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太母亲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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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白兔奶奶说:先后看到几篇关于犹太母亲的文章,汇集一处,再看到还会不断补充。犹太母亲给我很多启示。我当然不会对我的孩子说“我想当一个富豪的妈妈”,不会以为孩子只有做了富豪才是成功的人生,我相信犹太母亲们也不会那么绝对和狭隘,有中国读者评价她们“就只知道赚钱”可能不一定准确。但我一直以我的孩子比同龄人更独立自主、更坚强善良而自豪。如果早几十年看到关于犹太母亲的故事,相信我和我的孩子会做得更好。
       做父母的责任,归根结底是培养孩子具有尽早尽强地离开父母的能力。在这一点上,犹太母亲给我很多启示。】

犹太人现在怎样做母亲
作者: 吴澧
2010-06-02 20:25:07
 来源:南方周末 
         最近,美国总统奥巴马有了上任后第二次提名最高法院大法官的机会。上月10日,他推选了曾任哈佛大学法学院院长的艾琳娜·卡根。第二天,《纽约时报》在一篇介绍卡根的长文中说:卡根初到法学院,当时教授间左右两派严重对立——美国是教授治校,教授一分裂,百事都难办。卡根的办法是邀请教授来家吃饭,在餐桌上交换意见,顺利解决了课程改革和招聘新人的难题。《纽约时报》说:这体现了卡根注重饮食的犹太母亲(Jewish-mother)慈爱一面。
       《纽约时报》在“犹太”和“母亲”两词间还用了连字符,当作专门名词。这“犹太母亲”还真是美国大大有名的典型人物,特别在纽约地区。说起犹太母亲的特点,我们中国人会觉得很亲切。比如同样注重饮食,特别是要让孩子吃饱。从前,犹太母亲还像中国人曾有的那样,很是重男轻女。有笑话说,卡根央求老妈参加她的大法官宣誓仪式:你一定要来,你要给我托《圣经》的。老妈说:你事情真多啊,好吧好吧,我来就是。宣誓那天,老妈拿着家传犹太《圣经》,对身边一位大法官说:今天要宣誓的人,就是我女儿。然后老妈压低声音咬耳朵:她的弟弟,是律师哟!
        当然,这只是笑话,卡根的父母已去世。
        美国大作家菲利普·罗思——他是犹太人——年轻时写小说抱怨犹太母亲对儿子过度关心,管得太紧,作品曾在犹太社区引起很大争议。不过,当他老年回写童年时,另一种犹太母亲出现了。
        在2004年出版的长篇《反美密谋》中,罗斯假设美国在二战时也发生了反犹运动。犹太人被下放到南方农村,接受纯正美国人的再教育——这一灵感大概来自中国的“文化大革命”。当某地发生反犹暴乱,下放在那里的一个10岁男孩塞尔顿打电话向罗斯家求救时,罗斯的母亲贝丝——罗斯在书中就用自己家里的名字,叙述者就叫菲利普——让塞尔顿镇定下来的办法,就是先让他吃一顿。毕竟,逃命也得有力气。贝丝让塞尔顿放下电话,走去冰箱那里,告诉她里面有什么。然后贝丝指导塞尔顿用那些东西勉强弄顿饭,坐在桌子前,用碗和盘子规规矩矩地吃。
        贝丝的冷静令人惊叹。检查冰箱前,她明确地要塞尔顿放下电话;吃东西时她一定要塞尔顿用盘子。但她并不告诉孩子:如果你手忙脚乱搞坏了电话,通讯中断,我就没法救你。她也没警告孩子:你要是太急吃噎了,那是新的大麻烦。贝丝预防着男孩子可能的躁乱,同时,决不给他添加压力和焦虑。出门前,贝丝甚至叫塞尔顿别忘了关灯和挂断电话——暴乱过去后,仍然要付水电账单的。
       这让边上听着的7岁菲利普想起塞尔顿的母亲。下放之前,当两家还是邻居时,有次他在塞尔顿家的厕所里,出来时门打不开了。塞尔顿的母亲并不为他开门,而是给他形容可以开门的动作。当菲利普抱怨室内太热时,她让菲利普爬上澡缸拉开窗。她说:菲利普,是你关的门,你一定能自己打开。菲利普想:这些犹太母亲,她们都是那么镇定,那么耐心。
        当孩子碰到困难时,甚至在生死关头,犹太母亲不哭不嚷,她们用冷静清晰的语言,要求孩子镇定下来,用自己的大脑认真思考,抓住细节一环一环地自己解决问题。
        本周二是六一儿童节,很多专家却对我国儿童的状况不乐观。据《中国青年报》报道,“在17岁以下的儿童、青少年中,至少有3000万人受到各种情绪障碍和行为问题的困扰。从1992年到2005年,青少年的焦虑得分增加了约8%,抑郁得分增加了约7%,敌对心理得分增加了近8%,而积极的心理特征如自尊水平,从1997年到2007年却下降了11%。”显然,很多孩子并没有受到良好的家教。
        九十年前,鲁迅先生在《新青年》发表了一篇文章,《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终其一生,先生一直在问这个问题。如今,“我们现在怎样做母亲”,看来,也成了必须考虑的大问题。  (作者为旅美学者)----------------------------------- 

