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志田对《想象的历史学和意淫的历史学者——从罗志田的一篇文章说起》一文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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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火入魔的“罗志田”和人鬼共舞的“罗厚立”(求证之一)
  罗 中 立 [史学评论网]
  
  
    
    
  
    时间:2003年04月26日  作者:罗 中 立 来源:史学评论网
  
  
在市场经济社会,品牌效应的经济法则和供求规律在精神生产实践领域同样起作用。例如,一个人一旦"暴得大名",其姓名也就像著名的品牌一样,不仅具有了极高的含金量,而且会招徕众多假冒的"同名者"、仿效者或攀附的"好心人"。最近中国历史学界和"文化与学术评论"界就出现了这样的事例。
2002年12月,四川大学历史系教授罗志田[1]在"世纪中国"(http://www.cc.org.cn)发表了《思想史与学术史之间的探索》一文。在文章的"作者说明"中,罗先生谈到了他的一件不幸事。根据这一位于篇首的颇耐人寻味的"作者说明",人们得知,在罗先生发表此文之前,因发表署名为"晓声"的揭露北京大学王铭铭教授学术剽窃一事的文章而在一夜之间广为学界所知的《社会科学报》,在2002年10月24日的第5版发表了一篇作者署名为"罗志田"、作者工作单位注明为"南开大学中国社会历史研究中心"的《思想史还是学术史》的文章。罗先生为正学界视听,自辩说:"我从未向《社会科学报》投过稿,也从未撰写过名为《思想史还是学术史》的文章,……我猜想是有好心人代我投稿,……我可以负责任地说,《社会科学报》所发署名罗志田的《思想史还是学术史》一文或系南开大学与我同名者所为,或是一场误会的产物;我未曾向《社会科学报》投稿,与该报发表的任何文章没有关系"[2]。读了这段表白,真令我辈油然而生一种"理解的同情"[此"同情"取今日口语中的"同情"意,而非思想史和学术史研究中的"心意所指的沟通"(罗志田语)之意]。
稍微做点历史考据就不难发现,这种或是"同名者所为",或是"一场误会",或是"好心人"代为投稿的情况(以下简称三"或"现象),对于罗先生来说实非第一次遭遇到,罗先生实早该出来向学界澄清有关事实。因为自从罗先生在上个世纪末因应时代和社会语境的变化在"文化评论"和中国近代史研究领域取得了一系列令人大有"耳目一新"的成果而"暴得大名"之后,这种三"或"现象,若以《社会科学报》此次出现的三"或"现象为时间界限,那么既非空前,也非绝后。就在罗先生发表这篇奇特的"作者说明"的同一年的早些时候,中国近代史学界的重头刊物《近代史研究》2002年第2期发表了一篇作者署名为"罗志田"、长达37个页码的《文学史上白话的地位和新文学中白话的走向--后五四时期提倡新文学者的内部论争》一文,文末标注的作者工作单位即为"南开大学中国社会历史研究中心"(除此之外,未注明作者其他的供职单位),单位所在地点白纸黑字注明是"天津",邮政编码也系南开大学所在管区的"300071"。尽管作者在文末注明自己的职称是该中心"兼职教授",但由于《近代史研究》没有像大多数已经执行国家新闻出版署《CAJ-CD B/T1-1998》文件的学术期刊那样,在文章的"作者简介"著录项中向读者详细地提供诸如作者的性别、籍贯、学位、简历及研究方向等信息,因此读者并不能轻易地据现有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作者简介"来断定此一"罗志田"即四川大学历史系的彼一"罗志田",而只能相对保险地判断为彼一"罗志田"的同名者或假冒者。如此看来,《社会科学报》只不过是效法于后而已。有趣的是,发生在《近代史研究》的这一三"或"现象,几乎也同时发生在中国历史学期刊的龙头老大《历史研究》身上。《历史研究》2002年第1期发表了工作单位标注为"华中师范大学近代史研究所"(文章的作者同样未向读者提供自己还有另外的供职单位等方面的信息)的署名"罗志田"的文章--《见之于行事:中国近代史研究的可能走向--兼及史料、理论与表述》,其"同名"(假冒?)的手法与《近代史研究》的那个同名"罗志田"毫无二致。
