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插队回忆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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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 2008-12-22 19:0:49 (北京时间: 2008-12-23 8: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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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五、交公粮

      说是交公粮,真以农业税方式交纳的稻子其实不多,只有全部农业收入的百分之三左右,但还有征购粮要交。要完成任务,我们生产队大约要交上二万多斤粮食,以稻子为主。麦子的收购价每担十八元左右,晚粳稻大约每担十四元多。由队里派壮劳力送到离村七、八里路的丁庄粮站。标准麻袋,有两种封口的方式,用麻线缝口,装得最多,大米一袋正好装二百斤。我们不那么麻烦,只用草绳扎口,装稻子每袋可装一百六十斤左右,麦子要重些,每袋装一百八十斤。独轮车每车装两袋,三百多斤,七、八辆车,浩浩荡荡地向粮站出发,车子一路吱溜吱溜地叫着,几里外都能听见。毕竟是收获,交了粮就有了钱,大家心里都很高兴。
      我们几个知青第一次跟着队里去交粮交的是麦子。那时推车已学会,力气也有,没什么问题。但到了粮站一看傻了眼,粮垛子已围起有二层楼那么高了,一块跳板都不够,中间搁了个二米多高的高橙子,从地面到高橙上一块跳板,从高橙到垛顶上又搭上一块跳板,每块跳板五米长,廿多公分宽,上面钉了些小木条,人走上去颤颤悠悠,相当可怕。
      交粮的程序,是先测水分。粮站的人员拿出一个取样管,前面尖,中间空心,往麻袋里一扎再一拧,抽出来将麦粒倒在一个木头圆盒里,里面刻着与磨子一样的纹,上盖一合,用手转几下,打开里面就是磨好的粉。根据粉的状况定含水分与出粉率,写出票再去过磅。过完磅,就要由推车的人把麻袋扛上垛子,倒出麦子,将麻袋拿下来,才算完成送粮的任务。我们几个在下面一边看别人往上扛,一边叽咕,心里发虚。最后还是忠喜不服气,咬牙弄了一袋往上走。真上了跳板,就不大对劲。别人本事大的把袋子立着扛在肩上,大步走上去,差点的把袋子放在背上,驼上去。忠喜却是夹在腰上的,没走多远,就有点夹不住了,我们在下面都捏一把汗,又帮不上忙。幸好上面有位邻村的小伙子,一看不好,立即赶过来,接过麻袋,没费什么事就给送上去了。忠喜下来后告诉我们,板子不光颤,还滑,因为上面有撒落的麦粒。粮站的人听说了,就过来把板子翻了个身,麦粒没了,忠喜又驼起一袋,这回安安稳稳地送了上去。于是我们也鼓起勇气一人一袋地试了一把,总算成了。多送了几次粮之后,也“牛”起来了,会有意走得重重地,让板子弹起来,借着弹性,一跳一跳地向上奔,很得意。还把麻袋口朝下,倒着放在背上驼上去,到了垛子顶上,手在后面摸索着解开绳扣,麻袋不离身地倒出麦子,再飘飘地走下来。我们几个是全公社知青里最早学会扛包上垛的,其他村的知青也有来送粮的,见我们干得这么自如,很是羡慕。

廿六、车水

      插队留下唯一的一张照片就是我们一家五个人在车水。当时下乡没多久,其实还不太会,是做了个样子。后来我们车水车得很内行了,我还很喜欢车水,一则因为车水干净,二则夏天车水时,可以随时下河游个泳,舒服。
      我认为龙骨水车是中国传统农具中的上品,原理科学,做工精巧,作用关键。江南水乡种水稻,水田里不能断水,否则秧就旱死。于是插下秧后,就要不断地从就近的池塘向田里车水,一块接一块地车,周而复始,除非下雨。每天清早,队长或是指定的老农,就扛把铁锹,将队里所有的稻田巡查一遍,叫“转秧”,回来后吩咐哪块田要放水了,哪块田要上水了。车水的人就按吩咐去车水。
      水车是由几个大件组成的。我们脚蹬的部分是水车轴,由好柚木做成的,两头细,中间粗。两头架在座子上,上点油,转起来顺溜。再就是水车盒子,当地叫笼,实际上是个长木箱。龙骨其实是一长条几十个活木节组成的链子,每个木节上卡一片薄木板,板与箱体基本合缝。整条龙骨经过笼再绕过轴,返回到水下再进入笼,组成环形。车水时,轴一转,就由龙骨上的木板把水从箱后端的池塘里刮到搁在塘边的箱口流出来。箱体有长有短,长的有六、七米,配的轴也大,容九人同时在上边车水,可从三、四米的低处把水车上来,一般的是五人轴,箱长也只三、四米,水头最多只能车二米以下。两头的是水车座,水下还有一个托架,可调高低,架住箱体的后端。否则没深了箱体会漂起来,浅了又车不着水。
      水车搬家时,由领头的人扛轴,先把轴从车上卸下来,立起来,把肩顶住中间着力的地方,双手一托,就上了肩了。再拿上一把锹,先去物色架水车的地方。再有两个人把笼拽上来,把车水时搁胳膊的长木杠穿入笼上面的空格,一前一后扛着也走了。第三个人用扁担把两边的座子一前一后担起来挑走。收尾的人下到河里把架子拉出来,扛走。熟手从拆到装,十几分钟就行。我们插队时,大规模的浇灌已经实现,每半个月左右扬水机站打一次水,把池塘都灌满,特别是高处的池塘,平时从高处向低处放水就可以了。但总还有放不到水的田块,水车就可派上用场了。后来有了电,用上了抽水机,水车就被淘汰了。

