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2-12 | 一个华裔牧师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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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岁的陈慰中是个富有传奇色彩的老头。他出生在中国早期的基督教世家,贫寒的家境让他幼年失学,成年后才赴美国发奋攻读,拿到生物化学博士学位这一年已经36岁了。接下来,他却放弃了薪金高昂的教授职位,不顾相爱的美丽挪威姑娘的挽留,毅然转去英国圣·约翰神学院读神学,最终成为惟一的获得圣品阶级头衔的华裔牧师。不久,他又得英国伦敦大主教和英国王室共同保举,担任加拿大皮尔逊国际学院的生化系主任,从此长居加拿大。10年后,他再次放弃了这份年薪5万加元的工作,从一无所有开始,创办了旨在弘扬中国传统文化、促进中西交流的加拿大中华学院,并最终使中医在加拿大合法化。
他让中医在加拿大合法化
20年前的1984年,陈慰中开办了中华学院,次年就开办了中医专业——这是加拿大第一所教授中医针灸的学院。然而,就在学生们报名期间,加拿大官方的医学学会来函质疑,说在加拿大教授中医课程是非法的!陈慰中没有灰心,他找到有关部门的负责人,告诉他们:“中国的中医是有效的,是几千年来人类文明的结晶。中医的根本是预防医学,这从根本上改变了西方的医疗思想——西方是生了病才去看,而且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而仅仅治疗表面的东西,这病是会反复发作的;中医呢,却是治标又治本,而且在人尚未发病的时候先行预防之道。中医不仅是医学,而且是一种人文思想。”
加拿大官员被打动了,他们狐疑地看着这个个头不高的华裔教授,听他再说下去:“你们知道吗?早在1972年,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纽约《时代周刊》的著名记者詹姆斯·赖斯顿随同采访,在北京,他突发了盲肠炎,需要立即开刀。谁也想不到的是,詹姆斯·赖斯顿自己要求采用中国独特的针灸麻醉法,结果,他的手术非常成功!由此,詹姆斯·赖斯顿对中国的医药针灸佩服至极,回国后大力宣传,引起了北美人民的重视……”
就这样,陈慰中靠着诚挚的态度和出色的口才,争取到了在加拿大教授中医的权利。从此,他聘请大陆高水平的中医学者任教,每年从世界各地招收学生,先后共有加拿大、美国、英国、新西兰、德国等地的200多名学生投身中医行业,毕业后,再用中医这项古老的中华文明造福于世界各地的人民……一年又一年,陈慰中把中医文明的种子播向了全世界,而且,他把一群西方人培养成真正的中医医生,这一点,对中医走向西方世界,产生了不可估量的影响!
有位白人青年简·斯太特,对中国古老文明很感兴趣,在中华学院刚办起来的时候来报名学习中医。报名时,他竟担忧地问:“现在我交了4000元学费,可是……你们学校能维持那么长时间吗?”——他说的长时间仅指一个学期!难怪,中华文明要被西方接受是不容易的事,何况陈慰中是倾其所有自费办学,没有财团、教会等经济后盾作支持。多年后,早自己开设了中医诊所的简·斯太特来看望当初的校长,陈慰中故意促狭地问他:“你开设了中医诊所,可是……能维持吃饱饭吗?” 简·斯太特也回想到了当初的趣事,不好意思地笑了:“不但能吃饱,还有剩余呢。”他已经是高收入人群,两个孩子也都上大学了。他开心地说:“陈校长,我们都非常感谢您,感谢中华学院,没有您,就没有我们的今天!”
有这么多西方人成为了中医医生,更有这么多西方人验证了中医的神奇疗效,到这时,政府想沉默也沉默不了了。1996年,在加拿大中医学院的毕业典礼上,加拿大卫生部部长特地赶来了,他在演讲中宣布:“加拿大政府已经承认中医,中医在加拿大正式合法了!”话音刚落,一个瞬间的难信的寂静之后,全场爆发出暴风骤雨般的热烈掌声!