孩子,我想当一个富豪的妈妈

文/以色列国家钻石公司驻中国首席代表 莎拉
         我的父亲是犹太人,二战时逃亡到上海,并在那生下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抛弃了我们,12岁那年父亲去世,我就成了孤儿。长大后,我在上海铜厂当体力女工。结婚生下3个孩子后,丈夫离我们而去。正好那时中以正式建交,我成为了第一批回到以色列的犹太后裔。初到以色列的日子,比想象中要困难许多。我不懂得那语言(父亲教的古希伯莱语早已不在以色列使用),不懂得移民优惠政策(新移民可以有一笔安家费)。
  
  在特拉维夫的大街上,我从上海带去的积蓄只能维持3个月的生活开支,我必须找到赚钱的办法。我苦攻希伯莱语,学最基本的生活语言,然后,我在路边摆了个投资最小的小摊卖春卷。以色列的官方货币是谢克尔,1谢克尔兑换人民币2块钱,更小的币值是雅戈洛,1谢克尔=100雅戈洛。我的春卷小摊,每天能赚到十来个谢克尔。1993年5月,我把3个孩子都接到了以色列,受到了不少邻居们的责难。以前在国内时,我一直秉承再苦不能苦孩子的原则,到了以色列以后,我依旧做着我合格的中国式妈妈。
  
  一天,邻居过来训斥老大:"你已经是大孩子了,你应该学会去帮助你的母亲,而不是在这看着母亲忙碌,自己就像废物一样。"然后,邻居转过头训斥我:"别以为生了孩子你就是母亲……"邻居的话很伤人,可是,老大说:"也许,她说得没错。妈妈,让我试着去照顾弟弟妹妹吧……"第二天放学后,老大坐在我旁边,学着我的样子把打好的春卷皮包上馅,卷成成品,然后入油锅去炸。他的动作一开始有些笨拙,但是后来越来越熟练……老大身上的转变大得连我自己都想不到,除了帮我做春卷,他还提出由他们带做好的春卷去学校卖给同学。每天早上,他和弟弟妹妹每人带20个春卷(每个卖50雅格洛)去学校,放学回来,会把每人10谢克尔的卖春卷收入全部上交给我。我觉得很心酸,让他们小小年龄就要担起生活的担子。可是,他们没有表现出我想象的那种委屈,他们说他们慢慢开始喜欢这种赚钱的感觉了。邻居太太经常来跟我聊天,告诉我正规的犹太家庭应该如何运作,应该如何教育孩子:犹太人从来不觉得赚钱是一个需要到达一定年龄才能开展的活动,与中国的"教育从娃娃抓起"一样,他们始终觉得"赚钱从娃娃抓起"才是最好的教育方式。
  
  她告诉我,在犹太家庭没有免费的食物和照顾,任何东西都是有价格的,每个孩子都必须学会赚钱,才能获得自己需要的一切。我觉得这样的教育手段比较残酷。但是,孩子们在学校也被灌输着这样的理念。他们比我更容易地接受这种犹太法则。于是,我决定改变以前在国内对孩子们的习惯,试着培养他们成为犹太人。
  
  首先,我们家确立了有偿生活机制,家里的任何东西都不再无偿使用,包括我这个母亲提供的餐食和服务。在家吃一顿饭,需要支付给我100雅戈洛的成本费用,洗一次衣服需要支付50雅戈洛......在收取费用的同时,我给予他们赚钱的机会,我以每个春卷30雅戈洛的价钱批发给他们,他们带到学校后,可以自行加价出售,利润部分可自由支配。
  
  第一天下午回来以后,我得知3个孩子卖春卷的方式是:
  
