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公里 28分钟 走路都比开车快·都市快报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8 13:59:56
北京路上那个堵啊 2公里 28分钟 走路都比开车快 “除了中午1小时吃饭的时间外,其他时间基本都得堵” 2010-12-19   08:32,北京长安街人民大会堂附近。舒杰律师每天从家到单位10公里的路通常要花1个小时。   晚高峰,一辆车抛锚停在了路中央,车主迅速下车将车推向路边,用时不到一分钟。

  “哪有不堵的时候!”

  随便问北京的出租车司机“道路堵不堵”,他们都会这样告诉你。

  12月15日下午2:50,京BF9178出租车从东三环的朝阳区国贸商圈出发,沿长安街到西三环的丰台区六里桥,两地相距16公里,用时1小时09分,里程表显示,等候时间是38分钟。

  这个时间段,并不是早晚上下班高峰。

  在北京,堵车是家常便饭,首都也多了一个“首堵”的绰号,经常开车出行的人,除了抱怨,也已成了习惯。

  特派记者/沈雁冰 摄影/陈中秋

  每天开车近两小时上班

  每个工作日,一辆红色别克英朗轿车,穿行在连接北京通州区和朝阳区的京通高速上。

  时常,这辆小轿车夹杂在滚滚车流中,前面看不到头,后面看不到尾,走走停停。

  开车的女子叫罗薇(化名),她就职的公司在北京最具盛名的国贸CBD商圈。

  半年前,罗薇决定带着4岁的女儿,从湖南长沙举家搬来北京。她丈夫一直在北京工作,夫妻俩长期两地分居。

  他们在通州城铁终点站土桥附近买了房子,这里接近北京的六环,到河北的燕郊,开车只要10多分钟。

  罗薇曾是一家跨国医药企业的湖南分公司经理,为了来北京,她申请调到了位于北京的公司总部。

  夫妻俩一商量,拿出积蓄,买了车,加入北京473万辆机动车行列。罗薇的驾照是湖南的,她成为北京623万驾驶员的“编外人员”。因为北京户口严控,这样的“编外驾驶员”不计其数。

  罗薇从家里出发,半小时到果园上京通高速,“一上去就堵”。尽管堵,每天还得支付10元的高速通行费。很多车主为了省钱,走辅道,虽然不收费,但更堵。

  “还好,我们公司有车补,不然用车成本太高了。”罗薇说。

  如果顺利,一个小时后,罗薇可以到单位,“但一般都需要1个半小时到2个小时”。

  “要知道,如果深夜,京通高速一路畅通,从国贸回家23公里路,只需要半小时。”罗薇说。

  

  “十多公里路,开了两个来小时”

  家住北五环外回龙观、工作在西三环六里桥北里的李云虹,越来越体会到堵车盛况了。

  李云虹的丈夫,工作单位在南四环,单位有接送车。前两年,接送车走西五环,40多分钟就能到回龙观的家。现在,晚高峰回家,需要1小时40分钟,“路是越来越堵了,以前不堵的西五环,现在也开始堵了”。

  因为丈夫单位有接送车,家里的车就由李云虹开。

  回龙观,位于昌平区南部,和周边的天通苑、北七家等形成一个巨大的居住区,人口接近百万。

  “每天一出门,就开始堵”。为了避开出行高峰,赶上9点的上班时间,李云虹每天早上早起1个小时,7点不到就开车出门,不过到单位附近的六里桥时已8点多,还是会碰上早高峰。

  李云虹的同事李女士,给都市快报记者讲了一个真实的堵车故事。

  上个月,李女士组织大学同学聚会,正好一桌人,约好了周六中午12点在官园附近吃饭。到了12点半,只来了负责组织的两个同学。这时,一位住在南四环的同学打来电话,说路上堵车,还在南四环,你们先吃吧。同学们等啊等,等到1点半了,电话来了,这位同学说:“十多公里路,开了两个来小时,到是到了,但转来转去,就是找不到车位停车,想想同学们也吃好饭了,就开车回家了。”

  

  不堵车得靠运气

  12月16日,星期四,工作日。早上8点12分,舒杰开着他的宝马320拐上了东二环。

  舒杰是律师,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家住东四十条,律所在官园附近的国兴大厦。平时他去律所,走平安大道,10公里路,要开上1个小时。

  这天上午,舒杰要去复兴门办事。一上车,习惯性地打开103.9电台频道。遍布北京大街小巷的“天眼”监控网络,将各路段行车信息传到交管局交通指挥中心,再通过电台通报给司机。

