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唯有经常抓时机

5、唯有经常抓时机

【原文】帝庸¹作歌。曰：“敕²天之命，惟时³惟几⁴。”乃歌曰：“股肱喜哉！元首⁵起哉！百工熙⁶哉！”

皋陶拜手稽首飏⁷言曰：“念哉！率⁸作兴事，慎乃宪⁹，钦哉！屡¹⁰省¹¹乃成，钦哉！”乃赓¹²载歌曰：“元首明哉！股肱良哉！庶事康哉！”又歌曰：“元首丛¹³脞¹⁴哉！股肱惰哉！万事堕哉！”

帝拜曰：“俞，往钦哉！

【译文】舜帝酬谢作歌。说：“告诫你们天之命，唯有经常唯有抓时机。”于是唱歌道：“大臣们呀高兴啊！君主们呀兴起啊！百工们呀兴盛啊。”

皋陶拱手跪拜叩头宣扬说：“怀念啊！统率振作兴盛事，慎重地效法，恭敬啊！多次审察都成就，恭敬啊！”于是继续作歌唱道：“君主英明兮，大臣善良兮，百姓之事安乐兮。”又接着唱道：“君主聚集那细碎兮，大臣们呀懒惰兮，万桩事情荒废兮。”

舜帝回拜说：“对的，我们向往恭敬啊！”

【说明】本节描述了舜帝感谢夔的插话，并总结说，希望大臣们高兴，希望君主们兴起，希望百工们兴盛。皋陶假装恭敬，称赞舜帝的英明，可回头又诋毁舜帝，认为舜帝抓的是细碎小事，认为其他大臣懒惰，认为事情都荒废了。但舜帝没有发脾气，只是希望他要恭敬地对待这一切。

本篇《益稷》，只是在第一节里提到益与大禹一起去治理水土，稷与大禹一起去开垦荒地播种粮食，其它再也没有提到。而本篇的中心内容却是大禹向舜帝汇报工作，述职，但却遭到皋陶的尖酸刻薄的讽刺打击。这也就说明，早在远古时期，统治阶层内部就是矛盾重重的了，有的人愿意也努力为民众做事，而有的人却只想着自己的荣华富贵。因此，这篇文章至今对我们后人有着重大的教育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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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庸：《书·舜典》：“敷奏以言，明试以功，车服以庸。”《诗·大雅·崧高》：“因是谢人，以作尔庸。”《孟子·尽心上》：“杀之而不怨，利之而不庸。”《荀子·大略》：“亲亲故故，庸庸劳劳，仁之杀也。”《韩非子·外储说左上》：“夫卖庸而播耕者，主人费家而美食。”这里用为酬谢之意。

2.敕：《书·皋陶谟》：“天叙有典，敕我五典五惇哉！”《书·多士》：“敕殷命终于帝。”《说文》：“敕，诫也。”这里用为告诫、嘱咐之意。

3.时：(shí)《书·大禹谟》：“六府三事允治，万世永赖，时乃功。”《诗·大雅·思齐》：“惠于宗公，神罔时怨。”《论语·学而》：“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史记·吕太后本纪》：“时与出游猎。”意谓经常、常常的意思。

4.几：(jī基)古通“机”。《易·屯·六三》：“君子几不如舍，往吝。”《诗·小雅·楚茨》：“卜尔百福，如几如式。”《韩非子·奸劫弑臣》：“是犹盲而欲知黑白之情，必不几矣。”《韩非子·五蠹》：“而求致社稷之福，必不几矣。”《法言·先知》：“或问为政有几。”《文心雕龙·情采》：“心缠几务，而虚述人外。”这里用为机会之意。

5.元首：《广雅》：“元，君也。”唐魏征《谏太宗十思疏》：“凡昔元首。”宋司马光《谢门下侍郎表》：“当承元首之明。”宋文天祥《得儿女消息》：“故国斜阳草自春，争元作相总成尘。”这里用为“君”之意。

6.熙：《书·尧典》：“允厘百工，庶绩咸熙。”《书·舜典》：“有能奋庸熙帝之载，使宅百揆亮采，惠畴？”《诗·大雅·文王》：“穆穆文王，于缉熙敬止。”《老子·二十章》：“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台。”《荀子·儒效》：“熙熙兮其乐人之臧也，隐隐兮其恐人之不当也。”这里用为振兴、兴盛之意。

7.飏：通“扬”。《易·夬·辞》：“夬，扬于王庭，字号，有厉；告自邑，不利；即戎，利有攸往。”《书·尧典》：“明明扬侧陋。”《札记·曲札上》：“将上堂，声必扬。”《汉书·叙传》：“雄朔野以飏声。”《方言》卷十二：“朽，慎，扬也。”郭璞注：“谓播扬也。”这里用为向人民宣传、宣扬之意。

8.率：(shuài帅)《书·君陈》：“进厥良，以率其或不良。”《诗·小雅·北山》：“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诗·大雅·假乐》：“不愆不忘，率由旧章。”《左传·宣公十二年》：“率师以来，惟敌是求。”《荀子·富国》：“将率不能，则兵弱。”《史记·孔子世家》：“王之将率有如子路者乎?”这里用为领导、统帅之意。

9.宪：《书·说命》：“惟天聪明，惟圣时宪。”《诗·小雅·桑扈》：“之屏之翰，百辟为宪。”《诗·大雅·板》：“天之方难，无然宪宪。”《周礼·天官》：“宪禁于玉宫。”《礼记·中庸》：“仲尼祖述尧舜，宪章文武。”《荀子·劝学》：“不道礼宪，以《诗》、《书》为之。”这里用为效法之意。

10.屡：(lǚ吕)《诗·小雅·正月》：“屡顾尔仆，不输尔载。”《诗·大雅·緜》：“築之登登，削屡冯冯。”《诗·周颂·桓》：“绥万邦，屡丰年。”这里用为多次之意。

11.省：(xǐng醒)《书·洪范》：“王省惟岁。”《诗·大雅·皇矣》：“帝省其山，柞棫斯拔。”《尔雅·释诂下》：“省，察也。”邢昺疏：“省谓视察。”《易·观·象》：“先王以省方，观民设教。”《论语·学而》：“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礼记·乐记》：“省其文采。”《荀子·王制》：“省农功。”《说文·眉部》：“省，视也。”这里用为观看、观察、审视之意。

12.赓：(gēng耕)《尔雅·释诂下》：“赓，续也。”唐李白《明堂赋》：“千里鼓舞，百寮赓歌。”这里用为连续、继续之意。

13.丛：（cóng从）《易·坎·上六》：“系用徽纆，寘于丛棘三岁，不得，凶。”《书·无逸》：“怨有同，是丛于厥身。”《周礼·大司徒》：“其植物宜丛物。”《吕氏春秋·达郁》：“则百恶并起，而万灾丛至矣。”《淮南子·俶真》：“兽走丛薄之中。”《说文》：“丛，聚也。”这里用为聚集之意。

14.脞：(cuǒ矬)《书·益稷》孔传：“丛脞，细碎无大略。”陆德明释文引马云：“脞，小也。”宋周密《齐东野语·自序》：“乃参之史传诸书，博以近闻脞说。”这里用为小的、细碎的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