1999年6月22日,加拿大BC省又正式把中医的针灸治疗纳入医疗保险计划。
中医在西方正式合法并被纳入社会医疗保险体系,是个破天荒的奇迹!
他的睿智倾倒了查尔斯王子
陈慰中不仅是个教育家、生物化学教授,还有重更神圣的身份:基督教圣公会的牧师。于是,除了在大学的工作之外,还帮助民众、在教堂主持礼拜、为人主持婚礼等等,在这些活动中,他的睿智和诙谐留下了不少佳话。
一次,陈慰中出访美国期间,应邀为一个中国女留学生和美国青年主持婚礼,因为专程赶去的女方父母不懂英语,他还需要兼作翻译。仪式后,男女双方家长代表讲话,万没想到,女方的父亲一开口就把他吓得直打冷颤。女方的父亲说:“小女不过是普通的中国女孩,这次她有幸能嫁给美国人,还是美国白种人,真是我们没有料到的福气啊。”
天哪!这句话不仅蕴涵着深刻的民族自卑感,更蕴涵着对美国黑人的种族歧视,在场的华人都沉下了脸。来宾中还有不少黑人,该怎么翻译呢?陈慰中灵机一动,翻译说:“我的女儿是中国人,女婿是美国人,这说明世界上各种族正彼此融合、亲如一家。这真是全世界人民的福气啊!”
此言一出,掌声雷动!尤其是那些懂中文的华人来宾,听到那尴尬的话竟被翻译成这么有胸怀、有爱心的话语,都对陈慰中的智慧深深钦佩。掌声稍落,女方的父亲又说:“我的女儿长得很丑,这次能嫁给这么漂亮的丈夫,我和她妈妈都很高兴。”
西方人从不这么自贬,当众讲自己女儿丑更是非常失礼的事情。在场的华人顿时鸦雀无声,都替陈慰中捏了把汗,竖起耳朵听他怎么翻译。有了前面的心理准备,他没有流露出一点儿为难,侃侃翻译道:“我的女儿虽然没有沉鱼落雁之貌,但是她有内在之美。今天,她能够嫁给一位外貌英俊的女婿,正可谓内外兼具、相得益彰。我和我的爱人都非常高兴。”
顿时热烈的掌声又起!特别是华人来宾,兴奋地拍红了手掌。接着,女方的父亲又说:“小女比女婿还大好几岁。开始我怕时间长了,男的会变心,不大愿意;现在,他们既然很坚定,我也只有祝福了,只希望女婿将来不要抛弃我的女儿。”
这又是一个难题。在国外,女人最忌讳说年龄,现在老爸当众揭短,女孩子会多么难堪啊;更何况,在喜庆的场合说些“别抛弃我女儿”之类的心虚话,也是非常不得体的。华人来宾又静下来,屏声敛气地看着陈慰中。只见他不慌不忙,缓缓地翻译说:“两位新人在各方面都有差别,但是呢,他们有坚定相爱的基础,相信时间越长,彼此越了解适应,越过越好!”……
婚宴间,华人来宾把陈慰中团团围住,都激动地说:中西方交流的场合,类似的尴尬见过不少,我们许多国人都自谦、自卑得成了习惯。当时我们真担心,紧张得心都快停跳了,不知道你会怎么翻译?没想到,你翻译得这么精彩。
有一年,加拿大维多利亚的护士举行一年一度的护士节庆祝,陈慰中应邀上台演讲。在演讲前,先由一个参议员给他做介绍。这位正在竞选中的参议员真是个聪明人,他不失时机地利用这个机会,大肆鼓吹选民投他的票。等他的喋喋不休终于完毕时,听众已经露出了很不耐烦的神色。为了活跃气氛,陈慰中的开场白说:“记得在德国,我买过一本100多页的书,翻开一读,前言竟长达75页!这样一来,下面的正文再好,也……”一下子,全场的听众哄堂大笑!陈慰中摊开双手,对那位参议员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既向他表示感激,又对他做出善意的批评。