    在经济生活中,假冒了著名品牌的商品不但易于出售,且能卖个高价,假冒者因此可以轻易地谋得暴利。有关政府部门虽三令五申并不断加大打假的力度,但因假冒者在暴利的驱使下敢于上断头台,所以假冒他人品牌的伪劣商品依然是打或禁而不绝。四川大学历史系教授罗志田及其笔名"罗厚立"的大名被人不断地假冒,所因应的也是这个经济生活中的道理。也许,"罗志田"及其笔名"罗厚立"真的成了一个需要呼吁有关单位迅速采取某种强有力的措施予以重点保护的著名的"学术品牌",若不然,假冒的"罗志田"甚至其笔名"罗厚立"何至于此伏而彼起?就在罗先生就《社会科学报》似乎冒失地发表与其同名者的文章一事在访问率颇高的"世纪中国"网站发表了一通"说明"后不久,又有胆大妄为者假其大名而在《开放时代》杂志大放厥词,几至于"走火入魔"的地步。看来,外面的世界真的是太精彩(笔者冒昧套改的一句流行歌曲的歌词),当今学术界也果真有点"人鬼共舞"的面相。
事情是这样的。《开放时代》2003年第1期发表了署名"罗志田"的《走火入魔的"学术打假"》一文。这篇文章其实是《东方文化》2002年第4期发表的署名"罗厚立"的《人鬼共舞:学术的多重围城式表现》一文的翻版。运用四川大学历史系罗志田教授从其乡贤蒙文通先生处采撷而来、并结合了今日流行的西儒所发明的文本理论而形成的很有罗氏特色的上下左右文本诠释法对这两个"文本"进行释读,可以确定反对学术打假已经反得"走火入魔"了的这位"罗志田"不是那位四川大学历史系真正的罗志田,喜欢"人鬼共舞"的这位"罗厚立"也不是那位真正罗志田的笔名。而两篇文章用同一事例论证同一观点--"今日学界的主要问题未必是抄袭等明显的弊端,而是对'学术'本身的认知开始模糊和混淆"[3],这不妨可以看做是变换了文章标题和言说的语言形式,为今日学界所不耻且性质恶劣的抄袭行为(隐性抄袭)。若是这两个与真正罗志田及其笔名同名的作者是同一个人,则此种变换手法的抄袭行为可称之为"文丐"式的自我剽窃(这里的"文丐"一词借自马克思恩格斯的用语)。
    历史学最讲究的是"拿证据来"。大胆假设终究还得小心求证。"走火入魔"的"罗志田"和"人鬼共舞"的"罗厚立"不是真正罗志田及其笔名这一大胆的假设能否成立,当然需要一番小心的求证。为了便于言说,以下称真正罗志田及其笔名为"罗志田第一"(因实为一人),与真正罗志田同名者或假冒其名者称为"罗志田第二",相应地,与真正罗志田的笔名"罗厚立"同名者或假冒这一笔名者称为"罗厚立第二"。之所以对同名者或假冒者需要用"罗志田第二"和"罗厚立第二"来分别予以称呼,主要是考虑到有的人可能只是与罗志田第一同名或只是假冒罗志田第一,而不一定去假冒罗志田第一的笔名,[4]假冒罗志田第一的笔名者也许是另有其人,也许是与罗志田第一的笔名恰好相同。
    求证之一:
根据"人鬼共舞"的"罗厚立"所开具给学人的区分"学术"与"非学术"的妙方,即:"有些学者的做法是凡写研究性的学术文章时用户口本上的姓名,而写不那么严格的评论或议论性文字时则用笔名或其他名字,其用意即在于区分'学术'与'非学术'"[5],可以初步断定:这个"人鬼共舞"的"罗厚立"不是罗志田第一(笔名),那个反对学术打假已经反得"走火入魔"的"罗志田"也不是罗志田第一。
    如果说发表在《东方文化》上的这篇文章因其"非学术"性而其作者有可能是罗志田第一的话(暂且假定),那么《开放时代》2003年第1期发表的《走火入魔的"学术打假"》一文,凡读过它的人均不难看出它不仅与《东方文化》上的这篇文章内容雷同(不是作为言说"符号"的文字相同,但语气更加粗野),而且也明显属于"不那么严格的评论或议论性文字",即"人鬼共舞"的"罗厚立"眼中的"非学术"文章。在这篇"口吐真言式的'现实关怀'议论"中,作者对北京师范大学历史系教授黄安年先生极尽挖苦讽刺之能事,一方面适足以说明这些文字确实属于"不那么严格的评论或议论性文字";另一方面,在学术评论过程中,当论战的一方对双方所讨论的共同的学术问题的论争处于黔驴技穷时转而采取从人格上攻击或侮辱对方的做法以为胜招,实为严肃的学人所不为。此其一。其二,关注罗志田第一的学人都不难发现他发表文章时的署名"轨则":凡写研究性的学术文章时用户口本上的姓名,而写不那么严格的评论或议论性文字时则用笔名或其他名字。他自己在《东风与西风》一书的"序"中对此曾有过提示。[6]根据"人鬼共舞"的"罗厚立"的妙方、文章的性质和所采用的论战的手法,简言之,依据论战的语境和"文本",我们可以获得如下认识:如果"人鬼共舞"的"罗厚立"果真如我们刚才假定的那样是罗志田第一(笔名),那么这个已经"走火入魔"的"罗志田"就只能是罗志田第二。因为罗志田第一使用"罗志田"这个户口本上的姓名发表这样一篇属于"非学术"的文章,显然是"将口吐真言式的'现实关怀'议论也自诩为'学术'"[7],而这种自诩行为恰恰是他自己所强烈谴责的那种对"学术"本身的认知已经模糊和混淆的学人言说行为。这种署名方法也违背了罗志田第一(假如"人鬼共舞"的"罗厚立"是罗志田第一)所倡导的区分"学术"与"非学术"的妙法。何况,用真名当笔名,笔名也就不成其为笔名了。所以,惟一能够解释得通的就是:发表《人鬼共舞:学术的多重围城式表现》一文的"罗厚立"是罗厚立第二;同样,《走火入魔的"学术打假"》只能是与罗志田第一同名者或假冒罗志田第一这块可以获致厚利的"品牌"者(即罗志田第二)所为,甚至可以说是罗志田第二利用"罗志田"这块含金量颇高的"学术品牌"而搞的一个恶作剧。