  此时,电台里播报着北京各路段的拥堵情况:西三环、东三环、二环路、西直门、六里桥……车多,行驶缓慢。

  当舒杰拐上东二环时,主路上已经是车流滚滚。前方,大屏幕上也打出字幕,建国门大街,车多缓慢。

  “说得好听,其实就是堵车。”舒杰边开车边对都市快报记者说。

  8点30分,车从东二环向西拐上了十车道的长安街,8点42分,车过天安门。

  一过天安门,车流出现短暂拥堵,走十多米,停3分钟。

  9点19分,车就到了目的地复兴门。“今天算很好了,一点不算堵”,舒杰说。

  9点57分,舒杰办完事,要去东三环长虹桥边上的上岛咖啡和人谈事。他将车开上了复兴门桥,在转角处,一辆出租车和一辆私家车发生了轻微刮擦,车上人赶紧下来,造成短暂堵塞。舒杰花了3分钟时间,绕过事故车,拐上长安街。

  让舒杰惊讶的是,长安街上西向东,一路畅通,即便是在等红灯时,前后都很少有车,后面也只有2辆车在排队。向东望去,整条长安街,空空荡荡。

  10点02分,车过西单,10点05分,过天安门,10点08分,过王府井,10点14分,就到了东二环建国门桥。

  这一路,只花了17分钟。

  “如果是平时,起码得花个40分钟。”舒杰和出租车司机的说法一致,“肯定是刚刚结束管制,这是运气”。

  此前,广播里播报,西长安街,“临时交通管制,请车辆绕行”。

  车过天安门时,前一天挂满长安街两旁路灯杆上的柬埔寨国旗,正被工作人员收起。

  

  以前还可以算时间算路程

  “说堵就赌上了吧。”

  10点21分,车就开到了东三环国贸桥。

  刚转上国贸桥,舒杰看到,前面的车流滚滚,几乎不动,看上去就像个路面停车场。

  舒杰拉上手刹,等候车流的再次流动。

  国贸桥边上是北京最繁华的CBD(中央商务区)核心区,北京第一高楼国贸三期就在眼前。三环外的央视新大楼,满墙的玻璃幕墙,折射出的阳光,一直停留在前挡玻璃的右上角,1分钟,2分钟,3分钟……

  9分钟后,舒杰放下手刹,车子以15公里的时速缓慢前行,开行20来米,前车刹车灯亮起,车又停了下来。

  10点39分,车挪到了京广桥。

  堵车间隙,舒杰说,开车开了十多年了,以前出去还可以算时间算路程,“现在哪能这么算。知道路程,也算不准时间,都得算好提前量”。

  “什么时候堵车?除了中午1小时吃饭的时间外,其他时间基本都得堵”。

  “错峰上下班,基本没用,谁家没个小孩,上下班都要送小孩上学的,不堵才怪”。

  每逢有案子开庭时,舒杰都得早起一个小时,“免得迟到挨法官批评”。

  再往前,就是长虹桥出口。

  这时,舒杰的车前面,一辆奥迪车斜插进来,紧急刹车。奥迪车后,还有一长溜车排成长龙,要进到东三环主路来。

  车流交织,造成了短暂堵车。

  舒杰等了7分钟,让车龙先过去,然后开下了长虹桥出口。

  在长虹桥东北的上岛咖啡门口停车时,舒杰看了看仪表盘上的时间,10点49分。

  “国贸桥到长虹桥,也就2公里路,开了28分钟,你说堵不堵”,舒杰叹口气说,“走路都比开车快。”

  

  “都堵到共和国心脏了”

  12月17日,一家投资公司的老总韩大军(化名)从双井桥附近的住处出发,去西二环的金融街会朋友。

  韩大军是浙江东阳人,早年在新疆做生意,掘到了第一桶金,后来到北京发展,开了一家投资公司,这几年,他把大部分资金投入到矿产和房地产领域。

  这天,韩大军吃过晚饭,7点20分出门。

  驾驶员小赵开着韩大军的奔驰CL600双门四座硬顶敞篷跑车,刚从广渠路拐上双井桥,只看见暮色中,前面一片红色的尾灯。

  “你看,又堵上了吧”。韩大军边打电话边对都市快报记者说。

  韩大军说,虽然在北京待了5年,但还是不喜欢这里,“不过做生意嘛,北京还是有资源”。近两年,他在河北投资了矿产,在山东投资了房地产项目。

  过国贸桥,拐上长安街,车流变得顺畅。

  奔驰车以30-40公里的时速,一路沿着长安街,开过海关总署、中国妇联、商务部、公安部……

  韩大军除了这辆去年买的奔驰CL600外,还有一辆奥迪A6,车牌尾号单双不一样,也和目前的一周限开一天的尾号不冲突,“限制对我不起作用,我不可能不用车的”。

  在离天安门500米远的路口,前方红灯亮起,车流瞬间停滞。

  韩大军开玩笑地说:“你看,都堵到共和国的心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