1979年,中越关系恶化,许多旅居越南的华侨被迫逃离越南。海上逃亡的越南难民大半死于途中,除了沉船遇难之外,遇到海盗袭击的也不少。一批幸存者好不容易登上马来西亚沿岸的荒岛,但是,马来西亚政府却拒绝收容他们!这些难民重新又被赶回公海,他们乘着破旧的小船,拖儿带女、饥寒交迫,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当时,美国三大电视台派直升飞机在公海上采访,向全世界转播,景象惨不忍睹,世界各国为之震动。联合国世界难民组织号召各国本着人道主义的原则,收留这些可怜的难民。
在这一背景下,国际红十字会组织在维多利亚·约翰教堂开会,号召援助难民。会上,一些白人种族主义者故意捣乱,他们叫嚷着:“加拿大是白人的世界!”“亚洲难民是亚洲的问题!”“亚洲人滚回亚洲去!”轮到陈慰中讲话时,他们见是个黄种人,就纷纷起身退场以表示抗议。见此情景,陈慰中高声喊道:“请听我讲,我是赞同你们的意见的!”他们觉得奇怪,就又坐下来听陈慰中说。陈慰中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地说:“我同意你们的意见,条件是再补充一点:‘欧洲人滚回欧洲去!’因为,加拿大是印第安土著人的,既不属于亚洲人,也不属于欧洲人!我们都是印第安土著的客人,是他们给了我们居住在加拿大的权利。难民是新来的客人,老客人怎么能驱赶新客人呢?”白人种族主义者被噎住了,再不敢叫嚣。
在陈慰中的睿智故事中,最具传奇色彩的,是他给英国查尔斯王子的惊喜。那还是他在皮尔逊国际学院任教期间,查尔斯王子要来学院视察。大家听了都很兴奋,校长特别要求老师学生们都穿各自的民族服装。中国女性的民族服装可算是旗袍,可男性的民族服装是什么呢?考虑一下后,陈慰中出人意料地穿上了四个兜、扣子扣到脖子下、板板正正的中山装。
查尔斯王子终于来了,校长依次为王子介绍各位教师。轮到陈慰中,王子见他穿的是中山装,就不等校长开口,笑着问:“你是中国共产党吗?” 陈慰中不置可否地回答说:“您真想知道我是谁吗?”查尔斯王子点点头。这时,陈慰中完全忘记他是高贵的王子殿下了,自然洒脱地挽着他的胳膊走到一旁,说:“我是英国国家教会的牧师。” 查尔斯王子语气幽默地问道:“一仆如何侍奉二主呢?”陈慰中说:“请您看我的衣服,有几个口袋?”“四个。” 查尔斯王子回答。这时,校长和教师们都围过来了,饶有兴味地听着陈慰中和查尔斯王子的对话──
陈慰中说:“我一个衣袋装《圣经》,一个衣袋装《资本论》;剩下的两个,一个衣袋装《道德经》,一个衣袋放儒家的著作。”
查尔斯王子听了很高兴。他说:“我们英国人管这叫‘妥协’(Compromise)。”
陈慰中接着说:“德国人把它称为‘综合’(Synthesis),而我们中国人则称之为‘中庸’(Harmony)。”
查尔斯王子有种遇到知音的陶醉,说:“妙极了!我很想在皮尔逊国际学院与你探讨这方面的学术问题……。”
他们交谈得无拘无束,使在场的人全都惊呆了。陈慰中和查尔斯王子的话看似轻松平凡,实际上,却涉及到了人类社会最根本的问题——不同的文化、不同的宗教信仰,如何共存共荣。人类应该有兼容并蓄、海纳百川的胸怀,而不应该惟我独尊、消灭异己,这才是世界的和平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