羌人是有利的。但汉地方官吏和豪强,虐待羌人,侵夺奴役,无所不为,比虐待汉族人民更加凶暴。羌人被迫与境外诸部落结合,仇杀官吏豪强,同时也蹂躏汉族人民,不过东汉前期还没有酿成大变乱。

东汉后期,政治进入黑暗时期,地方官吏与豪强虐待羌人,毫无忌惮,连朝廷当权者也直接出面对羌人进行更残酷的压迫。原因是:(1)羌人力弱,击羌容易立功成名;(2)借口用兵,可以聚敛民财,使大小官吏乘机各饱私囊。公元一○七年,羌人被迫起事。当时羌人久居郡县,并无武器,或持竹竿木棍当矛,或负木板食案当盾,或执铜镜在日光下摇动当作舞刀,汉朝廷完全没有理由去用兵镇压。邓太后想让她的长兄邓骘乘机立功,却征发内地十来郡兵卒五万人,教邓骘带着去杀羌人。邓骘军被羌人杀败,边境内外各部落合力攻击邓骘军,邓骘军又大败。羌声势大盛,深入到内地杀掠,百姓死亡不可胜数。邓骘束手无策,本人退回洛阳,邓太后认为有功劳,升官做大将军。汉军留在前方,屡战屡败,羌兵竟杀掠到河东河内等郡,关中及河北大平原上先后筑坞壁一千余所,屯兵二十余万,算是抵御羌人的方法。战争一直进行到一一五年,汉改用骑兵又用南匈奴骑兵击羌,才挽回败势。一一八年,羌人战败瓦解,接连十二年的战争才告一结束。这次战争用钱多至二百四十余亿,人民实际负担当然还要超过这个数目。并、凉两州破败不堪,边郡和内地兵民死亡无数,羌人也遭受了巨大的损丧。但是,统治阶级制造这样的大罪恶,丝毫也不曾悔祸,相反,它更认识到击羌是得功名饱私囊的最好机会。

一一九年以后,较小规模的战争依然继续进行着,汉羌各有胜败。从一三六年起,汉羌又开始大战,汉兵屡败。朝廷照上次战争的旧法,发诸州郡兵十万人屯凉州汉阳郡,关中筑坞、壁三百余所,屯兵守望。大将马贤赵冲等人先后败死。朝廷当权者在内地农民起义的压力下,无法再在击羌战争中发财了,一四五年,被迫采用招抚法。羌人五万余户投降,接连十年的战争才告结束。战争中皇甫规曾要求给兵五千人,便可安抚变羌,朝廷当然不听。这次战争用钱八十余亿,多数被文武官吏吞入私囊,他们把掠夺来的珍宝财物,贿赂朝中有权人,因此放纵妄为,小胜报大胜,战败报不败,让战争延长下去,朝廷不会来追问。兵士口粮被侵夺,进不得力战,退不得温饱,大批兵士冻饿死了,草原上白骨相望,这不是战死者的白骨而是被虐待者的白骨。东汉黑暗政治表现在各个方面,两次制造羌人大变乱,就是这种黑暗政治的一个表现。统治阶级只知道侵侮羌人可以得功名饱私囊,却想不到内地农民起义伴随着击羌军事开始爆发并发展起来;内地农民只知道反抗朝廷残酷地征发兵役和财物,却想不到最后会迫使朝廷不得不停止对羌人的武力迫害。汉族与羌族间是有隔膜的,羌人反抗汉朝廷压迫,并不想获得内地农民的援助,内地农民起义,也不曾有援助羌人反抗的意图,但是,羌人反抗催促了内地农民的起义,农民起义阻止了朝廷对羌的军事压迫,事实上彼此起着联系的作用。这是因为统治阶级的压迫是普遍性的,所以,被压迫者的反抗也是普遍性的。不论各个被压迫者表面上存在着若干隔阂或怨仇,归根说来,阶级斗争终于从内部深处把他们联系起来。这种联系的力量,就要加速黑暗朝廷的崩溃。

