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因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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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南岳祝圣寺善因法师
发表时间:2009-11-10 9:37:58    浏览次数:386
南岳祝圣寺善因法师,笔名竺居众生,他是太虚大师的老友。民国十年(一九二一年)前後,太虚大师在武昌创办武昌佛学院时代,善因法师臂助甚多,可惜他的生平文献湮没,只能从若干残篇断简中加以筛选,得以知其生平梗概,兹为介绍如下。
善因法师是湖南省人,出生年代与出家因缘,以文献湮没,无从得知。他与太虚大师(一八八九~一九四七年)是好友,二人年龄大约相去不远。他与南岳另一位高僧空也法师,於民国初年(一九一二年),即已知名於湖南佛教界。民国七年(一九一八年)夏,太虚在上海创办觉社,发行《觉社丛书》,善因是《觉社丛书》的读者,亦是《丛书》的作者--投稿者。《觉社丛书》是三个月出一期的季刊,自民国七年(一九一八年)十月十日创刊,至民国八年(一九一九年)十月十日共发行五期,改《觉社》季刊为《海潮音》月刊。是时太虚大师驻锡杭州西湖净梵院,专心编辑《海潮音》月刊。
民国九年(一九二○年)十月,太虚大师在武昌的「湖北省教育会」,开设讲座,开讲《楞严经》,善因闻讯,自南岳赶到湖北武昌,於省教育会随众听讲。他与太虚大师见了面,一席交谈,颇为相契,大师为他介绍武汉佛教界的居士名流,如护法居士陈元白、李隐尘等见面,彼此晤谈甚为融洽。《太虚大师年谱》记此事曰∶
(民国九年-一九二○年)十一月二十四日,大师於武昌讲经会授皈依戒..湘僧善因(竺居众生),年来与觉社通音讯,闻大师启讲《楞严》,特远来与会..
文中「竺居众生」四字,是善因发表文章的笔名。自民国初年(一九一二年)以後,太虚大师异军突起,道誉日隆,佛教保守人士指其为「新派僧」,或名之曰「革命僧」,以此外界颇多流言。此时善因在武昌太虚相处月馀之後,对他了解颇深。时有一位法名德安的出家人,对太虚大师颇有误会,善师以「竺居众生」笔名,致书德安解释曰∶
考太虚法师之行实,及各居士之德行,鲜有不符佛制,如道路所谣传者。本月十五日,并在武昌讲经会弘传戒律,计男女居士受三皈戒者九人,受五戒者二十八人,受菩萨戒者十一人,皆当世高年俊杰..虚师若无过人之德,彼一般高年俊杰,岂肯屈膝膜拜於年轻衲僧之前乎!善因与各居士同住数日,见各居士念佛礼佛,行、住、坐、卧,不肯稍有放逸之行为,即在缁众中亦难多得!虚师讲经,仍是香华供养,端身正坐,惟不搭衣,无不具威严之事..乃吾辈同侣,心怀妒忌,诽语频加,座下见地洞彻,幸勿误听。
太虚大师是时以事务繁忙,无暇兼顾《海潮音》编务,乃商请善因担任《海》刊编辑,并把《海》刊由杭州迁到汉口编辑发行。民国十一年(一九二二年),太虚大师创办「武昌佛学院」,第一期招生六十馀人,缁素兼收,九月一月开学。时善因法师因病在南岳疗养,未参与佛学院的创校工作。十三年夏,善因由湖南到了武昌,太虚大师聘他为武昌佛学院都讲(即後来之教务主任)。九月开学,善因在院授课。未及两月,太虚大师突然宣布辞职,将院务交善因代理。《太虚大师年谱》记载∶
「(十三年<即一九二四年>十月底)秋稍,大师忽招集全院员生,宣布院务暂交善因代行;留函致院董会,辞院长职。即日搭轮船离汉。突如其来之行动,颇滋缁素疑虑。」大师辞职原因,可能以受院董会牵制,不能如己意办学,理想不能实现而起。
善因法师临时接下了武昌佛学院的担子,以代院长身分主持武院的行政与教务,他一本「萧规曹随」之旨,维持佛学院的安定及课程正常的进度。到民国十四年(一九二五年)元月底,太虚大师受武院院董会代表孙文楼之请,重返武院,善因法师交卸了他代院长的职务,仍留在院中任都讲。太虚大师时常应各地佛教团体之请,到各地讲经弘法,席不暇暖。武院的院务,仍由善因法师以都讲身分代理。民国十五年(一九二六年)七月,广州的国民革命军誓师北伐,九月包围武昌城,十月十日光复武昌。在围城期间,院中师生四十馀人,纷纷离院避难,善师以责任所在,仍守在院中。国民革命军进入武昌城後,徵用了武昌佛学院大部分的房舍,仅留下一小部分房屋,供佛学院放置图书设备。这时有一位大敬法师(俗名唐畏三,依太虚大师出家)。愿意驻院留守,善师把院务交待给大敬,他就返回南岳了。
