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校园诗人杨群及诗集《石牛岭之歌》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30 15:30:05

用诗歌激起生命的浪花

                ——评校园诗人杨群及诗集《石牛岭之歌》

    杨群,一位生于80后的广西女诗人。样子有些娇小,戴着眼镜,穿着白色的裙子,举止腼腆,一旦熟悉了就忒爱笑。当我接触她时,同时也接触了她的《石牛岭之歌》,读诗能够读懂一个人,一点也不假。

杨群的诗歌给人整体的印象是,她仿佛带着惊讶、恐怖、愤怒、欢悦、任情的格调在歌唱,有时也或谨慎小心地低诉。纤细的敏感神经,从小小人事上,作小小的接触,于是微带夸张或微带忧郁,写成的诗歌让人流连忘返。“我的故乡晾着两只小脚丫/酣睡在石牛之上”。从审美的角度说,“诗歌是为达到一种审美目的,而用有效的审美形式,来表示内心或外界现象的语言的表现。”杨群就是用它独特的视角阐释着她心中的世界,从遥远的乡村走向民大,从诗歌的盲者走向体验诗歌的智者,从弱不禁风的女子走向用诗歌来怒放生命的强人。

《石牛岭之歌》分为三辑,分别是短诗、组诗和诗剧。在那里,你能看到遥远的天空那种深邃、沉郁的蓝,以及游弋而过的浮云;你能读懂那一颗童心,在那颗心的底部,有着高耸的树枝和摇曳的草尖,以及被天光反射的各种变幻莫测的甜美色调;在那里,你能品尝相思湖诗群深深魅力,飘摇、卓异、倚风倚雨让你流连忘返,像稚子留恋于乡间的蝴蝶,中学生沉迷于深色的网络游戏,一切皆情不自禁。

杨群的短诗摒弃了描写“小我”,在着力刻画“大我”。她不再像过去那样执着地迷恋于披露自己的心史,而是偏爱于把笔头对准他人;她似乎从面向自己而转身而去,更多地面向外部世界。叙事题材超越了校园人物的画面也形色各异。如:荒漠中的胡杨、死亡之歌、水汶之声、阿妹、牧人、流浪歌手、月亮之子、神话之尸等都在用尽一切表现手段的前提下走进校园诗人的笔尖。她的短诗《流浪歌手》,歌颂得虽然是显得有些陈旧的事迹,但艺术表现得精湛使诗风飘逸出一种新鲜感,让人流连忘返:“一个流浪的孩子/一个与风沙握手的孩子/一个在纷乱季节中迷失了自己的孩子 ”把读者的好奇心定格在“孩子”身上,“一杯杯香醇的美酒/一粒粒饱满的青稞/一位位美丽的姑娘在毡房前唱歌”与上文形成张力,冲击着读者的视野,于是便“牵着梦,牵着父亲,牵着白发苍苍的伴侣/从宁静的港口出发,追寻记忆的潮水”“等待着王子的归来”。整首诗的意境很美,流露着对“流浪”字眼的神圣崇敬,诗人通过对流浪歌手的心里描写达到与读者的共鸣。

如果短诗的创作对于杨群来说是小试牛刀的话,那么组诗、长诗的创作才是杨群诗歌真正的重头戏。她在组诗和诗剧的创作上,有着独到的天分,并不断深入的研究和体悟,出了很多好作品,如《神祭》(组诗)、《石牛岭之歌》(组诗)、《相思湖·舞姬》(九幕长诗)等。她的组诗和诗剧有着黑暗的积极之美,特别是《相思湖·舞姬》(九幕长诗)400多行,一气呵成,蔚为壮观。“山顶的残阳砸下来。黑夜覆盖河床。辉煌被埋住了。美貌凝固了。爱情失忆了。艺术走丢了。梦幻却飞起来。”诗中的“相思湖”,它不仅仅是一个物理意义上的相思湖,而是一个客观对应物,分别对应着“时间的湖”“爱情的湖”“梦幻的湖”……这个湖无处不在,就像艾略特的“荒原”一样。诗人情感力的图式变现的极为明显,感情欢快时,诗句短而多,如“任水流走/任血液奔腾/任骂嘶鸣/……”感情悲伤时,诗句长而少,如:“我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乞丐。/诸神额语言也没有了光芒。……”这种情感发泄方式暗示着杨群诗歌创作的成熟。她懂得控制情绪,操纵诗中情感的饱溢外泄,从而浸润读者的灵魂,让人爱不释手。杨群的这种大胆写作,很明显带有尝试史诗的创作意图。但也明显存在一定的缺陷,诗的整体节奏还是没有做到静水流深之态,写作情绪尚有浮躁的成分,这也许与诗人阅历相关。

看着茫茫的黑夜,我又一次想起了 陈超先生在《中国先锋诗歌论》的结语中说的那个漂流瓶的故事,它是俄罗斯诗人曼捷斯塔姆《论交谈者》中的一段话:诗人与谁交谈?一个痛苦的,也是永远现代的问题。……每个人都有朋友。诗人为什么就不能朝向朋友,朝向那些潜在的天然与诗歌亲近的人们呢?譬如一个水手在紧要关头将一只密封的漂流瓶投进海水,瓶中有他的姓名,他的遭遇记录,他的心愿。多年之后,在海滩上漫步的我,发现了沙滩上中的瓶子,我读了信,知道了故事发生的日期,知道了投瓶人心灵的呼告。密封在瓶子中的信,就是寄给发现这个瓶子的人的。……水手将漂流瓶投进茫茫无边的海浪,和诗人向茫茫人海投出诗歌,是同样明确表达的时刻。那信和那诗,均无确切的地址,但是两者都有注定的接收人:信的接收人是在沙滩中发现瓶子的人,诗的接收人是后来的知音。的确,诗人想象中的知音,是其写作的基础或重要动力,对漂流瓶这个借喻的神秘和朴实内含,笔者是深深会心的。

祝愿杨群的诗歌“漂”得更远,期待中国的史诗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