  老三 50雅戈洛一个零售,赚400雅戈洛(20个春卷,成本600雅戈洛,销售1000雅戈洛) 。
  老二 40雅戈洛一个批发 赚200雅戈洛 以后每天送100个去(销售800雅戈洛)。
  老大举办讲座,他精心把每个春卷分割成了10份,每份10雅戈洛,接待了200个听众。上缴学校500雅戈洛场地费用,赚900雅戈洛(销售2000雅戈洛,去场地500雅戈洛,成本600雅戈洛)。
  
  我真的没有料到,只在短短数日之间,以前只会黏着我撒娇的孩子就摇身一变成了精明的小犹太商人。他们的学业并没有因此受到任何影响,为了琢磨出更多更新颖的赚钱方法,他们很努力地去学习和思考——老师授课的内容很对他们胃口,因为没有奉献精神之类的说教。
  
  当老大在法律课上学习了移民法后,他告诉我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应该可以去移民局领取安家费。我半信半疑去了,结果一下领回了6000谢克尔的安家费。老大说因为他给我提供了信息,我应该付给他10%的酬金。我犹豫很久,终于决定把600谢克尔这笔大钱给他,他拿到钱后,给我和弟弟妹妹都买了很漂亮的礼物,剩下的钱,他说他会拿去变成更多的钱。老大用这笔酬金邮购了一批在(中国)国内很便宜的文具,然后去学校进行售卖,利润再投入继续进货,1年以后他户头上的金额就已经超过了2000谢克尔。
  
  尽管老大很会赚钱,老二比他更领会犹太法则的精髓——犹太人共同的一点是,从事那些不用投入本钱的行业,从事其它人不做的、无须花钱和投资的工作。干我感兴趣的事情,让别人来付钱。他赚的是不需要成本的精神领域的利润——老二以他14岁的年龄和文笔,竟然在报纸上开设了自己的专栏,专门介绍上海的风土人情,每周交稿2篇,每篇1000字,每月8000雅戈洛。
  
  老三是女孩子,因为比较矜持,也没有展露出赚钱方面的才能,但是我在她身上欣慰地看到了犹太人对生活的乐观和优雅。她学会了煮茶和做点心,每天晚上,她会精心煮一壶红茶,配上她自创的口味不同的点心,一家人围坐下来边吃边聊天——老三的点心有点中西合璧的味道,两个哥哥都很喜欢。
  
  不过,这些点心不是免费的,两个哥哥支付的点心费用,刨开成本和每天需要交给我的费用外,老三也能活得很滋润。
  
  当我们家的资金越来越丰富的时候,我们一家4口合资开办了我们家的中国餐厅。我占40%股份、老大30%、老二20%、老三10%。当我们家的餐厅越来越有名的时候,我也引起了很多关注。当我获得拉宾的接见后,我成了以色列的名人。此时的我已经完全掌握了希伯莱文,再加上我的母语中文,我最后被以色列国家钻石公司邀请担任驻中国首席代表。
  
  当我回国任职的时候,孩子们也跟随我一起回到了中国,有了中国孩子作为比较对象之后,我方才发觉我的孩子成长得比我想象的还要优秀——在回国之前,每个孩子都去购买了很多以色列产的物品。
  
  回国之后,老师来找我了,她说我的孩子在校园推销来自以色列的商品,从饰品到民族服装甚至到子弹壳无所不有,她建议我好好管教一下孩子。我告诉她,我无权干涉我孩子的行为,这是他赚取他们学费的方式——因为,我已经不再负责他们的所有学习费用。老师的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她理解不了像我这样月薪5000美元的母亲竟然会不给孩子学费。我请她品尝一下女儿做的在家售价2块钱一个的小点心,微笑着告诉她:“这是我的孩子在以色列生活几年以来,学会犹太法则的产物,我相信他们将来都会成为优秀的人才......
  
  在随后的高考中,老大进入了旅游高等专科学校,他说他要成为专业的旅游人才,然后去以色列开办自己的旅游公司,垄断经营中国游;第二年,老二考入上海外国语学院,他说他的理想是当一个作家,在不需任何投资和奉献的前提下赚取利润;老三说她会去学中国厨艺,当一个顶级的糕点师,然后去开办全以色列最好的糕点店......
  
  犹太人用敲击金币的声音迎接孩子的出世,赚钱是他们人生的终极目标,至于教育、学习都是为了达到这个目标必须经历的过程——而中国的父母,哪怕心中憧憬无比,但却从来不肯挑明这个话题。这句话很难说吗?其实只是简单的一句:“孩子,我想当一个富豪的妈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