是时南岳祝圣寺的灵涛法师,与福严寺的证果法师,及上封寺的素禅法师等,共同创办南岳僧伽学校,以培育僧材。僧伽学校设在金鸡林塔院。灵涛闻得善因返回南岳,即礼请他到僧伽学校任教。後以南岳保守派僧侣的抵制,拒缴应摊的经费,僧伽学校不得已而停办,後来於民国十七年(一九二八年),灵涛法师把僧伽学校迁至祝圣寺,改名为「南岳佛学讲习所」。善因法师培育僧材的理念坚持不懈,以後在南岳佛学讲习所授课,前後二十馀年,造就大批佛学人才。後来在台湾台北创建松山寺的道安法师、灵根法师,都曾在南岳佛学讲习所,受教於善因老法师。
善因老法师自清季末年即驻锡南岳,前後三十馀年,对於南岳佛门典故,知之甚详,在民国十四年(一九二五年)出版的《近代往生传》一书(印光大师为之作序),有善因法师撰写的〈南岳天然法师〉与〈昭陵点石庵尊美长老〉等的小传多篇。他在尊美长老的小传後面,另以竺居众生的笔名加以评注曰∶
公之坚忍精进,在吾湘先辈中不数数觏。色相空空,形容枯寂,口期期而提笔颤摇。昧者将伍诸锥鲁笨拙之林,而孰知其勇猛沈毅之精神,卓越寻常,匪可阶计。盖抖擞身心,长坐不卧者,历数十年如一日。冬夏一衲,不蓄半文,平等视人,不生分别。十日不见,即常随徒众,亦必重问字名,其一念万年,无心计及馀事也。自参「父母未生前」句得悟後,即翘心净土,四十年不二心力。故说法谈玄,必以念佛为指归。嗟嗟,典型往矣,来日云遥,末运浊流,靡知底止。安得有如公者起而障之使东耶?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由上面一段评注的短文,可见他对尊美长老观察之微,相知之深。《往生传》中还有一篇解根和尚写的〈南岳祝圣寺静禅上人〉的传记(静禅上人往生宣统三年),善因法师在文後也有两行小注,文曰∶
按∶静师与余同住三年,寂时余更送其往生,此系余目睹事,一句不错。善因附识。
由这两行小注,使我们知道善因法师在光绪末年,就已经驻锡祝圣寺了。
民国三十四年(一九四五年),日寇侵略战败投降。民国三十五年(一九四六年)国民政府复员还都。太虚大师以中国佛教整理委员会常务委员的身分,四月复员回到南京,在镇江焦山定慧寺设立僧材训练班,为整理佛教训练人才;是年八月抵焦山定慧寺,主持训练班毕业典礼。继而到了上海,驻锡玉佛寺。民国三十六年(一九四七年)三月十二日,为玉佛寺退居住持震华法师行封龛礼,以哀伤过度,说法将毕之时,忽中风旧疾复发,延至三月十七日下午圆寂,享年五十九岁,僧腊四十四年。是时善因老法师在南岳闻得噩耗,十分伤感,他星夜赶到上海,十九日亲为大师主持了封龛礼。《太虚大师年谱》记载∶
(三十六年<即一九四七年>三月)十九日,为大师行封龛礼,老友善因亲来主持。在太虚大师示寂的前一年,善因老法的另一位老友空也法师,在南岳祝圣寺往生,空也老法师驻锡南岳五十年,德名重当时。善因老法师在挽诗中称颂他∶
风流不亚先支遁,慧业能齐古湛然。
谨按∶支遁为东晋时代佛教学者,湛然为唐代天台大家。善因将空老与支遁、湛然相并,说明他对老友的推重,也说明善因老法师学识的渊博。
善因老法师以後的事迹及示寂年代,以文献欠缺,不得而知。
善因与空也两位,是湖南佛教的名僧,也是辅佐太虚大师推行弘法事业最早的两位大德。民国九年,太虚大师发表「海潮音」宣言,「发扬大乘佛法真义,应导引现代人心正思。」初于杭州编辑,印刷在上海,不仅编辑与发行,由其一人经手,又东西奔走弘法,遂感人手不足,发表征求编辑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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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因法师首应其聘,次年即由善因法师负责编辑,改迁上海办理,于是善因法师与太虚大师成为相契最深之道友。
善因法师,其于佛法,精研瑜伽、中观。他主编海潮音时,即提出三唯论胜义,请求太虚大师指正。试观太虚大师于编阅附言曰:
释太虚曰:一切法自在平等之本体,以真如为主,故曰「唯性」;一切法缘起差别之事实,以心意识为主,故曰「唯心」;一切法常乐我净之妙法,故亦应曰「唯智」。此一切法三唯之胜义,虽各有所主,而亦互摄无余。举例如下:
此一切法三唯之胜义,虽互摄无余,而方便各有殊胜之处,若夫顿剿情识,直发佛智,则唯性之论为功宏矣。余与善因法师相慕之久矣,今相见于鄂遂,出兹论,求为印证,乃书此以宏其传(海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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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卷,二期)。太虚大师日后,发挥大乘胜义,无不本乎此。
民国元年,太虚大师与仁山法师,倡组佛教协进会,改革金山寺为佛教大学,因保守派反对而未成功。自此,佛教缁素间,遂产生新旧两派观念。大抵以谛闲、印光及太虚为中国佛教三大派。以太虚为新派,谛闲为旧派首领,印光、治开附之。其实,当时太虚大师,年龄最轻,仅二十几岁,谈不上什么派别,只是缁素间随口谈谈而已!民国七年,太虚大师与章太炎、张季直等名流于上海发表「觉社」宣言,欲以佛学挽救世道人心,于是成为异军突起之佛教显要人物。民国九年唐继尧分别邀请太虚、欧阳竟无赴滇讲学,而佛教之谛闲、印光、冶开都未邀请,于是保守派门徒为之震惊。因此,武汉李隐尘居士闻治开弟子狄楚卿、陈元白居士闻谛闲门人可端等对太虚法师的非识,隐尘、元白等随即答曰:「我们亲近太虚法师数年,从不闻谈及谛闲等是非长短。」适令彼辈爽然若失。(太虚自传三五九)
民国九年太虚大师莅临湖化省教育会宣讲楞严经,成「楞严经研究讲义」。善因法师闻太虚大师启讲楞严经特远来与会(太虚自传十三)。善因法师因见法会殊胜,对太虚大师佛学修养,风格高尚,至为推崇。诸多出家僧众,陷于传统观念,拘于宗派岐见,惑于「大闹金山」的渲染,因此,指太虚大师或为新僧,或曰革命僧。其实,太虚大师之所谓新,乃依于佛法本位而言,非离开佛法而谈新。于是善因法师乃致书德全代为解释,其文曰:「考太虚法师之行实及各居士之德行之鲜有不符佛制如道路所谣传者。本月十五日,并在武昌讲经会弘传戒法。计男女居士受三皈依者九人,受五戒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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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人,受菩萨戒十一人,皆当世高年俊杰……虚师若无过人之德,彼一般高年俊杰者,岂肯屈膝膜拜于年青衲僧之前乎?善因与居士同住数日,见各居士念佛礼佛,行住坐卧,不肯有稍放逸之行为。惟不搭衣,无不具威仪之事……乃吾辈同侣,心怀妒忌,诽语频加,座下见地洞澈,幸勿误听。」(虚谱一一六页)
善因法师对太虚大师契之深,推崇之至,可谓极矣!
民十一年秋,太虚大师创办武昌佛学院,举行开学典礼,这时所聘教师,则有空也,史一如、陈济博等。空也原主讲湖南讲习所,应聘以后,即率漱芳、观空等来武昌。空也初讲楞严经。第二学年讲大般若经曼殊室利分。后因与学僧相处不甚融洽,即离职回湖南。民十三年暑期武院毕业,得六十余名,在佛教可谓盛事。是年秋,大师本想彻底改革办法,酌留优材生为研究部,续招新生,以比丘为限。志在建僧,注重律仪,施以严格生活教育,模仿丛林制度,以树立整理僧伽制度之基础。因诸多董事倾向密教,对太虚大师主张表示异议,未能通过,乃曲从诸董事意,一仿过去办法(太虚自传十六)。是年改推汤铸新为院董长,请善因法师为督讲,(等于教务主任),唐大圆,张化声等任教。九月太虚大师宣布将院务暂交善因法师代理,(等于代理院长),留函致董事会,辞院长职。自此善因法师便成武院代理院长,直至民国十四年秋,虚大师回武院时止,这一段时期,负责武院教务与行政责任,全由善因法师一人负责。武院教务未曾中断,实赖善因法师维持。
民国三十六年,太虚大师舍报上升,善因法师特由湖南来沪主持大师封龛大典。善因与虚大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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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唯一知音道友。
善因法师遗着;仅知有「中论讲记」、「佛教抉择论」等行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