汉官没有一个不是羌人的强盗,只有张奂、皇甫规二人是例外。公元一五五年,张奂做安定属国都尉(相当于郡太守,管理内附诸族),羌酋赠送马二十匹,金食器八件,张奂拒不收受,当众立誓道:即使马象羊那样贱,不让马入我厩;即使金象米那样多,不让金入我怀。张奂以前八任都尉都是贪官,羌人敬重张奂的廉洁,从此遵从教令,境内安宁。一六一年关中陇西羌起兵攻破营坞,凉州路断,长安危急,朝廷不得已用皇甫规为将。皇甫规击破羌兵,羌人十余万人自动来归附,凉州路通。皇甫规先后诛逐贪虐大官五六人,小官吏百余人,羌人欣喜,又有十余万人来归附,用费仅一千万钱,西方即时清静。皇甫规因此得罪了宦官和豪强,下狱罚作苦役。张奂皇甫规廉正,得羌人爱戴,因为羌人对汉官并无其他要求。汉官却相反,专想残害羌人来满足自己的要求。与张奂皇甫规同时,有一个完全兽性号称大名将的段(音窘jiǒng),主张用兵杀尽羌人,张奂主张安抚,朝廷自然听从段的话。一六九年,段出兵突然袭击降羌,杀四万人,用钱四十四亿。羌人受了大祸,段等人发了又大又快的财。氐(音低dī)——氐自称是瓠的后裔。据《商颂·殷武篇》说,它在商汤时已经与商有来往。它原住武都郡地方,汉武帝立武都郡后,部分氐人散居凉州关中一带。二一九年,刘备击败曹操军,得汉中地。曹操迫令武都氐五万余落迁居关中扶风、天水一带,以防刘备夺取武都郡,用氐人攻关中。二二○年,武都氐王杨仆率本部人附魏。二三六年,武都氐王苻健率氐民四百余户附汉,弟苻某率氐民四百户附魏。大部分氐族离开了根据地武都。氐比羌弱小,但经济文化比羌进步。氐人长时期与汉人杂居,接受汉文化较多,善于种田,养豕牛马驴骡,又能织布。姓名与汉人同。本族人说氐语,对汉人说汉语。酋长称王或称侯,很多王侯受汉朝廷封号,与汉官共同管理氐民。氐族和羌族一样受汉官虐待,羌族不断起兵反抗,氐族反抗却很少,主要原因在于氐族已有阶级,统治者与汉统治者结合,氐民的力量削弱了。羌族还没有形成显著的阶级,酋长与部众的利害比较一致,在反抗中能采取共同的行动,而且各部落甚至住地很远的部落也能采取共同行动。汉官无法利用酋长来压迫羌人,到最后,出现了段企图杀尽羌人的野兽主张。羌和氐是居住在边境内外,受汉文化影响较多的两个族。

西域——玉门关内河西狭长地带,玉门关外葱岭以东西域诸国,都是汉与匈奴关系本身安危、势所必争的地区。汉置河西四郡,割断匈奴与西羌的联系,关中形势稳定了。西域诸国内附,割断匈奴的右臂,河西形势稳定了。与汉相反,匈奴失去西羌的援助,由强变弱,失去西域的赋税,由富变贫。匈奴贫弱,汉才有可能击败匈奴,取得北方边境的安宁。从自卫的观点来看,汉通西域是完全必要的。匈奴奴役西域诸国,“敛税重刻,诸国不堪命”,西域人民和大部分统治阶级,都盼望得到汉的保护,从西域人民的要求来看,汉通西域也是完全合理的。由于通西域,东方和西方的文化得以交流,从人类的利益来看,意义更是重大了。因此,东汉班超班勇父子在西域建立的功绩,是非常光辉的功绩。

西汉末年,西域三十六国分割成五十五国。公元一六年,王莽断绝西域的交通,匈奴乘机又征服西域诸国,实行报复性的剥削。诸国不堪命,要求汉统治的恢复,非常迫切,但东汉国力较弱特别是后期政治黑暗,内争激烈,无意远图,西域不能象西汉那样久通,自汉光武帝至汉安帝呈三绝三通不正常的现象。

第一次绝——公元一六年至七三年。原因是王莽乱后,国内元气未复,避免与北匈奴接触。

第一次通——七三年至七七年。击走北匈奴,取伊吾(又称伊吾卢,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哈密县),交通恢复。

第二次绝——七七年至九一年。原因是不愿引起对北匈奴的战争,放弃伊吾。

第二次通——九一年至一○七年。窦宪大破北匈奴,班超经营西域完全成功。

第三次绝——一○七年至一二四年。原因是汉官庸劣,被北匈奴及一部分西域国攻击,朝廷召回汉官。

第三次通——一二四年以后。班勇击走北匈奴,葱岭以东又通。班勇以后,渐成半通状态。

西汉时期,西域诸国的贵族子弟多到长安,学汉文化。国王的儿子称为侍子,得到朝廷更多的优待。东汉初耿舒讥笑马援象个西域贾胡,到一处便停留一处,想见西域商人可以在内地自由做买卖,长时期经济文化的交流,使汉与西域结成不可割断的联系。汉人流寓西域,不仅做买卖,也兼作政治活动,有助于这种联系的增进。例如公元六○年,汉人韩融助于阗国(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和阗县境)贵族休英霜做国王,击败强国莎车(新疆维吾尔自治区莎车县)。后来班超经营西域,于阗成为主要支持者。七三年以前,西域诸国屡次要求汉恢复政治关系,绝不是偶然的。七三年,汉明帝命使窦固等率大军击北匈奴,取伊吾地,置屯田兵,建立起玉门关外的立足点。班超就在这一年带着三十六个吏士出使西域,杀鄯善国匈奴使官,于阗国杀匈奴监督官,鄯善、于阗等国王都派儿子到洛阳做侍子,隔绝五十八年的西域,第一次又与汉交通了。