廿七、脱粒

      镰枷是场上给麦子脱粒用的农具,一根竹柄,头上装一个会纵向转动由几块毛竹片做的枷。抬起竹柄向下用力甩时,枷就重重地拍到铺在地上的麦子上,麦粒掉到场上。干活时十几人站成一排,同时甩起来,很有节奏,同时踏步移动,很是好看。还有会唱的,依着节奏喊号子,也很好听。农活中就是打镰枷我没学好,也能打,但不自如,也分外吃力,在队伍里还乱人节奏,于是只会被支到场边上与小孩子一起打那些乱麦子。好像只打了一年的镰枷,后来就用机器为麦子脱粒了,镰枷也只是用来打油菜籽和黄豆用了。
      稻子的脱粒就不一样了,稻子的颗粒结实,用镰枷是打不下来的,当年手工脱粒时用一种“掼盆”说是盆,其实比澡缸还大,是个五尺见方的木缸,有三尺深,底子下装两条木杠,可以在割了稻的田里拖行。脱粒时,四边站人,人抓住稻把子用力将稻子甩在缸内壁上,将稻粒打下来,掉在缸里。装满后,再用蔑篓子挑回场上去晒干。这样甩打稻子很吃力,比用镰枷还要辛苦。据老人讲,原先种的水稻,杆子高,粒容易下,而且米香,只是产量低,每亩只能打四百斤左右。后来推广使用的稻种是“农垦58”,当地叫“世界稻”,短杆,亩产在六百五十斤到七百五十斤上下,但脱粒很难办,而且米不如原先的土种稻好吃。
      最先使用的小型脱粒机就是在“掼盆”里装上用脚力驱动的滚筒,用来为水稻脱粒。再后来就改用电动机或柴油机驱动大型脱粒机了。

廿八、养蚕

      村里有个林业队,有几十亩旱地,种了桑树,就以养蚕为主。桑树成条地种植,过冬前将枝都剪了,只剩几寸高的树桩子。开春之后,树桩就开始长出不少枝条,十几天就可长成两三尺长,上面长满桑叶。
      养蚕要与种桑合拍。桑树吐条的时候,队里就到供销社去买蚕种了,蚕种是蚕蛾下在一种比较厚的纸上的,有对开那么大,以张计数。每年春蚕可能要养四、五张,秋蚕因为桑叶供不上,可能只养一、两张。
      林业队有专门的蚕房,里面搭着架子,架子上放着养蚕专用的大竹匾,五尺直径大小,蚕就养在里边。蚕种都是过了冬的,拿来后天也变暖,可以看到比芝麻粒略大的蚕籽慢慢变黑,最后小蚕就出来了。此时桑叶也还嫩,但要切碎了撒在匾里。据说小蚕不能碰水,一碰就死,于是桑叶都要擦干净才切。
      一开始蚕长得慢,几乎看不出来在长,然后就越长越快了。蚕的整个生长期要有几次蜕皮,也叫“眠”,在眠的时候,蚕不吃不动,等皮蜕下来就长大一圈。蚕每长大一些,吃得就更多,还要分到其他的匾里一些,以扩大生长空间。每过几天还要清一次匾,匾里有一个比匾略大的网,两个人把网拎起来,蚕就跟着网上来,放到另一个干净匾里。剩在原先匾里的就是桑叶渣和蚕粪,蚕粪也叫“蚕沙”,并不脏,晒干了供销社收购,既可作中药,也能装在枕头里作芯,据说可以“清火”。
      蚕长到最后,快结茧时,吃得特别多,特别快。此时走进蚕房里可清晰听见“沙沙”吃叶子的声音。每几个小时就要添桑叶,廿四小时不能停。此时也不是放叶子了,而是把整条的桑枝剪下来直接放在匾里。这时最叫劲,必须给足才行。有时计算有误,到关键时候桑叶供不上,林业队长就急得冒火,到外村去看哪个村蚕已结茧,有剩桑叶的,求各队的劳力帮忙去挑回来用。我就帮过几次忙。
      蚕结茧叫“上山”,并不在匾里结茧,而是用一种叫“草龙”的东西。就是打一种特别的草绳,打的时候在绳子中间夹上整排一尺长的麦杆,依着草绳转圈,就成了一条长龙。上山的蚕就爬到麦杆上结茧。结出的茧有黄的有白的,很好看。摘下来装在大竹箩里挑到供销社卖。草龙养秋蚕时还能用一次,然后就分给各户烧火用了。