    还有一种可能的情况是:"走火入魔"的"罗志田"是罗志田第一,"人鬼共舞"的是罗厚立第二。如果这种可能性果真是一桩实实在在地客观存在着的现实,那么就会立即出现如下结果:(一)罗志田第一破坏了自己长期以来展现在广大学人面前的发表文章时的署名"轨则";(二)文中主张把"对'学术'本身的认知开始模糊和混淆"这样一种学界现象当做"今日学界的主要问题"来看待,实即主张今日学界中人应该严格并明确地区分"学术"与"非学术"之间的界限,则自己首先就破坏了自己的这一主张。因为这篇"走火入魔"文章,甚至在诸如"人鬼共舞"的罗厚立第二(根据刚才所做的假设)这样的"学人"眼中也不可能被认知为一篇"学术"文章,这不恰恰就是"对'学术'本身的认知开始模糊和混淆"的表现吗?(三)罗志田第一抄袭剽窃罗厚立第二。在当前对抄袭剽窃的学人言说行为避之惟恐不及的学界语境下,像罗志田第一这样已经"暴得大名"的学者,竟然不顾自己日隆一日的学术声誉而去触此学术大忌,抄袭剽窃一个与自己笔名同名的学人甚至有可能还是一个冒牌货的东西,从而在学术评论和文化评论界落下个偌大把柄,说出来岂不让人跌破眼镜!因此,该种假设一旦成立,那么对于罗志田第一来说就至少会有三重的不上算,特别是其抄袭罗厚立第二的嫌疑就会跳入黄河洗不清。显然,刚才所假设的情况不可能在现实中发生。换言之,"走火入魔"的"罗志田"只能是罗志田第二。
    当然,也还存在着第三种可能性,即"走火入魔"的"罗志田"和"人鬼共舞"的"罗厚立"均为罗志田第一。若是,则学界中人就可以看清罗志田第一的庐山真面相:为了表示自己对学术打假的深恶痛绝,达到反对学术打假的目的,罗志田第一是不惜自己掴自己的嘴巴的,是个为目的而不择手段、出尔反尔、有意"作圣"的卑鄙小人、伪君子。罗志田第一当然不会自认为或同意让人将他解读成这样一种人,力倡"厚立"的他也不会自认为或同意他人把他解读为"今日犹存,有时还愈演愈烈"的"自立自破"学术风气[8]的承袭者。所以,这种可能性同样是不存在的。
    据上述求证及逻辑推理,在确定了"走火入魔"的"罗志田"是罗志田第二的身份时,事实上也就确定了"人鬼共舞"的"罗厚立"的罗厚立第二的身份。反之亦然。至此可基本断定两者皆非罗志田第一,分别发表在《东方文化》和《开放时代》杂志上的这两篇文章实与四川大学历史系教授罗志田没有任何的关系。
    两篇翻版文章放在一起互勘,并通过"上下左右读书",我们初步得出了如上结论,也初步替四川大学历史系教授罗志田先生消除了"走火入魔"和"人鬼共舞"的嫌疑。
作为罗志田第一的四川大学历史系教授罗志田先生因颇不满于"从上个世纪末以来我们的思想学术界'破甚于立'的倾向",亦颇不乐意于接受他人把他的"未必立意于破的文字""解读为'破字当头'"[9]这个实具十足的讽刺性意味的诡论(paradoxical)事实,而更重要的是,他主要通过研究中国近代历史而认识到了破而后立、"破字当头"的发展道路带来的负面影响的严重性和立而后破的极端重要性,[10]故为了推崇"立"、重视"立",便取笔名为"罗厚立"(这里的"厚"当属"厚此薄彼"的"厚",即"推崇"、"重视"之意。这只是笔者的一种解读,未必就是正解)。笔者对于今日我们的学术建设特别是其中学风和学术规范的建设主张"破而后立"、在某些方面甚至需要"破甚于立",并认为"破字当头,立也就在其中了","破中有立、破即是立"不只在政治领域,在学术领域同样相当有实效。同时,考虑到"人鬼共舞"的罗厚立第二开具的区分"学术"与"非学术"的药方或许对于纠正今日学界存在的"对'学术'本身的认知开始模糊和混淆"这一"弊端"有一定的疗效,因此决定把解放军302医院姜素椿教授在抗"非典"斗争中在自己身上试注"非典"康复者的血清这种革命大无畏精神推广到我们的文化与学术评论界,"从我做起",以身试药,署一个"笔名或其他名字"来发表这篇"非学术"文字,亦权当是对罗厚立第二发明的"学术"与"非学术"区分法的一种响应。此外,从众多的罗志田第二和罗厚立第二的身上,笔者悟出,"罗"姓在今日我们的思想学术界已经开始具有了较高的含金量,当然这一含金量尚未臻于最高值,仍需更多的"罗"姓者加入。鉴此三端,笔者取笔名"罗中立"。"中立"是指"破中有立、破即是立"的意思,以明与罗志田先生略有所别的学术建设方针与道路。还需要说明的是,因求证需要一番工夫,后续部分的写作尚在进行中,故此次发表的文字只是帮助四川大学历史系教授罗志田先生消除"走火入魔"和"人鬼共舞"嫌疑的"非学术"性求证文字的引言和第一部分,而谈不上是文章的全部,但后续部分届发表时也将一律署此笔名。立此存照,一方面俾解读者或诠释者免于"误读",另方面亦使笔者日后免受反复解释之罪。
  
