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水山:《色,戒》的精髓是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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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戒》的精髓是人性
李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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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永远是人类主题,也是人类揭示不完的神秘。被舆论的热浪推动,终于看了删减版电影《色,戒》。果然不错,是大家之作。除了美国大片外看亚洲电影,这是久违的激动。上一世纪的日本电影《人证》、《望乡》、《追捕》、《远山的呼唤》和韩国近期电影《我的野蛮女友》、《太极旗飘扬》,也是这样的激情,这是断续的真情感悟,我也被这部作品中的人性所感染、激动。这些精品的成功,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人性的深情解读。
《色,戒》是围绕男女主人公易先生和王佳芝展开的。正是因为有了本色纯真和追求正义人性,抗战时期的大学生王佳芝和她的同学,有机会相认并走在一起。他们亲眼看到被日本帝国主义铁蹄践踏而破碎的江山,流离失所的父老乡亲,她的正义、勇气被感染、激发了。他们几个同学在邝裕民的组织下演出抗战题材的剧目,并天真地把剧情搬到现实,策划刺杀汉奸汪精卫亲信易先生的计划,通过华贵夫人的接触过早进入和扮演了女人情感与消遣世界。
为了刺杀汉奸,她一个天真女学生竟然接受了第一次苦涩体验,这时的正义人性掩盖了羞涩、天真、“罪恶”性格,并没有带来多大的人性冲击,只是体现了一次人性走向完成中的过程。
第一次给王佳芝带来的冲击是人性的叛逆与残忍。邝裕民结识并答应帮助他的朋友在诱杀易先生未遂时,找到他们讹诈威逼时,天真无奈的几个青年学生的惊恐、无奈挣扎和残忍结局,让王佳芝惊呆了,从现场跑了出来。这是王佳芝作出最后那种选择的第一次人性伏笔。
回到上海姑妈家的王佳芝体验了什么叫贫困和世俗,移居英国的父亲只带了弟弟,没有钱让她去英国,父亲又结了婚,而姑妈还把父亲留给她的房产卖了说是“供她读大学”。世态的无情和炎凉、无助和孤独,使王佳芝在重新遇到邝裕民时,欣然、痛快答应了对方的要求和约束,参加了他们的组织和行动。这一段亲身感受是王佳芝作出最后那种选择的第二次人性伏笔。
即使为了完成任务,继续接近和引诱易先生,她仍没有失去纯真、平常、纤弱,还有些正义色彩的女性一面,使易先生始终没有产生怀疑。即使为完成任务,一次次与易先生约会、缠绵、性爱,使她流血、喊叫、绝望,希望“那时,你们冲进来一枪打死他,让他的脑浆喷到身上”。但是为了继续保留暗线,钓更大的鱼,上级没有正视女性真实而脆弱的内心变化,不同意立即行动,还要等上级指示。
在肆杀成性的残暴日军酒楼隔壁,易先生和王佳芝约会,看到汉奸的人性一面。易先生说:日军杀那么多人,但靠这些酒和鬼哭般的音乐抚慰自己恐惧的内心,这也是他自己内心世界的真实写照。这使纯真、平常、纤弱的王佳芝感到一丝安慰,是一次人性的相通,欣然真情无暇为易先生献“四季歌”。在易先生正在烧毁机密文件时,王佳芝闯进了他的诡秘的世界,但对方无意说出一些机密时间和不想多了解自己时,她悲凉地体会到性爱和主题无关的真实世界,在人性的完成过程中,假戏也随即变为真戏。在与主题无关却与情爱有关的一封机密信的暗中解读中,王佳芝又一次被人性所动摇了。这已经是王佳芝作出最后那种选择的多次人性伏笔。
在即将完成周密刺杀任务时,在绅士的含情默默般眼神中,戴着耀眼的戒指,她被终极人性所动摇了。易先生终于脱身,几个爱国热血青年被处死。“如果三年前还可以”的邝裕民一直内疚地关怀着王佳芝,临刑前还对视了一下,但王佳芝并没有痛苦后悔的样子,她已经在人性路上走远、成熟了。倒是易先生不敢面对现实,匆匆完成了使命。在王佳芝面前,易先生可能是自愧不如,说明他的人性已经缺失。
完成终极人性的王佳芝和扮演者汤唯显得很精美、华丽、尊贵,在多元文化环境中完成《色,戒》的李安想对世界观众说的就是多元而复杂人性,让人回味无穷,可能会有多种猜想与结局,没有以往定论。这正是他的高明和娴熟之处。如果只在被艺术放大的人性中的色与角色汉奸上纠缠而不能自拔,未免太委屈大师李安了。
色是人性中的一部分,色透射出了更加真实的人性。
来源:作者赐稿  来源日期:2007-11-26   本站发布时间:2007-11-26