廿九、推独轮车

      当时流行一句话叫“小车不倒只管推”,说的就是独轮车。中间一个直径近四尺的大木轮,车轴用好柚木做成,木条幅外边连着木轮箍,箍上钉着铁条,耐磨。车身是一个近A字型的木架,两边最后伸出的是两个握在手里的柄。车身中躬起个架子,把木轮的上半部罩在里边。木架下面的中间装两个巴掌大小牛耳型的木头轴架,叫车耳,中间打的孔与车轴相配,一个是钉死在车架上,另一个活的,随时可卸。这个车耳一拆,轮子就拿下来了。平时不用时,轮子和活车耳放在家里,车架子靠墙立在门口,没人偷的。推车时还有一件必用的东西,叫“挎绳”。两头用一种易结易解的“牛桩结”系在两边的车把上,中间搭在后脖子和肩上,车方可推起来。手的作用不光是掌方向,还要保持独轮车最麻烦的平衡。但又不能用蛮力,要用巧劲,用脚下的功夫。无论车向哪边倾,身子就向哪边偏过去,平衡就恢复过来了。从后面看推独轮车的人总是扭来扭去的,不是为好看,是为平衡,没办法不扭。
      一开始有好多不明白,干吗用独轮,轮子为什么又做得这么大,以至于东西只能搁在两边。要是推一个人的话,要狠狠地将车斜过来,很别扭。用长了才明白,江南水田多,路就是田埂,只有尺把宽,唯有独轮车可以通过。田埂上为过水的需要,常开豁口,只有大木轮子,一下就过去了,小轮子可就陷下去了。如果路远,车载重,往往前边还有一个背纤的人,用纤绳拉着走。
      知青下乡后,最先学的就是推独轮车,开始觉得好玩,真到出了一次事之后才知道好玩也是有危险的。有一位女同学推车到了池塘边,一下没掌握好,车子栽下塘去。因为“挎绳”搭在肩上,于是车把人也拉下了塘。因为塘是锅底型的,下了水就连人带车直向塘心的深处滑去。当时边上还有干活的人,于是大家下水去救。不巧的是,这位女同学头上还戴着顶斗笠,怕风把斗笠吹走,用绳子系在下巴上。救人就费了事了,先要把斗笠扯下来,才能把“挎绳”摘下来,人车分离,把人拖上来,七手八脚之间,这女同学已喝了不少水,很险。