班超得于阗疏勒(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疏勒县)等国的支持与匈奴争西域统治权。七六年,匈奴和在它影响下的龟兹(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库车县)、焉耆(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焉耆回族自治县)等国,攻汉西域长官,汉章帝召回汉官,放弃西域,伊吾又被匈奴夺去。班超奉召将归国,从汉诸国大震动,疏勒国大官黎怕班超走了,龟兹来报复,拔刀自杀。于阗国王侯大臣抱住班超的马脚,号泣不让走。班超与所率三十六人留下来,准备击败反汉的焉耆、龟兹两国。八○年,汉章帝派徐韩率兵一千人援班超。八七年,班超率西域诸国兵二万五千人大破龟兹等国兵五万人。九○年,班超又大破葱岭西月氏国兵七万人。九四年,班超率龟兹等八国兵七万人合汉吏士商贾一千四百人攻破焉耆国。葱岭东西路通,西域五十余国全部内属。一○二年,朝廷召班超归国,到洛阳不久便病逝,年七十一岁。

一○七年汉放弃西域,朝官们原以为闭玉门关便可安居无事,不料北匈奴残部征服诸国,连年侵犯边境,威胁河西四郡。事实教训朝官们“弃西域则河西不能自存”,一二三年,汉安帝使班超第三子班勇将兵五百人,出关经营西域。一二六年,班勇率西域兵大破北匈奴呼衍王,又击走北单于兵,北匈奴向西逃遁,葱岭以东诸国又来归附。一二七年,黑暗的朝廷说班勇有罪,召还下狱。此后汉在西域的政治势力逐步削弱,商业和文化却仍交流不绝,特别是文化,过去汉文化经河西向西流,现在佛教文化经河西开始向东流。北匈奴被班勇驱逐,向西远走,西域诸国得免奴役,有余力发展佛教文化,通过河西这条文化运河,与汉地保持着长时期的正常关系。

班超率三十六人,班勇率五百人出关,都建立了卓越的功业。这是因为他们的后面有汉朝和西域交通的愿望,前面有西域诸国脱离北匈奴与汉交通的愿望,班超班勇的智谋和勇气能够恰当地使两个愿望结合起来,表现出一种巨大的力量。如果单看作他们个人有智有勇,凭几十人几百人压服诸国,那就变成神话,不是历史事实了。

公元九七年,班超派遣甘英出使大秦国(罗马)。甘英到了条支国的西海(波斯湾)边上。安息国(波斯)一向用汉丝和丝织品与罗马交易,不愿甘英到达大秦,开辟直接通商的道路,夸张航海的困难来阻止甘英。甘英缺乏探险精神,畏难回来。大秦富贵人需要大量丝织品,商人从安息天竺(印度)间接购得,获利已有十倍,当然希望直接通商,得更多的利益。一六六年大秦商人到日南郡边上,以大秦王安敦名义,送汉桓帝一些礼物。大抵海路危险较多,通商道路主要还在陆上,东汉扫除北匈奴在西域的势力,对东西商路的通达是有重大意义的。

四、西南方

益州广大,居住着统称为西南夷的许多种族。东汉时,大小种族纷纷内附。大种族如公元六九年,哀牢王柳貌率五十五万余人内附,汉明帝特立永昌郡(治在云南保山县境),管理哀牢人。一○○年,白狼王唐缯等率十七万人内附。一○八年,三种夷人三十一万内附。一一六年,大羊等八种十六万人内附。以上都是大量人口连同土地一起内附的事例。夷人内附,对酋长王侯和人民都有利。对酋长王侯说来,他们得到封号与赏赐可以巩固自己的地位。对人民说来,在通常情况下,可以得到汉法律上的一些保护,例如公元四三年,邛王任贵怕汉威法行施后,自己不得放纵,阴谋叛变,足见汉法多少有些约束力,内附的酋长王侯不能象以前那样放纵。