  
    注释:
    [1] 据说现已从川大调至北京大学。"四川大学历史系"这一单位名称,罗先生有时在文末或文章首页也标注为"四川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查川大网页确有此学院。
    [2] 罗志田:《思想史与学术史之间的探索》,学术批评网http://www.acriticism.com,2002-12-13。
    [3] 《东方文化》2002年第4期,第87页;《开放时代》2003年第1期,第152页。
    [4] 没有读过罗志田《东风与西风》一书的人,或不太关注今日文化与学术评论的人,一般不知道"罗厚立"是四川大学历史系教授罗志田在发表"非学术"文章时常用的笔名。
    [5] 罗厚立:《人鬼共舞:学术的多重围城式表现》,《东方文化》2002年第4期,第88页。
[6]罗志田、葛小佳:《东风与西风》,三联书店1998年11月北京第1版,第2页。惟此"序"最后言"本书中凡不刊于《读书》的文字,均于文末注明原刊发杂志,俾读者需要了解出处时可以查对",但读完全书,实未见作者有兑现这一庄严承诺的一丁点儿意思。抑或笔者手头的这个文本是盗版货?
    从这里还可以获得这样一个意外的收获:"人鬼共舞"的"罗厚立"实剽窃了罗志田第一的以不同的署名来区分"学术"与"非学术"文字的观点。
    [7] 罗厚立:《人鬼共舞:学术的多重围城式表现》,《东方文化》2002年第4期,第88页。
    [8] 罗厚立:《打倒与建立:也说学术打假》,世纪中国http://www.cc.org.cn, 2001-10-26。
    [9] 罗厚立:《假作真时真亦假--也说文字表述与文本解读》,《读书》1999年第4期。
[10]罗志田先生曾在一篇署名"罗厚立"的评论中讲道:"治中国所谓正史者多知历代各种破坏对于民生的影响,故较易认识到建设的重要;而近代中国给我们最大的教训,就是建设应当重于破坏,治近代中国史者对此必有深刻的体会。"(罗厚立:《打倒与建立:也说学术打假》,世纪中国http://www.cc.org.cn, 2001-10-26。)
  
    (写于2003年4月23-25日)
  
  
    (非常感谢“罗中立”先生惠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