卅、手艺人

      插队几年,在乡下见了不少手艺人,有瓦匠、篾匠、裁缝、铁匠、摄影师、磨豆腐的和炸油馓子的师傅。手艺人在乡下是受人尊重的,尽管他们忙时种田,闲时做手艺,但收入要好于只会种田的人。
      瓦匠是乡下最常见的手艺人,除了盖房子之外,最主要的活是砌猪圈和盘灶。猪家家都养,因为有政策优惠,猪粪生产队里集中使用,养猪户可以多分粮,叫肥料粮。但猪是不安分的动物,总是拱猪圈,拱着拱着就不行了,要重砌,于是瓦匠就来了。
      再就是盘灶。乡下都烧稻草,灰很重,时间长了就堵烟囱。砌个灶除了关键地方用砖,其他地方都用土坯(当地叫土基),因而灶不结实,过个年就要重新盘灶。旧灶的土坯拆下来,生产队也统一收去做肥料,队里提供新土基给砌灶的人家用。盘灶极有讲究,好瓦匠砌的灶不光看起来舒服、干净,而且“发火”,就是好烧,省柴草。
      砌猪圈和盘灶都是一个“工”,就是工时计量标准。当时一个工值1元5角2分。如果管三顿饭,则只付1元2角。这似乎是当时苏南农村通行的手工艺计值方法。技术高低不另做区分,但手艺高的师傅手下有徒弟,可能还不止一个,工资由师傅统一收走,内部分配别人不干预。
      因为村边有片占地好几亩的竹林,村里有好几个篾匠,手艺都不错。篾匠活分粗细两种,粗的是编竹篮、竹筐、竹粪箕之类的活,细的就是编竹席。村里差不多都用竹席,不分冬夏,都铺在床上,区别只在冬天有被子,夏天没被子。竹席子比较经用,可以用三、五年,但因为家家都用,消耗量也不小,篾匠总有活做。编竹席不用碗口粗的毛竹,只用鸡蛋粗细的叫担竹的竹子。其中最费工的是劈竹篾,先要把竹子破成三分宽的竹条,再把内层的竹簧剖掉,靠外面的不足一分厚的叫竹青。用只用竹青,竹簧只能烧火。竹青还要再分劈成三片,好竹子经劈,可以从头到尾不断。然后还要放在热水里煮,才软韧,经得住编。好篾匠编的席子平整,细密,用得长久。
      铁匠也是村里的人物,颇受敬重。当地俗话说三种活最苦,“撑船、打铁、磨豆腐”。铁匠是师傅拿小锤,指挥,徒弟拿大锤,师傅的小锤点到哪里,徒弟的大锤打到哪里。家常的用具、田里的农具,铁器师傅都会打,只是在日用工业品越来越便宜的竞争之下,铁匠都渐渐地改干别的了。
      在乡下,裁缝也是很受人尊重和羡慕的手艺人。一来因为能挣钱,二来因为不用下田干活,不太辛苦。但乡下裁缝也有城里裁缝不具备的强项——做得快。因为农村都是等粮食收完了,分红的钱到手了才请裁缝到家来做衣服,所以一做就是全家一起做,做十几件,几十件。也难怪,乡下人一年劳作,风里来雨里去,穿衣服费。这么多衣服基本上是一天做完,最多两天。而且做一天,不论做出多少件衣服,只收一天工钱:一元五角六分(包饭则只付一元二角)。因为要多做,裁缝是一早就上门,通常六、七点前就到。早饭前把全家人的身材尺寸全都量好,早饭后就开始裁,然后闷头做,而且只做大形,不钉扣子,不锁扣眼。只有这样才可能一天做十几件衣服。余下的活由家中的女人慢慢地去做了。
      还有一种在村里受欢迎的手艺人,当地人叫“照相佬”。大约隔个把月来村里一次,把上次在村里的照的照片送来,再揽下几笔生意。用的是一台海鸥120的相机。最绝的是可以一次照两张照片,让两个人在小河边上相背而站,照好后把底片从中一剪两半,各自一张。照一张照片也要好几角钱,不便宜,年轻人爱漂亮,都想照,但真照得起的人并不多。照相佬来一次能揽个三、五照片的生意就不错。我至今还留着一张我们五个同学刚到村里时照相佬给我们照的照片,我们五个人站在水车上,装模作样地车水,其实当时我根本还没学会车水。

卅一、织布

      前面讲到农民的日常生活基本不依靠货币,但在穿衣上就有点复杂。当时机织布已很普及,我们知青从城里还买了维尼纶布穿。但当地土布还未绝迹,还有人织。一方面当时买布还要布票,农民每年从国家拿到的布票比城市居民少,不够用。另外,队里种的棉花分下来,除做棉被棉袄之外,不织布也可惜。土布不如洋布结实,不经穿,但是软,穿着舒服,如果拿来做被里子就更好。知青就常受家里委托买土布。
      织布的头道工序是纺线,就是在纺车上拽出线来。好手拽出的线细、匀、紧。等到家里的线攒到够时(大约要百十陀之多,也可以几家凑),就要请梳布的师傅来到村里梳布。就是将织布用的经线绕到织机的滚轴上去,土布的门面窄,只得二尺五左右,但也要数百根之多。用一个木架,把线陀全放上,一点点放远去,一般一架布要有十几丈到数十丈长。要在村中找最长最平的宽敞地方才能全放开。中间要用凳子架上,拖到地上布就不白了。最末端栓一个草把子,上面再压块石头,增加拖线时的阻力,可以拉得紧和直。另一头的滚轴开始慢慢地收紧,梳布师傅手里拿一种特制的工具,像是一种大刷子,由猪鬃做的,不停地刷着即将收到轴上的经线,不让有任何纠缠。干这活时很热闹,帮忙的人很多,规矩也多,比如不能从上面跨过去等等。师傅很威风,一面下命令指挥,一边骂人。
      梳好的经线轴要上架,就是架到织机的最上面,所有的经线都穿过棕框后收到织布人的胸前,就可以织布了。棕框有两组,一组将单数线框住,另一组将双数线框住,织布人脚下踩左右两块板,各控制一组棕框,使单双线交替上下运动。每交错一次就将绕上纬线的梭子穿过一次,还要用一种摆动的木架不停地将穿过的纬线向前扎紧。
      村里会织布的女人有不少,但织机只有一两台,一旦上机,就要每天不停地干十几个小时,咬紧牙关干下来。乡下人认为织布是熬油的活,指的是熬灯油,要干夜车的。会织布的女人在村里受人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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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由[清梦星河]最后编辑于:2009-4-14 22:30:27    回 清梦星河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