益州郡(属益州刺史管辖)永昌郡是汉在西南方的基地,通过这些基地,汉人与夷人交流着经济与文化。两郡物产丰富,有牦牛、琉璃、毛织物、木棉布、火浣布(石棉布)等特产。铜铁铅锡金银琥珀水晶等矿,比内地更多,汉设县常在矿区,想是汉人多作矿冶业和商业。永昌郡由水路通掸国(掸音扇shàn在缅甸),又与盘越国(在天竺东南)相近,永昌成为中国西南方与天竺、大秦等国通商的大城市。象牙、犀角、光珠、孔雀、翡翠、猩猩等珍异物,经过永昌来到内地。汉官吏乘机取利,做一次益州郡太守,子孙好几辈饶富。做一次永昌郡太守,即使不是大贪官,也可以让十代子孙都做富人。

王莽时,益州郡太守文齐兴造水利,垦田二千余顷。汉章帝时益州郡太守王阜设立学校,居民原有的陋俗逐渐改变。汉桓帝时,郡人尹珍到内地游学,博通经书,擅长书法,还乡里教授,门徒甚众,西南地方开始有学人。夷人文化一般是落后的,例如哀牢人身上刻龙文、穿鼻,耳轮拉长到肩上,衣服后面缀一尾形的饰物,内附后受汉文化影响,可以加速这些陋俗的改变。

五、南方

汉武帝征服南越国,分置九郡。汉元帝时罢珠崖儋耳(儋音丹dān)两郡,七郡统称为交趾。长官称交趾刺史。二○三年,汉献帝改交趾刺史为交州牧。二二六年,孙权分交州为交、广二州。交州有东汉时交趾、九真、日南三郡,广州有东汉时南海、苍梧、郁林、合浦四郡。交趾七郡原来居住着许多种族,汉人统称他们为越人或雒越。秦始皇迁徙内地五十万人戍五岭,与越人杂居,因之南海等四郡文化较高,交通较便,汉政治影响也较强,越人逐渐朝着与汉人融合的方向发展。交趾等三郡与南海等四郡有些不同的条件,少数的汉人朝着与越人融合的方向发展。

交趾郡居民,据汉时人说是雒越人。他们很早就有农业。他们的田叫做雒田,随潮水的高低,决定田的有收获或没有收获,这说明生产技术还是原始的。但是雒越人已有阶级,种田的人叫做雒民,有田的人叫做雒王雒侯雒将。西汉时,朝廷流放一些罪人到交趾等郡,使与本地人杂居。双方开始通言语。汉光武帝初年,锡光做交趾郡太守,任延做九真郡太守,施政宽弛,大体保持着安定局面。后来交趾郡太守苏定是个张着眼睛看钱,闭着眼睛办事的贪劣官。公元四○年,交趾冷(音迷零mí líng在越南境内)县雒将的女儿征侧和她的女弟征贰起兵反抗,九真日南合浦等郡越人俚人群起响应,征侧取得六十五个城,自立为王。《后汉书》说征侧甚雄勇,被苏定虐待,愤怒起兵。这是错误的说法。如果征侧仅仅是为了个人的愤怒,四郡越人俚人为什么起来响应呢?为什么刺史太守困守孤城,得不到居民的援助呢?足见这些刺史太守都是苏定一类的贪劣官,早就为居民所厌弃。征侧的胜利,正是由于她的行动顺应了驱逐贪劣官的公意。四二年,汉光武帝派遣伏波将军马援率汉兵八千人合交趾兵共二万余人,依靠兵力强大,击败征侧征贰军,征侧征贰在作战中壮烈牺牲了。马援在交趾等郡修筑城郭,巩固汉官的地位;穿渠灌溉,兴修农利。四四年,马援率汉兵回洛阳,因瘴疫死去了十之四五。交趾多有珍异物品。汉桓帝汉灵帝时,政治愈益黑暗,汉人去做刺史太守都是肆意搜括,贪囊满了便内调,让新官再来搜括。居民被迫反抗,在朝廷用兵无效时,只得对居民作些让步,借以缓和反抗的力量。

汉献帝时,士燮做交趾太守,统治交趾七郡。士燮任职四十余年,内地士人到交趾避难,多至百余家。境内安宁,当全面战乱社会大破坏的时候,交趾七郡独免兵祸。

东汉和四周诸族,除了鲜卑是代替北匈奴寇边的敌人,其余都是相互间保持着经济文化的正常关系,而汉统治阶级的贪劣政治常是正常关系的损害者。这就形成了许多族纷纷接受汉经济文化的影响,又经常起兵反抗的复杂现象,但正常关系到底还是基本的。这一点,汉统治阶级知道得很清楚,在无法镇压反抗时,派个廉洁长官去,减轻些剥削,便把正常关系恢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